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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十七章 莉達

施展新招式濄華的X成功延緩了爬行者的攻勢,見蘇莫連等人已經跑進武器商店,便一刻不停幾個飛躥也跑進武器商店中。嘩啦,一名五十出頭的健壯老男人在X進屋後迅速拉下武器商店的卷簾金屬門,隨後又鎖上內層的金屬防盜門。啪啦,啪啦,啪啦……隨著老男人關上金屬門,武器店外傳來密密麻麻的拍打聲,那些爬行者在武器店牆上爬來爬去。「呼……」此時X終于放下心來,轉身看著屋內情況。這是一家武器商店,牆壁上櫃台里到處都是各種型號的槍支,自動弩以及刀具。「真是幸運的家伙,你們竟然從那些蜘蛛怪手中逃了出來。」穿著白色背心兩臂刺滿紋身的老男人拍著X的肩膀說道。這時,從武器店內室走出五名幸存者,為首的一名穿著制服的男人正是之前在視頻中與X對話的加內西。

「我是加內西,是水上巡警……」加內西向自己。隨後,其他幾名幸存者也開始介紹自己。加藤,32歲,技術工程師。櫻吹雪26歲,加藤的女朋友,一家時尚服裝店老板。芬妮28歲,一名普通的家庭主婦。芬妮懷中抱著的小孩名叫佩兒,2歲是芬妮的女兒。至于X最先見到的健壯老男人則是這家武器商店的老板,名叫梅根。

「還有三個人在樓上,一個是我兒子小加內西,他不太喜歡陌生人,請別在意……」加內西開口說道。「我看那小子就是青春期叛逆罷了,你對他了解太少了。」老男人梅根模了模下巴上一圈白胡子不以為然地說道。

「另外還有貝納女乃女乃和她的家庭護士瑪吉,因為貝納女乃女乃年紀很大最近身體情況很糟所以一直待在她的房間里。」加內西解釋道。

「你們是怎麼幸存下來的?」老人,家庭婦女,幼小的兒童,以及一臉懦弱的日本工程師。X不敢相信這些人是如何在感染者中幸存下來的。

「這多虧了梅根先生,是他救了我們。」加內西指了指身旁的健壯老男人。

「啊哈,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生活在這棟樓里的居民,都和我是鄰居,那天看到新聞我就覺得事情不對,所以早早做好了準備。當那些怪物在這棟樓里出現後,我和我的店員把它們打開了花,不過我那勇敢年輕的店員卻丟掉了性命。」老梅根說話嗓門很大,整間屋子都嗡嗡作響。

「你們先休息一下,隨後和我見見其他人,晚飯時我們再商量商量接下來的對策,多了幾個人這里的食物有些緊張。」幸存者核心的加內西說道。

「好的」

在武器店休息的X檢查著據點安全情況,商店的門由內外兩道金屬門構成比較安全。而巨大的櫥窗外也同樣拉下了金屬卷簾,內層則釘著一塊塊木板。而武器店內室棚頂被打開一個開口,與二樓公寓的居室相通,幸存者可以通過梯子在這兩層自由活動。二樓公寓的門窗都被鐵柵欄重新加固過,普通的感染者應該無法突破。「看來我們需要在這兒住上幾天了……」X對三名同伴說道。藥師修需要足夠的時間讓小腿的傷口愈合,而蘇莫連去哪里都一樣,她的家已經沒了自此成為天涯流浪客。至于李蘭花,此時她正背著手大搖大擺地在武器店中閑逛著,時而模模這時而模模那,看起來對待在哪一點都不在乎。

時間一轉眼過去了一整天,此刻日頭已經偏西,正值黃昏。「貝納女乃女乃不行了!」這時一名X等人沒見過的女人從內室跑了出來對眾人說道,听到她的話眾人紛紛跟著她爬上二樓來到一間房間前。二樓的公寓原本是這位貝納女乃女乃的家,而這名女人則是貝納女乃女乃的私人護士瑪吉。瑪吉輕輕打開門對眾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行人安靜地走進房間中。

