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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逃殺七中選一 067(下)、真龍

陣眼之內,陣勢自然造就的一處異空間,正是操縱整個陣勢之處,唐霖正在此處手忙腳亂地催動陣中靈氣,好不容易安頓下來,這才長噓一聲……

這陣勢本就是此處靈脈為根基,借唐霖的觸覺線布下,因此術法強大,卻只有布陣的太乙上人和操縱觸覺線的唐霖能夠催運起來。只是唐霖對陣法運轉的道理一竅不通,因此太乙上人將一抹神識留在陣中,凡是催運陣法必須的術數推演等細節,便由這抹神識代勞,唐霖只需將自己所要的結果以意念輸入陣中便可。

若要比喻,太乙上人的這抹神識,就好像給陣法安裝了一個更好用的操作系統一般。

只是方才李猛突然爆發龍王之力,調動潭水,擾亂了地脈靈氣。這深潭原本就是此處地脈的要**所在,這一攪動,陣法當時便亂。太乙上人所留神識功能強勁,甚至可以自行運轉維持陣法,但若要隨機應變,將擾亂的陣法修復,卻完全不能,否則也不需要唐霖在此加以操縱了。唐霖只得連連發出指令,在靈氣亂流的情況下將陣法維持住。所幸地脈本身未損,道家陣法本就變化無窮,不會因此崩潰。唐霖平日里常用妖氣化形能力做種種細微之事,又自行領悟出血骸珠、觸覺線兩種變化,對這種快速應變、控制多種細微之處的操控力還算擅長,這才將陣法維持住。

卻驚覺陣法中一陣細微陣動,陣中神識傳音道︰「我見那李猛小友身負一絲真龍血脈,有水神的傳承,本想這水中靈氣與他相得益彰,卻不想效果好過了頭,在他危急時迫發了他的血脈。如此拔苗助長,雖有一時之功,怕是日後他就有苦頭受了。」

唐霖見太乙上人的一抹神識竟也能生出意識,心中驚異,卻已習慣了太乙上人高深莫測,知道他雖然法力不及陰陽法王,但修為上卻高出不多知少。也不露聲色,點頭道︰「只是這樣一來,我怕沒有本事活用陣法壓住法王了。如果你可以自己控制陣法,要我出去幫他們,倒還輕松不少。」

太乙上人神識笑道︰「若我將元神留在陣中,自然可以催動陣法,只是那九劫天雷卻請不下來了。」

唐霖點點頭,見戰勢又再逼緊,不敢多說,將全部心神放在陣中。那道神識也不再說話了。

戰場中,法王只以半分精力留神不知何時會來的冷槍,二分精力應付劉玉廷,三分精力對付柳風凌,剩下五分精力,卻完全放在李猛身上。他本是修道之人,自然不傻,此刻對李猛連環搶攻,只想迫李猛催動龍王真力相抗,好擾亂封形陣法。這陣法將他死死困住,卻沒什麼別的作用,以法王千年的智慧,自然猜到太乙上人其後必有殺招。修為高深者,就算自身沒有大能,卻可以用大神通請動天地之力。法王被幾個小輩纏了一陣,破不出陣去,心中也有些焦急。

然而李猛看出法王圖謀,只以自身武藝相抗,若是抗不住的,便強行迫出龍鱗抵擋。雖然顯化龍鱗比御水之術更傷身體,他也顧不得了。

相持一陣,法王力大,一爪擊破李猛防御,直朝李猛面門爪來。李猛將身一側,勉強讓過,卻不想法王將手一張,手腕一振,一股無形力道竟然自他手心放出,向下打來。這一擊並未瞄準李猛,李猛輕易避過,這才驚覺,這股無形力道已轟入水潭之中。

法王全身法力,如今全數煉化在血霧軀體之中,雖然本體強了兩倍有余,但這般憑空發力,已遠不如煙霧形態之時,是事倍功半的做法。饒是如此,也如數百斤巨石入水,激起一兩米高的浪頭。

李猛驚叫一聲,還未反應,柳風凌應變奇快,早已凝聚電勁,一腳踹向法王後心。這一擊非同小可,就算一道鐵牆也會開出窗來。法王不閃不避,反而將身立直,迎了上去!

