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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飛的身體,會成為牛鬼蛇神覬覦的對象。

「我就不能見見他嗎……」彭鶩的話中帶著乞求。

杜海溟不是不願意,只是不忍心讓父親看著自己的兒子死的那麼難看。他畢竟擁有著全部的彭飛,自然知道彭飛的心情。

他捂著胸口,神情有些哀痛,「住在我身體里的彭飛,不想這樣啊……」

已經知道事情的原因了,杜海溟又這般說了,彭鶩還能再說些什麼?

他的雙唇顫抖了幾下,白發人送黑發人,哪一個心里不痛?

夏微跟杜海溟在這邊跟彭鶩周旋,在通往夏微家方向的防護欄跟前,巫農被南宮宇他們纏上了。

巫農心中叫苦不迭,只盼望著夏微能早點回來。

見南宮宇和李峰盯著他,巫農使勁兒的跟他們裝無辜。

盯著他?別臭美了,南宮宇跟李峰看的是被巫農當暖爐一樣抱在懷里的小奏!

南宮宇給李峰使了個眼色,李峰沖上去按住巫農,南宮宇趁機將小奏從他懷里搶了出來。

巫農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孟濤就先驚了。

「你們干嘛搶人家的狗?」孟濤心情正煩躁,都是因為失去了好友彭飛……他想夏微的心情一定更加難過。

南宮宇掰開小奏的嘴,看了看它牙齒的形狀。他神色肅然,「這是狼!」

就在孟濤傻眼的時候,李峰將巫農從地上提起來,將他按在了防護欄上。

巫農的後背撞在防護欄上,發出踫的一聲巨響,疼得他嗷嗷的直叫喚。

看他受到欺負,被南宮宇托在手掌里的小奏沖李峰也哇嗚哇嗚的叫喚起來。它的架勢倒是挺凶狠的,只不過聲音太女乃了。跟個小狗娃子一樣,沒什麼威脅力。

「你手上怎麼會有白狼?」李峰大聲質問巫農。

巫農不顧疼痛,對著他直打手勢,「我拜托你小聲點兒!」

李峰也意識到自己沖動了,有些心有余悸的張望了一下四周。

巫農不計前嫌,推開李峰將小奏從南宮宇手里搶了回來。

除了夏微,小奏就跟巫農特別親昵。它舌忝了舌忝巫農的下巴,然後往他懷里一臥,彼此取暖。

既然白狼跟他親近,怕是巫農對小奏並沒有惡意。南宮宇如此想。他看了李峰一眼,隨即對巫農歉然一笑,「我們是狼人。這是你知道的。」

「我知道,白狼對你們狼人來說是是相當于神一樣的存在。」巫農說的含含糊糊。

他這話倒是給孟濤上了一課,孟濤原先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他求證似的看向南宮宇。見他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孟濤心中唏噓不已。這里面的糾葛。他不知道的還多著咧。

南宮宇知道巫農是巫族的人,他似乎跟其他巫族的人不大一樣,巫農很無私。

如果南宮宇這麼看他的話,那就真的大錯特錯了。

巫農並不無私,相反的,他很自私。只有跟自己有牽扯的事情。他才會去管,也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活的更好。

「那可不是你的寵物!」李峰看著巫農將小奏當寵物一樣抱在懷里。心里就有氣。

巫農還有氣呢,「你哪只眼楮看到我把他當寵物一樣了!」

南宮宇伸手阻攔他再說下去,他還算鎮定,問了一句,「你打算怎麼處置它?」

巫農沒好氣的瞪了李峰一眼。想象著自己捶了他無數遍。「我也正想找個機會跟你們說一下小奏的事情,其實他跟你們一樣。也是狼人。他是狼王雨璽的後代……」巫農的話音未落,就見南宮宇與李峰張大的嘴巴。不顧他們如何震驚,他繼續說道,「他一出生就是狼的形態,你們有沒有辦法讓他變回人類?」

南宮宇的下巴半天沒有合上,他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他們千辛萬苦的找尋狼王的行蹤,都沒有什麼收獲,如今竟叫他們踫上了狼王的後代——

巫農懷里抱的,竟是他們狼人一族的小太子麼!

南宮宇與李峰的神情漸漸變得敬畏起來,他們相視一眼。難怪,難怪,難怪他們當時為找孟濤深陷霧海的時候會自然而然的回應小奏的呼喚——

可是巫農真的給他出了一道難題——

南宮宇還從來沒听說過狼人一出生就是狼的形態,只怕這在狼族歷史中也是前所未有。他現在有很多問題要問巫農,只怕是來不及了,因為有人靠近——

孟濤也听見了十分急促的腳步聲,他回頭一看,竟是慕風。

他也不知道從哪里听說了夏微今天回來,竟來的這麼快!

