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蘭紫也停下手中的活計,針鋒相對道︰「慕容千千,我對你的耐心也沒有了?話不投機半句多,送客」。
張欣雨按捺了一下自己的脾氣,談判道︰「蘭蘭紫,我們紙上談兵不動干戈的斗斗誰的勝算大可以麼?」
蘭蘭紫嘲笑道︰「我是不是應該贊一句,千千你真是為庫舍里著想順帶感動的將皇位拱手讓出?」
「隨你怎麼想丫」
「來人將地圖拿來。」蘭蘭紫揭開地圖在桌上分外認真道︰「不動干戈是最好的,庫舍里經不起兵變」。
張欣雨緘默無聲,本來她沒有把握能夠讓蘭蘭紫采取紙上談兵,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畢竟來說,發動兵變對于她來說很容易,但是,對于國力不強盛的庫舍里來說卻是一次重創,誰能料想以後敵人會按兵不動的讓你休整生息?
紙上談兵是最好一決勝負的方法,而且,而且,她不是孤軍奮戰還有,還有向煜十年潛伏十年經營的勢力,以及清歌所經營的紅樓財富作為籌碼,她相信,她能贏而且漂亮的贏得所有。
「想來這皇位也有你讓給我的韻味在里面」,蘭蘭紫一邊研習地圖一邊擺好陣勢,神情威嚴,態度認真媲。
張欣雨一顆懸著的心算是安定下來了,如果贏了,蘭蘭紫必然遵守諾言禪讓下來,這般的兵不血刃才是時局里最好的解決方法。
張欣雨也擺正了姿勢,一點點的布防在自己的陣地,斜眼看了看張欣雨,蘭蘭紫諷刺道︰「這一手像模像樣的陣勢可是鳳天臨教你的?」
張欣雨的手頓了頓隨即想到蘭蘭紫也許是為了擾亂她的心智而說的話語就沒有理會,只是冷笑著回復︰「別以為提及鳳天臨就可以亂了我的心智」。
蘭蘭紫更是覺得張欣雨好笑道︰「如果不在乎怎麼會被亂了心智」,看看張欣雨那邊的陣營也布置妥當了,成竹在胸道︰「那麼,戰爭開始」。
「我只需出兵五萬就可以攻陷城池你信麼?」張欣雨擺弄了一下陣勢,窗外,突的一聲驚雷,蘭蘭紫的視線轉向了窗外低低道︰「下雨了」。
「一萬精兵駐守宣德門,一萬駐守成華門,八千旌德門,投手,弓箭手二千,護城河升起吊橋。現在是漲潮的季節,護城河以及攻城衛兵的死傷算最少的五千。」蘭蘭紫的話語還未說完,張欣雨打斷,咧咧嘴得意道︰「誰和你說我會從外面攻進來?」
「哼!少在這里虛張聲勢了,你覺得你剛剛進入庫舍里的皇宮,就算打著神的名義暗地投靠你的人真正能有多少?」蘭蘭紫淡定的反駁,對于父親控制的朝官她心底最清楚了,父親一直小心謹慎幾乎朝野培植的都是自己人,不然,為何能夠在沒有傳國玉璽的情況下坐穩帝位這麼多年。
「對,誠如你說的,不管是我,還是作為神而出現的夜白都只空有虛名,真正的朝官都屬于牆頭草兩邊倒,哪邊強勢走那邊。以我和夜白處在的弱勢地位他們都不敢隨意的轉向,但是,你忘記了一個人」
「誰?」
「向煜」
蘭蘭紫輕蔑好笑道︰「慕容千千,你指望一個庸庸碌碌——」,猛然她想到了什麼,不可置信道︰「難道,那些勢力都是向煜給你培植的?」
恍然大悟道︰「他會被父王梟首示眾,原來逆轉局勢的人是他,難道,一切也就說的通了」。
「棋局還下麼?」
蘭蘭紫揮開面前的布局淡然自若道︰「輸了!」
她端起面前的茶品了一口,感嘆道︰「當年的文狀元果然不同凡響,十年的潛伏為你準備好了所有的棋子,慕容千千,我不服」。
「蘭蘭紫,你父王的很多計謀都是你幫他的對麼?」
「你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蘭蘭紫有些許的驚詫,她自認為自己扮演天真無邪小姑娘的角色已經很成功了,畢竟從小到大被圈定的公主角色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忘了,慕容千千曾經在五皇子府邸扮演的傻子據說名動天下,庫舍里百姓茶余飯後的傻子王妃。」她悶悶的笑了,突然捂住嘴,蔥白的手指指縫溢出殷紅的鮮血來。
「你——」
「慕容千千,你之所以讓我坐上女帝的位置不過是為了後續堵住大臣們的嘴是吧?」
「你看破了?」
