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蘇若大喝一聲,身旁的溟焰卻突然受不住力手突然一松,往著斜坡處一倒。
「溟焰!」蘇若想抓住溟焰的手,可是只是踫到了他的衣角,還沒來得及抓緊,整個人的力量也隨著溟焰的身子倒下而一同倒了下去。
「啊——」
身子無法掌握,蘇若只是感覺到自己不停的翻滾翻滾,再翻滾,頭腦一片空白,暈沉的緊。
轆 轆的,兩人非常有速度的順著斜坡而下,滾的那個叫快啊!
那群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滾了很遠了。
山坡有點陡,青峰使看著兩人速度的滾,趕緊揮手︰「快,下去,一定把他們抓住,別讓他們跑了。」
山坡的路程好長,蘇若只覺得自己一下臉朝天,一下臉朝地,那頻率很快,她都還來不及想些什麼,已經翻滾了好幾個回合,一手卻還緊緊的拉住溟焰的衣角,斜坡樹木不少,腰不停撞上樹干,由于加速度太猛,身子一個扭轉,又繼續的朝著而下滾。
啊——
蘇若除了本能的尖叫,已經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了。
「娘子……」接近昏迷的溟焰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居然可以伸手的將她抱住,兩人像兩條藤蔓纏在了一起繼續的滾下。
咚——
唔——
一聲外來的聲音,一聲溟焰的悶哼,身子瞬間的停了一下,周圍草木繁盛,兩人躺在了樹叢里。
思緒想著這回應該停住了,可是蘇若還沒往下想,身子被溟焰壓住。
「溟焰?溟焰?」蘇若想起來,可是被溟焰壓住,那手輕輕的拍了溟焰的背一下,他卻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的。
身子轉身,她想起來,卻只是這麼一個轉身,身子一邊突然騰空,她快速的意識到了什麼,可是身體慢了半拍,溟焰壓著她身體已經不能自已的用力,蘇若來不及的做出回應,兩人順著重力的方向,突然掉落。
「啊!」
身子沒了受力點,自由落體而下,速度很快,蘇若能感覺到臉頰處一直有風刮過。
「快!」
追趕下來的人,發現地上已經沒有了人了,草叢被壓了一大塊。
「青峰使,他們應該掉下去了。」一黑衣人朝著草叢那地方往下望去,乖乖,萬丈深淵啊,懸崖峭壁啊,迷霧遮住了視線,望不見底了,人更是看不見了。
「什麼?」青峰使被人扶著,來到草叢被壓處,果然,看見一道往著懸崖而落的痕跡,青峰使眼楮深了深,嘴里喃喃道︰「居然真的掉下去了。」
他也沒想到這里有個懸崖,眼楮往下去,黑色的迷霧重重,很顯然,這個懸崖很高,而且那些黑色的迷霧很顯然是瘴氣,這樣的一個懸崖低谷一定有很多毒物毒草,瘴氣滿天,就算人掉下去不死,這些瘴氣和毒物也足以讓他們死去了。
「青峰使,需要下去找嗎?」
「不用了,那麼高的懸崖,想下去都不知道從哪里下去,谷底瘴氣十足,他們生還渺茫嗎,我們下去找也會喪命,走,回去吧。」
他沒想到自己那麼辛苦才找到火尊的蹤跡居然就讓他那麼輕易的死了,主子強調要抓活的回去,他卻無法辦到。
**
身子快速的下落,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砰的一聲掉入了一個綠色的大湖里,水花四濺,鼻腔里灌入了許多的水,嗆得難受。
可是,正是這樣的感覺在告訴蘇若,她並沒有死,她還活著。
求生的意念越來越強,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她突然拼命的在水里掙扎著,她會游泳,從小在鄉村里長大,有河流,游泳技術也在河流的浸泡間變的嫻熟。
溟焰已經昏迷了過去了,身子在沉,她一手反抱著溟焰的脖子,就像只水里的魚,快速的揮動著另一只手和兩只腳,朝著最近的岸邊游去。
「溟焰,你不能死!」她大喊著,似在為自己吶喊助威,又像在告訴已經昏迷的人快點醒來。
身子越來越疲乏,岸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蘇若一邊興奮,一邊卻疲憊不堪。
腳邊一根浮木在飄著,蘇若回頭瞥了眼,用盡全力的將腳上的力蹬在浮木上,身子一下子向前滑行了一米多,水位已經變淺,大概也就半米左右。
蘇若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氣,又往前的劃行了一小段距離,岸邊,終于到了。
小小的鵝卵石平整的鋪散在靠河邊處,大呼一口氣,蘇若艱難的將身子翻轉過來,就著原地躺在河邊,精神支柱失去了,累加痛的閉上了眼楮。
不知道過多久,也許是一個世紀了,長的蘇若都不想醒來,也許,這樣她就能回家了,回到那個有爸爸有媽媽有兄弟姐妹的地方,享受著一切的美好,想到這一切,她就覺得非常的幸福。
可是,難忍的疼痛在全身遍了個徹,讓她異常難受,無法愉悅的起來,頭腦昏昏沉沉的,她想著醒來,睜開眼楮,可是她卻發現自己根本掙不開眼楮,好像被人按住了眼皮子。
她想更加深層的睡過去,讓疼痛感消失,可是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周身疼痛伴隨,讓她不得不再次的嘗試睜開眼楮。
眼前,是一片的藍,深藍色,視線的周圍,是綠色的植物。
蘇若將周圍環視了一圈,才發現,這里是他們掉落下來的湖,她剛才用盡了力氣把溟焰給拉回了岸邊,隨後就什麼印象都沒了,暈過去了。
打量周圍一番,除了這個湖,到處是樹木環繞,不遠處那是一座懸崖,正是他們墜落的那個地方。
不禁慶幸,他們真命大啊,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居然沒死?幸好有這個湖水,不然肯定摔的是粉身碎骨了。
側身,旁邊是溟焰在躺著,此刻的臉色比掉下來之前還要蒼白,不知道是不是被湖水浸泡過的緣故。
「溟焰?溟焰……」伸手扯了扯溟焰,可是蘇若發現,溟焰卻是一動不動的。
「溟焰,你醒醒,我們沒事了,你醒醒。」
不管蘇若怎麼扯著溟焰,溟焰始終沒能睜開眼楮。
溟焰不會死了吧?
