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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為什麼裝病?

這次換她沉默,幫他擦藥的動作加速,很快便低頭收拾醫療箱。程易樊趁機抱住她的腰,不讓她躲避︰「安寧,如果你愛的真是程宇翔,剛才就該追出去,而不是現在溫柔地幫我擦藥!你騙不了我!」

「放開,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我們畢竟夫妻一場,擦個藥也不會怎麼樣。」盡管她刻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很冷漠,但心髒處貼著的那道臉頰的溫度,卻讓她全身心都在著火。

听著她有力的心跳聲,程易樊自然不肯在這個時候放棄︰「那你的心跳聲怎麼說?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它跳得那麼快?何況夫妻一場你都能關心地幫我擦藥,那對于你現在說愛的男人,卻可以忽略他嗎?」

感到心慌的安寧想躲︰「你別逼我了,快放開我。」

他偏不讓,不禁手掌緊緊扣住她的柳腰,臉更是緊貼著她的胸口,弄得安寧面紅耳赤,心跳不已。

程易樊心里歡喜,就算嘴角挨了一拳也覺得不虧,至少讓他更加確定安寧要跟他離婚是有苦衷的!至于那個原因,他一定會找出來的。想到這里,他的手掌若隱若現的往下蔓延,當安寧察覺他的意圖時,驚得猛烈掙扎起來︰「不行!」

當初也說不行,可別他吃掉的時候不也沒生氣?

胸有成竹的男人突然把她翻身壓在下面,不顧反對地吻住她的唇,大掌熟練的解開她的衣服,驚得安寧一陣掙扎,卻讓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越發欲血沸騰。

他忍不住在她耳邊輕聲道︰「不是想要個孩子嗎?安寧,我們生一個吧!」有了孩子的束縛,他就不信她還忍心離婚。

程易樊的美男計成功了,听到他的話,掙扎的嬌軀漸漸安定下來。她目光復雜地看著壓在身上的男人,嘴唇委屈地咬著。

「它是我的,不許咬。」說完霸道的佔滿她的甜蜜,讓安寧的意識逐漸混亂,只能被動地抓緊他胸前的衣服,不斷喘息。

她……

真的想要和他生一個孩子,所以今晚就妥協吧,等明天朝陽升起時,再離婚。

翌日。

從浴室出來的男人,見她手中拿著一份文件,面色頓時沉下來。而安寧默默地把離婚協議書放在桌上︰「我已經簽字了。」

他走到床邊拿出里面的煙,第一次當著她的面抽。

心,緊了緊,她鼓起勇氣把筆遞給他︰「簽字吧,只是一個簽名而已,很快的。」

很快?男人抽著煙,大塊個頭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半晌後道︰「軍人離婚需要打報告、起訴、受理、財產分配……」十分鐘後︰「以上等等結束,最關鍵的一步是,你用什麼理由跟我離婚?我出軌、毆打你、還是賭博吸毒、在床上沒滿足你導致分局滿兩年了?」

「……」她知道軍人離婚麻煩,但不知道復雜到這種地步,听得腦袋有些發暈。

程易樊突然出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咬牙切齒道︰「昨晚沒滿足你?我不介意再來幾次!反正我現在有的是時間。」

她吃驚,手忙腳亂地想從他腿上下來,發現實在掙月兌不得後,委屈地說︰「我腰很疼,你不想現在簽字那改天吧。」說著就想跑,卻被他緊緊扣住腰。

他笑的很陰森︰「以後你每說一次離婚,我們就做一天,這個協議從現在開始!」

什麼?!

