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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章 修羅場

趁著暴徒逃走的功夫,烏鴉氣喘吁吁地抓著X迅速跑出房車旅館。

「你剛才為什麼不跑?」烏鴉氣沖沖地說道,在她看來X先生這個拖油瓶如果不趕快解決掉,她今天也許會吃些苦頭。

「我也不知道」

「這是什麼話!我真要被你弄瘋了……」

「有人過來了」X的耳朵動了動,似乎听到周圍有什麼響聲。

就在兩人即將跑到烏鴉那輛重型機車的時候,一陣怪異的笑聲在夜空下的戈壁上回響著。

「呵呵呵,烏鴉,你難道不知道這里是我的地盤嗎,是誰允許你到這里來走私的?」一道血紅的身影出現在前,正是烏鴉心里十分在意的那個家伙。

「張承浩,好像只有十三課的人才會對抓捕走私犯感興趣吧,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多管閑事了?至于是誰允許的,自然是我老板允許的。不過你在老板面前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你敢把我怎麼樣?」烏鴉緊緊握著手中的幾個試管,似乎準備時刻動手。

「桀桀桀桀……我是在那女人面前沒有說話的資格,但不代表你就能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作為一個從事犯罪行為的走私者,如果我把你送到九龍的十三課分處會怎麼樣?哈哈哈哈哈……」血色披風男一張恐怖的面具後發出狂妄的笑聲。

「剃刀張承浩?他就是維克多所說的那個前朝鮮流亡軍頭目,統治這片區域的‘收租者’?而烏鴉之前收購物品的事似乎是違法行為,而且觸犯到了這個人的利益。」通過兩人的談話,X心中明白一二。他默不作聲,依然冷漠地盯著這兩人。

听到剃刀的話,烏鴉心中有些疑惑,剃刀的話讓她覺得很奇怪。「張承浩,難道你和十三課在九龍的人聯系上了?!」

「哼,真聰明。‘收租’是項肥差,走私也是暴利行當,九龍上面的人自然要讓自己人來接管這些。作為這片荒地的地頭蛇,我自然是他們最合適的人選。現在,把這次的收入都交出來然後滾回九龍去,听懂了嗎?」

「我猜,九龍上面的人這麼做一定沒和老板打過招呼,如果我把錢交給你們,老板會很生氣哦。」烏鴉對剃刀的威脅無動于衷。

「那我自己動手。」話音剛落,剃刀便迅速沖了過來,周圍的房車中,角落里也躥出十幾名尖叫著的暴徒。

烏鴉揮舞著短杖,烏鴉虛影再次顯出。剃刀一套組合拳像連珠彈一樣猛地轟向烏鴉。那十幾名暴徒也揮舞著圓鋸,鐵鏈,砍刀沖向烏鴉。

烏鴉扭動著縴細的腰肢,齊耳的短發隨風擺動,畫滿符號的短杖每揮舞一下,都會在身體周圍形成一道灰黑色的軌跡,令那些暴徒難以近身。只有剃刀靈敏地變換著步伐,有條不亂地閃避著短杖,以及烏鴉手中冷不丁拋出裝滿強酸的試管。

踫,踫!

剃刀兩拳轟到房車上,房車的金屬外殼瞬間出現兩個淺坑。剃刀見沒有擊中,歪著頭看著烏鴉,雙手掰著指節,指骨發出卡卡蹦蹦的脆響,隨後以迅猛之勢朝烏鴉側踢出一腳。烏鴉見勢剛欲燕子翻身避閃側踢,身後又出現兩名手持鏈鋸的暴徒惡狠狠地朝她砍來。

來不及思考,烏鴉朝著剃刀扔出一枚試管,側翻躲閃。剃刀避開試管,趁烏鴉落地剎那,只手變拳為爪,狀若餓狼搶食一般朝烏鴉抓去。

嘶啦

剃刀從烏鴉腿上撕下一條布料,從上面的猩紅的顏色看顯然已經抓傷了烏鴉。剃刀嘿嘿一笑,緊接著又朝烏鴉撲了過去。

X從剛才便一直站在那里,既沒有按烏鴉所說離開這處是非地,也沒有出手幫忙。他的樣子顯得十分焦躁,此時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他的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要插手這件事,不要插手任何可能對自己不利的事。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自己渴望幫助這個救了自己性命的少女,這兩種截然相反的心理激烈地踫撞在一起,令他困惑焦躁。