不,不會的,溟焰命大,哪里那麼好死?
蘇若被自己的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撐著笨重的身子來到溟焰的身邊,探探他鼻間的氣息,模了模他手上的脈搏,又听了听心跳,幸好,都還有,就是很弱很弱,要很小心才感覺的到。
「溟焰,你放心,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就死了。」
就像死而復生的感覺,蘇若趕緊的將溟焰拉上了岸邊,兩人呢身上被水浸泡了那麼久,皮膚都泡白了,溟焰更是不用說,本就失血過多受傷嚴重,現在一泡,和白人沒區別了。
岸邊鵝卵石鋪了好大的一塊地,蘇若先擠壓他沒有受傷的另一邊胸腔,盡量將他里面的水給擠出來。
「溟焰,你撐住,你一定要撐住,醒來,快點醒來,我不要一個人呆在這里。」每摁一下,蘇若就喊一句,希望昏迷中的溟焰能听見她的聲音,又不停的給他進行人工呼吸,誓要將溟焰酒醒來。
「咳咳……」
擠壓加人工呼吸了好一會,昏迷中的溟焰突然一陣猛咳,不停有水從他嘴里咳了出來。
蘇若大喜于色,「溟焰,溟焰,溟焰……」
「咳咳……」
直到嘴里已經咳不出水來,溟焰又咳了幾聲,眼楮這才緩緩的睜開,眼前一片朦朧,大概的能看見一個人的身影,那是他的娘子,他能想象他的娘子此刻臉上那種喜悅的色彩,牙齒笑的整齊亮白,兩顆眼楮在閃爍。
「娘子?咳咳……」
「溟焰,溟焰,你終于醒來了,嗚嗚……來,我扶你起來,嗚嗚……」蘇若趕緊的將他扶坐起身,靠在一旁高點的邊上,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小心。
眼淚嘀嗒嘀嗒,突然掉落在溟焰蒼白的唇上,咸咸的,那是他娘子的眼淚。
「別哭了,我沒事。」溟焰想抹干她臉上的淚水,可是眼前一片朦朧,卻看不見他的娘子的淚水在哪里?只能根據大概的位置,抹上她的臉。
手瞬間就觸模到那濕熱的淚水,「娘子,別哭了,我沒事。」他輕輕捧著她的臉,將她臉上的淚水吻了個干淨。
蘇若不是很習慣兩人這種親密的感覺,有些感覺到不適,趕緊將他推開︰「我去給你找點東西療傷。」
「嗯哼……」
一聲悶哼,蘇若看見溟焰的臉上那種痛苦難忍的樣子,卻差點嚇壞了,趕緊的回身,蹲下去查看︰「你沒事吧?我是不是弄到你傷口了?」
「疼,我胸口疼。」
「那怎麼辦?我不是故意的。」蘇若大驚失色。
「沒事,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你還欠了兩回呢。」听他這麼一說,蘇若卻惱了,這回真用力的推了他一下,「都傷的這樣重了,你還開玩笑?」
說完,人已經氣憤的走了,溟焰的視線里,只看見了蘇若那個瘦弱的身影越來越遠。
蘇若並沒有因為他的那些話而氣走了,過了會,又再次出現在溟焰的視線里,手上似乎拿著些綠色的東西。
「我看我真是上輩子欠你了,為什麼我要三番四次的救你卻差點讓自己死掉,溟焰我告訴你,你這輩子欠我幾條人命,等出了這里,你最好用盡你畢生的力氣好好報答我!哼……」
氣哼哼的一邊罵,蘇若的那雙手慢慢的解開溟焰的衣服。
「娘子,你想要做什麼?」被人扒衣服的溟焰突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在他的意識里,女人不該是這樣的豪放的,都要矜持,矜持,不能隨便的看見男人的身體的,雖然他天天的叫著她娘子,可是他們兩個的關系他比誰都清楚。
蘇若被他這麼一問,倒比他還愣,氣洶洶的罵道︰「非禮你啊,非禮你這個快要死滿身傷的人!」
「好,給你非禮。」回過神來的溟焰這才知道自己胸口被人刺了一劍,不等蘇若動手,兩手嘩啦的扒開衣服,露出結實白皙的肌肉。
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溟焰的身子了,蘇若對他身上的肌肉倒沒有什麼驚訝,唯一驚訝的是他胸口那個大傷口,血還在緩緩的流著,細女敕的肉暴露在空氣中,糜爛不已的樣子。
血肉模糊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蘇若想。
「疼嗎?」將身上的衣服剝開一件下來,輕輕的擦拭著傷口,眼楮里的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掉落。
「不疼,一點都不疼。」
「騙人,你怎麼就喜歡騙人?」可是她喜歡他這樣騙她,明明知道是假的,卻感覺到莫名的喜悅。
手輕輕的擦拭著周圍邊邊角角的血水,每一下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
一定很疼吧,小小的傷口都能讓人疼死了,更何況是這樣大的傷口?還流了那麼多血。
溟焰能醒來還沒死已經是個奇跡了,听那些人說他還中毒了。
溟焰,他還能好好活下去嗎?會不會這只是回光返照,等照完了就會死了?