錯愕中的女人突然被拋到床上,尖叫聲傳來︰「程易樊,你瘋了嗎!」沒想他真的說到做到,這一天,安寧暈了行,醒了暈,根本不知道他對她到底做了多少次。

只知道她半途中被喚醒喝了幾次水,然後身下一緊,又被一番折騰。到後來她真的怕了,只能哭著承諾不再提離婚,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才疲憊地停下,心滿意足地抱著她沉沉睡過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程宇翔在客廳里坐了一天,臉色從一開始的鐵青,到現在的冷漠無聲。

東東回家時,見他臉色難看地坐在客廳里,頓時擔心地跑過去︰「爹地,你今天怎麼沒去接我?」

男人猛然醒來,微愣地低頭看向兒子純真的臉,心漸漸回暖。不管怎樣,他還有東東在,安寧一定不舍得傷害自己孩子的。

「對不起,爹地今天不太舒服,所以讓管家去接你了。」

「沒關系,對了爹地,媽咪呢?」

程宇翔驟然沉默,目光悲傷地看著樓上。而敏感的東東立即想到什麼,一張小臉頓時失去笑容。

醫院——

一道縴細的身影慚愧的站在老人面前,察覺到他正盯著自己,她咬了咬唇,低聲道︰「對不起爺爺,我真的盡力了,可易樊還是不肯和我簽字。」

老太爺似乎早料到這種結果,所以臉上沒有露出什麼失望的表情。

沉吟了會兒後,他問︰「你為什麼答應爺爺的這種無理要求?有可能你和易樊離婚之後,就真的分手了,你不擔心嗎?」

听到他的話,安寧默默低頭︰「我擔心,可是我任何為他好的事情,我都願意去做。」

滿意地點點頭,程副軍笑在心底。片刻後突然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她。她好奇地接過,當看到上面的已經簽名的離婚協議書時,突然覺得五味雜陳。

易樊……

原來簽字了。

「你別誤會,這個簽字是模仿的,那小子都不肯在你那簽字,怎麼可能會理我這個老頭子呢。」說完模了模自己的胡須,別有深意的笑了。

听到是偽造的,她疑惑地低頭,卻一點都看不出來這個簽名像模仿。原來真的有人可以把別人的字體模仿的一模一樣啊。

「怎麼著,爺爺深藏不露吧?全家的簽名,爺爺早在多年前就開始模仿,別說易樊的,就連你的,我都能模仿出*分像來。」

「啊?」

看到孫媳婦驚訝後皺眉的表情,他哈哈笑了兩聲,聲音中氣十足,實在不像是一個中風的老人。

「別那麼驚訝,爺爺喜歡書法全家都知道,只是他們不知道我還喜歡模仿這項特殊的癖好罷了。」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離婚協議書,抿唇皺眉︰「可是能生效嗎?」

這次換程副軍驚訝︰「生效?誰說要讓它生效了,只要你把這個給宇翔拿去,想辦法讓他相信就好了。」

「……讓他相信?」

老太爺模著胡須,眯眼笑了。

從醫院出來時,安寧的腦袋還有些茫然。簽字拿到了,是不是意味著她即將離開程家?

雖然爺爺說很快會讓他們復婚,但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搖搖頭,她不讓自己再多胡思亂想。按下車的解鎖鍵,剛想進入駕駛座,突然听到一聲呼喚。

而會叫她安安的人,只有一個。

很想裝沒听到,可是那聲音魂牽夢繞子在她的夢里很多年了,讓她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拳頭握緊,她繃著身體轉身,看向聲音來源︰「我該叫你賀夫人,還是宋女士?」

「安安,我永遠是你媽媽。」宋佳言的聲音有些哽咽,一身干練的白色套裙顯得端莊而高貴。卻只讓安寧感覺到陌生。

以前她的媽媽,寧願穿著從地攤上掏出來的便宜貨,也不會放棄她。

可是現在——

「我很忙,有事請直接說。」

見女兒對自己冷漠的態度,宋佳言心酸難耐,千言萬語交織只道一句話︰「我和你爸爸……見過面了。」

「……然後呢?」

「我跟他要回你,安安,是媽媽的錯,我以為把你送到他家里去是為你好。」

安寧沉默地看著她,嘴角突然露出苦笑︰「拋棄就是拋棄了,別說出那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來。何況,我也不在乎了。」說完轉身,強忍住眼角的酸澀又說︰「還有事嗎?如果你是要跟我說這件事,我可以告訴你,我不願意。」

何況她已經那麼大了,要不要回,有意義嗎?

