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她的腿,張欣雨沒有重力的支撐攀上了鳳天臨的脖頸,整個人都依附在了男人的身上,看著乖巧不已眼底滿是情-欲的張欣雨鳳天臨甚為滿意的笑了。猛然一沉腰身,張欣雨情動的難以克制申吟起來,隨著水波的逐動,兩人的貼近程度已經是徹底交融丫。
心和靈魂在這一刻靠得是如此之近,近的好似雙生。
這一夜注定了是個不眠的夜晚,不僅僅是他們在「奮戰」還有——
月夜之下,展成幾乎都不能看見那個小小的身影,他高高的坐在檐崖之上,撥弄著檐角上的鈴鐺咯咯吱咯吱的笑,一邊笑一邊指揮戰局。
夜白和展成氣得臉色都青了,好端端的在尋找張欣雨的下落卻突然被從天而降的黑衣人團團包圍糾纏不開,而統領這些黑衣人的竟然是個小孩。
他小小的身子在朗月之下清淡不已,指點江山的氣質卻是凌厲,月夜下,他墨黑沉暗的雙眸透出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成熟和穩重,清亮的童音卻像是催命的鬼符讓展成和夜白招架不住。
「殺馬!」夜白準備借由展成的掩護沖出包圍圈,卻才剛剛準備有動作的時候,後續的招式就被牽制住了。
「左攻,分散!」
「該死,你到底是什麼人?」
孩子稚氣的聲音帶著困惑迷蒙道︰「軒兒是軒兒」,之後驚喜道︰「軒兒是娘親的軒兒」。
「夜白,是你的仇人麼?」展成一邊吃力的招架一邊問,車輪戰他們就算功夫再好也不及這麼多人輪番攻勢媲。
夜白游刃有余,幾乎前半場都是展成在掩護他突圍因此比展成應付起來稍微輕松,但是,他還是被銅牆鐵壁擁堵的無法出去。
「展成,莫不是你的私生子來尋仇的吧?」夜白雲淡風輕的調侃。
展成譏唇反駁道︰「我和你比起來,哪個一個更像是出現這種狀況的?」
夜白模了模鼻子,苦惱笑道︰「這可不好辦了,我風流成性,兒子如果你要找母親的話,那可就難辦了」。
屋宇之上的孩子怒了,也不管下面的作戰了罵著夜白道︰「混蛋,軒兒才不你的兒子,軒兒是娘親的乖兒子,你這個面首、男寵根本配不上我娘親」。
夜白和展成對視了一下,有些了然孩子的身份了,屏息掃視了一下四周未曾看到鳳天臨的兵馬,難道——
夜白和展成心頭一緊,加快的手中的攻勢,孩子停止了指揮,黑衣人的陣勢有些亂了,得了空隙,夜白挑劍黑衣人避讓的空檔使得他們兩個得以突圍。
啟明星遙遙綴掛天空之時,清晨的霧靄里,一大一小分外狼狽的匆匆趕路,雖然看著些許的狼狽,但是,男人俊逸沉穩的面容上卻全是笑意道︰「兒子,你不是說可以牽制住的麼?卻讓你父王我從暖玉溫香的被窩里出來,要知道你父王微微不舍一點就橫尸在你母後的床上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怪誰?」萌萌的小男孩在男人的懷里諷刺道,微微困乏的樣子像是溫順軟柔的小貓。
鳳天臨悶悶的笑了,腳下的步伐也慢了些許讓懷中的孩子睡得更安穩和舒心。
當鳳天臨的視線全在積聚在張欣雨身上的時候,新月古都皇城內的消息完全被屏蔽了,龍辰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不管是張欣雨還是鳳天臨安插在新月古都的探子只去不會,新月古都的一切開始在各國都成為了空白一片的不存在,直到——
「和親?」鳳軒扯過鳳天臨手中的奏章仔細的端詳了半響,扔掉。
御書房內,只剩下一個宮婢在外間候著,鳳天臨疼惜不已的將兒子抱在懷里感受著孩子小小的身子帶來的體溫帶來的溫暖,深深的滿足的嘆息一口氣。
「父王,龍辰是個什麼樣的人?」鳳軒問道。
鳳天臨微微思忖了半響回答道︰「狠辣,決斷!」
「那,你覺得是什麼樣的絕境才能讓他妥協的將妹妹下嫁給你?」孩子犀利的話語完全不像一個三歲孩童道出的真相,捏了捏兒子的臉頰,鳳天臨略顯心疼道︰「軒兒,如果,有一天,父王要殺你的母後,你會怎麼辦?」
鳳軒歪著腦袋嗤嗤笑道︰「父王絕對不會殺母後的,倒是母後的心狠一點」,孩子肉嘟嘟的小手留戀在脖頸的受傷處,那里曾經的傷痕只剩下了淡淡的幾不可見一條白色細痕。
鳳天臨心底一陣難受,千千到底對他有多恨,才能下得了手對自己的孩兒下次殺手,但是,他不後悔,從來沒有後悔殺了鳳天浩,只有鳳天浩死,慕容千千的心才能完整,否則,即便是放過了鳳天浩,她的那顆心也會時常從自己作為對比。
只有死人才搶不走他的女人!
