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白玉石的桌子上平攤著一本書,展成看見張欣雨的目光停駐在上面,邁步走過去,他的指尖一點點靠近書冊,張欣雨細心的發現,因為他指尖靠近帶著幾不可見的小風,書的邊緣卻是卷起了小小的塵霧丫。
「展成,住手!」她還是沒有喝止住,展成的指尖踫上了書,那本輪廓分明的書冊竟然一如粉塵一般的坍塌揚起塵霧,短短幾秒,那本書就成為了桌上的一堆灰燼。
展成瞪大了眼楮不可置信,好好的一本書居然瞬間風化了。
「看來,這本書放的年代最久遠了,一直放在桌上以至于後來風化了。」她拿指尖粘附上一點粉末,分外惋惜道︰「就差那麼一點就可以知道後面的故事了,可見,上天並不垂憐我們在接近真相的時候擺了我們一道」,嘆息了一聲之後釋懷道︰「也罷,不知道結局才有玩下去驚喜,對吧!」
展成鄙夷的看著張欣雨,一下子軟弱到哭哭滴滴的想要逃開命運,一下子又讓人感覺分外的享受這般的驚險生活,真是搞不懂這個女人是怎麼像的,似乎擁有了很多的面具,你永遠都猜不透,哪一張才是她最真實最本色的臉。
「現在怎麼辦?」翻遍了全部剩下來的書籍也未曾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展成困惑的問道張欣雨。
張欣雨倒是淡定,躺在竹床上枕著自己的手臂悠閑道︰「繼續前進,我覺得暗河的終點應該不是死路」。
展成半信半疑的開始收拾一些能夠派得上用場的東西打包帶走。
「你拿了什麼?」展成看著她端詳著一塊古玉問。
張欣雨揚揚手中的玉石,驚奇道︰「這個圖騰很漂亮,玉質感覺也是暖暖滑滑的我就要這個了」。
雄獅的腦袋、鋒利的鷹爪、配上九尾狐的尾巴,因為年代的久遠,空間距離的遙遠,展成和張欣雨都不知道那是什麼圖騰,但是,在**未曾統一之時,亦或者說,天下還未曾分裂之時,這個圖騰代表的意義絕對不是今天張欣雨嘴里唯一的價值——看好媲。
「河水平緩了!」張欣雨覺得古怪不已,按理來說下游快接近終點了河水不是應該更加的湍急麼?這水真是和那些預言的書冊一樣的怪異。
「有光!」一直在黑暗當中行走,這個時候對于光線的敏感度就變得異常的敏銳了,展成看見那一抹子微弱的柔光之後就叫了出來了。
張欣雨近乎是向著光線的源頭奔跑而去,溺水之人所渴求的呼吸,就好似她現在渴求著溫暖的陽光照耀一般,那麼的迫切需要。
光線的開口越來越大,外面,日光正好,一步一步,一點點靠近了。
她奔跑著不管不顧的跑起來,微微傾斜的斜面沒有使得她警覺起來,直到,展成看見那抹小巧卻堅毅的身軀完全的融進了陽光里才驚叫起來。
「小心!」伴隨著他的驚呼,張欣雨「啊」的一聲慘叫出聲,光亮的出口下面是一汪寧靜淡雅的湖水,上下落差也有二十米的樣子,她奔向陽光的身子一如離弦的利箭,沖出去了就收勢不回來了。
伴隨著慘叫的同時一汪湖水的寧靜被徹底的打破消失殆盡。
白袍的祭司完全的愣在了當場,他手捧著的古拙羊皮經卷跌落在地上,從天而降的女人在慘叫了一聲之後就落入了聖湖里,水面上乍起經久不息的波瀾。
祭壇之下,萬民虔誠膜拜的頭顱都抬了起來,黑壓壓一片的凝視著聖湖。
「神的使者到來了,哈圖爾神的使者出現啦!」狂熱的聖徒門不受控制的呼喊,方圓百里內都是歡悅奔走相告傳遞消息的聖徒。
匍匐膜拜的白衣聖徒更加虔誠起來,他們身子貼地用自己顫抖驚喜跳動的心髒來讓養育他們的土地感受自己至真的誠意。
素袍裹著她偏瘦的身材,張欣雨呆呆愣愣良久了,展成一身銀白鎧甲看著英武神勇不已,別再腰間的佩刀更是緊貼著身子護著張欣雨站在身後。
年過半百的老者由身嬌百媚的女子簇擁著來到了張欣雨的面前,他須發斑白渾濁的雙眼看向張欣雨的眼神充斥著厭惡。白袍的祭司驚喜的稟報道︰「恭喜王上,哈圖爾庇佑庫舍里天降神使佑我游牧一族千秋萬世」。
「唰唰唰」裙裾的錯落聲,那些明麗嬌媚的女人們都齊齊跪下,白袍的僧人們也跪了下來沖著老者和張欣雨磕頭。
「庫舍里就是我們要投奔的游牧一族。」展成的聲音很低沉,卻是讓張欣雨精神為之一振,有救了,得救了。
「請王上下旨昭告全國哈圖爾神使降臨,我庫舍里將會千秋萬世昌盛永隆。」白袍的祭司看著張欣雨的眼楮亮亮的,老國王沉默了半響之後點了點頭才下旨。
