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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秦空月兌掉圍裙.洗了把臉.沖很悠哉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凌曦吼道:「吃飯了.凌少爺.」
凌曦慢悠悠地拿起遙控器將音量調低.回過頭來對嘴巴撅得可以掛個醬油瓶兒的秦空笑道:「終于好了呀.我還以為今天要去外面吃呢.」
秦空瞪了不知好歹的未來小叔子一眼.徑直去盛飯.當然是給小叔子盛.凌曦坐在椅子上打量著桌上的三菜一湯.
紅綠配的是青椒炒西紅柿.就是不知道里面裹著的黑色可疑物是什麼.黃配紅的是西紅柿炒雞蛋.依舊是夾雜著黑色的可疑物.不過凌曦基本已經肯定了.那可疑物就是炒糊了雞蛋.只是不知道西紅柿炒雞蛋里的雞蛋怎麼會跑到青椒炒西紅柿里去.不過.真的有青椒炒西紅柿這道菜嗎.對此凌曦保持懷疑.第三道菜的外觀更加不敢恭維.快有半厘米厚的土豆片看起來就沒有熟.有的地方甚至還可以看到明顯的生的.毫無疑問的.炒糊了的雞蛋點綴其中.為單調的淺黃色增添了一絲不怎麼好看的色彩.最後一碗是水煮魚.從躺在碗里的那條沒有魚皮的魚可以看出.今天的鍋應該很難洗.
「吃吧.」秦空將盛好的飯碗遞給明顯失去了食欲的凌曦.心里無比的暢快.
哼.知道她的廚藝很高明了吧.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知道做人要厚道了吧.「不要客氣.快吃呀.」秦空夾了一筷子半生不熟的土豆片到凌曦的碗里.十分殷勤.
凌曦盯著碗里的東西一秒.抬頭看看像小白兔一樣怯生生地望著他的秦空.頓時胃里一陣抽搐.但是為了表現他的勇敢.還是面不改色地夾起一塊相對薄一些的土豆片.送進嘴里.居然沒有他想象的難吃.沒有忘記放鹽也沒有放多鹽.除了有些地方還可以咬出聲音之外.比起曾經某個為他做的飯菜.半斤八兩.
「還不錯.」凌曦很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在秦空無比詫異的目光之中.繼續面不改色地吃.而且看起來還吃得津津有味的.不過秦空肯定這是錯覺.是她做飯做累了的錯覺.
做飯容易吃飯簡單.不到半個小時.桌上的三菜一湯就沒了.當然不是秦空的廚藝有多好.而是菜的數量太少了.兩個人吃有些不夠.幸好秦空之前吃了外賣了的.才不至于讓客人餓著.
「我吃飽了.」凌曦放下筷子.拿過紙巾很優雅地擦了擦嘴.「大嫂繼續慢用.」然後扔下一桌子的碗筷給秦空收拾.
快速扒完最後一口飯.秦空起身收拾碗筷.最髒的就是鍋了.里面黑漆漆的一團.特別是鍋底.不知道糊上了什麼.也許是鍋燒糊了的原因.泡上水.秦空開始洗碗.估計碗洗好了之後鍋就泡好了.也就容易洗了.
「吃得真香.」秦空一邊洗碗一邊詛咒.「小心吃死你.」有些奇怪的是.凌曦吃完了之後居然沒有繼續看電視.而是躺在沙發上睡覺.在廚房里偷窺的秦空氣得牙癢癢的.在自己家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就罷了.畢竟人家有那個資本.但是在別人家還這樣.那就是人品問題了.
秦空故意將碗筷摔得「嘩啦嘩啦」直響.想要表達她的不滿.可是躺在客廳里的凌曦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感覺就像是你罵一個該罵的人罵了半天.罵到口干舌燥的.對方卻優雅地摘下被頭發遮住的耳機.很誠懇地說:「不好意思.我剛才沒听見.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你可以再說一遍嗎.這不是廢話嘛.這能再說一遍嗎.更何況秦空摔的還是她自己花錢買的碗呢.摔破了受損失的還是她自己.得不償失.只是她雖然沒有指望凌曦會幫她收拾.可是也不要在她面前睡覺呀.這吃了就睡不是在招她嫉恨嗎.
哼.秦空扔下洗碗布.沖掉手上的洗潔精泡沫.大步走到沙發後面.說道:「曦少爺.您要是想睡覺就去房間里睡.可別在外面睡著涼了.不然就是我的罪過了.」凌曦似乎動了一下.又像是沒動.沒有出聲.
「喂.」秦空拍拍躺著的人.可是凌曦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她.繼續睡覺.「起來啦.不要在這里睡.」秦空拉扯著凌曦.想要將他拉起來.其實.她也想趁火打劫掐掐他的.心里這麼想.手上立刻就行動了.掐了幾下.凌曦還是一動不動.
有些奇怪呀.「如果你不出聲.我就繼續了喲.」真是機會難得呀.秦空準備繼續.不過.還是有些擔心.拉過凌曦擋在眼楮上的胳膊.立刻嚇住了.
凌曦的臉色白得像是紙張一樣.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似乎呼吸也很淺了.
「喂.你怎麼了.」秦空拍打著凌曦蒼白的臉頰.「你別嚇我呀.」
盡管臉頰已經被秦空拍紅了.凌曦依舊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一般.如果不是他的臉色不正常以外.
「你別嚇我呀.」秦空帶著哭腔了.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凌曦會突然昏迷.現在該怎麼辦.打電話.救護車.對.救護車.號碼是多少.急救中心的號碼是多少.為什麼她的大腦里面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小曦你要堅持.我馬上送你到醫院去.」匆匆跑到房間里拿了錢包.將被凌曦扔在沙發上的手機.秦空二話不說地扶著秦空準備背他.可是.凌曦雖然看起來很瘦弱.但好歹也是個男孩子.光是骨架就比女孩子要大.秦空差點兒就被凌曦給壓趴在地上了.
「好重.」秦空申吟著站了起來.吃力地挪動著步子.才走出一步.又差點兒摔倒了.
「120.」秦空突然想起來了.急救中心的號碼是120.小心地將凌曦放在地板上.秦空模出手機撥打.
電話很快接通了.秦空不等里面的人說話就 里啪啦地求救.
「您先別著急.慢慢說清楚.」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司空見慣了這種場景.耐心地安慰著慌張的秦空.
聲音很溫柔很安心.稍稍減緩了秦空的慌亂.交代清楚事情後.剩下的就是等待了.但是在等待的間隙.秦空不想什麼都不做.咬咬牙.背起昏迷不醒的凌曦舉步維艱地下樓.她要讓凌曦在第一時間接受救助.
原本只要幾分鐘的樓梯秦空花了十分鐘才下來.而且是汗如雨下了.雙腿像是灌上了鉛一樣.好想放棄.
「滴嘟滴嘟」救護車過來的聲音由遠及近.秦空一下子充滿了干勁.繼續挪動著步子.一邊小聲地說︰「小曦.堅持一下.很快就沒事了.」
無力地趴在秦空背上的凌曦臉色依舊蒼白.也沒有醒過來.更不能回答秦空的話.搭在秦空脖子上的手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可能掉下來.
白色的有著顯眼的紅十字的救護車停在了樓下.秦空松了一口氣.
救護車一停好.醫護人員立刻有條不紊地將秦空背上的凌曦扶到擔架上.各種急救工作開始.秦空在一旁長長地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