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上
一場大戰下來,眾人多少也總結了一些經驗……
首先,小惠惠的頭部不是要害。或者說,其實它的頭根本就沒什麼重要的。這一點也暗合《一擊殺蟲》里小惠惠的設定。那本漫畫里,殺蟲機器人小惠惠的頭部可以隨意拔下來插上去,和一個口的攝像頭也差不了多少(雖然說明書里注明了要「小心地」拔取,但,你也知道,說明書那種東西嘛。這種規定就像學校電腦室要穿鞋套進入、關電腦時要先關顯示器後關主機一樣,雖然有它的道理在,但听不听也就那麼回事)。考慮到這里的小惠惠其實是某種別的東西,也可以推論,小惠惠的頭部對應它真實形體中絕對不是頭部的某個地方。
小惠惠真正的要害,是它頸部下方與肩膀連擊處,兩手關節之間,飛行背包供能管靠上,熱線槍基部的一處復雜機械裝置下面。話雖如此,但之前一戰也證明了,那里的裝置中埋藏著堅硬的裝甲板,眾人當中,劉宇用魔界來福槍狙擊,或者燃燒之月的雙槍手用破魔雙槍近距離轟擊,都可以擊破。唐霖如果豁得出去,0距離發射「復婚的前妻」,大概也可以試一試。其他遠程武器就都沒有這麼大的穿透力了。至于近戰武器,幾個專攻近戰的人,如果用得意招式全力一擊,比如李猛用七星莽蛟全力一刺,大概也能連裝甲板帶下面的要緊零件一發打碎。若不用這麼大的招兒,就算能打破裝甲板,能不能傷到下面的要害也還兩說。這並不是說他們的攻擊威力一定小于魔界來福槍或阿卡多雙槍的一槍……事實上,如果單論破壞力,恐怕猶有過之。只是魔界來福槍是GS美神世界中魔族用于刺殺高等神魔二族的武器,「豺狼&」也是地獄之歌皇立國教騎士團世界里絕無僅有的對怪物專用槍,它們都擁有專門設計,可以穿透堅硬厚實的防御(比如魔族怪物的堅硬皮肉或者裝甲板),將大部分破壞力在防御層內部的要害地方發揮出來。而這一點是其他人的近戰招式所缺少的。
而巨大小惠惠最可怕的武器,就是它那口徑粗大、錐形範圍發射的熱線槍。不過,熱線槍的攻擊時間很容易把握,快速散開和後撤的話可以將損失壓到最小。而熱線槍每次發射之後,都有一大段時間無法繼續發射。在那段時間里,巨大小惠惠只能以小掃帚和小簸箕合擊,或者用腳踢人。這兩件武器的破壞力驚人,但攻擊路線十分單純。用腳踢人的招式大概原本是飛行起來使用的,在地面上使用時也看不出有什麼威力。
因此,以巨大小惠惠為敵,若不貪功不冒進、小心謹慎地依戰術合圍,便勝利有望。
當然,這僅僅是一戰得出來的結論。為了印證這個結論,眾人又向兩個不同的方向,選取了另外兩個房間,以當中的小惠惠作為標靶而開戰。這兩個房間都比之間的略大,而第二間甚至大于他們已經探查過的房間的平均值。結果證明,巨大小惠惠的體型與房間的大小正相關,而巨大小惠惠越大,它的戰力就越強。只是,這個戰力並不是像等差數例一樣規律地向上發展的。如果據此推斷「中控室小惠惠」的戰斗力的話,大概是比第二間房那只普通大小的小惠惠強上一成到二成,並不是無法對付的存在。
事實上,在對付後兩只小惠惠時,為了保留實力,大家已經節制了對現代兵器特別是爆炸物的消耗,而更多依靠本身能力去應付。結果證明,眾人拾柴火焰高,巨大機器人並不是不可戰勝的。而眾人甚至猶有余力。
至此,大家對于挑戰中控室小惠惠一事,也不抱什麼遲疑了。
時間已經又過去了一個星期。戰斗中受的傷已經恢復了(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唐霖一樣惜命,優先選擇回復力超好的體質強化)。大家依之前的作戰擬定了對中控室小惠惠的戰斗流程。話雖如此,並不是什麼精妙的戰術,大體上也是先由劉宇和燃燒之月的雙槍手(這幾天唐霖他們知道了這個人叫華爾特)將中控室小惠惠打落地面,大家上去圍毆。更精妙的戰術,其實也沒什麼意義。
