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辰說完話,眼楮突然閃了閃,一雙血色的瞳眸就出現在眼前。
「你……」
血月話未說出,那雙血色的眼楮瞬間便又恢復正常,完全的看不到半點蹤跡。
血月暗自稱奇,怎麼他能做到要紅便紅,要黑變黑的?
他是天然的嗎?還是後天形成的?而她自己的,卻是後天形成的,那晚的大火燒盡了整個白家,掉落懸崖後,母親將所有功力傳給了她,在突然的瞬間,那雙眼楮突然變換了色彩,一旦她憤怒或者心情稍微有點激動便容易顯示出它的紅色,那幾年,她幾乎都只看見眼底里的血色,不是黑色。
後來,才研制出了一種藥物,能克制眼楮的變化。
「你也有這麼一雙眼楮的,對嗎,月兒?」
「月兒是你叫的嗎?」內心深處的某根神經突然被挑起,血月如一個被踩了尾巴的獅子,忽的叫聲音抬高了幾分,眼底里還是那掩藏不下去的憤怒,「別以為我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了!」
她突然的厲喝讓殷容辰也是一愣,怎麼叫她心兒倒沒那麼大的變化,叫個月兒卻能讓她如此激動?不過都只是個名字罷了。
「好好好,我不叫你月兒,不叫你月兒……」血月的眼楮如機關掃射一掃過來,殷容辰知道自己又提了,趕緊改口︰「心兒,是心兒。」
血月沒有再看他,心情許久才慢慢的平復下來。
她又生氣了,她懊惱,怎麼那麼容易生氣?就像控制不住,一听到這個名字心底就有一團火在燒。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血月。後面兩個字血月沒有說出來。
按道理來說,她和燭魔加上這次不過才接觸了兩次,為什麼他會知道她的真實的身份的?
這個名字知道的人都少,她在重溟門用的是魄,偶爾自己單干的時候會叫血月,其實很多時候她不過是個沒名字的人。
「一個朋友告訴的,至于是誰,等以後你就會清楚了。」
他還賣弄起關子來了。
血月狠狠的用眼楮剜了他一眼,似乎很不喜歡讓人知道她背後的身份。
仿佛能看清她心底所想,殷容辰突然說道︰「你放心,本王也是個有節操的人,不會隨便告訴別人你的身份的,雖然本王不大清楚你想做什麼?但是本王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節操?
血月看著他,他還是個有節操的人?如果有節操就不該在這里了。
還有那個供她出來的人,她一定是認識的,而且不是敵人,敵人不可能那麼清楚她的事情,而且殷容辰也不是這麼淡然。
她腦子里一個個過濾著那些知道她的身份的人,殤衒肯定不是那種隨便跟人說話的人,他的話一向很少,有些不近人情,而氿泉,他不敢說的,那麼,就狼天那個混蛋喜歡嘰嘰喳喳的,她和他不算特別的熟悉,算是還了解。
這麼多人清查下來,也就狼天敢這麼跟她對著干,不畏懼她。
「是狼天告訴你?」越想,她越能肯定只有狼天有這樣的本事了,門主雖然也是知道她的身份,但是他不會告訴這個男人的,他也不可能認識這個男人。
若是溟天能認識殷容辰,他就不用積聚那麼多的力量打敗皇族了,直接跟殷容辰借兵得了。
啪啪——
兩聲鼓掌的聲音。
「真聰明,還真是被你猜對了,是狼天告訴我的,不過他只說你在這里,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想自己來了解。」殷容辰靠近著她,站在她的後背,鼻腔里的氣息全部噴灑在她的頸背。
血月有些不悅,側著身子躲開,心里恨恨道︰「狼天這個大嘴巴!」幸好她身上的秘密他們知道的並不多,不然狼天一定更加的放肆渲染她的事情的,真是什麼人都說!
「哈哈,他是大嘴巴。」殷容辰笑的開懷。
殷容辰沒有多留,或者說其實血月一點都不喜歡他在,他總是喜歡笑,可是眼底里的神色卻讓她無法猜清,而他,卻知道她的一些秘密。
似乎也是已經表達了自己的目的,殷容辰果真沒有再繼續賴在公主府不願意離去,在血月請回去的時候果真大大方方的站了起來,表示明天再來和她敘舊,血月只是非常不悅的回了他兩個字,「不用!」
語氣堅定!