卻見這一腳輕輕松松透體而過,在法王胸前穿出個透明窟窿來。

柳風凌暗叫一聲不好,這一腳全無阻力,顯然是法王自己虛化身體讓出來的。她連忙收腳,卻見一股紅煙卷住自己小腿,化作旋風般向擰動。

柳風凌見機得快,另一只腳在地上一點,身體順勢橫轉,在空中傾刻間轉了五六圈才卸去力道,免了斷腿之禍,只是被那紅煙的力道帶動,著地不佳,重重摔在地上,將地面都砸出坑來,听得自己體內 啵脆響,肋骨已經斷了。

劉玉廷不曾閑著,心念轉動之下,戒指上金光大盛,在半空中幻化出一座金光剔透的寶塔,凌空罩下。

法王哈哈一笑︰「若是有九龍混元塔的三分模樣,我還怕你一分,卻不知你這軟泥捏成似的東西有何面目獻丑!」將手一舉,右腕憑空化一團血霧,又在空中化出一只大手將寶塔托住。原來劉玉廷並未詳細看過寶塔是怎麼個模樣,所以現在變化出來,也只是有個大概輪廓,因此被法王嘲笑。

此時法王用自身法力轟擊潭水,擾亂了陣法,卻並未將陣法的禁制完全去除,因此只能部分幻化血霧,但已經可以拿出三分真本事來。他並不急于完全破陣,只想有片刻功夫能拿出些真本事,就可以干掉眼前三人,再慢慢破去陣法,殺掉藏起來的兩人也就是了。正想著,右手發力就要將金光寶塔捏碎,不覺有片刻走神。

第三槍。

法王早就留神著劉宇,現在雖然走神,卻並不像前兩槍那樣全無防範,當下警覺,集中法力將那枚子彈撥開。不想子彈來勢力猛,未能完全彈開,依然從他身上擦過,帶起他一陣劇痛。

這麼一分神,法王突然發覺自己身體又變得沉重,除了已化為血霧的右手,其他部分又如凝固一般分化不得。轉頭去看,原來竟是李猛以龍王真力將濺起半天的水浪定住,慢慢歸位。龍是水神,李猛雖然是暫時提升力量,卻已可以查知水中靈氣的微妙流動,如此一來,竟達成了修補陣勢的功效。

法王右手失去全身法力支援,力道漸漸減弱。劉玉廷看出便宜,略為催動,金塔緩緩轉動起來,將半空的血霧慢慢吸入塔中燒化。

法王大怒,拼力想先殺劉玉廷,柳風凌卻攔在他身前。強者力量本是最喜實戰,又是源自生命本源,雖有傷勢,柳風凌竟自不懼。

法王失了右手,傷了不少元氣,卻不知他一只右手已耗掉劉玉廷剛剛補滿的一半能量。憤恨間他動動手臂,又生出一只手來,向柳風凌拍去。柳風凌力量已減弱不少,卻不敢放他去對付劉玉廷,因此鼓足全力與法王放對。正此時,法王忽然覺得背後有一股勁風殺到,只好收了一半力量去對付背後。一拳彈開柳風凌,另一手發力攥住李猛的槍頭。還未握實,突然一條透明的水龍從天而降,扎入他的手腕!