「溟焰,你一定要活下來。」
溟焰都能听見她聲音里的顫抖,說的很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一個字。
「嗯。」他的身體,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了,他真的不能夠給她什麼保證,可是為了不讓她傷心,他還是違逆了自己的心。
他的身體,可以說是百毒不侵的,可是,那是因為身上種下了另一種劇毒,如果沒有刻意去引發劇毒發作他是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可是一點引發毒發,他卻不確定了。
世上中這些毒的人不一會就死了,根本就沒什麼再次毒發的癥狀,他是個特例,左商說,他的身體就是個古怪的地方,居然中了天下至毒也居然沒事,還得到一個百毒不侵的身子,簡直是個奇跡啊。
可是鬼谷門主的一次引誘他進了鬼谷,用鬼蝶引發過第一次毒發,他才知道,這個毒並不是完全是好東西,第一次毒發,還沒完全毒發就讓左商制止了,所以他並沒有完全引出毒發。
後來,左商在一本古醫書發現有記載他這種身體,被稱為至陽天體,第一次被人放了這種毒是沒有半點事情的,而且還能變成百毒不侵的身體,對什麼毒都不怕,而且血液還具有很大的功效,至于是什麼,左商知道的並不多,只是知道,鬼蝶身上的粉末的氣味是唯一能引發他身上毒的東西,沒想到鬼谷門主還真的有這種東西。
這是第二次毒發,這次沒有左商,他也不知道這毒會如何?听說有解決不再毒發的東西,可是左商始終沒有找出來,目前,他的身子一直維持現狀。
左商大概和他說過以前古書記載關于那些至陽天體毒發的癥狀,說是會非常痛苦,會讓對方先慢慢的無法運行功力,至于其他,左商卻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答應了我你要是反悔死了的話,我一定讓你死了都不得安寧的,吃你肉喝你的血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剁你的骨頭煲湯……」一邊咬牙切齒的說著,蘇若的手也沒停著,就不停的搓著手上的葉子,而後又放進嘴里嚼了嚼,最後才慢慢的放在溟焰的傷口里。
溟焰沒有說話,眼楮微微的眯了起來,听著她那咬牙切齒的話。
一股涼意突然從傷口一直向全身蔓延,讓人感覺到非常舒服。
「娘子,你在敷什麼東西?涼涼的。」
「止血的草藥。」
過了一會,蘇若再看看傷口,卻發現血還有些在流,並不能完全止住,眉頭緊皺︰「果然是傷口太大了,根本止不住。」
眉頭皺了皺,蘇若突然站了起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辨別著東的方向。
找尋了許久,她才終于確切的找到了東方。
「……頓住血門血不流,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邊嘴里碎碎念著,蘇若一邊左手攤開,右手食指不停的在左手寫著字。
念完最後一句,蘇若將也一同寫完五個字的左手往著溟焰的胸口貼了上去。
溟焰听不明白蘇若在念些什麼,又在寫些什麼,但是看的出,蘇若是在為他好。
再放開,觀察了好一會,傷口終于不再流血了,蘇若這才舒了一口氣。
「娘子,你剛才在念著什麼?什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寫花字,以前我爺爺教我的,這些咒語是我家族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不外傳,而且,這咒語還要向著東邊,一邊念一邊在寫字,必須在咒語念完的時候將字寫完,然後再貼在傷口,一般小傷口不需要用到這個,只有血一直止不住的時候才需要用到。」
這也是為什麼蘇若為什麼不最先使用這個咒語,而是先用草藥止血畢竟她很少用,很多年的時候對自己用過一次,後來也沒有人有什麼大傷口止不住需要寫花字,也就沒再用,她也不確定真的管用,而今天一看,幸好管用。
溟焰不懂這些什麼寫花字,也不懂這咒語,但是她的娘子是盡心的為他止血。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不似剛開始的明亮,他們今天是下午才打算回家的,現在時間過了那麼久,也傍晚了,太陽要下山了,再不用多久,這個山谷就會完全沉浸在黑暗當中的了。
山谷中密林叢叢,望不到邊的樹木草叢,這樣的深山密谷當中,一定是毒草滿地,猛獸亂竄,而且有許多猛獸對人的危害還是非常大的。
白天還好,許多動物白天是不出來覓食的,可是夜晚就不同了,它們到了晚上一定會出來活動的,這樣一來,他們兩個在這里,豈不是成為這些猛獸的盤中餐月復中肉?
她可不想在剛逃離出來的地方又被猛獸吃了,那她蘇若可就虧大了。
不行,她得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避這些猛獸。
「今晚我們要在這里度過了,我先去周圍看看。」無奈的嘆息一聲,蘇若撿起地上的一支木棍,繞著附近找了一圈,觀察了周圍的地勢,希望能找到一個比較好的藏身之處。
逛了許久,果然讓她在湖水邊的另一頭讓她發現了一個看起來黑漆漆的倒三角的大洞口,雖然看不見里面的景色,可是能找到洞至少周圍空曠些,能看清猛獸來臨。
為了能更好的觀察這個山洞,蘇若小心的踩著淺水的石頭慢慢的前進,終于到了洞口。
進了洞口,才發現里面很寬敞,還有水流嘩啦啦的響,有一個大大的石頭,圓圓的,很高,蘇若一下子就注意到這個石頭,如果她和溟焰待在那上面,應該相對來說比外面呆著要安全許多。
「溟焰,我找到一個好地方了。」興奮的蘇若感覺的跑回來通知,卻見溟焰已經昏迷了。
「溟焰,你醒醒,我找到地方可以在那住一晚了,溟焰?」
溟焰听見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是蘇若在呼喊著他,是他的娘子在喊著他,叫他醒過來呢,不能睡。
「娘子,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想閉一會眼楮。」
「別閉了,來,我們去那邊,天快要黑了,過一會會有野獸出沒的,要是我們被野獸吃了就不值了。」連拖帶拽,蘇若用了老半天的時間,終于將溟焰拖進了那個洞口,累的她的腿就不想動了。
可是不動不行,除了要把溟焰拖進洞里來,她還要準備些吃的,準備些柴禾,野獸害怕明火,看見明火至少野獸不敢靠近。
「真是作孽。」想到自己還要拖著疲憊的身子出去,蘇若就忍不住要罵娘!
