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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全寫完了這個世界再發,不過賀個年吧。
以下是正。[搜索最新更新盡在.br/>時間正值五月,本是初夏的時節,可是在這近乎沙漠氣候的山中,氣溫已經升到了三十度。舉目四望,除了的岩石之外,灰樸樸的綠色的沙漠植物多到讓人覺得厭煩。唯有藍色的天空色彩澄淨,鮮艷到讓人眼楮生疼的程度。
這里是美國亞利桑那州中部,懷特坦刻山脈地區國家公園,一男一女正沿著谷地向西北方跋涉。男人中等偏高的身材,身體健壯勻稱,穿著旅行家常穿的耐磨衣褲和多口袋的黑色馬甲,背著一個看起來空落落的旅行包。女的看上去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也是一身輕便的長衣長褲,右手牽著一頭看起來比她還要大出一號的灰毛狼狗。無論男女都是黃種人,出現在這里,有些不諧調的感覺。
兩人的速度都比一般人稍快,只是男人更快一些,不時地需要停下來等那女孩一會。每走一段,那男人便示意停下,然後命令女孩將那條大得有些奇怪的狗放出去。女孩松開牽繩,那狗便凶狠狠地向前跑去,而女孩就原地坐下,有時閉上眼楮似在冥想,額角和後背卻淌出大顆的汗珠。男人略帶不耐煩地站在旁邊,等著那條狗回來。
如此幾次,那少女抬起頭,用平靜得異樣的口吻抗議道︰「偵查範圍太大,次數也太頻繁了。」
男人哼了一聲︰「我就是為此帶你來的。」
「時常取出電池休息,電量才能夠維持得更久。」
「出了這片山區之後你想休息多久都可以。」男人有些焦燥地說。
少女不說話地看著男人。包括那對沉默的眼楮,她並沒有露出任何表情,無論是正面還是負面的感情都沒有。然而,她牽著的那條大狗卻翻開上唇,露出尖利的牙齒,似是充滿殺意。
男人笑道︰「不要裝這種怪樣子。以你的實力根本沒辦法把我怎麼樣,乖乖听我的話,累不死你,以後有你的好處。」
那少女點點頭,伸出小手拍拍大狗的腦袋,那大狗低吠一聲,勉強收了殺氣。
男人拍拍她的頭,要她去干活,自己心里多少也有些毛。要論戰力,那女孩不過是準C級,來上十個八個他也不怕,但這種像過年時老媽單位分的凍帶魚一樣的眼神直盯著他,他總歸是不舒服。
少女依舊把狗放去前邊探路,自己背靠著一塊石頭,閉上眼楮,好像是在休息。但男人知道,她是通過靈魂連接,在感知那條大狗的感官信息。她的一部分靈魂植入了狗的體內,通過這種手段可以控制和共感。男人听說過這種巫術,但他沒想到真的有D級人會去實施,而且是像這女孩一樣將感情層面完全分離出去放在那條狗身上。
等了片刻,那女孩沒什麼動作。男人放松了戒備。但馬上他就發現不對,女孩之所以沒有像剛才那樣坐下來,大概是因為連坐下來的空閑都沒有。她的臉色已經發白了。
男人立刻警戒起來。
女孩變成這個樣子,就說明那條寄托部分靈魂的大狗——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她的本命蠱——正遇到危險。他之所以讓女孩頻繁偵察,正是因為他事先得到警告,在游戲開始時會遇到強敵。現在,看來預言中的強敵已經出現了。
因為干旱,這附近沒有什麼明顯的植背,少數大到有可能做掩體的都是仙人掌。不過,由于這里是谷地,地形卻十分復雜。他從這里看不到那條狗所在地的情形,但靜下心來,卻隱約可以听到一點「聲音」。
那是一只中型動物全力掙扎的聲音。
