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舞兒有些僵硬地轉頭看向某人,只見他一向冷硬的臉上微微有些發黑,心里不由得暗暗發苦。
我今天沒有做什麼壞事啊,這位爺怎麼一回來就盯上我?
「晏姬,你耳背了還是傻了?听到沒有,王爺有令,還不快去替王爺更衣?」胡眉兒瞅了眼李恕的黑臉,心里笑翻了。
「是嗎?」他的聲音冷了些,這丫頭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嗎?自己兩個多月沒回來,她竟然都沒有像別人那樣迎上來,還滿不在乎地跟別人說話,她到底把他當什麼了?
晏舞兒知道再也躲不過,無奈地端起碗,瞧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猶豫了好一陣,深吸口氣捏著鼻子灌進了嘴里。
兩個多月前,那一晚,听說王爺先去的她的綠蕪院,想到這個她心里就膈應,看來,他們真的是不歡而散,就算是這麼久了,王爺也還沒消氣,也不知道晏舞兒做了什麼令王爺著急上火的事情。
「主子,您不能再任性了!」弄玉繼續發揮她三寸不爛之舌,晏舞兒加快腳步,很快就到了綠蕪院。
吳氏滿臉笑容道︰「是了,這一路定是累極了,休息一會,晚膳再過來就好!」她一臉的慈愛,母子的互動看在眾人眼里是那樣的和|諧。
「哼,姑娘不跟他對著干!」晏舞兒忽然冷笑一聲,「但是,我會讓他也嘗嘗這種不好受的滋味的!」
晏舞兒進了內室,片刻就出來了,帶上柳絮弄玉,向飛雲居而去。
「不用,本王已經洗過了,就等著你來更衣!」他刻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熱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臉上,全身的重量慢慢移向她,晏舞兒當然明白他接下來想干什麼,她覺得自己就要壓垮了,用盡吃女乃的力氣才勉強將他扶正。
這丫頭最好知道自己哪里錯了,不然他會讓她好看!
「王爺,等等!」晏舞兒伸手擋住他的臉,「您一路勞頓,先洗洗更衣吧!」
「嘔——」晏舞兒伸手往嘴里挖,一陣酸氣沖天,她連忙跑到院子里,吐了個稀里嘩啦。
晏舞兒在屋子里自然听見了,便使了弄玉出去喚她。弄月跟著進了屋,雙手叉腰,屈身恭敬地行了一禮︰「奴婢給晏主子請安!」
晏舞兒愣了片刻,搖搖頭︰「妾身雖然不知道什麼地方做錯了,但是王爺剛才看見我的時候,像是生氣了,妾身惶恐!」
她煞有介事地歪了頭看她們,柳絮再也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弄玉卻一臉無奈,勸道︰「主子,您不該這樣,王爺回來,您應該多跟他相處,以後……」
李恕點頭離開,晏舞兒連忙跟上,一路小跑都還不怎麼跟得上,她連忙快跑幾步,忽然「哎喲「一聲,抱著肚子蹲在地上。
「舞兒怎麼過來了?不是說不舒服嗎?也不躺著好好休息會兒!」口氣是責怪的,又顯得親昵。zVXC。
「嗯!」晏舞兒笑容十分燦爛,邁上了台階。
前面的李恕停下腳步,依舊一臉的黑,嫌惡地看了眼某人,淡淡地道︰「還不快去處理,想等著當眾表演啊?本王還沒那個嗜好。」
「王爺!」她嬌柔地喚了一聲。
李恕又睖了她一眼,晏舞兒才不情不願地看了眼杜月娘,瞧她遞給自己一個鼓勵的微笑,才不情不願地向那個黑炭頭靠過去。
弄月沒再說什麼,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再不管某人的掙扎,他一把擁住她,將她整個人完全擠在自己的胸膛里,兩人一個高大一個嬌小,十分契合,連一絲縫隙都沒有。沒傻到麼。
幾個丫鬟了然地哦了一聲,只有容嬤嬤無奈地搖搖頭,嘆道︰「主子,您這樣跟王爺對著干可不好!」
「王爺,妾身惹您不高興了,給王爺賠罪!」她是如此的乖巧,一張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愧疚。
「王爺听說晏主子吃壞了肚子,特意命我送了藥過來!」
「哦,你哪里錯了?」李恕眉頭一挑,饒有興味地問道。
晏舞兒徑直往里走,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伙計,齊聲道︰「給晏主子請安!」
晏舞兒順勢而上,一只柔荑就盤上了他的胳膊,嬌嬌柔柔的聲調道︰「王爺才回府,妾身怎麼能怠慢呢?我可沒有忘記,還要替王爺更衣呢!」
晏舞兒不禁紅了臉,她本是胡謅的,沒想到真的會放屁,她真是太衰了。
「哎喲,早晨我吃壞了肚子,剛剛又不敢走開,像是要……」
