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九天,溟焰說自己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蘇若才拿著自己想帶走的東西,拿著火把,背著幾條木棍,朝著洞內前進。
他們並不知道這洞到底有多深,又到底有多長,能不能找到出口,常年沒見光的洞內一定很暗,能做的就是帶多幾條上了松油的木棍。
剛進入洞內面的時候,還很寬敞,洞很大,很高,高有四五米高,寬至少也有十幾米。
兩人順著洞道繼續前進,只是再往前走了幾百米之後,卻發現洞身越來越狹窄,可以容納幾十人一起通過的地方最後只能容納兩三個人通過,而洞的高度也才兩米不到,蘇若伸手就能踫到那洞頂。
洞內越來越黑暗,嗚嗚作響,嚇的蘇若趕緊的往溟焰懷里鑽,溟焰說那是風從洞口吹來的聲音。
剛開始地還是干燥的,可是走著走著,腳下踩著的地方越來越濕潤,腳踩上去不時有水從泥土滲出來,冒著小泡。
兩人再前進著一段距離,第一個火把已經不大管用了,蘇若趕緊的點上了另一個火把,走了不一會面前就出現了一灘湖水,這水都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的。
看著面前的這湖水,蘇若一愣,沒路了?
「溟焰,沒路了。」
難道他們這樣就要往回走嗎?蘇若不願意這樣,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洞里來了,風聲呼呼的那麼大,還有不停的出現的小溪水,有深有淺,她想著,一定有兩個洞口的,有進洞口就一定有出洞口的,兩洞連著,這樣才能形成對流,這樣風才會灌進來發出這樣恐怖的聲音,可是現在卻突然斷了……
「會有路的。」溟焰安慰著她,眼楮朝著四周圍的看了看。
他也相信這里有會另一個洞口,只是不知道是通向哪里而已?
蘇若還在糾結間,溟焰在一旁把火把伸向四周看著周圍的境況。
「娘子,這里。」溟焰指著湖水的對面,「那邊有路,不過得淌水過去。」
「那好,從這里過去,估計是這里太矮了,所以在這里形成了一灘湖水。」
說完,蘇若就想一腳踩進水里,卻被溟焰突然拉住,「先試試周圍的水的深淺。」
溟焰先拿著手里的其他小樹棍,輕輕的插進水里去,試了試深淺,發現並不是很深,就開始下水了︰「娘子,我先下,你等會听著我的話再過來。」
「哦。」
一邊模索一邊前進,溟焰走了一大半快上岸的時候才讓蘇若下水。
「娘子,左邊的水位比較淺,右邊的越來越深,你靠著左邊的水過來。」
按著溟焰的指示,蘇若不一會就已經到了對面。
兩人又往著小洞道往里面走,越走發現洞內的位置更加的狹窄了,本來才剛寬敞些的地方再次狹窄起來,只能容納一個人彎腰通過。
溟焰讓蘇若先行通過狹窄的過道,等了窄道,另一邊豁然開朗的洞,又再次的變成了能容納十幾個人的洞,洞內水比剛才外面的水流更加的湍急,嘩啦啦的響,因為洞的關系,還伴隨著一個轟轟的怪叫聲,如果不是看見這里有水流,也許蘇若會被嚇死。
「沒想到這樣的深洞里也有水流啊。」蘇若彎子,輕輕的舀了舀水,清冽刺骨。
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兩人復又前行,欲窮其洞。
越往里面走,就愈發的覺得冷的刺骨,蘇若攏緊了衣服,小心的觀察著,地上的水流慢慢的沒了,最後不知去向,腳下的泥土變得慢慢的干燥,再往前走了幾米,卻發現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個的像腳印的坑。
「誒,溟焰,好像這里有人走動過。」蘇若指著遠處地上的腳印,說著趕緊跑過去觀察。
「好像不是腳印。」模了模泥土,再觀察坑邊周圍,發現坑邊的周圍有著黑色的東西,「好像是石灰岩滴水在地上造成的。」
將火把往著頭頂的地方照了照,果然讓蘇若發現了幾個看似滴水的痕跡。
地理學過,一般在一些喀斯特地貌的溶洞內,如果表面是岩石的話,石灰岩滴下來的水滴就會形成形形色色的石柱,可是如果滴在了泥土里,就會侵蝕泥土,反而形成了一個個尖尖的小洞。
溟焰不知道她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照著火光引導的路子往著里面深入觀察,卻發現了一個分叉路口。
「娘子,這里兩條道路……」
「哪里哪里?」溟焰剛一指,蘇若便跑了過來,有些傻眼的看著兩個路口,為難了︰「我們該去哪條路啊?」
她現在可不想做無用功,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那麼多天沒回去,也不知道小蝶怎麼樣了?會不會擔心她啊?她還沒來得及告訴小蝶一聲就出事了,只有她一個女孩子在家,她會不會害怕啊?