想她堂堂村里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今晚居然要在著荒郊野嶺住一晚,如果是以前在家那里沒什麼猛獸的山里住一晚她倒覺得沒什麼,要是在那會她來的那里的樹林里呆一晚她也覺得還好,可是在這密林深谷中,一定比任何地方都要藏著更多的猛獸毒蛇,每一種都是讓人懼怕到極致的。
許多不確定的危險隨著夜晚的降臨在靠近他們,而他們想出去,卻不知道怎麼出去?唯有盡力的自保。
「帶著我的劍出去會好點。」見蘇若要再出去,溟焰突然說道。
「好。」接過溟焰的劍,蘇若能看見劍柄上瓖嵌著不少的紅綠石頭,看起來像寶石。
她好像從來沒見過這把劍啊,蘇若想。
眼楮好奇的看了溟焰一眼,也來不及多問,她就走了出去。
「小心點,這里有很多毒草毒蛇。」
「知道了。」
過了接近半個小時,蘇若才再一次回來了,手上捧著一些野果,還有不知名的樹葉,還有干柴,一放下,她復又出去撿柴禾,來來去去,撿了一大堆,這才滿意了。
他們必須一整個晚上都要亮著火光,否則野獸來了沒看見火光它們就不害怕了,幸好,這些叢林里有的是樹木,干柴也有不少,蘇若不一會就撿了一大堆。
可是她發現,起火好像是一個難題,她不會鑽木取火,這里也沒有火柴火機,也沒有火石。
盯著一對干柴,蘇若有些大眼瞪小眼了。
「怎麼辦?不能起火。」
「我來取火,你去撿點干草回來,容易起火。」溟焰說道,蘇若「哦」了一聲,趕緊的出去了。
不一會,蘇若就抱著一把干草回來,連忙架起干草干柴,吩咐溟焰道︰「可以起火了。」
溟焰從腰間里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又要了蘇若手上那把劍,兩件各手一個,突然一踫撞,大力的一劃過,發出鐵器的鈴聲,有些刺耳。
劍與匕首相踫,火花四濺,溟焰不知道怎麼弄的,將劍和匕首靠近干草,劃了兩三次,居然真的點著了。
「著了著了。」蘇若興奮的大叫,拍著小手,復又小心翼翼的點亮更大的火,小心翼翼的架上柴,讓火燒的更亮。
火光照亮了蘇若那個巴掌大的小臉,能看見她臉上那種激動的神情,一邊小心翼翼的添柴,一邊吃著摘回來的野果補食,兩人就這樣在著昏暗的地方看著火光一口一口的吃著野果還有一些能嚼的野草。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周圍的環境變的更加的幽暗,四周不停有怪異的叫聲,錯綜復雜,咿呀嘰里呱啦嗚嗚聲都有,蘇若听的脖子一縮一縮的。
「這些都是什麼聲音,真恐怖。」蘇若坐在火光邊,手上拿著外衣,嘗試著烤干衣服,「溟焰,你說,這些野獸會來我們這里嗎?我害怕。」
如果溟焰沒受傷,或許她不會那麼害怕,因為溟焰的武功那麼厲害,一定能打贏這些野獸的,可是他現在……
砰——
一聲巨響,嚇的蘇若差點把手上拿著的衣服掉在了地上,側身一看,溟焰卻躺在了地上,艱難的喘著大氣。
慌亂的丟下衣服,蘇若趕緊跑到溟焰面前,「溟焰,你怎麼了?」
「不……咳……不知道……」溟焰不停的喘著氣,蘇若看他的樣子有點像那些哮喘的人那樣子喘氣,臉本來蒼白的要緊此刻卻憋的紅紅的。
「你是不是哮喘了,你怎麼了,是不是剛才吃的野果里有問題?」慌亂中,蘇若突然不知所措了,不知病因無法對癥下藥。
「不是……我沒事……」
「還說沒事沒事,每次問你都說沒事,你存心氣我是不是?」
「不……不是……」溟焰著急,好不容易才擠出了兩個字。
「那你是怎麼了?你不會又要死了吧?你告訴我,該怎麼做?」蘇若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亂竄!