南宮澈來公主府的時候便看見門口出來走出來了一個人,笑的燦爛,看的南宮澈覺得忒刺眼。
「熙王爺?」南宮澈叫道,眼底里閃過一絲不悅。
「哦?睿王爺,你怎麼來了?」殷容辰的語氣似乎完全沒有一點覺得眼前的南宮澈是安寧公主的未婚夫。
南宮澈覺得好笑,他來看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很正常啊,倒是眼前這個男人,他是以什麼身份來?他只不過是個西秦的客人,按理來說和安寧公主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他又為什麼來找心兒?
南宮澈打量殷容辰的時候殷容辰也忍不住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將是安寧公主未來夫婿的男子,說起來還真是一表人才,只是眼底里透著那種不懷好意的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啊,這樣的人呆在月兒身邊一定不好。
嗯,這麼想著,殷容辰直接把南宮澈拉到腦海里的壞人行列中,打量人的眼神也開始變的不好起來,甚至還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感覺。
南宮澈不甘落後,當然也如他打量自己般打量他,然後雲淡風輕的說道︰「本王來看看本王的未來王妃而已。」
他故意把王妃兩個字咬的很重,就是要告訴所有人,心兒是他未來的王妃,誰也別想搶走。
「只是未來而已,未來這個詞很遙遠,本王看的是現在,現在而已。」什麼未來,都不一定有未來呢,殷容辰鄙視之。
南宮澈怎麼會不知道他故意把未來兩個字咬的特別的重呢,殷容辰就是故意要告訴他,未來變數大,這個王妃不過是個虛的稱呼罷了。
知道對方是氣他的,可是南宮澈的確的生氣了,有些不悅了,憑什麼這麼一個不熟不大識的男人在跟他討論關于他的婚事呢?
「嗯,熙王爺說的對,未來的確很遠,但是同時也很近,再過兩個月,本王就要和心兒成婚,希望那時候熙王爺還在這,本王倒是可以請熙王爺喝一杯,你說是吧?」說著不等殷容辰回答,南宮澈又道︰「本王先去看看心兒,等會再出來和王爺好好聊聊天。」
「不了,本王有事,先行一步,改日再好好聊聊。」
「那本王就不送了。」
看著殷容辰離開,南宮澈恨恨的看了一眼,才走入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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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宮殿里。
「鬼獅,你說這事真的是魄做的?」男人永遠高高在上的站在高端,俯視著底下的人,語氣中帶著半信半疑。
底下跪著的人抬著頭,堅定的點頭,「門主,這件事江湖已經流傳開來了,說太子府一家和邊關的事情都是血月做的,就連當朝公主嵇琪兒也是血月做的,門主不是說過血月就是……魄宮主嗎?」
「那你可查到是魄去做的?還是只是听說?」男人語氣里帶著一些的疑惑,就算魄真的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一晚之內去三個地方,而且手法精湛快速,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屬下沒有,但是江湖所傳並非是空穴來風,門主,屬下覺得,魄宮主這般未接本門命令私自動手,是違反了本門的門規,這是于理不合的。」鬼獅眼底里閃出一絲的算計之色,他想,要趁早利用一切的機會將魄趕出重溟門,不然,他永遠也只是排在第二,她魄宮主永遠排第一。
他鬼獅就是要證明給所有人看,他才是門主手下最厲害的一個,而不是那個資歷比他淺,年齡比他小的魄。
高位上的男人將鬼獅眼底里的所有表情裝入眼里,露出一個輕蔑的眼神,無聲的冷哼著。
「那依你說,魄如果真的是如此,你覺得理當處于什麼懲罰才能警告門中的人呢?」
鬼獅見門主這樣說,嘴角馬上露出更加得意的笑意,趕緊說道,「依屬下看,魄主身為本門的四大主之首,卻沒有依照本門門規做事,這樣不尊門主的規矩,理應施以鞭刑,然後逐出本門,以儆效尤。」
鬼獅說的鞭刑並不是普通的鞭刑,重溟門有規定,如果犯了大錯的人,將會受到鞭刑,而那鞭子,整條鞭子都是布滿了尖利細長的釘子,每一顆釘子上都淬滿了重溟門不同種類的毒。
受了鞭刑者,從建重溟門開始就沒有一個受了此刑還能活下來的人,活的最久的一個,三天後才死去,卻是受盡世間的折磨,恨不得早點解月兌。
鬼獅這是想要了魄的命,這樣一來還用的著逐出重溟門嗎?都死了!
頓了頓,鬼獅見門主沒有發話,有些後怕,想是門主覺得他太狠了,不念同門之情,還是同時間進的重溟門,怎能如此殘忍?
雖然他很想讓魄就這樣的死去,可是,門主似乎還是很重用魄,萬一說的太重讓門主對自己失了望,那豈不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