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不得了!」
宮女總管這麼一叫,所有的宮女原本就很緊張的心一下子提得更高。
「總管大人,拜托你,不要嚇我們,我們膽子可小。」
「我們都要人頭落地了,哪里還顧得上這些啊。」
「啊,連大人你都這麼說了,我們豈不是真的完蛋了?」
「唉,這個娘娘,怎麼這麼想不開。死在哪里不好,干嘛非要死在這里?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又虐待她了,沒弄好,皇上是要怪罪于我們的。」
宮女總管糾結著眉頭,一臉的擔憂。她真的擔心,整個宮女處的宮婢們都會因為這件事而受到牽連。
消息很快傳到了岑凝軒的耳里。
他听到靳小柔死去的消息,一下子竟愣住。
她死了?這……這怎麼可能?
他還沒報仇,怎麼她就死了?不,他不信,他要親自去看看。
急匆匆的朝宮女們的住所跑,是的,他是用跑的。他從來沒有如此,只是為了驗證她是不是真的死亡。
當他看到井邊圍著的宮女們的時候,不知道哪里來的怒火,一聲怒吼。「都給我滾開!」
雷霆般的聲音,將那些圍觀的宮女嚇了一跳。宮女們一哄而散。讓出位置給岑凝軒。
他一點點朝她靠近。
在那冰涼的石桌上,她靜靜的閉著眼,表情是那麼的祥和,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她的臉色看起來依舊很紅潤,一點都沒有死亡的蒼白。
他的手伸過去,放在她的臉頰,冰涼透過手指直接抵達他的頭頂。他不由的將手縮回。
過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又將手朝她鼻息探去。結果是失望的,她已經沒有鼻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柔妃會死?」
他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但,他那能殺死人的眼神掃向那些宮婢的時候,所有人的都為之一顫,集體跪倒在地。
「陛下,不關我們的事啊,真的不關我們的事。一大早,我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娘娘躺在這兒,身體已經沒有了溫度。」
「不關你們的事?哼,是你們又叫她做什麼事情,害她想不開所以才這樣的吧。」
「不,陛下,真的不是這樣啊。」
這些宮婢,還真的以為他不會發火嗎?
沒錯,他是叫靳小柔到這里來,用意也是想讓她吃點苦頭。可是,這些宮婢沒有權利指使她做任何的事情。就算是要虐待她,那也是他一個人的權利。為什麼這些宮婢卻要一而再而三的,冒著生命危險做那些傷人又不利己的事情?
「說,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你們做了什麼傷害柔妃的事情。」
「沒有陛下,真的沒有,就是借給我們十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啊。」
宮女首領顫抖著跪在地上說著。
岑凝軒怎麼可能會相信這些話。他的心里已經認定,必定是宮女們做了什麼才會讓靳小柔想不開的。絲毫沒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自己。
御醫來了,檢查過靳小柔的身體後,他嘆了一口氣,最終宣布靳小柔的確是死亡了。
整個事情的事實只有閻俊一個人知道。本來,他對那種藥的藥力還不敢肯定,還擔心御醫會看出來,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是多余的了。效果遠比他想的還要好。
原以為,岑凝軒看到靳小柔「死」了,不會傷心,但是,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好,他那副模樣,說不上是傷心還是痛苦。
他原本冷酷的眉眼,此刻,蒙上了淡淡的憂傷,不知道,他是為失去了靳小柔而悲傷,還是因為他的恨將無處發泄。
不要說是閻俊弄不清岑凝軒內心的真實想法,就是他自己也未必弄得清楚。
他的心情從未如此復雜過。就好像砸翻了五味瓶,心中好一陣難受,那種心中怪異的感覺,偶爾如麻辣燙一般麻麻的,扎得他心好一陣翻騰,又像是朝天椒,還沒吞進去,就已經讓他五官都皺到一起。甚至是像苦瓜,剛入口,就一直苦到心尖。
「你怎麼會就這樣死了?不,你不可以死。你死了,我的仇找誰去報?」
閻俊冷哼一聲。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他先想到的還是仇恨。本來,他還有一點後悔讓靳小柔詐死,但現在看來,後悔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眼前這個曾經是他好友的國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得如此的陌生。或許,是從他當上國王開始,又或者,是從他開始有了**的時候開始。
他早已變得面目全非,再也不是那個愛憎分明的人了。
這樣的好友,即使是要了又有什麼用呢?
看好戲的人還在增多。柳伊雪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剛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真以為自己听錯了,或者是根本是個假消息,可她親自到現場看過後,不得不相信這是一個事實。
真是沒想到,居然就這麼死了?
真是沒意思,怎麼會有這麼個競爭對手?
她之前還在苦惱,要是親自動手除掉靳小柔,會覺得有點對不起主公的知遇之恩。可現在倒好了。她自己就死了。真好省去她動手的麻煩。
這下,再也不會有人跟她爭了。
真是可惜啊,她的肚子里不是已經有了孩子嗎?怎麼會就這麼死了呢?
「本王絕對不會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一定會查出,為什麼柔妃會死。」
剛才還帶著憂傷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暴戾。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只是覺得岌岌可危。沒有理智的國王,或許根本就不會仔細去調查事情,到時候,她們所有的宮女都可能遭殃。
可那有什麼辦法,那或許,就是她們的宿命。伴君若伴虎,前輩的話,總是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