「親親我……」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蘇若快速的打斷溟焰的話,眼楮氣的直冒火,「溟焰,你是不是不開玩笑就會死啊?我現在擔心的要死,你卻在這里開玩笑,你根本就是個變態,嗚嗚……」
委屈的淚水,痛苦的淚水,恐懼的淚水,疲憊的淚水,一切的一切的淚水都拼命的往下掉,就像踫到了某水庫大壩的開關,一打開,眼淚就沒了個完了,不似一直以來的小哭一會就關上淚腺開關。
溟焰有些不知所措了,喉嚨里很癢,像被什麼塞住了似的,無法正常呼吸,之恩呢眼睜睜的看著她哭啊哭,最後一口氣上來,聲音低低的說道︰「我不是說笑的,只是覺得喉嚨有些堵住,突然想到這個點子,唔……」
話再次被打斷,四瓣唇緊緊的貼在了一起,蘇若突然捧著他的臉,不停的往他嘴里吹氣進去,完了問道︰「是這樣子嗎?」
兩行淚還沒停止流動,溟焰看著她這副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的點頭,蘇若見狀,又再次的堵住溟焰的嘴,對著嘴巴深深的給他渡氣。
溟焰傻了眼了,眼楮近距離的盯著蘇若給他認真的渡氣,一口一口,四瓣唇瓣相互交纏,他能感覺到氣息一點點的流入喉嚨到達胸腔,喉嚨頓時之間順暢了許多,不似剛才的難受了,也不再急喘了,就是五髒六腑揪著的疼,可是此刻有他的娘子給他吹氣,他覺得什麼都好了,不痛了,不喘了。
蘇若感覺自己的肚子里的氣都快要被抽干了,每次給溟焰渡幾口氣就要停一會再繼續的渡,她想著溟焰是不是喉嚨過敏了,所以無法呼吸?但是這些急情容不得她多想,必須馬上就辦,拖一秒她也怕溟焰有生命危險。
直到自己已經沒能力給渡氣了,蘇若才松開了溟焰的嘴,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卻不想,溟焰突然一個翻身,直接把她壓了下來。
「唔……」
突然被吻住,沒有半點防備,嘴巴便讓人給撬了開來,靈動的舌頭瞬間的游了進去,攪動、糾纏、吮吸、繼續的深入、啃噬,不給蘇若半點的反抗的機會。
腦袋里一片空白,蘇若什麼都無法想,能做的就是想大口的吸氣,可是越張開嘴巴,里面的舌頭攪動的越發的狠了,恨不得把她給吞了。
「唔唔……」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急切的吻,蘇若慌亂了手腳,不停的拍打著對方,意識混亂了,不清醒了,一點點的沉淪了下去,至死方休。
「娘子……」
「嗯~」低沉的嗓音,勾人心魄的眸子里的神情,一一的讓蘇若無法抵抗,變的呼吸急促。
兩具身體漸漸的升溫升溫,溫度高的嚇人,溟焰的一只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另一只手卻在她的身上游曳四走,點起一串串火花, 里啪啦,蘇若直顫抖。
周圍的氣溫在快速的升高,兩人意識迷亂時,溟焰卻快速的離開她的唇,兩具緊貼著的身子快速分開,能看見溟焰眼底里炙熱的火焰在燃燒,卻在竭力止住。
還在迷亂的蘇若被突然的松開而變得有些不悅,似乎想要再進行下去,可是,反應過來的她才有些後怕,趕緊的退的遠遠的。
「你你……」你了半天,她也不知道怎麼陳述溟焰的罪狀,最後,干脆的不看他,看樣子,他也好了吧,沒事了吧!
「娘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溟焰也在懊惱,能說的,只有道歉。
他居然,他居然對蘇若產生了這種感覺,居然,在這個時候對她有了想要她的感覺。
再次回想起來,他發現太可怕了。
雖然身邊從來沒有女人,可是男女之事他懂的也不少,每個男子到了一定年紀都已經懂得了這些,即便如此,他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有*,他以為自己雖然不是個四大皆空的人,但對欲這個字卻沒有半點的感覺,他以為自己已經拋棄了這個字,卻不曾想,在今天,他會有那麼強烈的*,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蘇若沒有回話,而是將身子移坐的遠遠的,烤著衣服。
她也在懊惱自己的反應,自己的回應,自己的不反感,居然迫切的希望……
呸呸,一定是溟焰太帥了,一下子被他的美色迷住了,對。一定是這樣的。
不停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好一會,整個人才平復了下來,只是,今晚注定不能好好安睡了,當然,在這山林野谷,為了防止野獸來,她也不能睡覺,剛好,就不用睡了。
**
夜,越來越深,周圍不停的有風在吹動,樹枝搖曳擺動,發出嗚嗚沙沙的聲音,蘇若縮緊了身子緊緊的盯著的洞口看,生怕豺狼虎豹前來襲擊,現在他們基本上沒什麼反抗的能力,猛獸來了只能干等著對方來吃了。
白天撿柴禾的時候她順便的看了看周圍的地勢,發現周圍都是樹林,郁郁蔥蔥,遠遠的四面卻是高山懸崖環繞,看樣子根本就無法走出去。
這個山谷估計是沒人發現的了的山谷,四周密林懸崖,哪里有出路啊?除了從懸崖落下來一條途徑進來之外,還真難看出還有地方能進來呢?這樣的地方有出口出去嗎?
腦海里一下子想到的是武俠片里的主角掉落山谷的場景,許多都是難以找到出口的,而唯一的出口就是懸崖,那些主角這時候都會練就絕世神功,然後從谷底飛出懸崖,離開山谷。
想到這里,蘇若不禁看了溟焰一眼,見他只是緊緊的看著面前跳躍的火焰,好奇問道︰「溟焰,如果你沒受一點傷,你能飛出那高高的懸崖嗎?」她指著洞外黑漆漆的地方,那里有著懸崖峭壁。
「不能。」
「哦。」果然,溟焰的武功也不是天下第一,輕功了得,能一口氣飛出千丈距離的。
而且,現在溟焰受了重傷,又中了毒,能好起來也是個奇跡了,別說什麼飛出懸崖峭壁了。
「娘子別擔心,我們一定能出去的,這里一定有出口能出去的,只是我們尚未發現。」
