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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銀霜之死,現在不止是宣妃的霞兮宮,整個後宮都是高度戒~嚴。因為皇帝爺對尚刑局的張公公的一句‘宣妃無罪,凶手另有其人’,這讓張公公不得不帶著禁衛軍在宮內四處搜尋查找。連霞兮宮,也前後來了兩三趟。

五福門的那幫大康為首的侍衛們,也算是撈到了一份兒好差事,撥人輪班守衛霞兮宮,總比其他那些天天風吹日曬的從東邊走到西邊,在宮內四處巡邏溜達的好吧。

正是有了大康這幫侍衛,沈阿辭也才覺得,這被禁足的生活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霞兮宮也不算是關得密不透風,至少外頭有啥事兒,小舅兒和大康還能跟她說說。

冷眼看著這位關系一直不近不遠的舊識,安允禮道︰「你不是說不再回來了嗎?」

清雅一身的沐子軒小步邁前,恭敬道︰「恕草民直言,敢問陛下,是想要孩子還是想保住景妃?」

「多虧你這原本,才讓我發現宮里那本被撕走那兩頁的,是有關古貉草。不過現在,除了查出沐妃確實中了古貉草之毒以外,再無線索。」接著,他又有些憤憤道,「如今景妃又中此毒,本想借此深查,可皇上,他並不信任我。或者說,是他太過信任那個宣妃。」

正說起沐子軒,這沐子軒便已到了殿外。

怎料,才看了兩行,王臉上的興奮便瞬即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失望與不滿。

「剛見王好大脾氣,還以為陛下也會不暢快,見到您笑,梅兒就放心了。」獨孤梅溫婉道,「听說王顯少進宮,今兒他來~」

不過被禁足後第三天,小舅兒親自跑來告知沈阿辭一件新奇之事兒。

「容朕想想該如何告訴景妃吧。」

獨孤梅兒倒是一副平靜︰「難道陛下認為,他還別有目的?」

這往事,讓這三名听眾听得都‘哦’了嘴,點了頭。

「受誰之托?」皇帝的面子他都可以不給,還有人請得動他?

「是皇上想見我?」難道他改變主意了?王不禁這樣想。

沐子軒平和心態,略帶笑意,對望廊亭外,嘆道︰「又是一年葉紅時,多年未歸,景猶在,人不同。我是想過不再回到這里,可沒辦法,它又出現了。」

安允祈一聲重重嘆息,輕語道︰「有無皇嗣也不急于這一時,景妃性命要緊!」

*

「外臣不得干預後宮之事,他豈會不知道。」喝了一口獨孤梅兒遞上的茶水,安允祈留意到她精致臉龐的神情變化,又道,「朕早已下旨不許外泄景妃中毒之事,而今看來還是有人多嘴,引得沐子軒回宮不說,連朕的皇弟也想插手。允禮是想借古貉草替薛家洗月兌罪名,但這沐子軒~」

親王安允禮一直未走,顯然是在等候某人。曹御醫也很識趣,必要的行禮之後,便聲稱御醫局有事,便先行告辭。

看著眼前這位當年還颯爽瀟灑的親王,而今是一臉的滄桑,沐子軒不禁若有所思。沉了口氣,他還是選擇笑臉以對︰「我答應過她,保密。」隨即,他岔開了話題,「從我這兒拿走的《藥疾之本》的原本,該歸還了吧?」

扯到這個話題,安允禮勉強笑笑,顯然他並不想深談下去。

「沐姓又不是皇室姻親,也不是朝中大姓,為何他能住在宮里?敢情兒還能自由出入?此人到底什麼來到?」岳樓風問了。

這一問,問到了點兒上,一無所知的岳樓風也啞了口。

對于曹御醫的擔心,沐子軒倒像是一點兒也沒在意,繼續嚴肅道︰「還有一點,草民不得不提醒陛下,母子同體,血脈相連,景妃所中之毒必染其胎兒,若這孩子有幸存活,也難保不是怪胎畸形。即便不是,他必然也是身患惡毒。先天中毒者,自出娘胎便會受毒侵之苦。而欲求解毒痊愈,那也是難上加難。」句查連凶。