祭司院內,仔細的看,白袍祭司是一個中年儒雅的男人,他恭敬的沖著張欣雨笑道︰「神使,宮殿已為您準備好了!」
「嗯!」張欣雨戒備的尾隨著男人,青石板的宮殿長廊上,廊柱上斜倚著一個人,他藏青色官服上繡著的圖騰竟然和自己懷中玉佩圖騰一模一樣。
廊柱遮擋住了他的臉,經過他身側的時候,張欣雨不禁頓住了腳步。
那是一雙深沉一如寒潭深淵的眸子,墨黑暗沉的不見任何的風景,周正的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英武的身姿慵懶閑適的斜倚著廊柱,他微微的側頭看著明鏡似的池塘,錦鯉在閑適自在的游走。
「年大人!」白袍的祭司對年翼異常戒備,甚至後退了兩步保持相對遠的距離才開始行禮。
年翼甚是無理,甚至都沒有理會祭司,轉身離開,只有那麼一刻,他的眼眸似乎轉動到了張欣雨的身上,又似乎是關注了一個錦鯉塘內的游魚。
祭司環顧了四周無人,引領著張欣雨一邊好意提醒道︰「神使,那是虎威將軍年翼,少年得志難免傲慢了一點,不過,神使大人盡量別和大將軍走的過分的親近」。
「此話怎講?」
「王上一直很忌憚將軍大人,但是,無奈先王的遺旨不可違,在加之,將軍顯赫的戰功」
內中乾坤張欣雨卻是很感興趣,一開始,她只是打算成為這游牧一族的臣民低調的活著,卻是天意弄人成為了神的使者,而游牧一族似乎宮廷內部也並不穩定,如今,她的介入和分權可謂是導火索引燃朝廷內部戰爭。
有意思!切先靜觀其變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她會依附,因為無權無勢必須軟弱的依附,但是,她不會永遠依附。
眸子里精光一閃,卻是很快湮沒,這皇權之下,只有數不盡的心機和算計,入了局,要麼贏,要麼死。而她掙扎,算計的不過是活著的一絲希望而已。
天鳳皇宮御花園內,美酒佳肴,雲鬢香衣,紅楓樹葉已經全紅,綿延了整個山丘,如火如荼的態勢一如熊艷的大火鋪天蓋地席卷著半個山巒。簌簌洋洋飄落的紅楓樹下,年輕的帝王擁著嬌俏的美人,玲瓏有致的身軀貼合著帝王,香艷的紅唇游走在英氣的臉上。
她,淨白如玉的手攀附在帝王的肩頭,整個人都倚靠在帝王的身上,薄紗下曼妙的身姿熱火,鳳天臨覺得體內的火一團一團熊艷艷的燃起來。
他低啃噬親吻著女人玉質的脖頸,眼底也染上了些許的情-欲,目光還是森冷森冷的。
炙熱的大掌所在之處燎起一片片火熱,懷中的美人難耐的扭動嬌軀吟哦的更是賣力起來,半開的衣襟露出青瓷般的肌膚,他親吻上去,撫慰上去。
一如上等娟綢的青絲和女子的糾纏在了一起,他分外的厭惡起來,卻還是閉眼靜靜壓下心底的厭惡。剝離了女人身上所有的衣服之後,他扶著女子的腰身挺近,換來身下女人更加魅惑人心的嬌艷。
香艷的場景還在繼續著,紅楓樹下交疊在一起的身影開始越加的火熱起來。完事之後,太監總管張忠地上粘稠的湯汁給地上精疲力竭的女人,女人拿薄衫微微的遮掩愛痕遍布的嬌軀,恃寵而驕起來蹙眉凶張忠道︰「大膽奴才,陛下都沒有發話,你過來湊什麼熱鬧?」
張忠不卑不亢,只是將湯藥放在石桌上之後隱身退下,鳳天臨冷漠的由著婢女穿衣服,腳下的女人卻攀附了上來,媚笑道︰「陛下,臣妾服侍的可還滿意?」
鳳天臨有些冷,並不做回答,女子娥眉輕蹙,一如黃鶯夜語婉轉的聲音委屈道︰「臣妾不喜著湯藥的味道,陛下,可以不喝麼?」
鳳天臨揮開穿衣的婢女看了看石桌上的湯藥,走了過去。女子一喜尾隨著他,看著湯藥低低嬌羞道︰「陛下,臣妾也想為陛下生下皇子」。
鳳天臨傾斜了碗,內中的藥全數沒入黃土地里,身邊的女子更是驚喜,笑靨如花準備謝恩,卻是被鳳天臨攙扶住了。
「美姬不用謝本王,如果美姬想要為本王誕下皇子,那麼——」,女人萬分期待的看著鳳天臨,卻是看見那張俊逸非凡的臉上透出絲絲笑意,明明濃濃日光正好,卻不知怎麼,笑意里滲出凌冽的寒氣讓她嬌軀一震。
脖子瞬間就被掐在了那雙剛剛才撫模過她嬌軀的雙手,她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剛剛還和他情意綿綿溫存的帝王此刻居然掐住了她的脖頸。
「你不配!本王的皇兒只能是慕容千千所出」
「 !」輕微細小,近乎不可聞的小小響動,卻是一個如花似玉美人生命的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