「安安別走!」

見她轉身上了車,宋佳言傷心地追上去,可惜安寧沒有絲毫停頓地把車開走了。她傷心地蹲在原地哭泣,這時候有個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突然向她走來︰「佳言,你的病不能激動……」

安寧離開醫院之後,程副軍的病房里來了一位稀客。

看到對方杵著拐杖進入病房時,老太爺的臉上露出璀璨的笑容來︰「你這老小子,怎麼想到來看我?」

走進病房的老人同他歲數差不多,但身材比較細瘦,一雙深邃的眸子里帶著精光︰「我來看看你這老頭子什麼時候出院。」

程副軍神色一斂,片刻後露出傷心的表情道︰「哎,估計還要住一段時間吧,人只要中風就相當于半個廢人了。」

站在他面前的老人眯眼,打量著他的神情,見他演的跟真的似的,不禁嘴角抽了抽︰「你再裝,我這老頭子中風你都不可能。剛才我和老黃聊過了,你這老小子竟然裝病。」

「噓噓!那家伙竟然出賣我——」

深怕被偷听到的程副軍忙做出噤聲狀,半刻時候,病房里傳來了爽朗的笑聲。站在門口的艾可玉听到笑聲,好奇地推門而入。

「原來是賀老來了,爸,我給你們洗水果去。」

看到她,程副軍的手趕緊又開始抖動起來,看的一旁的賀紹在心里一陣吐槽,這老小子的演技真是更上一層樓了。

想當年他就是裝紳士、溫柔,硬是從他手中把校花追走了。想起往事,賀紹微微揚起了笑容。

時間過得真快,他們彼此的孫子都那麼大了。

「對了老小子,你為什麼裝病?」

突然想起忘記拿削皮刀的艾可玉去而復返,手剛搭在門把上就听到如此震撼的消息。

公公裝病?

程副軍模了模自己的胡子,目光變得幽深︰「誰說我裝病了?難道老黃沒告訴你,我腦腫瘤晚期了?」

「什麼!」

門內外兩個格子一驚,艾可玉手中的水果咕嚕嚕掉在地上,滾了一地。

「腦腫瘤晚期?老小子,這玩笑可開不得!」

面對多年好友憤怒又擔心的表情,程副軍卻露出坦然的神情道︰「人都有一死,何況我也老了,能支撐這麼多年我已經很感激老天爺。現在我只是希望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能傳到易樊手里而已。」

病房里沉默了下來。

艾可玉搭在把手上的手掌顫著,眼眶紅了一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話。怪不得公公只是中風,為什麼卻經常沉睡不醒,又說頭疼,身體也越來越差。

難過地捂住嘴巴,她深怕自己哭出聲來。

而屋子里說自己癌癥晚期的人,卻不以為意地笑著︰「都活到這把歲數有什麼看不開的,哭什麼!」

賀紹伸手抽出桌上的紙,難過地擦了擦眼楮︰「我這不是傷心以後沒有跟我斗嘴的人了嗎?」

「嘖嘖,沒準我走了不久你就來了,沒事,到陰曹地府里繼續斗。」

「呸呸呸,少詛咒我,你孫子娶老婆了可我孫子才剛成年,怎麼著也得看著他成家立業。」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滿是感慨。

程副軍了解他的心情,不禁反過來伸手安慰他︰「兒孫自有兒孫福,放心吧,賀風是個可塑之才。」

「但卻少了一個可以管住他的人啊!」

說到這里,兩人默契地沒有再說下去。而門口的艾可玉已經泣不成聲,顫抖著身體才把掉在地上的水果撿完,然後趔趄地跑掉了。

她該告訴誰?

