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有我。你的世界里。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大家在一起也做了詳細的計劃。因為男人認得鹿 的關系,在小區大門口,刑偵組組長就囑咐鹿 ,讓他跟在他們身後,盡量不做太明顯的露面,只叫他去辨認是否是男人。
然後就真正站在了門口,鹿 用右手撫了撫胸口,只覺得龐大的希望和不敢期待交撞在一起,手腳都要冰涼地止不住發了抖。一定要是他啊,一定要是埃那時間,隨著一聲又一聲不整齊的敲門聲,鹿 低下頭,居然就害怕去看個究竟。一定要是。那麼不是怎麼辦?這種焦急又期待還有恐怕失望的復雜,讓人難過不安。鹿 泄了一點氣。
遺憾,無力,毫無辦法。
鹿 抓緊衣角,甚至不安地又往上背了背雙肩書包,「噠」有什麼掉在地上,一回頭才發現書包右下角的小鹿掛飾突然就斷了線。
「 」地一聲,門被打開。鹿 回過身去撿。
「你們怎麼又來了,不是普查過了嗎?」
手就定在那一點,鹿 睜大眼楮。是他!
幾乎是迅速的就扯了一下前面的人。帶著無法壓抑地聲線。「就是他!」
誰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鹿 直起身子,男人的表情還沒來得及變成驚恐,手就被幾個**向後扳去。「別動!!」組長在前面大聲制止著男人的反抗。又趕緊回頭使了個眼色,鹿 身邊的人趕忙抓住鹿 ,阻止了他迫不及待要進去找尋的腳步「鹿 ,你別慌,我們害怕他還有同伙!!一會我們先進去,你跟著我們!」男人在一邊听了,忽然笑出聲音「鹿 ,你來晚了,哈哈哈,吳世勛已經離不開我了,已經離不開我了哈哈哈哈」鹿 本就不能再呆下去一刻,听了男人的話更是有股怒氣沖上來,不加思索的一拳打在男人臉上,就又迅速被人攔了下去。組長帶著不耐煩說道「別急!你這是在干什麼!」
千百種焦躁不安渴望期待在體內流轉。鹿 看了看他,忽然覺得可笑,我這是在干什麼,是啊我為什麼還在這里,那里面是我的弟弟,也是我的愛人,我是多麼想見到他,確定他還好,危險又有什麼關系。于是根本就听不下去,大力甩開那些人,跑進了屋子里。
房間不是很大,因為長期不透氣的原因,顯得既陰冷又潮濕。臥室也不是很多,一共有三個,其中兩間的門都是敞開的,鹿 一開始幾乎是迅速地沖進去來回反復看了看,可是除了雜亂的被褥書籍還有一堆針管以外什麼都沒有。著急的感覺不盡然就要多加了幾分。緊隨著身後跟上來的**緊張地舉起了槍對著門。
屋子里面除了吳世勛就再沒有人,**在身後說了句「應該沒事了。我去通知其他人,咱們保留犯罪現常」鹿 像是再也听不見任何話一樣走近吳世勛,直到他孱弱的睡顏就這樣映射在眼底,滿滿的沖動和憤怒才被那層忽然涌上來的沮喪擊敗,全然沒有了剛才那股想要拯救的英雄氣勢。
少年的臉白的有些嚇人,本來就不胖的身體也消瘦得沒了樣子,鹿 輕輕走到床邊坐下。男人的那句「吳世勛離不開我了」就又在神經末梢微微發燙。
世勛,我來了。可是…你憔悴成這幅模樣,是我…來晚了嗎?世勛,你睜開眼楮看一看我。我是鹿 ,世勛。
捂住嘴,想叫醒他,也是該要叫醒他。身體卻不受控制地不能動彈,害怕極了,只讓眼淚一顆接著一顆掉下來。真想大哭一場,讓時間都倒退回去,把那些骯髒的丑陋的人都沖洗干淨。也真想變作你,這一切的罪都由我來替你承受。
刑偵組組長走進來,在身後叫了聲「鹿 ,我們已經查過了,屋子里除了你弟弟沒別的人了。」鹿 回過頭,頓了頓,點點頭「謝謝。」
吳世勛是在睡夢里隱約听見誰在叫鹿 的聲音。沒要一會,就能感覺到熟悉的體溫。
頭腦漸漸清晰了意識,眼楮剛一睜開,那魂牽夢繞的人就在身邊。這一定就是夢吧。這一定是夢!
完全不可置信的眨眨眼,慌忙閉上。如果這是夢,那麼是不是只要我一直閉著眼楮夢就可以一直做下去。
又是一陣子,耳邊那聲「世勛吶」才真切傳過來,拖著柔和的步調走進心底,化成暖陽。吳世勛睜開眼楮,看到那張一瞬間就能讓人熱淚盈眶的臉,受盡了的折磨和委屈才在這一刻悉數爆發。你來了鹿 。你終于來了,我受了好多苦,好多好多苦。我好痛,身體也是,心也是。也好害怕自己會再也撐不住,會再也見不到你。可鹿 你來了,你來救我了,還能這樣溫柔的叫我的名字,寵溺地模我的頭發。這一切都是這樣美好,這樣這樣美好。
吳世勛忽然用手捂住臉,轉向一邊,背對著鹿 。任由眼淚打濕眼眶。可是你怎麼現在才來,來的這樣遲…鹿 我好像已經壞掉了,從身體一直潰爛到心里面。我要怎麼告訴你,我吸了毒,再也回不到從前。學校也上不了了。曾經一起設想過的未來,好像都開始變得灰蒙蒙的,我的眼楮,嘴巴,皮膚,甚至是頭發都沾滿了那些最可惡的東西。我離不開它們了。
真是諷刺,堅持了那麼久,明明一開始決定要自我放逐的是自己。怎麼又一見到你,就不假思索地在中途賴了帳,還這樣悔恨當初的抉擇。這些日子,我用不多的清醒時刻來假設,如果我沒有遇見白賢,如果我沒有選擇貝斯。如果就按照你說的那樣安穩成家立業,那麼是不是這些苦我就不會遭受。可是在這些假設還未成形的時候,我又首先否定了自己。體會不到音樂帶來的自由,沒有白賢,慶洙,燦烈。沒有你。這都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好的事情都想得到。其實我只是想要過正常人那般,有朋友有愛人有喜歡的事物的生活。這樣也算是貪心嗎?
想了這麼多,哭了這麼久。什麼都還是想不通,永遠也只能停留在為什麼。
我也許真的不能站在你旁邊,和你一起沐浴贊美。我已經壞掉了。已經…壞掉了。
吳世勛蜷縮了身體,完全浸沒在自己的情緒里,想要拼命止住哽咽,卻忽然感覺到身後的人躺了下來。幾個便裝**還在外面來來回回搜索詢問。
隔著一道門,就好比切斷出兩個世界。鹿 摟緊了吳世勛的腰,用左手覆住他的耳朵。
「我都會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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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透︰還有15章正文和一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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