「走,我們去飛雲居!」晏舞兒忽然甜甜地笑著,抬腳就往外走。
「王爺,外面有人看著呢,讓我先幫你換衣裳吧!」晏舞兒一再堅持,笑話,上次某人吃干抹淨拍拍就走,那是事發突然,這次要再這麼容易讓他得逞,她就不是晏舞兒了。
弄月已經回到飛雲居了,此刻正指揮著小丫鬟給李恕燻衣裳,李易已經換好衣裳,陪李恕在正房里說著話。
李恕也沒再堅持,他不過是太久沒見她,現在的她沒有了紅斑的掩飾,又是光明正大地看,他有些受蠱惑了。兩個多月前那一次讓他食髓知味,現在一見面,他就開始有了沖動了。
王爺看見她並未露出驚艷的表情,這就對了。
弄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恭敬,晏舞兒揮手讓她起來,弄月緊走幾步到了晏舞兒跟前,將手中的一碗湯藥放到桌子上,親手盛了一小碗遞給晏舞兒︰「晏主子請!」
晏舞兒索性捂住耳朵,再听她巴拉巴拉下去,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這個弄玉,小小年紀就學了一套嘮叨的本事,她自嘆弗如。還好,柳絮一般不拘著她,她們還是更親近一些。
因為老夫人特意規定,不準叫晏夫人了,所以大家都默契地換了稱呼。
剛歇了一會兒,外面弄月就過來了,一臉的笑容,正在院子里跟容嬤嬤和弄影說這話。
「主子你怎麼了?」柳絮和弄玉追上來,扶起晏舞兒,擔憂地問道。
「王爺仁愛,我替主子謝過了。」容嬤嬤一張臉綻放成桔花,熱情地拉了弄月,「姑娘去屋里坐坐,這日頭底下,熱得怪難受的,喝碗茶解解渴。」
晏舞兒擺擺手︰「不用不用,這麼點苦我還忍得住!」
柳絮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掩了嘴輕笑。果然下一秒就听晏舞兒道︰「哎呀,我怎麼就好了?真奇怪!」
手上正端著的茶盞一頓,李恕抬眼,直視著正向他走來的曼妙身影,嘴角浮起一絲彎彎的弧度。
「小舞兒,你是故意的!」他的聲音有點低啞,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水女敕的臉蛋,緩緩地靠了過去。
「主子,你不是不舒服嗎?」二婢看晏舞兒一離開眾人,就慢悠悠地閑晃,有些不解。弄玉更是好奇地問了出來。
「好些了嗎?主子你干嘛要用手摳啊?」柳絮一臉舍不得,瞧晏舞兒一張小臉快揪成了麻花,就心疼得不得了。
所有人看她臉上的陰笑,頓覺大事不好,卻又怕自己惹怒了這位也會受到如此對待,竟然全都默契地不再說什麼,悄悄地低下了頭。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話,一道不雅的聲音響起,香氣飄散。
她緊皺著一張小臉,糾結萬分︰
「主子你怎麼樣啊?」幾個丫鬟關心地跑過來,拿水的拿水,順背的順背,弄影靠不了邊,便拿了把扇子在一旁扇著,幾人忙成一團。
李恕轉身向吳氏等人微微欠身,道︰「母親,兒子先回去換身衣裳,晚些過來請安!」
剛才站在門口,她不止一次地想將那張花蝴蝶一樣的臉蛋抓破,她忍了又忍,手心都掐痛了,才沒有沖動地沖上去。
「不了,王爺吩咐了,要我一定要看著晏主子喝了才放心。」
毒舌!晏舞兒暗罵,瞧著一身高雅的雪白,內心比黑炭還黑。不過此時不是跟他斗嘴的時候,她翻翻白眼,急匆匆向綠蕪院趕去。
「你傻呀,我又沒病,不吐出來才真的要病了!」晏舞兒總算是緩過氣來,今日她可算是虧了,先不說那苦哈哈的藥汁,就是這陣一番猛吐,她都覺得胃部快要抽筋了,難受得緊。
她不上趕著討王爺歡心也就罷了,竟然還避之不及,總有一天會吃虧的。
李恕沒說話,只是笑著看她,等她接下來的動作。
弄月面上浮起笑容,遞給晏舞兒一塊蜜餞︰「王爺說了,主子一定怕苦,特意帶了這翠玉坊的蜜餞,可甜了,主子您嘗一塊就不會惡心了!」
晏舞兒並沒注意到他的怒氣,她低了頭,小手開始解開某人的腰帶,柔若無骨的手有意無意地在身上動作著,李恕的臉色微微起了變化,一手捉住了她柔軟的小手,滑膩的觸感讓他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她是越來越跟不上了,只听話地照做。
「去飛雲居?」弄玉還沒明白,剛才不是還跟王爺置氣麼?怎麼又笑了?
「唔——」晏舞兒的聲音被一口含進喉嚨里,一段纏綿的吻開始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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