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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無妄之災

朱宏燚看了看朱徽婧,見她滿臉關切之色,想了想覺得方才之事與她無關,心里一動,故作軟弱無力地說道︰「公主,這平白無故的,你師父這是為何啊?」

朱徽婧回身向那人行禮道︰「師父,朱大人是皇後娘娘的貴客,方才只是徒兒一時興起與他切磋武藝。不知他有何得罪之處,師父要對他下如此狠手。」

那人見朱宏燚受了他一擊,仍能站起身來,不由得暗暗驚奇。他畢竟是當代高手,自重身份,既然一擊不中,也不好再次出手,說道︰「婧兒,此中詳情,為師稍後再說與你听。你先替為師殺了他。」

朱徽婧如遭雷擊,喃喃道︰「不,師父,徒兒決計不會出手。」

那人看了看朱宏燚,又看了看朱徽婧,心中暗嘆一聲,道︰「那你就退到一邊去吧。」

朱徽婧搖了搖頭,道︰「師父不說出要殺朱大人的理由,徒兒是不會走開的。」

只听得一陣嘈雜聲,只見張皇後並張詩雨帶著十余個隨從匆匆走了過來。張皇後雖說奈何不了客氏和魏忠賢,但宮中耳目卻是不缺,見朱徽婧與朱宏燚動起了手,不明是為何故,一人連忙跑到坤寧宮告知張皇後。張皇後還以為這對冤家一言不合才打了起來,便急著趕來想勸架。

張詩雨見朱宏燚臉色蒼白,衣衫上血跡斑斑,不由得大驚失色,道︰「夫君,你怎麼了?」

朱宏燚見張皇後趕來,心情略一松,指指那人道︰「娘娘,下官也不知何故,公主的師傅突然對下官出手。」

張皇後一震,回首看著那人,對于此人她也是頗為忌憚,此人乃是天啟皇帝已故生母親王太後身邊的侍女,同天啟皇帝感情極其醇厚,連她都不敢輕易得罪,遂問道︰「王姑姑,朱卿乃是本宮的貴客,更是我皇室宗親,他有何得罪之處,竟煩勞你要親手殺他?」

王姑姑見張皇後來了,覺得此事有些棘手,拱手道︰「娘娘,奴婢也是迫不得已,這位朱大人武功蹊蹺,奴婢懷疑其中有詐。為了我大明安危計,不得不弄個明白」

朱徽婧說道︰「師父,以弟子看朱大人的武功並無特異之處,徒兒方才與他交手,覺得朱大人內功精純雄厚,絕非邪派功夫。宮中大內侍衛中也有不少是旁門左道出身,還不是照樣護衛皇兄?」

王姑姑見竟是徒弟最先質問他,苦笑了一下,也不理朱徽婧,向張皇後道︰「娘娘,這位朱大人內力奇異。以他的年齡斷不會有此成就,更何況他一介書生,哪里有時間習武,這其中定然有詐」

張皇後搖了搖頭,道︰「對此本宮不知,但是朱卿乃是本朝楚王之後,玉牒上記錄詳實的宗親。就算他武藝奇異一點,又談何有詐更何況以本宮觀之,公主的年齡比朱卿還要小上許多,可武藝也不見得比朱卿低」

王姑姑一愣,沒想到張皇後竟然用此作為借口反問她,其實她剛才對朱宏燚出手,最大的原因倒不是朱宏燚武功強弱問題,而是適才她發現朱宏燚的內力很有些古怪,竟然是不同于普通的內勁,其勃勃綿綿之中更是透露出一股無上的威嚴。這種怪異的氣息她平身聞所未聞,只是在古書中曾看到過一些記載,這種怪異的內勁似乎是龍氣

王姑姑雖然不能肯定朱宏燚身上的就是龍氣,但是想到古書中記載著身負龍氣乃是九五之尊的象征,就是她最心疼的天啟皇帝朱由校身上都沒有這東西,所以本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原則,她才搶先下手。本以為那一掌實打實能要了朱宏燚的小命,誰知道這小子竟然只是重傷,緊接著還招惹來了張皇後。對張皇後她是十分敬重的,而眼下人家質問上來了,她還真不好反駁。

朱宏燚似乎看出了這王姑姑的窘迫,當即撫胸咳嗽了幾聲,道︰「下官不過是得了一點機緣,才練就這一身武藝。世間習武之人有奇遇的也不少,不能為此就胡亂殺人吧」

王姑姑冷笑一聲︰「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就算你有奇遇,但是在這大內之中貿然朝公主出手,就是死罪」

朱宏燚一愣,簡直哭笑不得,好在朱徽婧馬上就幫他說話了︰「師傅誤會了,是徒兒逼迫朱大人同徒兒切磋的此事斷然怪不得朱大人」

王姑姑頓時語拙,遲疑半晌,道︰「既然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今日我便先廢了他的功夫,待來日查證之後,再決定是否取你性命。」