在蘇若听來,溟焰的話當然是安慰人的話,但心里也安了不少,面露難色的點點頭︰「希望吧。」
「娘子,你過來。」溟焰突然招招手,蘇若看了一眼,警惕問道︰「你想干嘛?」
「你受傷了,我替你包扎一下。」
「不用了。」拼命的搖頭,蘇若想到兩人剛才忘情的激吻,還有點後怕。
「別怕,我不會再對你怎麼樣了,只是剛才一下子……」無法控制住而失去了理性,「我不會再這樣了,娘子你放心。」
蘇若想說,我很不放心。
可是,看見他招手,那磁性般動人的聲音,那深切的眼神,還是忍不住的挪了過去。
溟焰嘴里勾出淡淡的笑意,看著她緊張又害怕卻又要靠近的樣子,問道︰「你身上哪里里摔傷了?」
搖頭。
「手給我看看。」
伸出兩只滿是傷口的手,已經看不見肌膚的皙白,只有一條條被割破深淺不一的傷口,遍布手腕處往下,手掌本就已經是受過擦傷的,今天混亂中,他又是將她拋出去,又是跌倒的,又是從山上翻滾,手掌更是血肉模糊,血不停的從傷口處滲出來。
胸口突然一抽,感覺到疼痛,比剛才那種疼痛更甚。
「疼嗎?」
「有點。」
「你也學會了撒謊了,這傷口應該很疼很疼吧,怎麼會不疼。」可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哼一聲,只是一昧的救他,甚至剛才也沒注意她為他止血的時候傷口也是在流血。
如果換做了其他女子,也許早就疼的哭的稀里嘩啦,方寸大亂了,可是蘇若呢,鎮定的操作著每一件事,為他止血,找吃的,找柴禾,一點也不敢耽擱。
如果不是她,溟焰想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像被抓住了小辮子似的,蘇若突然有些慌,「現在認真的想想害的確很痛痛,可剛才,我根本就沒時間顧及它,剛開始的確感覺到很痛,可是痛著痛著,想著自己還沒死,已經是萬幸的了,就忘記了痛,而且,現在也不是顧著痛的時候,能撿回自己的命好好保著就不錯了。」
像蘇若這種從小就吃慣了苦頭的人,根本就把痛當成飯吃,習慣了,也就慢慢的不覺得所謂的痛有多痛了,她總是會往著好的方面想,死黨說這是阿q精神,她也這麼覺得,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活的更如意,而不是一昧的沮喪。
從小,大大小小的傷就不斷,從樹上掉下來的痛,被刀子鏡片劃傷的痛,田間干活被草被螺的殘殼刺傷腳的痛,還有許許多多的痛,她都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溟焰無法不被她這一番話所感動所驚訝,他遇見了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痛,永遠沒有那種大宅千金的矯揉造作,沒有他們的柔弱,總是很堅強勇敢。
「娘子,你真勇敢。」千言萬語,只能匯聚成這幾個字了,溟焰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樣的女子,深深的吸引著他。
「嗯。」心安理得的接受溟焰的贊美,她眼楮一動不動的盯著他替自己處理著傷口,扯下布條,小心的將蘇若自己采集回來的草藥嚼碎,然後將傷口包扎起來。
「可以了。」
溟焰覺得自己就像在做一件大事,從來沒有的大事,讓他緊張,讓他十分的在意。
蘇若看著兩只小手被他包扎的完美,露出雪白的牙齒,「其實你懂的東西還挺多的。」
「呵呵……」今晚難得的會心的笑容,一點點在溟焰的嘴角散開。
他懂的的確不少,為了然自己變的越來越強大,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約束,他必須這麼做,只有強大了,自己才能保護自己。
「好了,我先進去里面看看。」
不等溟焰回答,蘇若已經拿起一根粗壯的柴禾往著洞里而去,走到一個溟焰看不到的地方,將柴禾擺好,然後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月兌了下來。
溟焰說的對,這些傷口很疼,從山坡上翻滾下來的時候身上不停的被樹干打傷,全身疼痛的要命,只是剛才她根本沒有時間思考這痛,她需要救人,需要找個好點的地方安身,為了保命,她一切都拋諸腦後了。
可是現在停了下來,她才發現,不是傷口不疼,只是剛才她沒時間去感受這些痛。
洞里有些冷,冷風呼呼的刮著,衣服一件件的扒下來之後越發的覺得冷了。
可是為了檢查傷口,也只能忽略了。
前邊還好,剛才那會抱著溟焰,沒怎麼受傷,可是背後,扭頭一看,到處是紫黑色的淤青,布滿整個背部,本來一直被自己驕傲皙白瑩潤的背部,此刻哪里還有當初那種色彩瑩潤啊?
齜牙咧嘴的看著兩個手臂,也是一下布滿了傷口於痕,根本就沒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也不知道溟焰站了多久,蘇若將放在手臂上的視線突然轉了一下,眼角的余光這才瞥見一個黑影就站在離她不到三米的距離。
「呀!」突然驚嚇,本能的反應快速的穿上衣服,蘇若眼楮瞪的老大的看著溟焰︰「你……你怎麼會在這里的?」
「我看你一直沒出來,便想進來看看你發生什麼事了?」只是沒想到她這是在檢查傷口。
那觸目驚心的淤青,只是看到,溟焰都覺得痛,更別說布在了蘇若的身上。
「娘子,你……」
「不許看,快走開!」趕緊攏好衣服,蘇若才發現自己有些緊張。
身上多處都是於痕,倒是破了的傷口不多,只有一些被樹枝劃傷的傷口,不是很深。
溟焰卻沒听話,腳步靠近,「我會散淤,娘子……」
「不要。」穿好衣服,蘇若趕緊的站了起來,「不用了,就是一些於痕,過兩天就好了。」
如果是看別人的身體,她倒還能接受,自己身體被人看,還真不能接受,而且是在這樣敏感的時期。
溟焰上前再堅持,蘇若卻不理他了,直接把頭扭在了一邊。
山間蟲鳴嘰喳,蘇若躺在石頭上,腦子昏昏沉沉,看著頭頂的岩石,不知道在想什麼?