「要不,娘子,我們兩邊都走走看看吧。」溟焰說道,可是見蘇若根本就只想朝著出口前進,不想浪費時間,又說道︰「我听聲音,這邊好像沒有風聲,應該不是出口,是個死胡同,這邊還有風聲嗚嗚的吹……」
「那就這條。」
說著蘇若就動身前進。
兩人又走了大約幾百米黑暗的距離之後,他們居然發現了兩株綠色小草,這充分的證明了這周圍有光,只有光植物才能產生葉綠素,蘇若一喜,更嚷著快走快走。
果然,在一個轉角處,眼前,突然慢慢的出現了亮光了,好像是外面的光線照射進來的,黑暗中呆久了的人對亮光特別的敏感。
「光,是光!」蘇若大喊道,趕緊小跑過去,根本路都不大看著走。
出現她的面前的,果然是從外面照進來的光,可惜,這光是從頭上一個小小洞上射下來的,那小洞離地上有七八米的距離,這不是重點,七八米對于溟焰來說使用輕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重點的是,這小洞只有手掌那麼大的,人根本就甭想鑽出去。
「哎呀,有光也沒用,還是出不去。」
沮喪的坐在地上,蘇若覺得自己的信心在一點點的消耗殆盡了,再出不去,她就真的要哭了,難道要她在那個山谷地下像個野人那樣子過一輩子嗎?只有她和溟焰兩個人?
「娘子,別擔心,這里能發現亮光,也就是說我們快出去了,越是靠近洞口就越多光亮的。」溟焰已經能猜到這里就是通向洞口的路子了,出去是遲早的事情,只是,那個洞口連接的,會是外面的地方嗎?
這些,也是蘇若所擔心的事情,「真的是這樣嗎?萬一出去的那個洞口也是我們懸崖峭壁山谷石林怎麼辦?」
「不會的,一定能出去的,我們前兩天不是在谷底另一側發現了一些布料嗎?而我們卻沒發現尸骨,也就是說以前這里有人過,後來出去了,所以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是假的,只是溟焰這樣說過之後,蘇若的心相對安心了不少,休息了半會,又開始上路了,只是這會她沒剛開始那樣興致盎然。
溟焰剛開始是擁著她的身子前進,走到最後,蘇若完全的累了,身心都極度疲憊,干脆背起了蘇若,兩人兩個腳印的行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蘇若也不管能不能走出去了,走的就了就累了,連信心都沒了,趴在溟焰的背上昏昏欲睡,眼皮子不停的往下搭,最後干脆不看了,等溟焰背著她出了洞口再說。
突然之間,眼皮被突然的強光一照,從剛開始看到的黑色一片到紅了一片,蘇若像打了雞血一般的睜開的眼楮,遠遠的就看見了一片亮光。
「光!」大喊一聲,手上的火把都讓她給激動丟了。
這次的光不比剛才的一小點亮光,這是一片的亮光,從遠處直射進來,不用想都能知道,這次的口子絕對不像剛才的那麼小個。
「溟焰,放我下來。」蘇若激動的跟什麼似的,溟焰哪里敢違逆啊,找了塊平地小心的放她下來,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當跑到洞口面前,看著一大片刺亮亮的光照著自己的時候,蘇若從來沒有像此刻那麼的激動,腳下是一條小溪,水流淌淌從高洞上順著大大小小的石塊流了進洞。
「溟焰,我們到了,真的到了。」蘇若能看見洞外那綠色盎然的草,還有那陣陣風聲,樹枝拍來拍去的響。
顧不得腳下的酸軟,蘇若連手帶腳的趕緊往著高處上的洞口前進, 里啪啦的碎石塊隨著她的攀爬而順著地勢滑落下去。
兩人終于來到了洞門前,才發現兩人所處的位置是在一座山半山腰處的地方,周圍是郁郁蔥蔥的樹木,還有一片片整齊的果林地。
從高處往下看去,能看見一大片一大片的農田,很顯然,周圍一定有人煙,很顯然,他們真的走了出來。
「啊——」看著遠處的大好風景,蘇若大吐一口氣,對著綿延的山吶喊著。
「啊——啊——啊——」
「啊——我終于出來啦——」
「啊~我終于出來啦——啦——啦——啦——啦——」對面的山峰的響起一陣陣回音,讓蘇若感覺是那麼的真實。
頓時,所有的不快瞬間的消失的一干二淨,蘇若帶著美好的心情,踏著小步,朝著低矮的地方前進。
可是,蘇若想起一個嚴峻的問題,倏地止步,回頭,認真兮兮的看著溟焰,看的溟焰發毛︰「娘子,你怎麼這般看我?」
「溟焰,上次那些人是來追殺你的,還叫你什麼火尊,你不會不記得了吧?」她的眼楮里,帶著審視的目光。
火尊?