「果然,你和鳳天臨真的是一對,一樣的狠,一樣的聰明。利用我坐上女帝的位置,將來你登上帝位之時再也沒有朝臣可以用自古都沒有女帝這一說法來阻礙你的繼位了。父王自詡聰明以為讓我登上帝位就可以控制整個庫舍里,卻殊不知,我們所有熱都不過是你棋局上的一枚棋子,現在,請問女帝,蘭蘭紫的使命完成了麼?是不是有些許的失望」
張欣雨癲狂的哈哈大笑起來,端起茶幾上的青瓷杯仔細的端詳笑道︰「我需要鮮血來鑄就神輝煌的形象,但是,你沒有抵抗。有好也有壞,你的不抵抗一場宮廷政變兵不血刃結束了,如若你抵抗了,就像先前我們都知道的結局兩敗俱傷,那個時候我可能必須回天鳳去做籠中之鳥借由鳳天臨渡過危難了」。
「這招——計謀——計謀狠!」蘭蘭紫虛弱的笑了起來,嘆息一聲︰「現在想來有點憐憫他了」。
張欣雨激動的吼道︰「憐憫?他的帝位,他的一切都是從天浩那里奪來的,如果不是他的野心,不是他手上留著鳳天浩的血,我會這麼狠心對他嗎?沒錯,我是愛上了鳳天臨,但是,張欣雨的愛不會沉溺,不會沉醉迷失自我」。
等了半響蘭蘭紫都沒有說話,張欣雨才看向倒在了桌上的女人,看著她灰敗下來的眸子迷蒙不已。
死了,死了!這雙手究竟染上多少的鮮血才會終結,恨,好恨!為何不甘于做一個逍遙的王爺,為何允許你奪得帝位還要殺天浩,鳳天臨,我的要求很高嗎?只要鳳天浩活著而已,只要他活著而已。
天鳳歷年十九,鳳王廣納後宮佳麗,充實的後宮嬪妃卻無一人有所出,朝堂之上的局勢千變萬化卻也在鳳天臨的掌控之中。
民間傳開了宮廷的一件秘事,據說,鳳王每次侍寢房內不允許點燃燭火,侍寢的妃嬪不管多得寵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在帝王的龍榻之上安眠到天明。
蔣雙嫵媚不已,小女人的姿態得意的看著新進皇宮內雀躍的女人們冷冷的笑了。
她從來不擔心自己的寵愛會被奪走,後宮上下一片祥和,勾心斗角也只發生在口角上,雨露均勻使得後宮內的女子都得意昂揚不起來。子嗣似乎成為了一直禁忌的話題,自從那一次——
蔣雙從來沒有見過如鳳天臨這般狠厲的男人,每當想起那一夜,就像是午夜夢回縈繞不散的噩夢驚起一身冷汗。
翠竹苑內,所有的嬪妃半是惺忪半是清醒的站立在翠竹苑內,地上跪趴著淑妃,他們的影響里,淑妃文靜淡雅,與人和善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微笑,看著舒心不已很少樹敵,今天這是怎麼惹了陛下居然連那光潔的額頭都磕破了。
「愛妃們,今天本王就給你們都好好的上上一堂課,免得以後再出現此類事情。」鳳天臨蹲下來,抵著頭那略顯粗糙握劍的手捏住了淑妃小巧瑩潤的下巴。
眾妃嬪不明白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是困惑了,這大半夜難不成淑妃伺候的陛下不滿意?
「端來!」鳳天臨空出一只手伸出來,一直伺候在一旁的小太監端來一碗粘稠的湯藥泛著濃重刺鼻的味兒。
淑妃哭得撕心裂肺的躲避著青花瓷清透的碗靠近她的唇瓣,蔣雙不忍低低勸慰道︰「陛下,淑妃犯了什麼錯為何如此這般?」
鳳天臨風輕雲淡,淡淡道︰「她懷了本王的孩子」。
眾妃嬪都倒吸了一口氣,這幾乎是她們這些深宮女人夢寐以求的一刻,沒想到,一直文靜與世無爭的淑妃心底這般的狡詐就懷上了陛下的子嗣。
這下後位沒找落了。
蔣雙顫抖道︰「這,這不是好事麼?」
「是嗎?雙兒覺得是好事?那麼,以後你也會效仿了?」鳳天臨笑的溫柔,卻是眼底射出的目光卻是冰寒的讓蔣雙顫抖顫抖得站立不穩。
「你們也配懷上本王的子嗣?哼!」毫不留情的捏開淑妃的下巴灌進去湯藥,淑妃死命的搖頭試圖躲避,鳳天臨沒有耐心的揚起下巴,扔掉了手中的瓷碗。
「打!」鳳天臨坐在了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幾個已經嚇得腿都軟了的妃嬪,狠狠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