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和你回京。」朱佑堂自嘲的一笑︰「呵呵,雖然早就料到你會這麼說,但我還是不死心的想問問。為什麼這麼誠實?你就算說謊騙騙我也好啊,這樣我心里也會還好過點。」
東方白白了他一眼︰「你不必對我歉疚,更何況我喜歡自由翱翔,不喜歡被束縛和約束,那樣失去自由和理想的我也不是你認識的我了。再說我雖然不入宮門,咱們仍可以在一起啊,只不過一個形式一個稱呼罷了,我都不在乎,你又介意什麼。」
心疼的將她抱在懷里,懷中的人兒先是身體一僵,然後緊緊的抱著他。深深的吸了口她身上的清香,朱佑堂緩緩說道︰「你知道嗎,我真想拋下這一切,不管什麼什麼天地大劫的發生,江山氣運的消漲,九五之尊的人皇。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我的願望很渺小,我只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可是下棋的人是不會願意看到棋子生出自己的意志,然後打亂整盤棋局的。在結果揭曉之前我無法反抗,我只能選擇成為人皇,這樣或許可以掙到一線生機。」
輕輕從朱佑堂懷里起來,看著他的臉東方白眉頭輕皺︰「你說的這些‘天地大劫、江山氣運、人皇’我怎麼越听越糊涂,你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說出來,咱們可以一起面對。」
朱佑堂苦笑的搖搖頭,從重生到現在不知不覺的已經二十年了。人有幾個二十年,更何況加上前世的年紀,朱佑堂也是四十幾歲的人了。天下從來就沒有巧合,更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從他重生之後種種看來,先是過目不忘的大腦,接著是這幅身體萬中無一的資質,武當山上真武帝君的傳承,蜀山掌教長眉授峨眉劍法。如此種種就好像無形中被人牽著鼻子一樣,按著他既定的修煉之路行進,到最後到底是個什麼結果朱佑堂也不知道。
歸根結底他現在的實力還是太弱小了,弱小到連一個螻蟻的層面都到不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通過現在的努力在未來的大劫中博一下,為自己博出一個未來,為自己愛的人博出一個明天,為華夏博出一個新生。
更何況當初為了修仙,朱佑堂以九五命格布下【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中汲取靈氣的部分,耗大明天下之氣運來助自己修煉,現在的朱佑堂等于是與大明江山氣運綁到一起。氣運借了是要還的,以十分來算的話,朱佑堂修煉那就挪用了五分氣運。
這樣自然就欠下了大明的因果,這個因果是要還的。若他一走了之,大明沒了氣運支持,自然山河破碎,反之山河破碎朱佑堂也將會被無量因果纏身,到時不但是自己還會連累自己愛的人,恐怕到時就不是死這麼簡單了,所以他將來只能用雙倍的氣運還回去。當然了,那個人絕對不會讓他抽身而退,因為這盤以天下為棋盤,蒼生為棋子的大局此刻才剛剛落子。
與她明亮的眼眸對視,朱佑堂覺得自己那顆沉重而躁動的心,突然變得無比平靜︰「我現在就像走在一條僅能讓一個人攀登的盤山道上,初來乍到時只是想上山看看風景,並沒有登頂的心思。可是隨著我一步步向上攀登,我身後的台階竟然一點點消失,並且好像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推著我一直向上,由不得我做主。
我不能後退,也不可以後退。我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是我現在抽身而退,但絕不會成功。那股力量將把我生生推到頂點,但是以後的事情將再也不在我的掌控,我將成為真正的棋子一個傀儡。二是我自己登頂,並且利用我手上能利用的資源造就一個牢不可破的大勢,這樣在將來或還有一拼之。」
一只白女敕的手指輕輕撫平朱佑堂的眉心,順勢向下劃過他挺直的鼻梁,指尖劃過鼻尖,最後手指停在他的唇上,嘴角勾起一道弧度︰「你不用說了,也不用解釋了。我只要知道你愛我,我一直在你心里就夠了,其他的不重要。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要走了,這次離開黑木崖這麼長時間恐怕我再不現身教中該會大亂了。」說完東方白轉身而去。
看著她的背影,朱佑堂抬起手想說什麼但是還是把手放下了,心里一股失落之情油然而生。低頭看著地上的怔怔出神,突然看到一抹紫色的衣杉下擺出現在眼前,身前傳來她的聲音︰「呆子!」
猛地一抬頭,朱佑堂的嘴唇踫到一個柔軟清香的所在。這觸覺一沾即逝,還沒等他回味一下,唇瓣的主人已經笑嘻嘻的退後。雖然臉頰上紅暈滿臉,但大大眼楮已經彎成月牙形,兩顆可愛的兔牙也不甘寂寞的露了出來︰「呆子,這是本教主對你來靈鷲寺救我的獎賞,還不謝恩!」
用手輕觸自己的唇,好像還不能從呆滯的狀態回過神來,頗有點‘幸福來得太突然,讓我不知所措’的感慨。听到身前伊人的話,朱佑堂終于回過神來,臉上泛出一絲捉狹的笑意,雙手一拱︰「多謝教主姐姐這麼恩賞,從今以後小的這百十斤就是教主姐姐的了,今後無論暖床還是暖腳小的無不應允,任憑教主姐姐吩咐。」
「呸!誰稀罕!好了我真要走了,你保重,處理完教務我會去京城找你的。」「我等你。」朱佑堂將她送上官道,看著她從官道上慢慢消失的背影,直至太陽完全落山才長出一口氣︰「出來吧,難為你們跟了這麼久。有什麼事說吧。」
離朱佑堂三丈外的明一和明七領著幾名校尉從樹後轉出,來到近前明一看了眼東方白離去的方向︰「殿下,我已經派人遠遠的護衛太子妃殿下,並先一步去前面打點一切。任我行幾人的行蹤臣已經加大偵查力度,如有發現立刻就會采取行動,調集力量圍剿,務求將此賊立斃當場。」
「不可,任我行僅差我一籌,況且他身兼吸星**的功法,派人貿然圍剿必會損失慘重。從今以後一但有他們的行蹤不要打草驚蛇,以免狗急跳牆,務必向我稟報。我要親自將他的摘下來,明白了嗎!」朱佑堂沉聲說道。
明一躬身稱是然後一指明七︰「老七剛收到京師飛鷹傳書,請殿下過目。」「哦?京城?」朱佑堂接過小竹筒,將里面的紙條倒出,看完後臉色一變︰「吩咐下去,立刻準備休整,三更時分出發回京,咱們必須在半個月內回到京師。」
明一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是由明一開口︰「殿下,發生什麼事了?這麼匆忙?」朱佑堂將紙條遞給他,而他自則是看著京師的方向。明一兩人看著手中的信報,只見上面寫到︰成化二十一年,七月,萬貴妃于返京途中薨,帝悲痛欲絕,回京後戳朝三日。
朱佑堂看著京師的方向,雖然面上波瀾不驚,但心中實則驚濤駭浪,因為他清楚地記得史書記載︰萬氏,本名萬貞兒,山東諸城人。比成化帝大19歲,四歲選入宮中,為孫太**女。及長,侍憲宗于東宮。由于善迎帝意得以專寵,使得**女子難得進御。成化二十三年,萬貴妃去世,八月,憲宗過于悲痛而駕崩,時年41歲。
此時是成化二十一年,比歷史上整整提前兩年。此時的朱佑堂說出了讓明一他們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這一輩子都沒想明白的話︰「歷史終究是可以改變的,這只是初步的嘗試罷了。以後的歷史將按照我的意志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