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羽開車回到自家車庫，鎖好車走出來，穿過庭院進室內，見吳法南和司馬彬坐在客廳里面，他也進去打招呼︰「爸，教授。」
司馬彬點頭，吳法南卻板起臉︰「回你屋去，該干嘛干嘛！」
心羽不明白了，怎麼了，又沒惹你！
司馬彬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照吳總的話做。
心羽很不痛快地出去。
吳法南看著兒子離開，才又對司馬彬說︰「確實嗎？」
司馬彬點頭︰「我查過了，老方派人專門盯過姓黃的。」
吳法南說︰「這說明不了什麼，老方這家伙就是愛管閑事。」
司馬彬又說︰「我讓人問過那個盯梢的，那天晚上他跟丟了人，所以老方並不確切知道姓黃的是不是被心羽給扣了。從老鄭的調查看，他也一樣不能確定心羽做了什麼，只是又從別的渠道多得到一點不充分的線索，這兩者不是太巧合了嗎？」
吳法南還是說︰「你這是推理，證據還是不充分。」
司馬彬說︰「那你知道老方有兩部手機嗎？」
吳法南說︰「我怎麼會知道，不過這也不算什麼。」
司馬彬說︰「我叫人偷翻了他的第二部手機。」
吳法南驚訝︰「什麼，你找誰干的？」
司馬彬笑︰「老方喜歡的人啊。」
吳法南白他一眼，方旭和司馬彬一個德性，五十幾歲的人了，還都對年輕女孩感興趣，他心里從來不大看得起，活該中美人計！
可是如果有效，他倒也不去管用什麼辦法。
司馬彬把一張紙放到吳法南面前，上面是一組手機號碼︰「老方用咱們原來都不知道的一部手機，只給這個號碼打電話，而且打了很多。」
「誰的號碼？」吳法南問。
司馬彬說︰「我找了一個人，用他自己的手機，假裝打錯電話，撥了這個號碼。」
「到底是誰的？」吳法南著急。
司馬彬說︰「鄭維峰。」
夜晚空蕩蕩的游泳館，抽干的水池邊響著空洞回音的腳步聲，鄭維峰和方旭走到一起。
方旭說︰「司馬彬在偷著查我。」
鄭維峰一愣，思索一下說︰「你應該考慮做我們指控吳法南的證人了。」
「沒那麼嚴重！」方旭不能想象自己站在法庭上的樣子，那以後還怎麼混？
鄭維峰說︰「你不會不知道自己現在很危險吧？」
方旭笑︰「放心，司馬彬抓不到我的把柄。吳法南要是不再信任我，老子就拉出去單干！」
鄭維峰直接點出他心思︰「你其實就是不想放棄現在的地位！」
方叔坦然承認︰「沒錯，要不是恨吳法南，我才不跟你套近乎呢！」
鄭維峰看著他︰「你不怕我先把你辦了？」
方叔還是笑︰「你還用得著我，對吧？」說完轉身而去。
他走出亮著燈光的游泳館大門，沒發現附近一輛車里一個人正用相機拍下他的樣子。
「如果不出意外，老方現在應該和老鄭見面了。」司馬彬說。
吳法南訝異︰「你怎麼知道？」
「他剛才一個人開車出去，我讓人跟著了。」司馬彬正說著，手機響了，他拿出一看，是跟蹤人發來的信息，打開看，先是兩張照片，第一張方旭正離開游泳館，他的手再翻動一下便換成了老鄭走出游泳館的照片。他看了一下照片上的時間，把手機遞給吳法南︰「兩個人一先一後離開，相隔十分鐘，很謹慎。」
吳法南看著手機，面色迅速陰沉，拿起旁邊的電話，按下號碼︰「老李，有件事跟你說！」
手機響的時候，方旭還在開車，他接通耳機︰「喂？」
耳機里是吳法南一如往常熱乎的聲音︰「老方啊，你快來吧，老李真不夠意思，本來說好一起打麻將，臨時接個電話，說有急事就跑了！三缺一呀，我這手癢得難受，你快過來救急！」
「好的我就到，這個老李真是的！」方叔痛快地答應著，關了通話卻把車停到路邊，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號碼︰「喂，老李，怎麼回事啊，臨陣月兌逃？」
他听見李鳳軍不好意思的聲調︰「咳，還不是我那個臭小子，又在外面給我惹事了，我得趕緊過去！」
「這小子，真不讓人省心！好啦，你快去吧，有事來電話！」方叔再關通話，又想了想，重新把車駛上街道。
李鳳軍關上和方旭的通話，看著車前方的街道，又撥通電話︰「喂，法南，我這就到！」
「好的！」吳法南放下電話，略一思忖，沖外面大喊︰「心羽！心羽！！」
心羽連忙出了臥室，進客廳問︰「什麼事啊？」
吳法南一揮手︰「你現在出去玩去！」
心羽驚訝︰「我沒听錯吧，你不是最不喜歡我晚上在外面嗎？」
吳法南說︰「今天例外！」
心羽毫無準備︰「那我現在出去干什麼啊？」
吳法南火了︰「泡妞不會啊？趕緊滾蛋！！」
「抽什麼瘋啊！」心羽氣呼呼地走了。
吳法南和司馬彬對視一下，誰也不說話，神情冷峻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