此時夕陽將昏黃溫暖的光線灑在屋內,房間包裹在一片愜意的橘黃色中。窗旁一把搖椅上安靜地靠著一位老年女性,她身上穿著淡粉色的睡袍腿上蓋著厚厚的毯子輕輕搖晃著搖椅看著窗外的夕陽。此時,這位一生單身未婚,衰老得像朽木一樣的老太太眼中帶著一絲不舍,她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快速流逝,死亡正朝她走來,但她不願這樣離開。她渾濁的眼中帶著一絲濃濃的不舍,這位遲暮的老人就像夕陽不肯落下卻無法阻止黑夜的到來一樣,雖然因為心中的牽掛對這個世界充滿眷戀卻無法阻止死亡的腳步。

此時,房間內的人安靜地看著這位看著夕陽的老人,似乎想陪她一同走過這人生最後的一段時光。X站在房間內,他緊皺眉頭痛苦地看著櫃子上一張老照片。他緩緩走到櫃前,拿起照片仔細看著,照片上少女那美麗熟悉的面容讓他的頭一陣劇痛。他的記憶似乎發生混亂,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一些被自己選擇刻意遺忘掉的記憶。那些被遺忘的記憶不同于冬眠中腦受損遺忘的記憶,而是一段被自己痛苦封印在心底不敢踫觸的東西。

他拿著照片緩緩走向老人,房間內的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都在緊張地看著他。X嘴唇顫抖著吐出幾個字︰「莉達.貝納,莉達……」當他顫抖著從口中說出這個名字,安靜坐在搖椅上的老人猛然轉過身看著他。莉達.貝納,是她的全名,這個聲音多麼熟悉,放佛那個曾在自己耳邊說著情話的呢喃。貝納女乃女乃渾身劇烈顫抖著,盯著X。此時,這個黑發男人似乎與那令她幾十年魂牽夢繞的人完全重合在一起。她褶皺,下垂,滿是黃斑的臉動了動,她嘲笑著自己「真是老了,眼楮又花了。可是他們實在是太像了,她緩緩動了動嘴唇,「你……你是他什麼人?是他的孫子嗎?他……他還活著嗎?」

X單膝跪地握著莉達的手顫抖輕撫她滿是皺紋黃斑的臉頰,就像是撫模自己心愛的戀人一樣。X的輕撫讓莉達一陣心慌,她害怕這個十分像他的男人說出一個讓自己失望的結果,但那很有可能事實。「對不起,我騙了你。我是蘇聯克格勃的特工,我參與冬眠計劃,在低溫下沉睡了72年……對不起,莉達。」

當X說完這句話,兩行淚水從莉達蒼老的臉上無聲流淌下來。「我都要死了,還有人要騙我這老太太嗎?」

「我沒有騙你,莉達,還記得紅磨坊嗎?那是我們第一次相見的地方……」

當听到這兒,莉達仿佛瞬間老了十歲,原本因心中牽掛對這世界充滿眷戀的執著在此刻被這句話擊得粉碎。莉達顫抖著將X的頭摟在懷中,默默流著眼淚用干皺的手緩緩輕撫著他的黑發。夕陽的橘黃色余輝中,一陣細細的微弱聲音從莉達口中傳出︰「我等了我的愛人70年,終于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等來了他。我的愛人依然年輕俊美,可我卻老的像個怪物,我是多麼的愛他,我多想時光倒流,回到那個流光溢彩的夜晚,我穿著長裙和我的愛人在紅磨坊的舞池中盡情跳舞,盡情纏綿……你能再為唱一次歌嗎?」

X眼中飽含濃濃的愛意和歉意,緩緩點了點頭,他走到房間中那架落滿灰塵的舊鋼琴前。打開琴蓋,十指放在發黃的琴鍵上輕輕按下。一段飽含愛意卻又充滿悲傷的鋼琴聲緩緩響起,他張開嘴輕輕吟唱著歌詞,這是他們第一次相見時X在紅磨坊夜總會中為她演唱的歌,那首40年代演唱的法國香頌經典《》(枯葉)。