這個名字听起來很大氣,像是什麼首腦的名字,而且人家出動那麼多的殺手追殺,不是皇帝也是統領一個小王國似的領導人物。
像溟焰這樣的樣子,帥氣扒拉的樣子,任是誰看見了,都想要多看幾眼,而他的敵人明顯的認識他的樣子,她這樣貿貿然的帶著溟焰出去,那不是找死嗎?不用一下子又被人追殺了,這樣的日子可怎麼過?
而且,現在不只是溟焰了,連她也是這樣子,她的樣子暴露了,被人看見一樣知道她是和溟焰一伙的。
不行,好不容易重生了,可不能就這樣死掉了。
「娘子,我不知道原來我叫什麼火尊,他們叫我火尊,可是我對這個名字半點印象也沒有,火尊是什麼東西?」
「你問我我問誰?你還是快點記起來吧,至少你還知道怎麼防敵人,要是想起來你就回家吧,別再給我添麻煩了,雖然這樣的生活對我來說很刺激,可是命重要啊,我要是是貓的話還有九條命陪你玩,可是我是人,玩不起,一玩就死了。」想起這些天的一切事,就像做了一場不真實的夢。
如果是以前的蘇若,絕對想不到自己還會有那麼豐富的經歷,在她的字典里就是賺錢,混吃混喝混個疼自己的老公,隨後繼續混吃混喝,于是死了,蓋棺材!
而如今,她居然能穿越,居然在這里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被人追殺還掉入懸崖,之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會發生,想到以後,她都覺得有點害怕卻又好奇。
「娘子,可是我真的記不起來了,我能怎麼辦?我又不是故意忘記了。」
「我知道,我知道了,你不是故意的,是那些人天殺的讓你受傷還讓我看見,真是孽緣,你看,現在該怎麼辦?我們這樣子出去肯定死路一條!」她就知道溟焰會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她,每次這個時候她都會心軟的一塌糊涂,真是前世欠了他了。
別讓她等到他記憶恢復那天,也別讓她知道溟焰有騙她的一天,否則,她會讓溟焰沒好過!
「那娘子,我們不如易容吧?」
「你會嗎?」
「嗯嗯,我好像會一點點。」溟焰無比真誠的點頭。
「你?」蘇若一臉的不相信,可是又覺得,如果溟焰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的話,即使他失了憶,可是有些東西還是根深蒂固在他的腦海里的,不是說失憶就能忘記的,「你真的會?」
「會一些,要不要我們先試試?不過也得出市集里買點東西才能做人皮面具。」
「哦。」
為了保命,蘇若尚且的相信了溟焰的話,不過他們最後第一時間先回家,洗個澡,換身干爽的衣服。
畢竟他們從那麼高山崖上掉下去,所有人都會以為他們死了的,應該不大會再來尋找他們的蹤影,在他們心里人都死了,自然要回去復命了,這個時候,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還會活著。
小蝶看見蘇若的時候,眼楮睜的大大的,眼楮又是激動又是慶幸,整個人都傻在門口了。
「小姐?」
「怎麼,不認識我了?」蘇若伸出小手在小蝶的面前晃了晃,卻見她那兩個眼楮一眨不眨的,直直的盯著她看,就是不眨眼。
低頭,蘇若發現自己此刻算是衣衫襤褸啊,衣服很多個地方被撕成一條條的布條給處理傷口去了,還有些被樹枝劃傷的,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還有一路上遭遇的風塵,整一個人就是個乞丐啊。
如果不是小蝶這種跟隨在她身邊多年的人,恐怕真的不敢和她相認了,就像小蝶旁邊的一群人,個個都帶著猜忌的眼神看著蘇若和溟焰。
「小姐,你真的回來了?」說完,小蝶哇的一聲就撲進蘇若的懷里哭的稀里嘩啦了。
蘇若被小蝶嚇慘了,好好的怎麼哭的比她還慘啊?