片刻之後,一道灰影從前方遠處的亂石崗狂奔出來。男人眼光一動,擺好架勢,黑色馬甲突然在身上繃緊,從肩膀處伸出兩條黑色的「袖管」一直覆蓋到手背。
跑回來的卻是那條灰色的大狗。
女孩不知何時已經坐在地上,睜開眼楮,安心地吐了口氣,這個小動作引志了男人的警覺。他猛地伸手指向那條大狗,覆在手背上的黑色物質,像彈出暗藏刀刃一樣,甩出一條細長的黑色長鞭,直劈向狗頭。
大狗的月復下閃出一抹黃光,穩穩地接住那條觸手。
那是一條類似蠍尾那樣的土黃色節肢,前端有一個倒鉤形的刀刃,在亞利桑那的炎熱太陽下折射出松香一樣的黃色光芒。擋下那條觸手之後,有個小人從大狗的月復下,如同耍弄詭計的武將一般,翻身上來,騎在狗的背上。
那個人形不到八十厘米,光頭,乍看上去像個Q版的弗利薩最終形態,只是體表有一身土黃色、不起眼的甲殼,身後的尾巴正是敵住觸手的那條蠍尾。它在狗背上騎行片刻,突然騰空而起,向男人的面門撲來。
男人雙手一振,兩條黑鞭分左右襲向那小人,分卷頭身,接著用力一扯。那小人頃刻被扯成兩截,當中些微撒出一些血液,卻並無內髒。
男人將雙鞭一甩,小人的頭拋出,將大狗砸得倒飛數步;小人的身體卻落在那女孩身邊。
大狗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作勢欲撲,男人先用右手鞭指定它,左手靴指住少女,命令道︰「你來檢查一下這東西。」
少女臉色還是蒼白如紙,卻有了點生氣,看了男人一眼,默默無言地伸手去翻弄那個小人的無頭尸體。將那尸體翻來覆去,又將手在頸部的創口模索,對于沾了滿手的血污並不在意的樣子。
男人深知少女本人並無什麼戰斗力,便抽空看了一眼大狗奔來的方向。就在那個瞬間。
少女從小人的頸腔中抽出一道黃光,轉身全力劈向男人。
男人的左手黑鞭如觸手般倒卷,只是來不及攻擊少女本體,只好迎上那道黃光。少女雖腕力不足,但以全身重量壓上這一擊,竟將觸手一時擊落。然而,那條觸手立刻反彈上來將黃光格開,同時,男人的黑色上衣背後和脅下彈出六條觸手,向四周胡亂劈出。
在這六擊落空之後的瞬間,一個身影突然從男人的背後憑空浮現。那人個子不高,偏瘦,獨臂,拿一把黑色雨傘。出現的瞬間,他手上的雨傘已經砸向男人頭頂。
男人險險避過,八條觸手反卷上來。來人也不含糊,單手將傘轉了個圓圈,揮開飛撲上來的八條觸手,兩肩一抖生出四對細長節肢,其端如刀,迎上八條觸手。兩人一戰即離,但其間已發出啪啪十數聲。分開時,黑色觸手被切斷三條,節肢尖端松香色光的刀刃也有兩支折斷,失去光芒。
來人微笑著輕輕欠身︰「前銀鑰隊,唐霖。我手下的孩子多蒙您照顧了。」
男人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將奪自節肢前端的刀刃在手心捏緊,慢慢地,那刀刃居然與他的手融為一體。
然後,他露出不快的表情︰「嗎B,是奇幻系的!」
「看來你擁有科幻系統的體質分析能力?或者干脆是復制或者控制?總之看來我的運氣真好。」唐霖笑道,慢慢移動腳步,靠近了那女孩。
「好久不見,文秀。他沒怎麼著你吧?」
上官文秀抬頭看了看唐霖,冷靜地說︰「沒有受到足以稱為虐待的惡性傷害,也沒有受到性侵犯。
「噗……」那男人幾乎笑出來,「還性侵犯,你不撒泡尿照照……」
「喂,在女士面前說話要文明一點。」唐霖皺了皺眉,威脅性地再生了斷去的兩枚刀肢,「總之看起來你沒有太過為難我的人,咱們沒必要打打殺殺的,好好談談如何?」
「你他嗎先打過來還好意思說我?」男人氣得笑了,「別以為這事這麼容易算了。」