「蔣將軍說,童子預言,母後是被你殺死的?」鳳軒的詢問使得鳳天臨的臉色慘白起來,這個秘密是他一直回避的事實。
鳳軒沉穩的分析問道︰「父王,你確定不是國師擺了你一道麼?」
「此話怎講?」
「父王,關心則亂,你怕拿母後的生命去嘗試所以不敢走出嘗試的第一步,但是,國師很奇怪,不是麼?」
鳳天臨怔怔的看著自己三歲大的兒子,像是第一次看清楚兒子,他一直以為兒子只是夫子口中的神童,也覺得確實比之其他的孩童聰明很多倍,但是——
「國師在父王出生之日預言將來父皇會成為弒父殺兄奪取天下的禍星,國師死之後留下十二個童子分散各地,而童子的每一道預言都是預測未來時局變動的關鍵。國師明明還未曾死去,為何就先留下預言的童子呢?」
鳳天臨的呼吸一頓,他一直規避想起國師想起童子的所有事情,卻沒想到正是自己的逃避避開了很重要的東西,很重要。
「國師早就死了,因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卻又對動蕩的時局牽掛,于是,將自己能夠預見的未來交托給童子」
鳳天臨將孩子緊緊摟在懷里,充滿了驚喜道︰「兒子,你預料的沒錯,國師確實死了,在鏡湖里龍辰發現了國師的尸體,于是,我作為內應幫助龍辰成功扮演國師蕭白的角色,但是,你母後的出現毀了我所有預設的計劃。因為,你母後的出現龍辰成為了一條蛇,反咬了你父王一口,甚至,差點萬劫不復」。
「龍辰走投無路了!」鳳軒小大人模樣的拿起奏章揮了揮。
鳳天臨也頷首肯定道︰「對,新月古都已經接近半年處在消息屏蔽的狀態下來,皇宮內的時局沒有人知道,按理來說朝堂之上能夠和龍辰抗衡的只有——獨孤清揚」。
「父王覺得龍辰敗了麼?」
鳳天臨也不能肯定只能給出自己的觀點︰「勝還是敗不好說,但是,肯定一點的是獨孤清揚定然沒讓龍辰好過,我只是好奇,龍辰一直掌控新月古都的時局掌控的非常好,獨孤家也被制衡了權力,他是怎麼在龍辰的眼皮地下造反的」。
「父王,先將知道內幕的公主娶進門你在慢慢的了解吧!」鳳軒跳出鳳天臨的懷抱,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軒兒,你去哪里?」不是,我們,而僅僅是他一個人?