嘶啦

剃刀又從烏鴉的身上抓下一塊布料,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看著露出小麥色肌膚的烏鴉,暴徒們YD猥瑣地嚎叫著。

「還要繼續玩下去嗎?你不是我的對手,若不是顧忌那個女人,你早死在這兒了。」剃刀扔掉布條,不緊不慢地走向烏鴉。

「我發誓,老板如果知道你這樣對我,她一定會把你絞成肉餡賣到九龍地下的人肉館,那些饑餓的地下居民會一口一口地把你的內髒吃光!!」烏鴉大口喘著粗氣,剃刀加上十幾名暴徒的圍攻讓她感到巨大壓力。

「難道要用那招了?」烏鴉心理盤算著,同時眼楮瞄了瞄不遠處的X。對X的無動于衷感到很生氣,因為X既沒有逃跑離開,也沒有出手幫忙只是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不,或者說是冷漠地站在那看。這情形讓烏鴉感到有些後悔,為什麼之前要救這樣一個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烏鴉的處境越來越危險,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剃刀的戲耍讓她感到一種無助和委屈,剃刀的每次攻擊似乎都計算好,每一擊都讓她消耗大量體力躲閃。她的體力迅速消耗,就在她躲開一記掃腿高高躍起的時候,兩條鐵鏈朝她飛來。

剃刀見狀趁機出手,弓箭沖拳直轟烏鴉背脊。前有狼後有虎,烏鴉躲閃不及雙腿被鐵鏈牢牢纏住。

「嘿嘿嘿,這回咱們可以再重新談談了吧?」剃刀怪聲說道。

十幾名暴徒壞笑著靠近烏鴉,渾濁的眼神中似乎充滿了欲火。

雙腿被鐵鏈牢牢纏繞,烏鴉看著一步一步朝她靠近的暴徒,神情不再那麼堅定。這時,她似乎終于變回一個17歲少女應有的樣子。

「難道我今天就要……」相比死亡,未經人事的少女心中更害怕這些人渣會對她做其他的事。

就在烏鴉開始絕望的時候,X好似鬼魅一般的身形迅速沖向剃刀。烏鴉和剃刀都是一驚,他們沒有想到他的速度這麼快,步伐這樣詭異。

剃刀冷哼一聲,膝蓋微曲,隨後如彈簧一樣猛地彈出,一記虎嘯山林般的直拳轟向X。X右手抓住剃刀直拳手腕,左手變爪扣住剃刀肩膀猛扯,同時右腳猛地踹向剃刀腳踝。X這招,一抓一扯一踹之間速度駭人,又恰到好處正卡到剃刀招式已老來不及變招的瞬間。

「遭了!」剃刀心中剛升起這個念頭,便被X放倒在地。

剃刀倒地瞬間,X飛身借下墜之勢千斤墜單肘砸向剃刀。看到這記鐵肘砸過來,剃刀神經緊繃一個耗子滾油翻到一旁。

 

剃刀原來所在位置被X單肘砸了一個深坑。看到深坑,剃刀額頭冒出冷汗,「這個人什麼來歷,剛才一直沒注意到他,怎麼會這麼強……」

烏鴉見到這一幕,心中大吃一驚,她沒想到X竟然深藏不露。

「你看著就行,他們交給我。」X緩緩說道。

「你是什麼人?你難道沒听到剛才的話嗎,我這麼做可是九龍上層的意思,你難道想被整個九龍追殺?!」

看著赤果果地威脅他的剃刀,X沒有說話。他猛然躍起,整個身軀扭轉像彈簧一樣,強大的扭力從腰部傳向腿部,最後化作勁風襲向剃刀脖頸。X這記斷山蛟速度快的驚人,躍起旋踢動作不超半秒,剃刀下意識伸出雙臂抵擋。在剃刀雙臂擋住飛腿的一瞬間,他似乎感到雙臂受到七八股勁道。數股勁力如連綿海浪,從他雙臂筋肌傳到骨髓好像要被震動得粉碎一樣。