「我什麼也沒以為。」唐霖笑著,微微壓低身子,八條節肢尖端的刀刃又慢慢折射出松香般的光芒。
男人也將八條觸手慢慢積蓄起力量。
雙方都未盡全力,而且也確實知道這一點。兩邊都對是否要確實地認真作戰懷有遲疑。然而,就在氣氛最緊張的時候,唐霖率先放松了力量。
因為這時,另一個人在那男人背後悄然顯形。
那是一個看起來大概不到二十歲的金發女人,雖然身材瘦小,但該有的地方都突出地恰到好處。她穿著一套似乎有點小的水手服,漂亮的臉上帶著一副天真的笑容。
男人查覺到背後有人,八條觸手中的四條突然就向後面抽去,看似胡亂的攻擊其實已經覆蓋了身後的所有角度。然而,那女人就像在地面漂移一樣,突然就滑到了男人正面,在男人錯愕的瞬間,已經將那男人牢牢抱在懷里。
這時,不知怎麼的,她已經變成了一個身材修長豐滿、穿著白襯衣和黑色A字裙的成熟御姐,露出性感而略帶嘲弄的笑容,不停地撫模男人的頭頂。
男人發出「噗」地吐氣聲,那是他的臉被猛地壓進豐滿的胸部時的自然反應。然後他有些狼狽地強行從那女人懷里掙出來,氣急敗壞地喊道︰
「瓦魔芙戴普!……怪不得‘算命的’叫我小心這個方向,原來你在這邊!」
那你別往這邊走啊……唐霖心想。
「唉呀,小天天還是這麼別扭,對我坦率一點不好嗎?」被叫做瓦魔芙戴普的女人帶著似乎深有意味的笑容這麼說道。然後她注意到了上官文秀,便露出帶有些許責難的表情說︰「對這麼可愛的孩子,可不能那麼粗暴。女孩子就像縴細的玻璃器皿一樣,需要好好愛護才行。」
「就你的情況而言,大概是玻璃注射器吧?」「小天天」諷刺道。瓦魔芙笑著說「唉呀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吧」把這個話題帶了過去,然後說︰「和這位先生開戰可不太明智喲。他可是在上一場任務中從西索攻擊下逃生、重創焚書女士、還和最強佣兵放對的大人物呢。」
「打從你來,我就不想打了。」男人苦笑道,「說吧,你們要什麼?」
雖然這麼說著,他身上的八條觸手並沒有收起來。唐霖嘆口氣,先行收起自己的刀肢︰
「怎麼稱呼?」
「林天賜。」
「林先生……嗯。你沒有為難……沒有太過為難我的手下,所以我們也沒什麼打下去的理由,何況在這個世界里我們彼此之間打打殺殺的沒什麼好處。不如暫時做個伴吧。」
「這是剛剛一句話不說就打過來的人說的話嗎?」林天賜冷笑道。唐霖笑道︰「看到自己的手下被人使喚,總會有點反應嘛。」
林天賜嘆口氣︰「有瓦魔芙在這里,想打也打不起來。總之先一起去鳳凰城再說吧。」
說著,他慢慢抽回自己外套化成的八條觸手,將它們還原為一件黑色的多口袋馬甲,然後慢慢坐下來。
文秀也松了口氣,打了個口哨,將大狗招來身邊。血統不明的灰毛狼狗發出呼嚕嚕地聲音,白了唐霖一眼,乖乖地在文秀身後趴下,讓文秀正好靠在它的身上。
唐霖伸手去模大狗的頭,那狗低狺一聲,瞪著唐霖,唐霖倒不自怎麼在意,好像很開心地一直模個不停。
瓦魔芙雙手一拍,開心地說︰「好了,這樣一來就解決了一件事,還差一點,就可以向菲尼克斯出發了。」
唐霖回頭問︰「什麼?」
林天賜卻已經猛地向後跳開。然而,瓦魔芙張開雙臂笑道「補魔喵——」,在天賜逃走前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把林天賜抱住,然後不由分說咬上他的脖子。
唐霖苦笑一下,不去管那兩人,開始用白蠟在旁邊的石頭上做出一個白屏來。
他並不知道這兩人以前認識,不過這樣看起來,大概並不是敵人,若非事先了解瓦魔芙的能力,林天賜大概不會這麼容易就讓她抱住自己。