「枯葉

我多麼希望你會記得,

我們曾經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那時的生活比今天更為亮麗,

陽光也更為燦爛,

枯葉成堆待掃。

看,我還沒有忘記,

枯葉成堆待掃。

往事的追憶和悔恨

也被被風席卷而飛,

在這被遺忘了的寒夜里。

看,我還沒有忘記,

你曾對我唱的歌兒,

那曲似你似我的歌。

你啊,你曾愛過我,

我呢,我也曾愛過你,

我們曾經生活在一起,

曾經愛我的你

曾經愛你的我

然而生活總使相愛的人分離,

從從容容

無聲無息

大海沖洗著沙灘

抹去戀人留下的足跡……」

X低沉憂傷的磁性嗓音中,所有人似乎都被這首《枯葉》感染。而莉達她似乎看到了七十年前那個迷人浪漫的夜晚,身為富商的父親在法國最大的夜總會紅磨坊舉辦的那場酒會。就是在那個晚上,在鶯歌燕舞霓虹流轉的酒會上,她遇見了這位年輕俊朗的紳士。他微笑著朝她走來,像一只靈動優雅的貓。他略帶憂郁又充滿神秘的黑眸讓人陶醉。在那一刻,她愛上了他,他就是那真命天子。他們在舞池中盡情跳舞,那一夜她似乎吸引了所有女人嫉妒的目光。那一夜,在他的陪伴下她似乎成為酒會上最耀眼的明星,她們跳著,唱著,兩人在彼此的濃濃的愛意中纏綿著。可是他卻突然離開了她,就像消失在王子面前的灰姑娘,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她仍然愛著他,因為她知道他也同樣深愛著自己。

夕陽橘色的余暉中,當X唱完最後一句,他那原本堅強硬朗的臉上流下了淚水。他走到莉達面前,眼神中透著無盡的憂郁悲傷,他單膝跪在莉達面前,不斷模著已經莉達露著安詳笑容的臉頰,可視莉達她已在愛人的歌聲中永遠沉睡。

看到X眼神中令人心痛的憂郁悲傷,此時站在一旁的蘇莫連心中被這個男人的傷感深深刺痛了。在短短接觸的這段時間里,X給她留下的印象僅僅是一位禮貌紳士,好好先生。他很英俊,很優雅,也很有實力,但蘇莫連覺得他對待別人時有些虛假。在她通過李蘭花知道X的經歷後,她覺得那是從事特工工作多年養成的習慣。習慣了戴著面具對待別人的X不會向別人流露自己的真實情感,他的心永遠是封閉的像纏滿荊棘的石棺深埋地下。他不能對任何人產生感情,交流感情,他永遠活在一張面具下,這就是特工的悲哀。正因如此,七十幾年前以套取法商情報為目的參加酒會的X,在難以自控地愛上莉達後才選擇將這段愛意選擇性遺忘,將它永遠封禁在心里。可是,當七十年後看到自己在時間長河中已經老去的愛人,X心底那塊禁地被痛苦悲傷的回憶撕得粉碎。

當X抱著莉達失聲痛苦時,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心情沉重地離開了房間。

還記得嗎?在那個迷人的夜晚,迷人的你和我。在舒緩的鋼琴聲中,你飽含愛意地對我低聲吟唱。還記得嗎,我們兩人在舞池中緊緊相擁,隨著音樂翩翩起舞時,你在我耳邊訴說的情愫。我們就像未曾蒙面卻相識多年的戀人,我們是彼此深入骨髓的宿命,貪婪地允(和諧)吸著對方身上迷人的氣息。但宿命卻是這般的捉弄人,不是嗎?

我愛你,我的愛人。

我愛你,莉達…….

這章內容是塑造X這個人物時就想好的,我在寫莉達這個人物簡介時情緒也很傷感,不過駕馭力不夠寫得不是很滿意,滿心傷感沒有完全寫出來。不過,相比歡樂,幸福,悲傷是每個人都不希望看到的。僅此篇獻給所有為真愛奔波的人們,以及莉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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