「小蝶,你這是怎麼了?我回來了,你別哭啊!」蘇若也慌了,自己終于回來了,卻見唯一一個她最在乎的人在自己懷里哭的稀里嘩啦,那個心啊,揪著的疼。
「老板,小蝶她那天看你沒回來,著急,後來听人說路邊有一輛馬車翻了,周圍都是打斗的痕跡,嚇的小蝶趕緊去看,發現是你那天乘坐的馬車,你卻不知道去哪里了,小蝶急死了,找了你那麼多天都沒有你的消息,都以為你已經,已經……。」劉二明在一旁解釋道。
「已經死了?」
「嗯。」
兩人說完話,懷里的小蝶哭的更凶了︰「小姐你真的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本來小蝶還堅信她家小姐即使是馬車翻了也會沒事的,畢竟溟焰會武功,可是看著地上慢是血跡,小蝶卻越來越慌了,時間一天天過去,她還是沒能找到她家的小姐的下落,她更加的不知所措了,按別人的話說,可能已經不在了,離開這個世界了。
「我沒事了,我現在好好的,只是出去外面旅游了一番,遇到了點事故,現在已經回來了。」蘇若說的雲淡風輕,可是她知道,這幾天的遭遇就像過山車一樣,讓人心驚膽戰。
看著這些熟悉的面孔,蘇若突然發現,再看見他們,心里好安慰好開心,現在想想,真的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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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認真加細心的洗了個許久的澡,換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這才感覺像重新活了過來。
溟焰本要上街的,卻讓蘇若攔住了,說是怕被人看見,讓他把要買的東西都讓其他人去買好了,他們兩人現在不宜露面。
關于他們兩人這些天去了哪里,蘇若並沒有詳細的說,只是讓他們都當做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什麼也沒看過,像從前一樣就好了。
洗了澡後的第一時間就是好好的吃一頓飽飯,兩人這些天吃了野果和一些能生吃的葉子,就是吃魚和野雞野兔,蘇若是個無飯不愛的人,吃了那麼些天全是肉沒飯的東西,可想念了大米飯了。
「小姐,你慢點吃,別噎著了。」小蝶忙忙喊道,生怕眼前的小姐狼吞虎咽的太急了而噎到。
可是蘇若哪里還听的進去啊?她餓死了,想念死這些米飯了,劫後余生對米飯的第一想法就是能吃就多吃點,多記住它的味道,死了也能好好記住。
「小姐,沒人和你搶呢,慢點,這米飯今天煮的有點硬,你吃慢點,先喝點湯吧?」
「沒事,沒事,這飯就要這樣的程度才好吃,太軟了沒了米飯的香味,就成了粥了,黏黏的更不好吃。嗯,你今天煲的湯比以前有進步了,好吃了好多。」一邊贊嘆,那張嘴也不忘咀嚼扒飯。
小蝶默了,小姐,這湯和之前的都差不多啊,你是餓了有多久啊?味覺居然都出現了那麼大的問題?真是可憐的小姐啊!