瓦魔芙戴普,新都市怪談組組員。其名稱「」是她代號的縮寫到置——「男與女的純粹而深厚的友情(Pu」。
在瓦魔芙補魔的時候,唐霖做出了臨時的白屏,然後將安裝在手表中的電腦所配的微型投影攝像頭別在領子上,在白屏上打出圖像。隨後他接取美國的民用導航信號,顯示出從這里到鳳凰城的路線。
「比你們剛才的方向,還要稍往西一點才對。」唐霖回過頭對林天賜說。
「哦是嗎,那就走吧。」林天賜有氣無力地坐在一邊。除了脖子上有兩個不見血的齒印,以及神態有些萎靡,他倒也沒有其他什麼問題。
「啊,等一下。」瓦魔芙變回了瘦小卻有料的金發少女的樣子,有些慌慌張張地從隨身的一個小包里往外掏東西。雖然看在旁人眼里直擔心她會不會弄丟什麼,但她的動作卻精確無誤,最後取出了一支白色直板全觸模屏的手機來。
隨後她又模模索索,取幾個零件,組成一個小小的天線樣子,開始調試手里的機器。擺弄一會,像是發了幾個短信,她才抬起頭來。
「菲尼克斯有人和我們會合的說。」
「誰?」
「也是我們組的,代號是‘嘉麗’。」
唐霖嘆口氣︰「魔女嘉麗的那個嘉麗?」
「沒錯喲。」
「……我對你們組織設定的嚴謹性又加深了認識。話說那根本不是都市傳說好嗎……」
「叫她惡魔附身的苪根-麥克尼爾也可以啦。」
「和嘉麗沒有區別好嗎!」
「小霖霖真挑剔。」
「是你們自己太不嚴密了……」
唐霖搖搖頭,停止吐槽。雖然這樣聊天很有趣,他並非不在意瓦魔芙的情報。
新都市怪談組和隊不同,他們對扮演自己的「代號」並不上心,不過每個人的代號基本能反應這個人的能力。從這一點來推斷,那位「嘉麗」是一個擁有強大念動力系超能力的女性是不會有錯的。
瓦魔芙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又說道︰
「她很厲害的說。按青姐評價,平均水平的話,大概和小霖霖你的最強狀態差不多的說。如果角色踫得巧,還要更厲害。」
「這樣啊……」
唐霖嘆了口氣。
他的最強狀態大約是敗犬隊一般評價方式里的「亞B級」。
在這種評價方式里,如果以一種B級強化為核心並輔以其他數種B級強化或C級強化,形成能平穩、安全使用的力量,就稱為「B級」。而能夠達到此一強度,卻並無此等級的實力或並不穩定,則習慣上稱為「亞B」。其余等級亦是同理。
唐霖從白虎的精神印記里學來了「分身」和「高周波震動」兩個技能,對于身體變形控制能力來說,這兩個技能足稱B級。但它們終究不過是應用技而已,由于唐霖缺少B級的體質、能力和其他配合性技能,只能短暫發揮出這兩個技能的戰力,所以也只能在短暫的最強狀態達到亞B級。如果他有足夠的兌換券的話,應該可以在這個世界達到無限接近于B級的強度,不過…
回憶起上一場的表現,唐霖自己也情不自禁地嘆氣。
這時他突然意識到,瓦魔芙說了「角色踫得巧」這樣有點讓人在意的句子。
「角色是什麼意思?」
「你見到她了就知道了說。」
當天夜里。
這里是亞利桑那州最著名的城市,鳳凰城。唐霖他們正身處一間狹窄黑暗的酒吧之中。
這間酒吧也不過就是十幾個平方大小,一半地方都被大而無當的吧台和完全沒必要存在的各種半像收藏品半像大型垃圾的東西佔據。比如早就過時的台式電腦(主機甚至還是扁平型的,可以放在顯示器下邊)、比電腦更古老的示波器一樣的東西、保管良好但看起來有一百年歷史的冰箱、不知什麼型號的汽車發動機等等。客人的區域只有三張桌子和七把椅子,一個小小的舞台,後面懸掛的老式電視機正播放著麥當娜早年的歌曲。靠牆角的地方安置著兩台看起來頗為破舊的台式機,居然都是日本原裝,拳皇九七和鐵鉤船長。
