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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帝王之情

偌大的房間中,床榻邊的氣氛意想不到的和諧。夏侯西銀漸漸撤掉對樓牧宇的防線,因為她感覺他不會傷害她,或許,他也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的冰冷。王爺嗎?月兌去那身奪目的錦衣,他又會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王爺,貴妃娘娘來了……」門被人敲開,魏應弘走了進來,打破了那片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寧和。而他口中的貴妃娘娘,秦湘玥秦貴妃,就是樓牧宇的生母。

「你照顧夏侯姑娘,本王去去就來。」樓牧宇原本的溫和驟然消失,隨著一層冷漠籠罩而下,更是尋不到一點蹤跡。他丟下一句話,便朝著門口走去,而門外同時傳來一片輕盈的腳步聲。

門被打開,夏侯西銀側頭,看到一個雍容的女人朝著樓牧宇走來。金銀加身,無一不顯示著她身份的高貴。那就是他的母親,她總覺有哪里不太自然,是樓牧宇剛才的冷漠?完全不是對親生母親應有的態度。

高牆壘砌之後的帝王之家,在擁有無尚地位的同時,無形中,或許也遺失了尋常百姓家應有的東西。帝王愛,是薄情,還是無奈……

「怎麼,覺得奇怪?身在帝王之家原本就這樣,除了地位就只有權勢。爾虞我詐,勾心斗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情,不過是天方夜譚,可想不到的是……」魏應弘似猜透了夏侯西銀的想法,他看著漸漸走遠的樓牧宇,不以為意的說道。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超出了他的預計,他戲謔的神態中,似快速的閃過一些什麼。

樓牧宇的冷漠,更多擺在臉上,而看似放蕩不羈的魏應弘,隱隱透著一股邪異。至葉向峰事出,夏侯西銀就從他的身上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帝王之家的事與我無關,大人不必和我說這些。西銀的傷恢復得差不多,多謝勞心,找一個丫鬟進來伺候便可以了」。夏侯西銀有意疏遠,她並不願與魏應弘接觸太多。

「那夏侯姑娘多加歇息,在下就先行告辭了……」魏應弘嘴角彎起,劃出一道優雅的弧度,只是那個笑意中究竟含著什麼,恐怕只有他心中清楚。說罷之後,他推開門走了出去,不久,一個丫鬟進到了房中。

「四王爺和他母後的關系,一直都那樣嗎?」。丫鬟幫夏侯西銀擦洗的時候,她沉冥了會,開口問道。

「奴婢來的時間不長,听其他人說,貴妃娘娘偶爾會來一次王府,但王爺與娘娘的關系看起來很冷漠。不過,以前不是這樣的,好像是在幾年前發生了一件事,具體是什麼便不得而知……」見夏侯西銀問起,丫鬟隨口說道,說罷之後才突然意識到犯了錯,跪倒在地。「女婢該死,不應該議論主子的事。姑娘行個好,千萬別把這事告訴王爺。」

「你起來吧……」夏侯西銀再度往門口的方向看去,但漆丹的房門阻隔了她的視線,也听不到外面的聲音。

平王府的後花園中,其他下人都被屏退,只有樓牧宇與秦貴妃相對而站。

「不知母後遠到王府,所謂何事?」樓牧宇冷峻的臉龐,沒有一點對母親的親近。對她,他有怨還有恨,若是可以,他寧願一輩子不相見。看到秦湘玥,他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另一張無邪的臉龐,心就像針扎般的痛。

「太子迎娶王瑜卿後,王丞相勢必會偏向于他,如此,對我們的處境很不利。母後已經打探過了,護國將軍的女兒還待字閨中,品行相貌都與你門當戶對,過兩天母後就向皇上提此事。」秦湘玥也不在意樓牧宇的態度,一雙婉約的容顏中,瓖嵌的是一雙鋒利的眼眸,亦是透著冷冷的光芒。

「我不是樓半霄,不需要靠女人打江山。要如何行事,我自有主張,若母後僅是為了此事,兒臣公務繁忙,恕不遠送。」樓牧宇口出逐客令,提到樓半霄時,神情明顯比之前又冷上了三分。皇位他一定會奪,但絕對是靠自己的實力。

「你……」秦湘玥厲聲,語塞,想起了另一件事,「你房中的那個女人是誰?」剛才在房外,她也看到了夏侯西銀,但急于其他的事情,一時間顧及不上。在她印象中,這應該是樓牧宇身邊出現的第一個女人。

「我喜歡的女人,所以母後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除了她,我不會迎娶其他的女人。兒臣再提醒母後一點,我已經不再是那個任你擺布的玩偶。江山最終一定會落在我的手上,母後還是在宮中修身養性,等著作太後吧。來人,恭送貴妃娘娘回宮。」樓牧宇不欲與秦湘玥多言,轉了個身,朝著遠處走去。夏侯西銀……他腳步微頓,沒有去自己的寢室,而是左拐推開了書房的門。

「拿酒來……」書房的門被關上之後,只從里面傳出三個字。

被擱在後花園中的秦湘玥怒火攻心,臉色是異常的難看,伺候在一旁的宮女婢女戰戰兢兢,更是沒人敢上前說話。「別忘了,你可是本宮十月懷胎生的,有些事,由不得你做主……」她看著樓牧宇消失的方向,憤恨的說道,然後轉身,朝著王府大門的方向走去。

換過藥之後,夏侯西銀命人拿了兩本書,而樓牧宇再沒有出現過。食過晚膳,一天即將就要過去,她靠在床頭動了動手臂,只要不太劇烈,都不會引動傷口。

「四王爺人呢?」第二本書翻到最後一頁,夏侯西銀把書合上,放到枕邊。窗外的天,愈來愈暗,她對著房中伺候的丫鬟問道。

「在書房,還讓人拿了很多酒進去,每次貴妃娘娘來之後,王爺都會這樣。」

「拿件衣裳給我。」酒……夏侯西銀的視線還停留窗外,回神,丫鬟已經把衣裳遞到她面前。依舊是淺藍的色調,看著它就像看到一片蔚藍的天空。穿衣時傷口還會隱隱作痛,但並無大礙,她整理好衣裳,從床榻之上走了下來。

「夏侯姑娘,王爺的書房是不許閑雜人等入內的……」領路的丫鬟,在距離書房五步之外的距離,就停住了腳步。在深宅大院中謀生,每個人都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領,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夏侯西銀與樓牧宇的關系非比尋常。不敢開罪,丫鬟才領著她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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