越想,小蝶眼楮里聚攏的淚水就越多,小姐本就一直命苦,好不容易現在好點了,又發生了這樣的怪事,害她差點以為小姐不在人世了。
她自己本來就認識的人沒幾個,除了這房子里的人就是李家那村的周圍的人家,如果她的小姐不在了,她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該怎麼生活,從小就選擇跟在小姐的身邊,她已經習慣了兩個人相依為命的生活了。
「小姐,你以後可別讓小蝶再為你擔心了,小蝶好害怕就見不到你了。」啪嗒一聲,眼淚直落落的就掉在了桌子上。
溟焰眼楮突然一眨,抿嘴沒有說話,繼續吃著自己碗里的東西,他也算好些天沒好好吃飯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倒也是像在谷底那樣不能好好的飽餐,後來手上的權利越來越大,才慢慢的不再忍受那種饑餓,需要自己去找東西吃的境地,沒想到那麼多年後,又讓他好好的體會了一番了。
「不會了,小蝶,以後我都不會讓你隨便擔心了,我會好好的保護自己,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你也是,不要動不動就哭,你要堅強起來,我們要自己保護自己,不需要外力來保護。」這句話,蘇若是說給小蝶听的,同時也是說給自己听的。
她也需要堅強起來,變的更加強大,有足夠的保護力生活在這個世界,保護自己,保護小蝶,不讓自己出事,活的更好。
「嗯,小蝶知道了,小蝶去給你再添些菜。」
「去吧。」
小蝶一離去,蘇若便看著溟焰,開口說道︰「溟焰,我要學武功,真的要學武功,你教我吧,挑最好學學的最厲害的教。」
她不知道溟焰還能在自己身邊呆多久,能保護自己多久,她也不知道溟焰在的這段時間會給她造成多大的傷害,未來是無法預估的,她能做到的就是防患于未然,做好一切準備,等突發事件來臨的時候她能更好的處理事情。
「娘子你真的要學?可是這學武功很苦的。」蘇若的眼神里全是認真,溟焰知道。
他剛開始也是以為蘇若只是說說的,許多女孩子都不願意學武功,因為很苦,所以他們寧願學女紅學相夫教子,而不是學打打殺殺。
「我不怕苦,我只要知道,你肯不肯教我?一句話的事。」
「好,娘子要學我就教你。」
「那好,從明天開始我就要學,你盡量教你認為又容易學又用處大的武功就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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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們這些天去哪里了?為什麼小蝶一直找都找不到你?」替蘇若整理被褥,小蝶問道。
她實在是好奇了,那麼些天,小姐和溟焰究竟去哪里了,為什麼馬車會翻了,而且周圍還有很明顯的打斗痕跡,她是見識過溟焰的武功的,那些山賊土匪想打劫的根本就沒法打劫。
可是這麼想來,小姐和溟焰的失蹤反而更加的奇怪了,難道是溟焰打不過對方?人畢竟不是獨大的,也有人比溟焰厲害的,是不是小姐他們遇見了更加厲害的人,被他們抓了?
如果是被抓了,應該是不會放回來的啊!如果人家要錢財,抓著小姐他們干嘛?
小蝶想不通,正因為想不通所以想知道真相。
「我們被人追殺了,掉進山谷里去了,好些天才爬了出來了,知道了吧,嗯?好了,告訴你了,我先睡覺了,這些天我都沒好好睡著過,你別煩我啊,如果你實在覺得沒事可做的話,來,幫我按摩按摩這里。」說著,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背部。
雖然淤青已經消散了不少,基本沒什麼大礙了,可是蘇若畢竟是女子的身體,這些天高負荷的動作,整個身子骨都酸軟累痛,今天找出來的路子又花費了那麼多的力氣,能不酸痛嗎?
「好。」
小蝶拿捏到位,蘇若一邊享受著按摩的享受,一邊累的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秋天太陽下山的早,蘇若直到吃飯時間還在睡覺,小蝶想叫醒她家小姐醒來吃飯的,可是卻讓溟焰攔住了,說是今天下午才吃了飯睡著了,估模著也不餓,她又累,還是睡著比較好,等醒來餓了再給她弄點吃的。
小蝶也覺得溟焰有理,倒也沒反駁,只是對于小姐和溟焰掉下山谷里那麼多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表示非常的好奇,孤男寡女的,溟焰會不會欺負了小姐啊?小姐傻傻的,很容易被溟焰欺負的。
夜幕漸漸的降臨,黑布蓋上了天空,明月被雲層給遮住了,所有亮光給掩去,倒有幾顆星星出來破壞這個黑暗的壞境了。
村子靜悄悄的一片,誰都去睡覺去了,古時的人們,除了勞作之外,夜晚沒什麼活動,能做的就是早睡早起了。
黑暗的村子里,除了一兩條看家犬偶爾听見後山的鳥噗噗的飛起亂吠之外,也算是寧靜的了。
山的另一頭,絢爛的焰火上天,發出五顏六色的色彩。
