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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少年行 第四章 脫困

北冥聶提著石原很快就出了夏口鎮,「小子,為了你,本座可是硬受了龍不悔一拳,你要是沒有什麼作用,本座可不會對你客氣。」

石原這幾天算是見識了世界的多變,離家出走能夠到達他這樣程度的,可謂萬中無一,「怎麼辦,他肯定是來找煙霞劍的,剛剛才听摩叔叔說煙霞劍消失在七年之前,現在叫我到哪去找一把煙霞劍給他。」石原年紀雖小,心眼卻很活泛,不然也不會有這高的悟性。他知道自己回答的不好,眼前這位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絕對不會吝嗇取掉自己的性命。

「小子,你難道不想說些什麼?」北冥聶還是有些郁悶的,他花了那麼多心思,花費了無數的錢財,才在前段時間找到了小橋流水,不過當時小橋流水正在去拜訪一個神秘人物的路上,這個神秘人物的根底是北冥聶也不清楚的,北冥聶不敢冒險在小橋流水拜訪期間對付小橋流水,又不想夜長夢多,只好匆忙的鋪設陷阱,只是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居然便宜了龍不悔,不但讓他困住了小橋流水,最後又抓走了摩里雲,而自己卻拼得手上,拿下一個小孩。

「前輩,你想要我說什麼?」石原拿出自己對付石宇的三大絕招,第一招裝傻。不管石原在外面闖了多大的禍,回到家一定都是先裝傻,裝作和這件事情無關,先看看對方的底線在哪里。

「小橋說,煙霞劍在你們手上,交出來吧。你那個叔叔估計也是頂不住壓力的,他要是先帶龍不悔去了,那我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你還是趕緊說吧,免得本座今日用上了手段,他日還要江湖中的朋友恥笑。」

「前輩,什麼煙霞劍,我沒有听說過。」

「哈哈,既然你沒有听說過煙霞劍,那本座留下你還有什麼作用?」北冥聶原本陰氣森森的臉變得更加陰郁,「你想怎麼死?」

石原一驚,看來自己的裝傻神功也只能騙騙自己的爸爸,對付外人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的,那就開始第二招瞎編!「前輩,煙霞劍那麼重要,我叔叔又怎麼會告訴我,我只知道叔叔曾經在來夏口鎮的路中消失了一段時間。」

「在哪個路段?」北冥聶果然上當。

「我也說不上來,我也是第一次出門,實在不認識那個地方。」石原現在已經是能騙得了一時就騙一時,只求最後北冥聶可以放過自己一命。

「你在前面帶路,本座就和你一起走一趟。」北冥聶絕不會放走任何一個可能性。太祖寶庫對于任何一個武者都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太祖起兵之前也不過是一個鄉間教書匠的兒子,但至從他得到了上古遺跡的傳承之後,廣交豪俠,又加入摩尼教,最終一統天下。敢問世間有幾人不想做開過之君,裂土封王,只是實力不夠,才不敢妄動,但太祖寶庫卻開啟了他們的。

石原年紀還小,雖然有些聰慧,卻不可能知道太祖寶庫對于人心的吸引力,他雖然想到了北冥聶不拿到煙霞劍誓不罷休,也想到了北冥聶一怒之下會殺了他,卻沒有想到他的生命相比于煙霞劍實在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死亡的陰影每一刻都籠罩在他的頭頂。

石原帶著北冥聶又照著來時的路,原路返回,一路上他想盡了辦法磨蹭,卻敵不過北冥聶陰冷的雙眼。不知不覺,兩人就快要走到北冥聶伏擊小橋流水的地方,到了那里,石原再指不出煙霞劍的藏劍之處,那他的這條小命,就會走到盡頭。

「停下,」北冥聶一把拉過還在前面苦思逃跑大計的石原,「有大批人馬正朝這里趕來,看來是龍不悔的人馬。」北冥聶這時還深信煙霞劍被藏在了這里,在江南地區,能夠調動這許多人力的,除了同樣有人質在手的龍不悔,不會再有其他人了。「他們人多勢眾,雖然龍不悔的武藝要差本座半籌,但要是被他那群手下圍住,本座也不是對手,看來,還是要先躲一躲。」北冥聶打定了主意,單手一提石原,就躲在了小道旁的一顆巨石之後。江南地區地形復雜,只要北冥聶想躲,必然是不會被龍不悔發現的。

