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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 給白賢還有阿凡藝興和子韜都分別打了電話以後,想著帶著吳世勛去醫院做一個徹底的檢查,可是看他尤其疲憊的樣子,就柔了聲音。「世勛,我們一會先去醫院…還是…」吳世勛怔了一下,在鹿 身邊向後縮了縮迅速地搖了頭「先回家,先先先回家」鹿 只當他是沒有從那陰影里走出,抿了抿嘴,心疼地摟住他的肩膀。又囑咐司機說「師傅還是去剛才說的那個小區吧。」

吳世勛扭過頭,看著車子轉了個方向,舒了口氣,放松下來向鹿 那里靠了靠,這才安了些心地把頭放在鹿 的肩膀上。車子行駛地很平穩,窗外的風景也變換得極為規整,伴隨著一個頻率。

闖進視線,然後消失。

吳世勛閉上眼楮,听見鹿 的聲音。「一會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呀」尾音還殘留出一些刻意的俏皮,像是要打破這撓人的沉悶一樣。皺皺眉,並不想說太多,反倒是撒嬌般地用眼楮和臉頰蹭蹭鹿 棉質的衣料,深吸了口氣,干淨的青草氣息就灌滿了整個身體。眼淚就不自覺地掉出來。

我不知道可以瞞多久,只是很不想讓你知道而已。可是為什麼不想,這個原因,我就又要想很久。

你不會不要我,不會讓我一個人承受,會陪著我。

很多時候想起這些話,都覺得那就是支撐我挺下去的希望,只要你在身邊,我就覺得很喜歡,放不開。以前陪子韜看過的電視劇里面,男女主角要分手要離開的理由總是那麼偉大。為了對方好,所以不能在一起。如同很久之前的那個你,可是我想了很久,也覺得我還是這樣的渺校不管有再多的挫折阻礙,只要知道你愛我我也愛你,我都不能輕易放棄,不能要為了你好,所以強迫自己隨便走掉。

吳世勛睜開眼楮,抬起手抵在鹿 的胸口,用了極小的聲音問起「這里的我,是什麼樣子的?」隨後便感覺到鹿 停頓了一下子,聲音才響起來「你礙」帶著笑意的感嘆詞被拖得極長,接著便輕輕地繼續,「愛撒嬌,挺鬧騰的,干干淨淨,單純的,又美好極了,讓我忍不住地想要心甘情願照顧你。」

干淨清澈,單純美好。這幾個詞語在耳邊盤旋了幾圈,吳世勛舌忝舌忝嘴唇,點點頭。

過了一會,才抓住他的手,緊緊地握了握。「我想吃蛋炒飯」

吳世勛在洗澡,鹿 進了廚房做飯,生平第一次做個飯也覺得緊張,唯恐太咸或者太淡,搗鼓了半天,做了一大堆。拿出碗本先是盛了滿滿一碗,後來想想害怕吳世勛餓了幾天的胃難以承受,就弄出來大半,想了想還是挑出來幾個大塊的雞蛋放進碗里。來回看了看又切了點水果在盤子里。終于弄好出來的時候,吳世勛已經洗好澡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發呆。鹿 叫他「世勛,吃飯吧」吳世勛回過頭,尤其安靜地笑起來,走過來說「好的」

阿凡藝興是下午五點鐘過來的,帶了許多東西,雞蛋牛女乃,好像去長輩家過節的樣子大包小包提了那麼多,還被鹿 嘲笑一番。藝興也沒有理他,就是反復看了看吳世勛,才說「那個變態沒對你做什麼吧」抬抬吳世勛的胳膊,讓他站起來又坐下,「幸虧幸虧沒什麼傷」剛說完就看見手腕處由于被綁的太久太緊而留下的暗紅色勒痕,皺了眉,心疼地揉揉。「真是個變態!真是個變態!」吳凡站在一旁看吳世勛又開始失神的模樣,輕輕推推藝興,本就是不善言辭的性格,滿心的想要呵護也不知怎麼說。半天才憋了句「我去跟子韜他們打個電話講一下」子韜和鐘仁都在外地,急得不行,和吳世勛通了話,知道他沒有受傷就統一松了口氣,叮囑幾句就掛了。

不一會白賢慶洙燦烈也都來了。白賢一進門看見吳世勛就紅了眼楮,話也說不了。慶洙在一邊也是既生氣又心酸,一直把吳世勛當做親弟弟那樣的寵,哪看得了他受這樣的罪。燦烈也反常地沒有調笑,表情凝重起來,走到吳世勛跟前,把一個大包放下。「世勛,鹿 哥給我打電話,說想讓你這段時間和他住在一起…我就把日常的東西給你帶來了」又低下頭翻了翻,拿出一個東西遞給他「還有貝斯,我也帶過來了。」吳世勛看了看他,拿起來貝斯,模了模放下。