不一會,幾道黑影掃過屋檐房角,瞬間來到同一個地點。
「主子!」三人紛紛跪下,抱拳低頭,唯有一人筆直的站著。
「起來吧。」
「是!」三聲齊齊的聲音響起。
「這些日子你們也知道本尊的境遇了。」
「是,主子!主子,屬下建議您還是回去吧,別在這里呆著了,我們還有許多事情沒做,現在鬼谷的人又開始動作了,他們已經查到了您的身上,雖然他們知道你跌落懸崖可能已死的消息,可是,青峰使那種人會相信您死了,鬼谷門主可不會相信的,他對您,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您是知道鬼谷門主的心思了,您再在這里,屬下擔心,不單只您有危險,那位蘇小姐恐怕也會……」
「主子,嵇缺說的對,現在不是您先呆在這就呆在著的,我們必須回去,這里不能久待,除非……」
「除非什麼,紫月?本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需要因為一個鬼谷而亂了陣腳?本尊實在沒有想到,鬼蝶居然能出鬼谷,左商不是說了鬼蝶不能出鬼谷嗎?出鬼谷必不能放出身上的氣味的。」
「主子只知道鬼蝶不能出鬼谷,出則必無用,可是主子您可知,世界上還有一種續命斷魂香,可以讓鬼蝶保持原狀,只是,它的命卻是短之又短,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發出氣味,氣味一盡,鬼蝶必死無疑,鬼谷門主為了對付您,他可以用這般殘忍的方式來放出鬼蝶,養上三十年的鬼蝶,就為了抓您而犧牲掉,可見,鬼谷門主對抓您是勢在必得,這次無法抓住您,他一定還會有動作的,紫月覺得,主子您還是回去的好,至少,左商可以在您身邊,還有我們。」女子句句懇切,就是想把面前的人勸服回去。
「回去本尊是會回的,可是不是現在,本尊現在不能離開這里。」
「因為一個叫蘇若心的女子?」三人之中唯一沒有開口的男子問道,半張銀色面具遮住了他的容貌,看不清他的長相,「主子,你不是那種會沉迷于美色的人,你不該為了這麼一個女子而放棄我們該進行的事情,現在各方都在蠢蠢欲動,我們現在不是在這里浪費……」
「子承你覺得本尊在浪費時間?」男子一個凌厲眼神殺了過來,子承倏地跪了下去,「主子,屬下不是這樣的意思,屬下認為,這個女子救了你是該報答,可是現在不是主子待在她身邊的最佳時期,你在這里,鬼谷的人會查的出來的,一旦查出來了,那位蘇小姐也會有危險,主子你也不希望她有危險的不是嗎?」
子承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有那麼一些特別,可是主子的身邊缺少的了特別的女子嗎?要什麼沒有,何必在這里為了一個普通的女子,不能幫助主子的女子浪費更多的時間在她的身上?
「這個不用你來教本尊,本尊要你們做的是,帶著白羽堂的人,給我殲滅青峰使座下的人,本尊要給他們鬼谷一個警告,不是只有他們會行動的。」男子厲眼掃過三人,「還有,你們派人去千滄國、化扇國、薇熙國偽裝成本尊的樣子,來混淆他們的視線,這次,本尊不會那麼容易讓他們得逞的。」
手輕輕的放在臉上靠近耳朵處,輕輕的一撕開,另一張容貌展現在眾人的面前,黑暗中,那是一張如何美輪美奐的面容,那雙寶眼,如染血了的紅寶石般閃亮,三人都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
主子很少用這張臉示人的,今天怎麼……
「主子你……」子承尚且不明白,主子可從來不願在眾人面前展現自己的這張臉,這樣的一張臉,他們也只是在一次無意中見過主子一兩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以後,本尊會在此一段時間,那些事,交給左商,他自己會安排的,別每件事都要本尊教你們怎麼做?養著你們就是為本尊分擔一些的。」
「是,屬下知道!」
「從明天開始,子承你就先回去輔助左商,紫月和嵇缺留下來。」
「是,屬下知道。」回答的人是紫月和嵇缺,而子承有些不願意了,「主子,為什麼我要先回去,我……」
一直以來,子承都覺得自己和主子關系最好的,所以有些言語上的不敬主子也是不怪罪的,可是今天主子居然要趕他回去,留下嵇缺和紫月,憑什麼?
「她已經見過你了,安排你在身邊她會懷疑的,嵇缺和紫月她不認識,可以安排在身邊。」他說的她指的是蘇若。
子承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突然心里就像吃了黃連一樣苦啊,主子誰讓你那天讓我跟著她啊,所以是我救的她,難道這就成為了我不能跟在你身邊的借口嗎?
主子你不要我就是不要,還理由那麼多?我子承發誓,這些日子都不理你了!
「主子,你確定真的不讓我跟著你嗎?紫月武功不夠我高,嵇缺腦子沒我轉的快,有我一個頂他們兩個啊!」
「子承你找打呢?」
這話一出,頓時得罪兩個人,紫月嵇缺拿著劍柄忙的敲向子承的頭,躲閃不及,直接被敲了兩下,咚咚的響!