朱宏燚聞言大驚。一旁張皇後柳眉倒豎,道︰「王姑姑,既然公主已經闡明了因果,你又有何資格廢朱卿的武功?朱卿不僅是大明重臣,而且也是英國公的孫女婿,還是我帝冑宗親,怎麼能胡亂治罪」

張皇後的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王姑姑也知道不能拿朱宏燚怎麼樣了,只能悵然放人,看著張皇後帶著朱宏燚就此告辭,王姑姑望著他們的身影,突然說道︰「婧兒,你怎麼為此人說話?」

朱徽婧沒想到師父竟會有此一問,臉一紅,道︰「姑姑,本來今日之事就與朱大人無關啊」

王姑姑搖了搖頭道,臉色一正道︰「不過婧兒,你以後還是最好不要跟他來往了,否則對你沒有好處。」

朱徽婧一怔,問道︰「這是為什麼?」

王姑姑道︰「方才那少年離去時步伐輕盈,顯然受傷不重,可他在你面前又裝出軟弱之態,分明是個狡儈之徒。這種人的話如何可信」

朱徽婧道︰「那是師傅你太凶了,初次見面就把人打成重傷,換誰都會害怕你」

王姑姑凝視遠方,嘆道︰「你知道什麼,你以為師傅真是不講道理的人,剛才師傅已經試出此人身負龍氣,還听聞此人到遼東不過幾個月就能開創一片局面,實乃是梟雄之才。師傅那掌雖未出全力,但能接下來的當今世上也不會太多,何況他還是個青年,以後成就更不可限量,這朱宏燚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實在是不可小視啊。剛剛姑姑之所以想廢了他的武功,就是想為你哥哥剪除一個隱患。」

朱徽婧輕聲道︰「朱大人有才能難道不好嗎?婧兒在地方上走了一遭,見到的都是一批庸才。而如今遼東的建奴韃子已經是尾大不掉之勢,若是沒有朱大人,局面將更是險惡若是師傅將朱大人殺了,豈不是自斷臂膀?」

王姑姑苦笑道︰「你知道什麼,我看此人野心不小,斷不是只想當一個中興名臣。你那個哥哥又愈發的不理事了,長此以往恐怕……」

朱徽婧黯然,良久才道︰「那也不能現在就動手,先不說朱大人是否像師傅說的一樣,就說我大明如今的險惡形勢,多一個朱大人這樣的人才總比少一個要好」

王姑姑道︰「希望如此吧,否則我大明會有亡國之危。」

其實王姑姑還是高估了朱宏燚,他不過是憑借體內積蓄的功力強壓傷勢,剛進了坤寧宮,朱宏燚便頹然倒地。

張皇後等人大驚失色,趕緊請太醫為朱宏燚運功療傷,還好這里是皇宮,各種珍奇藥材不計其數,幾個太醫用千年老山參等物暫時穩住了朱宏燚的傷勢之後才送出宮去。

此時,張之極也已得到通報,忙命張府的幾大供奉在朱府等候,朱宏燚一行方到府內,家人們便把他抬到房內,由幾大供奉為他療傷。李氏見朱宏燚早晨出去還活蹦亂跳的,沒想到未到午時就氣若游絲地被人抬了回來,頓時哭紅了雙眼,站在那邊呆呆發愣。張之極則是臉色鐵青,在房門口來回走動著。

張維賢也來了,向張詩雨詳細詢問了宮中發生的一切。張維賢听後說道︰「這也是無妄之災了,早知如此也就不讓宏燚入宮了。」

張之極向張詩雨說道︰「詩雨,你也太馬虎了,你和皇後說私房話也就罷了。怎麼把宏燚托付給了遂平公主……」

李氏在一旁勸道︰「親家公,事已至此,就不要再埋怨詩雨了,最緊要的還是宏燚傷勢究竟如何。」

朱宏燚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悠悠醒轉。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李氏那熟悉的面容,朱宏燚看著這張充滿疲憊的老臉,心中不由得一熱,輕聲叫道︰「娘。」

李氏露出驚喜之色︰「宏燚,你醒了。」

朱宏燚嗯了一聲,想掙扎著起來,李氏忙按住他道︰「你別急,你感覺好些了嗎?」

朱宏燚默運內力在體內流轉一周,覺得胸腑之中仍隱隱作痛外,其他已運轉自如,便與李氏說了,李氏有些不信,又請大夫為朱宏燚把了把脈,才稍稍放心一些。

朱宏燚道︰「娘為我的傷也操心不少吧,兒子在此多謝了。」

李氏道︰「我們母子倆還說這些見外的話干什麼。只要你沒事,娘就是少活幾年都無妨」

看著李氏滿面悲傷的樣子,朱宏燚心中感動不已,說不得又勸了幾句,硬是讓李氏回去休息。此時,他心中是疑惑不已,怎麼也想不明白那王姑姑為什麼要對他下重手,當然他怎麼也想不到是自己變異了的龍氣惹得禍。

當然受此重傷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至少經過這一下是讓他完全清醒了,知道自己跟真正的高手差了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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