酒吧附近都是一些有些年頭的樓房,也有不少昏暗的彩色燈光閃爍,不知為何,似乎外面的人都沒怎麼注意到這間酒吧的存在。唐霖坐在吧台前,獨自喝著味道嗆人的便宜威士忌。以他的身體為界,這間酒吧被整齊地劃分為兩個世界。
其中一邊︰
「快動快動快動怎麼不動呢討厭喵~~~~~~」
「喵喵喵地煩死了!操作不行別賴機器!」
當 當的讓人擔心機器會不會被搞壞噪音中,林天賜和瓦魔芙一盤切一盤地切拳皇。
另一邊︰
「出生為有錢人或上流社會的孩子所具有的優勢同時也是一種原罪,如果要針對這一點抱怨的話,只會更加讓人恥笑。所以說,在當代人們極端務實的環境中,要貫徹不會淪為笑柄的‘高雅氣質’必須伴隨著能力的絕對過人。」
「原來如此,這種理論由姬川姐姐您說出來,就格外具有說服力呢。」
優雅地坐在吧台內外兩側,一面用加了少量鮮牛女乃的大吉嶺秋摘紅茶潤喉,兩位坐態端莊的女士一面優雅地討論著「高雅的修養和氣質能否與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共存」這樣嚴肅的少女話題。
兩面都無法加入的唐霖,一面克制著抱頭「啊啊啊」的,一面也只好拿這酒吧里原本就有的低劣威士忌打發無聊。
「只是氣氛活躍一點罷了,也沒什麼不好嘛。」
這麼寬慰唐霖的是一個頭上包著白巾、膚色黝黑的南美裔男人。唐霖依稀記得在當年的改版大逃殺里見過他一面,當時這人是有形無神隊的新人,現在卻已經混到敗犬隊里來了。唐霖不記得他當時叫什麼,不過反正他現在已按隊的慣例改了名字,叫做可可。
他並不是新都市怪談組的成員,不過他個人對另一位來自有形無神的前輩表示效忠。而那位前輩就是正在吧台里面悠然地沖泡紅茶的女人,一位有著金色長發的高貴千金。
她就是之前瓦魔芙提到的念動力者,「魔女嘉麗」或者「惡魔附身的苪根-麥克尼爾」。當然,作為前隊成員,她自然也有自己的「角色名」。不過,這個角色,卻是作為輪回玩家而言有些不好想像的「姬川亞弓」,或者叫「白莎莉」,以業界頂級為目標的女演員。
她已經結束了和上官文秀的少女茶會。給唐霖遞上一本加入很多白蘭地的紅茶,她微笑道︰「唐先生認識我?」
「算是吧……如果你說的‘認識’是指在隊的意義上的話。」唐霖敷衍了一句,問道︰「你是怎麼弄到這間酒吧的?」
「我只是暫時借用這里罷了。」亞弓笑道,「不知為什麼,這里的老板好像很欣賞我。他下午說要出去旅行,就把鑰匙給我了。」
「總覺得哪里不對……」
這麼說著,唐霖慢慢把紅茶喝掉。因為已經喝了不少威士忌,再喝加了酒的紅茶,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亞弓拍拍手,雖然聲音不大,可是瞬間那邊玩游戲的兩人就安靜下來。瓦魔芙丟下游戲機,湊過來︰「亞弓姐,有線索?」
亞弓點點頭,從櫃台下搬起一台很普通的筆記本電腦,將網頁切換到某組推特話題上。
「這個。」
瓦魔芙一邊看,一邊小聲念出來︰「‘幽靈夜班車’……‘全白的末班巴士真的存在,嚇死爹了,除我之外的乘客全是鬼魂’……‘出現午夜靈車大巴,司機是黑人’……啊,看來末班車沒什麼問題嘛。」
「這些發布者全部來自加州,看來他會比我們更早趕到洛杉磯。還有這一組,全都是關于某個‘搭上車之事消失不見的女人’的,有百分之五十會特別提到那個女人消失時取走座椅的一部分,留下圓形的洞。」
瓦魔芙邊看邊點頭︰「的確是搭車客嘛,她這是在往加州趕?」