安允祈頓時冰霜了臉︰「沐子軒,別忘了你進宮時曾對朕說過,你有解此毒之法。」

「我只是來治病的。」沐子軒婉然一笑,「查案這種事,不是已有人在做嗎?」

「沒錯,就是他。听說他一入宮便直接到御書房面聖。與皇上密談好一陣兒,而後便奉口諭去了璃華宮。」

此二人剛參拜完畢,安允祈便壓低了聲音,問︰「怎樣,可有了醫治景妃之法?」

「此話何意?」

「他到底是誰啊?」听了半天,香兒也忍不住問了。

正當三人納悶兒時,賀全端著為岳樓風剛沏的新茶進了來。很快,他們仨兒不約而同的將視線落在了這位在宮里頭呆了將近十年的賀全身上。

「是啊!若不是受人所托,我想我也不會插手這檔子事。」

是啊,如果現在一並告知景妃,她肯定會接受不了的。想到那日在霞兮宮她昏迷醒來時,擔心孩子的緊張神情,安允祈不禁覺得有些擔憂及心疼。

「他以前也是宮里的御醫,不過听說也是在宮里長大的。」賀全道,「那個因毒害沐妃的薛成薛御醫娘娘可否還有印象?他便是薛御醫破了薛氏祖規,招的唯一一名外姓徒弟。當年都還有傳言,說如果不是王橫插一腳,那薛清寧薛大小姐早就嫁給了這沐子軒。」賀全繼續道,「我之前也很納悶,有陣子還以為是皇上以前有斷袖之癖,不過後來,宮里一位安享晚年的老公公跟我說,這沐家跟皇家有很大淵源,好像高祖臨終前密旨提到,要厚待沐家人。所以啊,按理說薛御醫之案,沐子軒也應受其牽連,可皇帝並未降罪于他。反倒是他,因為此事主動辭官離宮,隱居起來,就此不問世事。」

見獨孤梅兒端著茶水糕點盈步進來,原本冷酷著臉的安允祈立即微微上彎了嘴角。

這讓王甚是興奮,趕緊接過密信,拆開一看。

「我混了這麼多年,咋就沒听說過?」岳樓風也表示懷疑。

見這王,沐子軒並未覺得驚異︰「王爺是有話想對我說?」

「說得是有幾分道理。不過用在你沐子軒身上,那就~」眯眼看著他,安允禮顯然並不完全相信。

「看王剛才模樣,想必陛下並沒順他的心吧?」

這擁有傾城之貌的沐子軒倒依舊一副泰然自若︰「陛下,您也別忘了草民之前就有說過,景妃懷胎中古貉草之毒,此乃必死之兆。草民已為景妃做了初診,心中雖有保命良策,但若真想起死回生,那就只能二者選一,否則,便如當年沐妃,一尸兩命。想必沐妃真正死因王也早已奏呈了陛下。」

「不過好好的,他怎麼突然就回來了?」賀全不解的模起了下巴。

「皇上剛有密旨給王爺您,瞧,奴才這不找來,幸好您未走遠,要不,奴才就得追您到王府了。」小喜子笑著,從衣袖里掏出一封密信,道,「陛下有說,此事關系重大,要王爺您務必徹查此事。」

什麼玉嬋公主好得差不多啦,小貴子至今未醒啦,張公公如何如何查案且毫無進展啦,御醫們對景妃的病感到頭疼甚至通宵研究啦……

「當然,那可是家師唯一的遺物。」見王點頭他又問,「怎樣,案子查得如何?」

「沐子軒?」名字听來很是耳熟,哦,是那日小舅兒從魚三當家那兒回來後,跟她提起過的人名,「就是魚姐姐說的,興許能救景妃的那個?」

見賀全那充滿神往及遐想般的回憶,沈阿辭也不禁問了︰「有這麼夸張嗎?一個大男人又能美到啥程度嘛!」

如妃獨孤梅兒雅然到來,可剛走到書房門口,便見王安允禮氣鼓鼓的甩袖離開。听小喜子傳話,皇帝宣她進去後,帶有疑慮,她這才邁步走進。

听到此話,眉頭早已不展的安允祈不得不倒吸口冷氣。基于對沐子軒的信任,他已然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想了想,他問︰「若保大人,定能萬無一失?」

听到小喜子通報,獨孤梅兒自覺道︰「那臣妾先回避。」

「沐子軒?沐子軒沐公子真的回宮了?」一提到此人,賀全也很是興奮。不過面對困惑的三人,他還是盡量保持了鎮定,「這沐公子嘛,他可是咱大安朝不擇不扣的第一美男!」隨即伸出了大拇指。