整個過程只用了一分鐘,卻基本沒有石原什麼事,「實力沒有別人強,果然就要受對方的擺布,不能有絲毫怨言。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只覺得老師十分礙眼,什麼事情都要關,這出了社會才知道社會上的這些人可比老師殘忍多了。」石原打定了主意,只要能夠逃過這一劫,回了學校,一定要好好學武,絕對不能夠再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的手上。

就在石原在那里思考之時,大道的另一頭揚起巨大的沙塵,傳來飛行碟的轟隆響聲。石原抬起頭來,正見龍不悔站在飛行碟上,旁邊正站著摩里雲。石原剛準備呼救,就被旁邊的北冥聶制住,「小子,你還是老實點呆在這里,本座可就跟上去,看看龍不悔搞什麼鬼。」說完,北冥聶雙手一撐,已經跳入大道之中,快速閃動著尾隨龍不悔的車隊而去。

「這老家伙肯定是怕摩叔叔帶龍不悔去找煙霞劍,可是摩叔叔哪里知道煙霞劍在哪里。現在正是逃跑的好時候,只是那老家伙點了我的穴道,沒有兩個小時是動不了的,怎麼辦?」石原看著北冥聶離去的身影,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都怪平時不好好練功,現在連這麼一個簡單的點穴都解不開。石原這時真是欲哭無淚,怎麼自己離家出走一次這麼艱難。石原的父親石宇在江湖上闖蕩了一輩子,都只是個二流人物,而石原一出門就撞上江湖中盛傳了六十年的太祖寶庫,真不知道說石原的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嘿,剛才那個活死人是誰,干嘛要困著你?」一個尖細的聲音從草地中傳來。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石原听到聲音就喊了起來,「幫個忙,我被綁架了,你會解穴嗎?」石原掙扎著想要把脖子扭過去,不過北冥聶的點穴手法很詭異,石原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只能僵硬著坐在那里。

「綁架?我就知道那個活死人不是個好人。」聲音剛落,一個差不多14歲的俊秀少年就出現在了石原面前,大約是正處于發育期,他的聲音很難听,「你被點了哪個穴道?」

「他點了我左邊肩膀一下,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穴道。」石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一般的初中生都會學習經脈走向圖,這雖然不是學校的要求,但在這樣一個時代,多學一樣技術,對一個人的未來都會有巨大的幫助。

「你真是我的偶像,這樣的身手還敢出來闖蕩江湖。」俊秀少年邊說邊並指運氣點向石原的胸口某處,又抓起石原的左手,幫他推宮過血。

「你的手已經沒事了,只是那個綁架你的活死人是誰?你怎麼會被他抓住?」五分鐘後,俊秀少年放下石原的手,笑著問道。這俊秀少年天生一口潔白的牙,一笑起來,只讓人覺得十分溫暖寧靜。

「他叫北冥聶,他听別人說我這里有煙霞劍,就逼我帶他去取,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煙霞劍是什麼東西。」石原雖然聰慧,但畢竟沒見識過世間百態,人心險惡,只以為俊秀少年救了他,就不會是個壞人,更何況這人看起來爽朗飄逸,笑容里也透著一種真誠。面對他的問題,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石原哪里知道這世間的事情,大都是懷璧其罪,多少人因為得到了和自身實力不符的寶物而送了命,當他面對北冥聶這樣的惡人時能夠機變百出,而面對眼前這樣的「好人」,就直接和盤托出。若是換一個心知不堅之人,又熟知煙霞劍與太祖寶庫的關系,必定是要將石原殺人滅口的。

「原來他就是北冥聶,我叫沙田池,是沙家堡的人。要不,你先跟我回去吧,等下那個北冥聶回來就找不到你了。」沙田池雖然只有14歲,卻有著和他俊秀的外表完全不一樣的豪邁性格,也不管石原同不同意,就扯著石原往小道而去。沙田池這次出門,也是在書房偷听到自己父親和堡內的人商議煙霞劍的事情,他一直不忿父親沙中業看不起他的本事,這次是有意出來尋找煙霞劍。也是沙田池的運氣太好,一出門就看到了北冥聶和石原,北冥聶的外貌特征太過明顯,沙田池便一路尾隨,見北冥聶去追龍不悔,他就趕緊出手救了石原,不過他畢竟只有十四歲,暫時也沒什麼壞心思,只想先把石原帶回沙家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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