慕風知道繼彭飛之後,孟濤也離開鎮子去尋找夏微了。如果他能從這里離開,當初在夏微離開的時候,他就跟著夏微一起離開了!

慕風看到孟濤,第一句話就是,「微微呢?」

不知道是自尊心作祟,還是因為狼人的天性,孟濤果然還是很討厭慕風。他沒好氣的說道:「微微去彭家報告彭飛的死訊了。」

慕風一愣,「彭飛……死了嗎?」

這是什麼結果……

大半年不見夏微,就發生了那麼多事情麼……

慕風有些無措的看著孟濤這一群人,滿心的歡喜不見了,他現在只想飛奔到夏微的跟前去安慰她。

就在慕風離開的沒多大會兒,夏微跟杜海溟就從另一條路上回來了。慕風正好與他們錯過——

本來南宮宇他們三個狼人完全是可以離開的,但是杜海溟要求他們留下來守護彭飛的棺材。狼人的體溫比普通人略高,身上的陽氣也比一般人重。也許一個狼人身上陽氣的分量不足為道,可三個狼人身上的陽氣加在一起的分量也足夠讓牛鬼蛇神避之唯恐不及了。

在安裝防護欄的時候,彭鶩特意在通往夏微家的路上的防護欄上裝了一道門,足夠一輛車來回進出。

夏微從彭鶩那里拿到了鑰匙,從今以後,這唯一一把鑰匙,就是屬于她的了。

後來杜海溟怎麼處理了彭飛的棺材,夏微並不知道。他只說他已經將棺材藏到了很安全的地方——

天一亮,夏微就按照之前巫農告訴她的方法,將房產證幾經周轉,又轉在了她的名下。她相當于收回了對端木夜的邀請,謝珊也不能夠進入她家了。

當夏微將他邀請家門的時候,杜海溟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似乎早料會如此。

跟杜家那個宅子比起來,夏家顯得小多了。不到一會兒功夫,夏微就將樓上樓下打掃干淨了。

至于端木夜的閣樓,夏微將里面的畫收拾出來,全扔倉庫了。

夏微在倉庫里忙活的時候,何嘉沖進她家門,直奔大屋。

杜海溟看到她,條件反射性的叫了一聲,「嘉嘉。」

何嘉正紅著眼,她是來找夏微求證一些事情的,根本就沒把杜海溟放眼里。

「夏微,你給我出來!」何嘉一聲怒吼,感覺整個房子都震了一下。

夏微聞聲從倉庫出來,還沒走進門,就被何嘉揪住領子,听她歇斯底里的嘶吼,「彭飛呢?彭飛呢!?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你快說,把彭飛藏哪去了!?」

除了彭鶩,只怕何嘉是夏微最無法面對的人——不,還有一個,那就是廖世祥。

夏微跟著何嘉一起落下眼淚來,她一句話還沒說,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何嘉一個耳光。

「你哭?你還有臉哭?你不是有不死之身嗎?你不是有治愈之術嗎?你怎麼不把彭飛救回來?」

何嘉的控訴一聲比一聲激烈,夏微的沉默換來了她更加嚴厲的打擊——

何嘉拽著夏微的頭發,撕扯起來。當她抓掉夏微的頭巾,看到她那一頭的短發時,整個人愣了一下,隨即又狠狠地把頭巾甩在夏微臉上,揚手上去又是一耳光——

這個巴掌還沒落下,就被杜海溟抓了個正著。

屋子里的聲音突然變得熱鬧起來,兩個女人淒慘的哭聲,加上小奏對何嘉的叫聲,還有杜海溟的安慰——

杜海溟抓著何嘉的手,直到將她拎出院門外才放開。「走吧,去找個正常人談戀愛。」

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心痛了一下。

杜海溟知道那不是他真正的心情,只是在他身體里一部分的彭飛有了反應。

孟濤就知道何嘉會來找夏微的麻煩,一早就關注何嘉的動靜了。不過他還是來晚了一些,何嘉對夏微已經動了手。

看到狼狽不堪的夏微,孟濤又氣又心疼。雖說夏微臉上的五指印,很快就自愈了,可頭發卻是亂糟糟的,有些讓人不忍睹視。

孟濤將發瘋似的在門口大喊大罵的何嘉拉到一旁,一氣之下將實情告訴了她,「你恨錯人了!殺死彭飛的不是微微,是謝珊的爸爸謝肇!」

「什麼?」何嘉停止了哭喊,可眼淚還是落個不停。

「他還差點兒把我也殺了。」幸虧孟濤命大,在跟謝肇一起撞破強的時候,雖然被謝肇踢下了山,卻活了下來。大概是他身體里頑強的狼人因子在作祟,「謝肇是吸血鬼,微微不能治療吸血鬼跟……造成的傷。她的治愈術不是全能的。」

其實謝珊早就在附近站著了,只是沒有被發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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