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箭響徹天際……
那是第一次風音感到如此淒涼無望……
死了嗎?
那個一向愛惹麻煩的女人,可是這一刻心為什麼會那麼悲痛?
「主人,我們是否去……」跪在腳邊的黑衣暗衛沉重開口。鬼谷掌門死去,飛雲箭便是訊息,那個人畢竟是主人的母親啊!
「去哪里?」那個人明明面上滿是淡漠聲音卻冷若寒冰。可是眼眸深處卻是掩不住的悲哀。
「屬下逾越。」恭敬俯首,黑衣人默然無聲。
沉寂良久,握在手心里的茶已冷透,那女子也未曾出一聲,跪在腳邊的男子無聲的俯身維持著原來的姿態等待著風晨音由失神中醒悟過來。
機械似的抬手想要續飲杯中茶水,可是茶剛入唇便被移開︰「涼了啊!」不知為何,那聲音竟然帶著幾分蒼涼嘶啞,鼻頭酸軟,眼里似是有什麼要墜落……
深深呼吸,壓下所有的悲戚︰「你下去吧!」
「是……」暗衛無聲退下,空蕩蕩的屋子直哭一下一襲墨衣的女子久久沉默。伸手想將握在手里的杯子放下,可是杯里的水卻濺了起來打濕了手背,那些所有被壓抑的情緒因為手背上的一點寒氣而崩潰……
「笨蛋……」記憶滾滾而來……
「阿音這一次要走多久?」
「很久……」
「到我死的時候會回來嗎?」
「也許吧!」
「那你還回來做什麼啊?」
「為你收尸。」
「這樣嗎?那你可不可以順道將我的骨灰帶給一個人?如果那時候那個人沒有死的話。」
「你想念他?」
「只是想找一個可以令自己心安的地方長眠。」
「好。」
那是第一次她看到那個女人溫柔的笑,收斂了所有的張揚,收起了所有的放肆,就那麼溫柔的勾唇,幸福的像是一個小女人。
五年而已,我只是走開一會,你怎麼就開始又闖禍了呢?笨女人說什麼自己是鬼谷掌門,哼,哪一代掌門人會是被凍死的?真是窩囊,笨死了……
可是,心為什麼那麼悲傷……
死了呦?那麼輕易的,毫不留戀的就離開了嗎?果然是狠心的女人……
就連死也走得那麼灑月兌,那麼干脆,連自己的孩子也不看一眼嗎?
握著杯子的手因為用力而將其捏碎,杯子里冰冷的液體將整個手背浸濕,掌心被杯子的殘骸割破卻一無所知……
這一次之後再也不會麻煩我了吧!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呢!
展開手,握在掌心里杯子的殘骸落在地上,輕微的破碎聲成了這空蕩蕩的屋子里唯一的聲響。
「我會……把你送到他身邊,不惜一切讓他將你銘記于心,這樣子你會開心吧!」會像那個時候溫柔的勾起唇角甜蜜的微笑了吧!
「佳期!」略帶嘶啞的聲音響起,一道黑影應聲出現。
「屬下在。」恭敬屈膝,冷漠的聲音像是沒有任何溫度一般。
「我要離開一陣子,這里的一切交給你和如夢!」說著疲憊著抬手揉著漲疼的太陽穴。
「屬下知道。」
「嗯!」倪自點頭,起身,身子卻禁不住的搖晃。
「主子節哀。」那雙手恰到好處的扶住風音又無聲退下。
「沒事……」無可奈何苦笑,這女人,好像全天下都知道你死了,只是不知那個人會不會也知道呢?
罷了!
一切等到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