「顫勁!!!」剃刀腦海中浮現出這個詞。

 嚓

剃刀的雙臂被X一腿踢斷,整個人翻滾著飛了出去激起一片灰土。

十幾名暴徒來不及驚訝,X動作迅如夜貓靈猿在人群中迂回穿梭。慘叫聲,槍鳴聲,哭嚎聲在人群中此起彼伏,鮮血斷肢飛濺,此刻這里仿佛變成血與肉的修羅場。X如死神一樣收割著這些脆弱的生命,每人只用一擊,不到20秒的時間十幾名暴徒盡數斃命。

烏鴉呆呆地看著不遠處的X,那個黑發男人冷漠的神情讓人心生恐懼。血與肉似乎是他手中的涂料,斷骨碎肢似乎是他手中的畫筆,完成一幅屠戮人間的畫卷在他眼中似乎是最為平常的工作。

X回眸看著烏鴉,「剃刀還沒死,下面該解決他的事了。」

烏鴉的指尖微抖,X那視人命如草芥的冷漠神情,她只在「老板」身上見到過一次。而那個在被七區人稱黑暗之城的九龍,有著「黑暗之城女王」,「薔薇劊子手」,「鐵娘子」等諸多綽號的「老板」是整個黑暗城的教母一樣的人物。

剃刀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他摘掉面具似乎冒著被放射粉塵侵染的危險,也要呼吸順暢一些。但X之前的一擊將斷臂的碎骨刺入了他的肺,每呼吸一下都會伴隨著劇痛。在這一刻,一直冰冷無情的剃刀似乎想起了那遙遠的過去。17歲時加入朝鮮軍,軍中屢獲戰功,在三戰的血海尸山中存活下來的他,本以為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能夠威脅他的生命。但,今天他遇到了。

他側了側頭,看著七零八落的手下,心中的恐懼無以復加,他從來沒見過有人能徒手做到這種程度。

X單手提起大口吐著血沫的剃刀,另一只手在他身上翻找著什麼。啪,一枚鈕扣被他找了出來,然後用腳碾碎。

烏鴉看著他怪異的舉動愣了愣,隨後撥開剃刀的頭發檢查著。之後她從剃刀的手腕上摘下一個手表似的東西,並將其摔碎。「運氣不錯,他沒有電子腦,只有外腦。現在外腦被我摔碎了,不會有援兵來找我們麻煩了。」烏鴉說道。

烏鴉的話,X很多听不懂,他變手為爪狠狠捏住剃刀的腳踝。 嚓,啊!!!剃刀的腳踝被X生生扭月兌臼。隨後X把剃刀扔到地上,「他交給你了,我去處理那些尸體。」

「你以為你今天殺了我十三課會不知道嗎?十三課那個皇帝莫利斯-琉屠早就看你們不順眼了,要不是忌憚那個女人暗中的勢力你們已經變成花盆中的肥料!」

「咳咳……」剃刀吐了一大口血,「不過你們的好日不長了,接管走私行當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有第二步,第三步,皇帝會一點一點-削弱那個女人的勢力,就像一件件扒光那個女人的衣服一樣慢慢玩弄她折磨她,哈哈哈哈哈……」

撲哧

一把骨柄匕首插入剃刀的心髒,烏鴉厭惡地撥出匕首在他的血紅的皮風衣上抹了抹。

「尸體都燒了,維克多說他會盡量掩藏今晚發生的事,不過這里還有不少人看到了我們,他沒有辦法封住他們的嘴。」X走過來,隨後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不遠處的房車「我去封口,麻煩不會找上我們。」

「不用了,不用,九龍的土皇帝琉屠已經醞釀陰謀在針對我們,這和你無關你不要擔心。這里的人和我都很熟,剃刀死了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起碼在下一個收租人接管這里之前的這段時間里,這里會有一段難得的平安日子。」

烏鴉看著眼前這個青年男人,想起剛才那危急關頭他的出手,心中十分復雜。

「剛才,謝謝你救了我……」

X低頭看著這本應在溫室中享受少女時光的美麗女孩,心中似乎多出一絲不忍,冷漠的臉溫柔下來,帶著歉意說道︰「對不起,我出手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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