「嵇缺,我說的是實話。」
「真是因為他們兩個一個不如你身手好,一個沒你聰明,所以我帶著他們兩個一起,剛好可以互補。」
主子這話一出,子承瞬間沒話可說,難道太聰明也有錯,難道武功好也有錯?主子,不帶這樣損人的。
「好,好吧,誰讓我比他們兩個厲害?回去就回去,主子你也別太貪玩,呆在這里不是長久之計的,如果可以,我還寧願你把那個蘇小姐給帶回去,就不用在這里呆著了。」
溟焰自己也想啊,可是他在他娘子面前是一個失憶的人,什麼都不記得,怎麼帶她回去?就算他沒有失憶,他提出這樣的要求蘇若也不會同意的。
這些天的了解,蘇若是個想做就做,不做誰也逼不了她的人,她說,她不屬于這個世界;她說她想要回家,要找一切能回家的方法回家,不會在這里長待的;她還說這里還沒有她想念的人,根本就不擔心會舍不得這里,她舍不得的是那個世界的家人。
雖然不確定她這話是真是假,可是他知道,蘇若絕對是不屬于他的,他們倆是萍水相逢,她救他出于善良,但是絕對不會是因為其他東西。
在山谷低那段時間,每次說到那個世界的家人,她的眼楮里都像放光一般,有極大的興趣,看的出,她是有多喜歡那個世界的人,那里有她最想念的人,那里有她熟悉的人,有她熟悉的一切,這里,不過是人生匆匆一游,等疲了煩了,她就找盡一切的辦法回去的。
這樣的蘇若,根本就不能受他的控制。
「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好好听著左商的話,別整天和他反著干,還有,溟肆有什麼消息了?找到寶蘭珠和蒼龍草了沒?」
紫月趕緊上前回答道︰「紫蘇的消息上說,蒼龍草已經找到了,不過寶蘭珠還在尋找,不過也快找到了。」
「讓他找到就趕緊回來幫助左商,被整天出去游玩。」
「是。」
「這些事情就先這樣安排,嵇缺和紫月明天就來找本尊,就說是認識本尊的人,是本尊的手下,前來保護本尊的家丁就好,其他,一切都不許隨便在蘇若面前提起,她什麼都不知道。」
「是!」
「是我當初考慮的不周。」男子輕輕的說道,嵇缺紫月都沒听懂,都不知道他們的主子這是在說什麼?子承一喜,還以為主子這是在說對他回去那件事考慮不周呢,卻听主子聲音鄭重道︰「子承今夜就出發回去,不要在此久留了。」
頓時,子承整個興奮的臉瞬間的懨了下去,一臉委屈︰「哦。」
只有溟焰自己知道,他所說的考慮不周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最初用的是自己的這張臉,也許他們就不會被人追殺了,蘇若就不會和自己一同掉入山谷受了那麼多天的委屈。
當初也是失了記憶,所以這張臉一直伴隨著自己,可是當他想起一切的時候,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面上的只是一個人皮面具,況且,他本人的樣貌,他從不願意多示人,特別是那雙眼楮,一直以來,他都習慣了戴著人皮面具的生活了,有時候他都忘記他到底長成了什麼樣子的?
如今再次卸下面具,心里除了些忐忑,還有些期待,不知道蘇若如果看見他這張臉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紫月,給本尊做一張精致的人皮面具,女的,本尊要給她。」
「她?」紫月有些反應不及,認真細想才知道主子說的是那個救了他的普通女子,她的長相也算不上十分出眾,也只能算是有點姿色,可是,為什麼主子喜歡呆在這個女子身邊呢?她究竟有什麼魅力?
紫月有些妒忌這個女人,她是不是在主子身上施了什麼魔法,讓主子對她那麼在意?主子身邊的女子哪個不是萬眾挑一,可是卻沒有一個能讓主子看第二眼的。
而她自己,也是因為跟在主子身邊,在吩咐做事的時候被瞄一眼,哪里像那個女人,主子可以將全部的視線投在她身上,可以叫著那個甜糯糯的娘子,可以假裝可愛的像她撒嬌。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從來沒在主子身上看過的,記憶中的主子,永遠的冷著一張臉,說著了無生氣的命令,她只有遠遠的看著,接受著命令,他們這些人,除了左商和溟肆,也唯有子承敢和主子反駁兩句,其他的人,只有安安分分的份,哪里敢造次?