「謝謝你們」

一大堆人鬧哄哄的,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才走。鹿 送了他們回來,吳世勛已經回了臥室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看見自己笑了一下,說「他們都回去了嗎?」鹿 點點頭坐在他身邊,「是啊,對了…大伯明天說要來看你」吳世勛心不在焉的應了兩聲。鹿 嘆了口氣,其實心里好奇極了那些日子男人對他做了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看看他,又不忍心讓他回憶。便側過身抱住他,渴望把自己身體里的溫暖傳遞給他。想遍了腦海里所有言辭,還是說了句「一切都會好的」然後又像是告訴自己那般重復「一切都會好的」卻感覺到吳世勛在背後反常的吸鼻子聲音,再一晃神,脖頸那里就感覺到有什麼滴落在上面。

鹿 拍拍他的背。心碎了一地。

吳世勛擦了擦眼楮。「鹿 ,我好怕」

怕妖魔鬼怪。怕電閃雷鳴。怕你的溫柔。怕配不上你。怕你救不了我,我卻拉住你往下跳。

最怕最後的最後,我們都會朝宿命妥協。

毒癮是在晚上犯的,忽冷忽熱的感覺熟悉又陌生,吳世勛被疼醒,難受極了,咬了咬牙,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其實也許不是像大家平常說的那樣難戒的,不是那樣難戒的。只要忍一忍,就過去了。接著更加劇烈的空蕩感覺才襲來,像是汛期的海浪,層層相疊一浪比一浪高地趕過來。身體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斥著渴望。所有情緒也被放大,吳世勛閉上眼楮,又睜開,忽然就看見男人拿著刀向自己走過來。嘴里還念念有詞地說著「世勛,你再也離不開我了再也離不開我了」于是再也忍不住,坐起來,把枕頭扔向他。大叫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身體止不住都要顫抖起來,每一個關節里都如同被割裂一般,一定需要什麼才能治愈,誰能來給我,誰能來給我。就打開臥室的門想要不停歇地跑出去,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停在這里。完全沒了理智,只想要那一支小小針管。

吳世勛來回看了看,出現的幻覺讓人迷迷糊糊地分不清真假。迷惑極了。甚至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誰能給我那個東西,誰能給我!我會死的,我會死的。

鹿 是被一陣動靜吵醒的,走出去看見吳世勛蹲在客廳的角落不住發抖,就喊了他一聲「世勛是你嗎?你在那里做什麼?」吳世勛看了看他,根本就不能夠搞清楚自己具體這是在哪里。卻還是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地迅速跑過去抓住他「給我吧給我吧,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鹿 有點模不著頭腦,下意識問他「你要什麼?」吳世勛根本就不能思考,身體的痛#楚把他推向一個頂峰,只能一遍遍重復著「給我吧給我吧」鹿 看著他的反常的樣子,更加不解。看著他想要沖出去,就趕緊拉住他,哪想到他的力氣這麼大,一下子便掙月兌了。鹿 就上前死死抱住他,不停問「你想要什麼?世勛你想要什麼?你這是怎麼了?」吳世勛轉過身,一下子正面對著鹿 ,滿頭大汗地止不住顫抖握住他的手說「毒#品,你給我吧,就那個毒#品,你給我吧。」鹿 這才一下子愣住,甚至懷疑自己的听覺出了問題,顫抖地問「毒…毒#品?」吳世勛就忙不迭點頭,又看見他一副震驚的表情,以為他是不想給,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就皺了眉,尖了嗓子「你沒有!!你沒有是嗎!!你帶我去找他,那個男人,那個瘋子,他有,你帶我去找他!」又帶著渴求「鹿 你不愛我了嗎?鹿 」鹿 根本就不能再動作,只知道死死抓緊他,不能讓他跑掉,那一瞬間從小到大所有關于毒品的東西都在腦海里面滑了一遍。

「吳世勛已經離不開我了」這句話就又出現,終于明白了,那個男人給吳世勛注射了毒品。也明白了,為什麼吳世勛會說他很怕。

鹿 看看他被折磨得蒼白不再掙扎的臉,好像毒癮也慢慢褪去,身體都變得軟了。像是經歷了一場極大的斗爭。過了很久,吳世勛才又清醒過來。

鹿 還是維持著抱住他的姿勢一動不動。吳世勛睜開眼楮動了動,心里的恐慌讓人卻步。鹿 這才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樣,松開他。甚至佯裝輕松的笑了笑。

「我剛才…」「啊沒關系的世勛」「是啊我吸毒」「嗯嗯沒事的世勛,戒了就行了不難的不難的」「鹿 」「恩?世勛,沒事的,不難的,戒了就好了」

吳世勛低下頭,根本就不敢看他的失措,一點力氣都沒有。不是想要他這樣的,是希望他很從容,然後像是之前的每一次那樣告訴自己「我會陪你,會在你身邊給你力量」沒來由就覺得惱怒,不想再留下來一分一秒。可是剛一站起來,就被他抓住手腕。「多久了?」鹿 干澀地問了句。吳世勛不著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五天,四天?忘記了」

鹿 抬起頭。做了許多思想斗爭,看著吳世勛都快要走進臥室的背影才啞啞說起。「只是想跟你說,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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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最虐了,有虐有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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