鳳軒神神秘秘道︰「不告訴你!」
看著孩子小大人的背影突然覺得還是一個孩子,對于慕容千千的好奇更甚過了現在的所有,畢竟來說,早慧的孩子定然想知道,什麼樣的母親能夠揮刀對準自己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而,千千,千千——
庫舍里朝堂上,由大將軍一路護送的珍寶押解到了皇宮,張欣雨慵懶閑散的斜倚在龍榻之上,雙胞胎的星和晨軟若無骨的身子攀附在她的身上,押解珍寶進入的為司馬丞相的兒子,自幼飽讀詩書看見如今這般的情境對張欣雨只有冷冷的輕蔑,那麼的明顯和不敬。
星聲音嬌媚道︰「何種寶貝需要鳳王送,難道看清我們庫舍里?」
晨低低悶悶道︰「庫舍里最寶貝的東西就是女王陛下了,如果不入眼,我們就直接扔回去」。
司馬瑜冷漠的盯著星和晨,像是看見了什麼低等的生物一樣蔑視的目光,將箱子打開了,一個小孩縮在箱子里,開啟箱子的那一刻,他抱劍坐了起來。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分外惹人憐惜,嬰兒肥的小臉上露出迷迷蒙蒙的表情,嘟著小嘴似乎在審視這是什麼地方,張欣雨起先一愣,不知道鳳天臨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是感覺自己看這個孩子分外的溫暖起來,看著孩子的臉心就不自覺的軟了。
孩子玉質的脖頸處,一處細小的傷痕幾乎清淡的都難以看見了,張欣雨鬼使神差的就瞟向了那里,不只是期待還是其他,當看見那道傷疤之時,她難受的捂著嘴不讓自己的哭喊溢出唇瓣。
晨心細的感受到了張欣雨的異樣,關切道︰「陛下,你在怎麼了?」
張欣雨推開兩人,攥緊了拳頭,直到掌心血肉模糊起來,星驚叫了一聲︰「陛下,你的手流血啦!」
一步一步,步伐異常沉重的邁向孩子,孩子爬出了箱子抱著他稱之為劍的匕首,好奇的打量向他走來的錦衣華服的女人高貴不已,成熟富態的發髻,華麗尊貴的地位,每次午夜夢回醒來看著銅鏡內的自己都好似不認識了一般的怔忪很久才醒來。
「你是?」張欣雨的聲音都在顫抖,大殿內靜的只听見呼吸聲。
孩子酷似極了鳳天臨,他輕挑眉梢稚女敕的臉上寫滿了諷刺道︰「第一次遇見連兒子的名字都記不住的母後」。
張欣雨呼吸一頓,真的是他,真的是他,他不是——
「母後,抱抱!」孩子伸出小手,伸向張欣雨,夢里無數次出現的溫馨場景剎那間變成真實,夢境不真實一般的感覺縈繞在心里,她對自己說︰這次是真的,真正的存在。
手踫觸到了孩子的小胳膊,那麼的縴細和夢中消散的雲霧不一樣。
張欣雨欣喜不已抱起孩子,但是,很快,匕首的寒光閃耀了一下,緊接著脖頸上一陣浸透心扉的冷意傳來,孩子低低道︰「母後,你可記得這柄匕首?」
展成從外面沖了進來,看著這樣的場景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三年之後,場景倒換,當年是張欣雨抱著孩子一柄古樸的匕首橫在了孩子的脖頸,衣裙翻飛的女人狠厲的劃下了一刀,于是,天地間,一片血色。
「!」金屬落地的聲音清亮不已,眾人的心也為之一松,孩子低低的啜泣像個委屈的孩子抹著眼淚哭道︰「母後不要軒兒,母後不喜歡軒兒」。
張欣雨眼楮酸澀的厲害,埋首在孩子的胸前只想痛哭一場,可是,她是女帝執掌的是天下的命脈,淚,代表的是弱者的妥協,只有赤-果果的堅強才是強者的生存之道。
「母後,軒兒,軒兒好想你!」鳳軒說完竟然像個十足的孩童在張欣雨的懷中撒嬌起來,拿小臉頰蹭蹭她的,肥嘟嘟的小手環著她的脖子就不放了。
另一面,鳳王朝的王宮內張燈結彩的喜慶不已,大紅的喜字貼滿了整個紫軒殿,這場一個月即成的倉促婚禮並沒有削減女主人的身份地位,因為,她是尊貴的,是新月古都最富盛名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