而就算是左商溟肆,也不像現在的這個女人一樣,可以在主子面前大聲說話,敢直視主子的眼楮,敢大喊大叫,還敢打主子!
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紫月有些接受不了,為什麼一直在她面前遠遠站著的主子,突然可以用平常男人的身份去和一個陌生女子好好相處,還天天娘子娘子的叫她?
想到這一切,她心里就滿心的火氣,主子這樣的男人,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人能和他同站在一起了,而她這樣的人,也只有在遠處看著,看著這個神一樣的男人。
「紫月,听見了嗎?」
「啊?哦,知道,屬下會照做的。」
「嗯,你和嵇缺也得易容,明天,就來找本尊就行,就說我是你們家的少爺,懂了嗎?」
「少少爺?」嵇缺對這個稱呼有些接受不了,少爺,好奇怪的稱呼,一下子把關系拉近了不少的那種感覺。
「有問題嗎?」溟焰問,斜睨了嵇缺一眼,不叫他少爺難道老爺?
「沒問題。」
嵇缺話未完,眨眼,主子已經飛的沒影兒了。
「真不知道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魅力?為什麼主子一定要呆在她身邊,要知道主子還有很多事情沒做,他卻有心情在這里尋開心,難道都忘記自己的使命了嗎?」紫月抱怨道,更多是對那個未正式見面的蘇若心表示嚴重的不滿。
嵇缺為人相對穩重,對于紫月這番話表示不贊同,帶著呵斥的意思道︰「這些話你最好不要在主子面前說,這個女子救了主子多次,如果不是她,主子早就可能不在了,還有這次的事,可以看的出,主子是有多重視這個女子,為了她差點連命都不要了。」
「所以我才說主子到底是中了那個女人什麼毒啊?那個女人就算救過主子,主子也無需這樣,大不了我們給她點錢,給她點她想要東西就行,主子為何一直在她那里住著?」
子承听著這帶酸味的話,有些好笑了︰「呦,我們的紫月似乎對這個女子很是不滿啊?」
「本來就不滿,這次要不是主子顧及著她,主子才不會再次著了鬼谷那群家伙的道……」
「紫月,我都說了,你這些話最好少說。」嵇缺將話打斷,好看的眉頭皺在了一起,「要不是她,主子現在不會站在我們面前,你不是學的最多嗎?該知道什麼是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更何況,這個蘇若心小姐可還是因為主子才遭難的,你別不明是非,要是讓主子知道你有這樣的心思,主子是不會放任你這樣想的,還會懲罰你。」
「嵇缺,你怎麼也幫著她說話了?你還沒見過她,怎麼就偏向她了?我說的也是實話啊!」紫月始終不知道自己的錯,她覺得自己沒錯,她就是討厭那個女子,討厭她居然可以就這樣輕易的奪走主子,可以讓主子對著她笑,故意的討好她,還叫她娘子?
娘子也是能隨便叫的嗎?要是夫妻之間才能叫的,這是夫妻之間的稱呼啊!主子他知不知道啊?
「主子要怎麼做我們就必須跟著他,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胡亂說話,蘇若心小姐救了我們主子,我們應該感恩她,至于主子為何留下來,自然有主子的道理。」
「我……」
「紫月這是眼紅了啊,嵇缺,你不知道,紫月每次看主子那眼神啊,怪怪的,就好像,就好像現在的主子看著他住的那人家的那個蘇小姐那樣子,一模一樣。」
「子承,你……」紫月還想發怒,子承突然吹了一聲口哨,「我得回去了,你們在這里好好照顧主子吧,順便幫我問候問候那蘇小姐,她這個真的很有趣。」
想起那天的事情,子承還是覺得挺好玩的,還在那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陪著主子說謊,有意思有意思,看來,主子以後不用那麼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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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兩人掉落的谷底其實是瓦在地理中國那個節目看來的,結合了幾個地方而編,嘻嘻,瓦喜歡大自然,喜歡看著那些稀奇古怪的地方,那些神秘的去處,讓人的小心肝興奮。至于止血的方法,還真有這麼一個止血的方法,祖傳的,如歌學過,咒語忘記了,爺爺是最厲害的人,他會很多這些東西,讓人無法理解。
今天母親節,祝願天下母親都能快快樂樂,在這里也祝瓦媽媽母親節快樂,雖然經常和她吵架,但是我還是愛她的,看我每天一日三餐的給她做飯就知道了,嚶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