如果外界知道程氏集團的董事長即將去世,那對于程氏的股票來說一定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怪不得公公用如此極端的方式想讓易樊早點繼承他的產業,怪不得他說這輩子就欠安寧的了。

對了,安寧……

甲殼蟲停在程家門口,車里的主人默默地網站眼前瑰麗堂皇的建築,突然長長嘆了口氣。

到底要怎樣做,才是最好的決定?

垂眸看向副座上的離婚協議書,單薄的唇不禁抿起。不管怎樣做,她的最終目的都是保護易樊,保護程家。

所以……

安寧下車時,在客廳里听到車聲的東東跑了出來,高興地奔向她。而安寧猶豫了片刻,還是揚起一抹笑容伸手抱住。

「媽媽你終于回來了,我今天這里好不舒服,所以跟學校請假。」

見他指向心髒的位置,她面色一緊,緊張得蹲子問︰「那現在呢?還不舒服嗎,你爹地沒帶你去醫院看?」

男孩的嘴角悄不可查的揚起,眼楮卻撲閃著淚光︰「爹地喝醉了,一整天都在屋子里睡覺,不理我。」

她驀地站起,手中捏緊文件,帶著他走向別墅大門。

這是安寧第一次進程宇翔的房間,但她卻無暇觀看,只是生氣地對床上的人道︰「宇翔,我把東東帶到你身邊就是希望你好好照顧他,可你現在在做什麼?」

躺在床上的男子听到她的聲音,翻了個身,憔悴的臉露了出來。

默默地看著她會兒後,他苦笑︰「那你這個媽媽最近在做什麼?你關心他了嗎,東東不只需要父愛。」

「……」

她咬唇,滿腔的憤怒在嘴邊徘徊。而眼尖的東東一低頭正巧看到她手中的文件,眉眼一喜,卻裝作詫異地問︰「媽媽,你手上的東西是什麼?」

程宇翔的目光順著東東的話看向她手里的文件,安寧五指嵌入文件袋,一會兒之後才漸漸松開。

「拿給你爹地看,讓他知道我最近在做什麼。」

東東驚喜地一把奪過她手里的東西,然後跑到床邊,在她看不到的視線里和床上的男子會心一笑。

當程宇翔看到上面的簽字時,臉上突然迸發出強烈的歡喜,哪兒還有一絲憔悴的模樣?

他激動地跑下床牢牢抱住她︰「我就知道你不會變,安寧,你愛的永遠是我!」

她不說話,眼角顫動著,微微潮濕。

半晌後,見他還是不放開自己,安寧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上,不得不推拒︰「悶,喘不過氣。」

男子猛地一愣,反應過來後傻笑著放開她︰「對不起安寧,之前我還懷疑你來著,都是我不對。」

她僅是淡淡笑了笑,然後從他手中把離婚協議書拿回來,道︰「我要去收拾東西了。」

程宇翔露出殷勤地笑︰「我幫你!」

「不用了,東西不多。」

「那你什麼時候走?我載你離開。」這次她沒有拒絕,只是隨意道︰「明天吧。」

東東高興地跳了起來︰「爹地,這樣以後我們就可以和媽咪住在一起了對不對?以後我也可以告訴我的同學,說我是有爸爸媽媽的了對嗎!」

看到孩子興奮的小臉,安寧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難受。她想過帶東東走的,但是他那麼喜歡他爸爸,一定不會同意單獨跟她走。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殘忍地把他從他親生爸爸身邊奪走呢?

離開了程宇翔的房間,注意到樓下那抹盯著她的身影,安寧的身體疏忽一頓,趕緊抓著離婚協議書快速跑起來。

而樓下的那抹身影見她跑掉,立即凶神惡煞地追了上來。

躲進房間,剛把協議書塞進自己的包里,安寧就察覺自己腰部一緊,整個人被旋轉了一圈,視線無可逃避地對上男人憤怒的眼神。

「易樊,我只是和他說了幾句話而已,其他的什麼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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