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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的鳴笛一響.立刻如入無人之境.以最短的時間到達了市醫院.
秦空被急匆匆地趕來的護士攔在了外面.眼睜睜地看著不醒人事臉色白如宣紙還戴著氧氣罩的凌曦被有條不紊的醫護人員推進急診室.急得呼吸都顧不上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詛咒凌曦的.平時無論怎麼求老天爺.老天爺都是絲毫面子都不給.為什麼偏偏今天就听到了她的話了呢.如果凌曦真要有什麼三長兩短.她還有什麼臉面面對凌家上上下下.還有什麼臉面面對她的愛情.
晨.秦空猛地反應過來.顫巍巍地拿出手機.花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凌晨的號碼.「晨過來就沒事了.沒事了.有晨在.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的.什麼事情……」握著手機.秦空面色蒼白地听著手機里傳來的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播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請您稍後再播……
不在服務區.秦空的力氣似乎一下子被人抽走了.虛弱地靠在雪白的牆上.嗅著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努力地將已經匯集在眼眶里的眼淚憋回去.她不可以失去理智.現在凌曦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她了.要鎮定.鎮定.
「秦小姐.您沒事嗎.」是某個陌生的有些擔憂的聲音.秦空有些茫然地抬頭.眼前站著一個嬌小的護士.小小的.很可愛.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怎麼知道她姓秦.秦空一下子戒備起來.難道是傳說中的狗仔隊.
莎莎見秦空不說話.更加擔心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找秦醫生看看.」
秦醫生.秦空猛地想起來了.那個變態的慘無人道的醫生也姓秦.「沒事沒事.」秦空立刻爬了起來.顧不上說點其他的.立刻拔腿就跑.
莎莎有些驚訝地看著像是被怪物在追趕著奔跑的秦空.心想這人還真是奇怪呀.難不成嫁入豪門的女人都是這樣神神叨叨的嗎.如果是這樣.看來她這麼一個熱情開朗大方天真善良的小家碧玉這輩子是與豪門無緣了.還是安安心心地做她的白衣天使吧.唉……
秦空躲在拐角處.伸出頭小心地觀察.看到莎莎已經走了.小小地松了口氣.她可不想再遇到秦朧那個大變太.不過也多虧莎莎的提醒.她想起來了還有另外一個跟秦朧半斤八兩的也是姓秦的大變態.
播通了秦暮聲的電話.懶洋洋的很誘惑的聲音立刻騷擾著秦空的耳朵.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她絕對不主動自己找虐.「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空空呀.怎麼.幾天不見.是不是甚為思念秦哥哥我呢.」秦空努力地按住不斷抽搐著的胃部.幾乎是用吼的:「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饒是在平時.秦空免不了要跟秦暮聲一番斗嘴.可是現在還不知道凌曦的情況怎麼樣了.一點玩笑的心情都沒了.除了緊張.還是緊張.
秦暮聲似乎被嚇著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說:「發生什麼事了.」
「凌曦他……」秦空需要組織語言.原諒她一緊張就會前言不搭後語.
「小曦.」秦暮聲陡然提高了音調.「小曦怎麼了」聲音里充滿了慌亂.
「我不知道.」秦空帶著哭腔說道.終于找到可以幫助她的人了.壓在心上的重擔松了許多.壓抑著眼淚的堅持也一下子崩潰了.
「你給我閉嘴別哭了.小曦到底怎麼樣了.」秦暮聲少見地發火了.秦空也被嚇得一愣一愣的.別說哭了.話也忘記了說.電話里傳來了什麼東西倒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是秦暮聲嚴厲的聲音:「你們現在在哪里.」
「市醫院.」秦空才說出三個字.就听見了電話被掛斷的聲音.呆呆地望著不斷發出「嘟嘟嘟」的聲響的手機.猛地一驚.該不會是凌曦有什麼嚴重的病吧.不然為什麼秦暮聲一听說凌曦在醫院會那麼緊張.一點平日里的優雅都沒有.
擅自認為凌曦就是電視劇里經常出現的身患隱疾的富家寶貝小少爺.秦空一下子慌神了.顧不得可能會在急診室門口遇到無良庸醫秦朧.手腳並用地貼在急診室莊嚴肅穆的門上.想要听到哪怕是一丁點兒的消息.
巡視的護士長看到了貼在門上的秦空.立刻把她拉了下來.嚴厲地批評說:「這里是急診室重地.外人不得靠近不懂嗎.」
秦空的手死命地拽著門把手不松.任憑護士長怎麼拽都不松手.她要知道凌曦現在怎麼樣了.要知道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沒見過這麼不懂事的大人.護士長氣急敗壞地說:「你在這里會打擾醫生搶救里面的病人.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負得起責任嗎.」瞅準秦空因為自己的話而有些松懈.護士長立刻將秦空拽到安全區.準備進行深刻教育.但是.」看著垂著頭不語的秦空.護士長心想還是個知道錯誤的人.于是放緩了語氣:「小姐要是無聊可以到後面的小花園里逛逛.這里不是玩耍的地方.」
本來還有些慚愧的秦空听到這句話立刻怒了.什麼嘛.原來是把她當無理取鬧的小孩子.可是面對這麼一個比她高也比她壯的白衣天使.她很可恥地退卻了.敢怒不敢言.見秦空很「听話」.護士長又叮囑了幾句之後才離開.帶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送走了白衣天使.秦空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覺得脖子一緊.似乎被人從後面抓住了衣領.還傳來了粗重的喘息聲.
艱難地回過頭.秦空看到了正喘著粗氣的秦暮聲.
此時的秦暮聲完全沒有了平日里貴公子的模樣:頭發亂糟糟的.如被狂風吹過的劉海胡亂地粘在微微出汗的額頭上.來不及系好的領帶還有一半被夾在了襯衫里面.外套就更不用說了.皺巴巴的的.像是被塞進窄小的衣櫃蹂躪過一樣.就連一慣榮辱不驚的臉上也寫滿了顯而易見的慌亂.
秦暮聲微微彎著腰喘息.斷斷續續地問道:「小……小……樣……了……」
秦空緊張地拍著秦暮聲的後背幫他順氣.「你沒事吧.」看秦暮聲緊張成這個樣子.秦空心跳加速了.
秦暮聲揮掉了秦空的手.慢慢緩過來了.「小曦到底怎麼樣.」那種混合了慌亂與不安以及另一種秦空不明白的感情的眼神時著她.秦空被盯得心里有些發怵.一時也慌了.「我不知道他怎麼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昏倒.我不知道.」
秦暮聲抓住陷入慌亂的秦空.想要問出些什麼.就在這時候.急診室門口的燈終于熄了.門也緩緩被打開了.顧不得質問秦空.秦暮聲立刻奔了過去.下一秒.秦空也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