幸好,周圍沒有什麼怪異的情況,也沒見到什麼凶猛的動物,蘇若稍稍的能安了些心。
「娘子?」兩人一直無話,溟焰有些不習慣,平時蘇若都是嘰嘰喳喳的,現在靜悄悄的他和不習慣。
「嗯?」
「你,為什麼要救我?」溟焰問道,再看蘇若,不遠處的人已經單手撐著石頭睡著了。
蘇若一臉的狼狽,除了手是處理過的,全身沒有一點是整齊干淨的。
溟焰心疼的看著她,一動不動的,這個人是他口口聲聲叫著的娘子,三番四次的救了他,可是他卻從來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處于什麼救他的,真的是因為他失憶了,心智如孩子嗎?溟焰覺得不是。
再怎麼善良的人,也不會將一個陌生人整天帶在身邊的,畢竟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對自己有危險。
可是蘇若就是做到了,不管她因為什麼都做到了這點。
身子艱難的挪了過去,溟焰輕輕的將她攬進懷里,听著她鼻息處傳來一陣陣有節奏的呼吸聲,讓她整個人靠近自己的懷里,睡的更加的舒服點。
「溟焰,你千萬別死,好嗎?」睡夢中的人突然呢喃著,兩只小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領,手肘踫到他的傷口,可是他卻不知,又或許說是不想去理,能抱著她,突然感覺到很安心。
「好,我不死,我要陪著你,我要讓你活著出去,你是我的娘子不是嗎?以後,我會光明正大的娶你,叫你娘子的。」吻了吻她的秀發,溟焰從來沒有像此刻那麼需要好好活著,因為他知道,他不能好好活著的話,他懷里的女子亦會活不了。
這個山谷那麼深,周圍是密林滿布,野獸在吼叫,瘴氣十足,人一旦吸入這些瘴氣,定會中毒而死了,唯有這湖水周圍,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居然沒有半點瘴氣,他很是疑惑,但是不管如何,這剛好提供了他們一個很好的屏障。
而且,猛獸的吼叫聲都離的很遠,紛亂復雜聲聲不斷,可是就是沒有靠近這里,按理說這里離那些猛獸吼叫的地方根本隔的不遠,猛獸的嗅覺一向靈敏,更何況他們兩人都受了傷,血腥味那麼濃,卻沒有半只野獸跑進來,太奇怪了。
如果身子沒事的話,他得出去好好看看,可惜現在只能在著陪著他的「娘子」,這樣以來,等他們好好養好了傷,再好好計劃著,出去湖外那些地方看看。
模了模傷口,感覺一下五髒六腑的疼痛,好像疼痛已經減輕了,已經不大痛了。
溟焰甚是好奇,記得那會他毒發的時候,也不見得疼痛感納悶快的消失啊,那陣痛痛了一天一夜才慢慢的減輕了,可是現在好像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好像那些疼痛感從來沒有來過,剩下的只有胸口那劍傷。
洞口的風隨著夜深更加的大了,呼呼的吹著,嗚嗚的響著,像那淒厲的哭聲。
蘇若忍不住的打了個冷戰,溟焰將她抱的更加的緊,掌心輕輕的撫著她的手臂,一下一下,給她的身體注入源源不斷的暖氣,連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功力已經在漸漸的恢復回來。
一夜,就在這樣漫長的等待中過去,可是溟焰一點都不覺得這個夜很漫長,反而希望這個夜能再長點。
「唔……」睡夢中的人翻了一個身,想著在自己家那張軟綿綿的彈簧床上,可是卻發現身子既疼痛還翻不了身。
睜開眼,眼前岩石,面前一個倒三角的洞口,外面綠油油的樹木遍地,一條小溪順著一條小道流入了湖里。
早上的山林空氣清新,不時一兩只小鳥從洞口掠過,嘰喳一聲,便沒了影了。
看著眼前此情此景,腦海里突然將昨天自己與溟焰被人追殺最後翻下這懸崖的事情過濾了一遍,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
渾身經過一夜的沉澱後,更是疼的無以復加,蘇若動都不想動了,一動就扯到全身的淤青傷口。
等自己完全清醒過來,蘇若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躺在了溟焰的懷里,嚇的整個突然彈了一下,便用手肘戳到了溟焰的傷口,剛閉眼的人眉頭一皺,嗯哼一聲,聲音似乎帶著難受。
「溟焰?你怎麼在……我怎麼會……」怎麼會在你懷里?
「昨夜你說很冷,不知怎麼的就鑽進我懷里了,娘子。」
「是嗎?」蘇若不大確定,仔細想想,昨夜她的確感覺到有些冷,可是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鑽進溟焰的懷里去了,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她不承認了,只能喏喏的說了句︰「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剛才好像踫到你傷口了,我看看疼不疼。」
溟焰听她這麼說,反而笑了,「不疼,已經不疼了,再用點草藥敷一敷就好了。」
「真的?」
「嗯,不信你可以看看。」
「好。」蘇若傻傻的,一心只擔心他受傷,伸手就將昨晚她隨意包著的衣服解開,查看著傷口,果然已經不流血了,傷口也開始愈合的樣子。
「是不是好了?」
「嗯,的確好了不少,看來我給你敷的藥草的確不錯,我爺爺果然沒說錯,這草藥不但止血還是療傷的上好藥材,以前這藥我還要翻幾個山才能看見一棵呢,沒想到這里好多,等我們出去的時候就挖多點出去,就不怕流血受傷了。」
蘇若一直在說著,並沒有看見溟焰奇怪的看著她。
「你的爺爺似乎懂的東西真多。」
「嗯,他很厲害,他還會織籮織其他裝東西的竹筐,又會給人看病,還有好多好多東西都會,可惜,爺爺去的早,叔叔伯伯他們都沒能好好繼承爺爺的智慧,我也是小時候喜歡跟在爺爺的身後學了點皮毛……」
蘇若說到爺爺的時候,兩只眼楮都放著光,興致高昂,似乎有很多很多話要說。
「嗯,你爺爺真厲害。」
如果溟焰沒猜錯,他的娘子是東臨國相府的庶女三小姐,而且出生不久就被寄養在了李家,那李家可沒有什麼爺爺,叔叔伯伯更是不和他們一起住的,怎麼會?
難道,這個女子不是相府的三小姐蘇若心?
不可能啊,怎麼會呢?連小蝶這個貼身丫鬟包括李家的人都認識蘇若心的,這個女子長的皮囊可是和蘇若心一模一樣的,不是蘇若心又會是誰呢?
里面,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故事?為什麼他突然發現自己查回來的資料一點都不準確,是不是漏了什麼?