「他以查薛御醫陳年舊案為由,欲插手徹查景妃中毒及銀霜之死的事兒。」

「看樣子是。」岳樓風點了頭,「江湖上人稱藥仙的魚三當家都大力推薦此人,想來定是有些能耐。听說他入宮面聖那架勢,娘兒個咚咚的,好似連皇上都敬他三分,不敢怠慢。還有這宮里頭,只要一提起這個姓沐的,好些人就都不淡定,特別是那些宮女嬤嬤們。」想起今兒听到這名字時,那幫宮女兒們興奮甚至著迷得有些犯花痴的模樣,「這個人肯定大有來頭。」魚三當家能請得動他,那更是了不起啊!

「是嗎?忽然回來,就為醫治景妃?」

「不然為何?」

接到皇帝爺讓準備景妃滑胎事宜的旨意後,沐子軒與曹御醫便出了御書房。

「萬無一失不敢保證,十有八九草民還是拿得準。但~,首先還得請陛下拿定主意,若割舍得下景妃月復中皇嗣,草民就先想法子取走景妃的胎兒,等景妃調養好身子,才能施于解毒之法。」

瞧他沉重神情,獨孤梅兒已然理解到他的無奈︰「孩子畢竟也是景妃她的骨肉,這樣說不要就不要,景妃又怎接受得了?而且,到現在陛下您不是也沒讓她知道自己的身子狀況嗎?」

「你是在懷疑宣妃?」

關系重大?!難道皇上改變主意了?

于此同時,皇帝御書房。

「是啊,長得別提過俊了。嘿嘿,不過幾年前,我有幸遠遠的看了他一眼,那模樣,那氣質,那神~韻,真就跟畫上走出里的仙人一模一樣,簡直美得一塌糊涂。」

「唉喲,沐公子生性寡淡閑逸,以前在宮里時就很少與人接觸,而今又隱居多年,所以知道他的人並不是很多。」

沒走幾步,二人便見廊亭前頭親王的身影。

「不必。他是替景妃診過脈過來回話的。」

「景妃之事我皇兄早已下令,不許口舌亂傳,你又是如何知道?」

「那他真是來醫治景妃的?」

「這問題今兒陛下也質疑過。對于古貉草,我所醫承的薛氏早有研究,前陣子王爺不是拿了我手里的《藥疾之本》才得知此物,並查到沐妃的真正死因嗎?」沐子軒淡淡道,「為救景妃性命,曹御醫他們找到我,也是情理之中。」

「第一美男?」

「娘兒個咚咚的,沐子軒真的來了!」

「二者只能選其一。」

沐子軒與同御醫局曹御醫一同覲見。

靜默了好一陣,安允祈艱難的點了頭︰「好,就按你意思,想法子醫治景妃吧。」

「他既然是薛御醫的弟子,薛氏的《藥疾之本》中又有關于古貉草的記載,想必此人會有辦法吧!」不然,魚三當家怎又請他?想到此,岳樓風對此人有了些信心。

知道他口中的‘它’別有深意,安允禮道︰「你也想來查此事?」

「你還想要回去?」

一旁的曹御醫替沐子軒捏了一把汗,他這態度語氣,不惹怒皇帝才怪,于是趕緊惶恐補充︰「陛下,沐大夫說得並無道理。景妃眼下脈相雖是平和,但惡毒纏身,確實有隨時破血流產的風險。若不及時決斷,那恐怕隨時都會有不測啊!」

沖她笑笑,安允祈並未回應。

沈阿辭問︰「小舅兒,這沐子軒進宮,他能治好景妃嗎?」

「陛下。」一直很安靜的如妃獨孤梅兒忍不住開了口,「那景妃的孩子~」

就在此時,皇帝爺身邊的小喜子找了過來︰「哎喲,王爺您沒走,那可甚好。」

「怎麼,陛下不是讓你查景妃之事?」一旁的沐子軒忍不住問了。

此時的王忽然冷笑起來,這神情,讓人不禁一身寒意。zVXC。

「密查京兆尹陸元行賄受賄,這算什麼關系重大?明擺著他是要把我支出宮外,不讓我插手後宮。」安允禮冷漠著又拿起信,「還十日為限,分明就是不給我分心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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