法王一驚,卻見一道晶瑩碧水繞在李猛身邊,被他龍王真力操縱,沒幾回合,竟和他的槍術合為一體。

原來,唐霖在法王轟入潭水時,把握不住陣勢,幾乎被破掉陣法,多虧李猛操縱潭水歸位,這才將陣法把持住。于是靈機一動,向太乙上人神識詢問是否能將李猛的御水能力納入陣中。

太乙上人殘留的一抹神識專為此陣而設,對此陣的諸般變化都很是精通,當即推演陣法。唐霖便以意念引導,將潭水靈氣所直接干系的陣法靈氣牽動起來。李猛為人厚道,但反應不慢,立刻明白唐霖的意思。兩人彼此合作了也有不少時日,相互之間非常了解。李猛以水化槍,以槍術操控水龍,而唐霖配合李猛的槍術,將他的槍勢化入陣中。不過十個回合,非但李猛的戰力更強,陣法也愈加穩固。

法王雖是旁門,也是正統道家修士出身,感應靈敏。此時強攻不下,漸漸感到陣法之外天地元氣開始變動,心中焦急起來,冷笑道︰「你們既然苦苦相逼,不要怪我用狠辣手段!」

說罷,只見他頓了一頓,身形竟然有些扭曲,好像蠟人遇熱將要融化的樣子。李猛等三人不知他究竟干了什麼,只是暗暗警醒,百步之外隱藏著的劉宇卻心頭一驚。

原來,這封形陣法只能將法王封在人形,卻不能干涉法王在人形的皮囊下動了什麼手腳。本來,若是太乙上人親自操縱陣法,便能發動陣中諸般變化,將法王牢牢鎖死,但唐霖卻沒有這種本事。

世間萬物,各具其形,各有其理。因此,法王雖是血霧之體,並無心肺手腳一眾器官,但凝化**形時,依舊要化出五官五髒、骨骼肌肉乃致手腳頭腦,各司其職,這是因為這種形式是最符合人形這一外形的天理所在。也正因此,劉宇前後兩槍,一槍打腦便令他不能行動,一槍打心髒便令他身體僵死,必須用法力恢復相應器官。然而,若是將各個髒器功能打散,就如一團粘土一般,也並不是不能做到,只是多耗數倍法力,卻說不上有什麼要害了,就算將身子從當中一劈兩半,也能各自跳著制敵。

法王的力量和速度遠超各人,原本受制于柳風凌、李猛二人,只是因為武藝修為上遠遠不及。此時使用此般變化,全身不復存在人體的弱點,武藝對他的威脅就小了不少。正要借自己的力量和速度轟殺在場幾人,卻突然覺得陣勢又緊了幾分,竟對他的身體變化作出干擾,使他的發揮比預想的五成還不到。

李猛看出端倪,立刻想通了其中的關竅。身體如粘土般任意變形的能力,正是唐霖所購買的戶愚呂兄體質的基本能力。雖然唐霖現在體質淡薄,做不到任意變形、隨意再生、斷了頭還能粘回來那麼可怕,但要憑借本能來了解法王的變化,作出相應的應變,卻不太難。

然而法王終究去除了人身的大半弱點,與李猛、柳風凌兩人相爭,漸漸佔了上風。劉玉廷能量消耗大半,早就不敢加入攻勢,只能不時騷擾一下。卻不知法王為何放緩了攻勢,似乎又不急于將三人打殺了。兩邊又戰了數十合,李猛突然明白過來,叫道︰「不好,中計了!」

法王嘿然一笑︰「你此時醒悟,已經晚了!」

說罷,只見他跳出戰圈,雙手虛抱,用力向兩邊一撤,如撕**。 啦啦一聲巨響,漫天的青白霧氣盡數散去,現出山坡桃林的本相來!

連帶著劉宇、唐霖,一並顯形。劉宇還好,唐霖嘴角卻滲出血絲。布陣的觸覺線與他妖氣相連,想來他並不好受。

法王方才變化作身體如粘土般的形態,看似為了廝殺,其實是讓法力能在體內不受限制的流動,以此應合陣法變化,暗中破陣。而李猛將槍術、潭水與陣法合一,雖然力量增強,卻讓陣法的變化現了形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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