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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金盆洗手(四)

面對朱佑堂的微笑,余滄海心里其實已經猶如驚濤駭浪,但面上盡力維持著平靜。但他緊握劍鞘的手微微顫抖,卻顯示出他其實已經怕了。他沒辦法不怕,因為真論武功的話,他和費彬也就半斤八兩,充其量他比費彬強上一線。連費彬都被切成一地碎塊,他自己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阿彌陀佛!施主且請住手,施主今日先帶兵屠戮嵩山弟子,後又出手將費師弟以極其殘忍的手法殺死。所造殺孽已是不小,難道還想再將青城一派斬殺于此嗎?貧尼不才雖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但一樣要說句公道話!」朱佑堂看著定逸師太義正詞嚴的話語,心里由衷的敬佩她的風骨,此時自己已經佔盡強勢,眾群雄無一人敢站出來指責自己,但定逸師太雖是女流之輩但巾幗不讓須眉。

其實在笑傲整部書中朱佑堂只佩服三個人︰第一位就是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為大位能隱忍蟄伏,為練神功能揮刀自宮。可見此人乃是一等一的梟雄人物。在他執掌日月神教的二十幾年里,不得不說是武林相對平和的時期。第二位是岳不群,此君能為華山的興盛無所不用其極,不管是從當上掌門後的臥薪嘗膽,還是為得到闢邪劍譜使出的的種種手段,如果不是遇上令狐沖這個頭戴豬腳光環的天命之子,恐怕最後還真能讓他成功也說不定。第三就是定逸師太了,定逸師太嫉惡如仇武功在整部書中雖然不是最頂尖的,但她的胸襟氣度乃是很多人都比不了的。在彌留之際還能讓令狐沖接掌恆山門戶,保護住恆山一門,不得不說這一招決定挽救了恆山滅派的危險。

以上三人是朱佑堂佩服的對象,看著定逸師太講完,一拱手︰「師太此言謬矣!費彬等人殺官造反,我也只不過是出于自保才出手,何談屠戮。而余掌門之事乃是與我廠衛的恩怨,如果余掌門能夠答應我的要求,放他一條性命也不無不可。」「哦?那施主請說說到底是何事?如果是余掌門的錯處,我們各派的掌門都能表態,支持他答應施主的要求。」各派掌門全都點頭表示同意定逸師太的話。

看著臉色變成青色的余滄海,朱佑堂慢慢踱步走進听眾,背著雙手看著眾人緩緩說道︰「錯處?此事豈是這簡單的兩個字能概括的,本官乃是太子殿下親領,內衛府統領卓一航。奉太子殿下之命調查辭官還鄉的前錦衣衛同知林振南林大人洞庭遇襲一案,現已查明乃是青城松風觀觀主余滄海所為,師太以為此事如何?」定逸師太實是沒有想到會是這種事,雖然林振南已經辭官,但此事既然被朝廷關注,那就表示朝廷要一個說法,看來是無法善了了。而在場眾人更是一時之間議論紛紛,沒想到余滄海會做出此事,青城派四周的江湖眾人全都呼啦一下拉開距離生怕過一會兒如果有弩箭射過來,會遭受池魚之殃。

各種各樣的目光投向青城派眾人,有不可置信的,有幸災樂禍的,有看死人一樣的眼神。被這麼多人行集體注目禮,青城弟子都表示自己hold不住了,紛紛看向掌門余滄海。

余滄海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因為林振南而面臨死亡的威脅,「不是說林振南在錦衣衛里不得人心,而且是因為觸怒太子才辭官的嗎?怎麼會變成這樣!」雖然心虛的很,但仍是強裝鎮定,向朱佑堂說道︰「卓大人此言全是推測,並沒有拿出真憑實據,難不成是破不了案就將髒水潑到我余某人身上,好回京有個交代吧!」看到尤自狡辯的余滄海,朱佑堂剛要說話,就听到華山弟子之中有人高聲喝道︰「誰說沒有證據!我就是活生生的證據!」

眾人向聲源出看去,只見一俊秀青年分開人群走到朱佑堂身邊,躬身一禮︰「世叔!」朱佑堂點點頭說道︰「好!你站在我身旁,諸位!這位就是林大人的獨子林平之,昨日我在【群玉苑】將他從余滄海掌下救出,平之,你將你們一家的遭遇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一遍。」「是!世叔。」林平之將自己如何誤殺余滄海的兒子和以後的事講述一遍,最後說道︰「這余滄海陰謀抓我全家為的就是我林家的【闢邪劍譜】請各位前輩評評理。」看到五岳劍派和各路江湖中人慢慢的消化著林平之的話,朱佑堂看了眼一直表示‘沉默是金’這句格言的岳不群︰「平之所言句句屬實,這一點華山岳掌門清楚,岳掌門我說的對不對?」

岳不群從剛才開始一直保持緘默就是想看看風向,現在看到事情的發展一切都在朱佑堂掌握之中,這時他不介意錦上添花一把。只見他打定注意,走到朱佑堂身邊,向四周一抱拳︰「各位武林同道,余掌門做下此事我也是昨晚听平之說了,並且我已收平之為我華山弟子,此事也算我華山之事,余觀主請你交出平之父母,及時懸崖勒馬,不要一錯再錯。」

看著看看而談的岳不群,朱佑堂不禁暗自咂舌︰「罷了!這臉皮的厚度真是厚比精鋼,明明想見風使舵,可一到他嘴里就變得這麼大義凌然。與他相比自己還是太善良了啊!」這廝在心中給自己下著定義。轉頭看看林平之「這小子怎麼還是拜在岳不群門下,難道真是大勢不可更改,只能改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偏不信這個邪!」正想著就听岳不群說道︰「卓大人您看此事該如何辦理?」看看面如死灰的余滄海,朱佑堂說道︰「余滄海我給你三天時間,將林大人夫婦毫發無損的送到劉府。如果過期未至你自己想想後果。」听到朱佑堂的話余滄海,連忙帶著弟子要走。

「且慢!我話還沒說完!怎麼就著急要走?」余滄海轉身盯著他︰「不知道卓大人還有何吩咐?」朱佑堂冷冷一笑︰「雖然我答應了定逸師太饒你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明七!取他一條左臂以儆效尤!」話音剛落明七連同十名錦衣衛,將余滄海困在中間,布成陣勢發起進攻。青城弟子一看余滄海被困就要沖上去,被廳外的眾軍士一擁而入包圍起來,面對如林的長槍和閃著寒光的弩箭,全都默契的沒有造次。

此時余滄海他們的戰斗已經進行到白日熱話的地步,雖只有十一個人十一把刀,可在余滄海看來好似如林的刀光向他砍來。他左躲右閃,手中的寶劍堪堪抵擋住著如潮的攻勢。朱佑堂看了一會兒不耐煩的說道︰「小七!你小子快點!別磨磨蹭蹭的。」「是!」看到太子爺不耐煩了,明七當即和剩余的十人,閃出中心,將背後的盒子立著放到面前,一按機關,精鋼繩索寒鐵制頭都鉤鎖飛出,將余滄海僅僅縛住,任憑他怎麼掙扎也無濟于事,明七走到他面前,按下機關抽出【法】刀,一刀斬下血光迸濺,余滄海左臂離體掉在地上。

明七單膝下跪,雙手舉刀說道︰「卑職已完成任務,請統領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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