「大概會在明天進入加州,之後很快就能到達洛杉磯。」亞弓說,「我們也要盡快去會和了。」
「原來你們的‘稱號’有這個作用啊……」唐霖有些佩服地說。
「這也是我們留下記號的方式。不過,有時候會和真的都市怪談搞混,所以也不是那麼好用的。」亞弓笑道,然後說︰「我們可以用快一點的方式趕過去,明天早起去找一輛車來吧。」
「好啊,那今晚就玩個通宵……」
「今晚請早點休息。」
瓦魔芙立刻變成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亞弓故意板起臉來︰「你的演技太不過關了,所以罰你立刻去睡覺。」
唐霖偷偷看了眼表——雖然主神手表其實不能顯示時間,但自從他安裝了電腦插件之後,這只表在表面上就具有所有電子表的功能了。其實不算太晚,剛剛十一點不到的樣子。不過,如果考慮到他們正準備橫穿大半個亞利桑那和幾乎整個加里福尼亞,即使他們已經算是超級英雄的級數,也許還是休息充足比較好。
瓦魔芙見沒轍,哼了一聲便繞到吧台後面的小樓梯,向樓上走了。亞弓對唐霖他們笑笑,說︰「她的樣子變來變去的,經常讓人忘了她其實還在愛玩的年紀。讓你們見笑了。」
唐霖笑道︰「從一般意義上說,你自己何嘗不是?」
亞弓神秘地笑笑,沒有應答,對文秀招招手。文秀看著唐霖,見唐霖點頭,才跟上去。
唐霖嘆口氣。他並不能完全對亞弓和瓦魔芙放心,不過對方怎麼說也是來找他合作的組織,應該不會這麼快就突然變卦。
這麼想著,看到因為亞弓走了而失落起來的可可和因為瓦魔芙走了而放心下來的林天賜,覺得三個男人一起喝酒打游戲好像也沒什麼意思,另兩人也沒有再喝下去的意思,于是主動去關了電視。然後見那兩人各自喝各自的酒,他翻進吧台里面,把自己裹進四方形的蠟殼里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亞弓就差遣瓦魔芙下來把三個人踢醒。雖然喝了不少,但就算他們當中最弱的可可也沒有宿醉的樣子,只是看著剛剛發亮的天空打盹。唐霖隨手沖了吧台深處翻出來的咖啡,兌進紅牛和威士忌遞給可可,沒想到他面不改色地喝下去了。唐霖自己也覺得有些沒趣,喝了杯咖啡便起來了。
從鳳凰城到洛杉磯,雖說要穿過一個半州,但從距離上來說,對于經常在中國國內作長途運動的唐霖並不算遠。如果坐飛機的話,不過需要每人二百美元左右,不過臨時買機票並不容易,加上他們又沒有美國的證件。坐灰狗巴士大概要八個小時,他們又覺得沒必要,就湊了湊錢去弄了輛車來。好在大家多少都從主神那里買了駕駛技術,照著輪流開車並沒有什麼難度。
輪到可可開車時,亞弓窩在後座,將筆記本接上唐霖電腦插件盜來的信號上網看新聞,突然說︰「請開快一點,如果可以的話,盡量在中午趕到吧。」
「出了什麼事嗎?」可可不回頭地問道。其他人也將目光轉向亞弓。
亞弓將電腦屏幕轉向大家。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個佔滿整個屏幕的彈出廣告︰
「擁有這一款產品、為了工作遠道而來的人們,請光臨我們于5月6日舉辦的業務交流酒會。介時請出示您所攜帶並使用的產品,作為參加資格證明。」
廣告下面給出了地址,是洛杉磯市一個並不奇怪的會場地址。但重要的是廣告上附的「產品」圖片。
分明就是主神終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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