只是,合作戰斗了三次之後,大家對于彼此的打斗習慣也熟悉起來,近戰者對于別隊的槍手的射擊習慣、槍手對于大家的近戰攻擊節奏,也已經粗略了解,這也可以大大提高工作的效率。
定下攻擊的流程之後,好好休息一夜,大家進入了中控室。燃燒之月對中控小惠惠的行動最為了解,已制定出路線,挑好伏擊點。大家早早出發,在離中控小惠惠的營地不遠的地方潛伏下來。
李四作為言靈師,沒有戰斗系的能力,但好歹有主神身體強化的底子,雙手使一對P90.裝填好彈藥,他低聲發出一聲嘆息。
唐霖與他相熟,又正好在他身邊听到,情不自禁地問︰
「怎麼了?戰斗計劃有什麼不妥?」
「不,只是有點不能安心。」
李四笑著用日語說,大概是為了不讓伊萬听懂。
「……怎麼?」唐霖知道李四的笑容幾乎全是一種偽裝,用來掩飾真正的心情,但並不揭破,也用日語回答下去。
「沒什麼,只是,在主神這個屏蔽模式下,我的‘雙眼’看不出什麼東西,所以不能安心。」
李四這麼說。
唐霖點點頭。李四是情報部隊的核心,自然不可能只有言靈師這一項能力而沒有偵測系的特殊能力。不過他具體有什麼特殊視力,他既然不說,唐霖也無意去問。
「這就像是業績評價時換了上司一樣的感覺?只是對不了解的評定標準覺得不安,但其實是沒什麼關系的吧。」唐霖說。
「我沒在公司工作過,不太清楚」李四笑道,「不過,我也承認,對中控小惠惠進行試探攻擊是最好的方法。——嗯,或許要除了‘對疑似人類的物體進行大量屠殺’之外。」
「那種事我是不可能去做的。」唐霖說。
李四聳聳肩,沒說話。唐霖也不再說話,將剩余九枚復合前妻挑挑揀揀,裝填進機械手臂之中。
掐好時間,所有人各自調節自己的狀態,直到看到那巨大的、無數不可理解的機器組成的圓形的巢內,中控小惠惠的身影一躍而起,在高空中拖出長長的煙跡,沿著巡行路線飛來。
「全員就位。」伊萬舉起電子望遠鏡,低聲說道,「狙擊手就位。瞄準飛行部件,倒計時開始……」
劉宇拉動槍栓。華爾特沒有用破魔雙槍,而是使用了普通的反器材狙擊槍。兩人等到倒計時開始,同時開槍。
高空飛行的小惠惠身體抖了一下,居然沒有失速。
「目標的硬度超過預期。」
擁有獵手之眼高超視覺,劉宇最先確認了情況,一面報告,一面填裝了第二發子彈。
又是一聲槍響,華爾特先補槍了。劉宇隨後開槍。不料,就在他準備開槍的同時,中控小惠惠將頭一低,猛扎下來。魔界來福槍第二槍來不及修正彈道而擊空,中控小惠惠在空中盤旋一圈,瞬間就已降到眾人頭上十米。
「不好,熱線槍!」李四提醒道,隨即使用起言靈術︰「[我們已無路可退,身後就是莫斯科!]」
一陣寒冷的魔力凝聚起來,形成一片中和熱能的屏障。同時,一片夾雜著雪花的疾風卷向中控小惠惠,將熱線槍的能量消彌部分。
其他所有人也各自使用出護身的能力,一時間,各種聲光效果閃動中,幾乎沒有人想要進攻,全部向四方散開。
紅光噴射而出。比其他小惠惠威勢,竟大了兩倍有余。被李四的冰冷言靈和另一個的寒冷旋風略一阻擋,便將之沖破而掃射下來。焦熱的光束隨著小惠惠的飛撲,在地上沿燒出寬達三十米、長長的焦黑痕跡。
眾人久經戰場,不會連這一擊都躲不開。但這中控小惠惠的出力之高,遠超他們的預料,便叫他們吃了一驚。更何況,這飛行掃射的本事,其他小惠惠是沒有的。
「可惡,是更高版本!」
「不如說,是戰斗型那美克星人吧?」
唐霖和劉宇在通話器中斗了兩句嘴,劉宇再次將魔界來福槍上膛。
「我把它搞下來。你想辦法給我創造機會。」
唐霖苦笑一聲,說︰「萬一它真的是機器人,我的能力怕是沒用……」
雖然這麼說著,他還是將自己的法器取了出來。手杖頂端,碩大的寶珠流光溢彩,爍爍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