小蝶說過,她的小姐從樹上摔了下來又被毒蛇咬過,對之前的記憶不記得了,後來又慢慢的想了起來了。
難道,是因為她昏迷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樣的事?可到底是什麼事呢?溟焰不敢問,不知道怎麼問?
「可惜啊,爺爺很早就去世了,我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不過他留下了一本書,寫著好多字,我只看了一點,寫的字又小又是繁體字,我看不大明白,而且還是文言文的形式的,我從上學就不大喜歡文言文,所以根本就沒怎麼去看,只是認識到了一點治病的草藥。」
「你還認識字?」這回,溟焰更加感覺糊涂了,女子無才便是德,許多門戶家是不給女子學習字的,而且像蘇若心這樣從小生長在農村,在李家人苛刻的家庭環境長大更不可能了,生病連治病的錢都沒有,更別說認識字了。
「認識,我怎麼不認識字,我識得的字說不定比你還多呢,你們的智慧可不如我,算算我學了多少年哈。」蘇若說完,掰著手指在算了起來。
溟焰看著她那掰著的手指一點點的增加,更加的覺得匪夷所思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其實按照學前班一年和還沒夠一年的大一算上的話,我已經讀了接近十四年的書了,厲害吧。」
趁著溟焰驚愕之際,蘇若又說道︰「這對你們或許覺得很奇怪,可是對我來說不奇怪,我們那里的人,有些讀的比我還多的多,古人說的好學無止境。看你愣成那個樣子,一定是被我嚇到了,也對,你們都是一群古化石人物,怎麼能體現我們現代人的思想,悄悄告訴你,我又不是這里的人,我來自遙遠的國度,靈魂來了這個女子的身體的,我叫蘇若,記住,是蘇若,不是什麼蘇若心,我不喜歡別人叫我蘇若心,覺得怪怪的。」
「我好想念那邊的人啊,來了這里也一個月都沒到,可是我卻覺得自己過了好多年了,我感覺自己都老了,老的很快,心老了,我也都快把爸爸媽媽和姐姐妹妹弟弟的臉忘光了,我都快不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子了,溟焰,我該怎麼辦?我想回家了,我想回自己真正的家,不是這里,這里太多殺戮了,生活也很不方便,我想要電腦,想要電視,想要八卦的世界,我要刷微博,要上貼吧看八卦,可是現在我什麼都做不到,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蘇若看不見溟焰那張驚愕的臉,只是她想得到溟焰的驚愕,可是她已經不在乎溟焰怎麼個驚愕了,反正溟焰也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又是個小孩子的心性,管他呢,她現在只想好好的把心里的話全部的吐了出來,吐出來了就會舒服些。
「沒來這里之前,我是多向往你們的世界啊,不用學習不用工作,還一大堆古董的,還有那宏偉的皇宮,還有一切的一切,我都向往,看著電視劇里的人在這些年代活的風生水起,我羨慕,羨慕他們能找到那個完美的另一半,不管貧窮與富貴不管在什麼時候,都陪在他們的身邊,可是電視就是電視,一點都不現實。」
「我當初想的那些古董,也就是對于我們幾千年以後的人認為是古董的東西,具有很多的研究價值,可是現在,對我們來說,就是些廢物,比起我們研究的那些高科技,這些根本不算得什麼。」
她的話里有好多的生僻名詞,溟焰听都沒听過,只是快速的記著這些詞,猜想著這大概的意思。
溟焰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是否有那麼樣的一個世界,可是,她所有的話都在闡述一個觀點,她並不屬于這里,她想離開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他不希望她回去。
想到她會離開自己,為什麼自己那麼難受?
「娘子,如果有一天,有機會讓你回家,你會回去嗎?」
「當然,我當然要回去,爸爸媽媽得想我了,我還沒試過離開他們那麼久不和他們通訊的。」
雖然上了大學,可是她每個星期都會抽出幾個時間段來給家里打電話的,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那麼久都不和家里人聯系,而且,她是從家里的西瓜田突然消失的,也不知道爸爸媽媽會怎麼想?會以為她被壞人擄走還是……
「可是娘子,如果這里有你掛念的人你會怎麼辦?」溟焰問,他發現自己現在是多麼的緊張,多麼的想知道蘇若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
他基本能猜的出答案,可是他還是不死心。
「掛念的人?誰啊?我又沒掛念的人。」蘇若反問,「如果真的有掛念的人,比如說是我愛的人,我可以帶著他一起回我家啊,這樣就行了。」
「哦?是嗎?」這個答案超乎溟焰的所料,但是他心里卻有一絲絲希冀。
「不說了,和你說不明白,你啥都不懂,我去給你采些草藥,你這傷口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受傷了,要是再傷了可怎麼辦?我能救你第一次,能救你第二次,可是不一定有第三次的。」想到昨天,她多怕他死了,如果真死了,她該怎麼面對這一切啊。
人都是容易孤獨的,所以總是希望身邊有一個人,陪著自己,這樣心比較沒那麼空落落,特別是在這里的環境里,更是需要一個人陪在身邊,兩人相互攙扶一起走出困境。
「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我可以跟著你一起出去,剛好我們一起去看看有沒有出口或者有沒有其他的人家,如果有,我們直接可以去,不用到回來。」他是害怕蘇若萬一走到那些瘴氣地帶,不用一會也會中毒而死,他不一樣,他的毒液有解百毒的功效,如果真遇到點什麼事,他還能在身旁派上用場。
「你能行嗎?要不你還是好好呆著,我找到了就馬上來通知你就行了,周圍那麼多的樹枝,萬一踫到了傷口就不得了了。」
溟焰不听,站在她的面前,誓要跟在身邊。
「周圍這里常年日照不足,樹木繁多,毒草毒物盛行,一定有很多瘴氣的,你看那邊那團綠色的氣,就是瘴氣,除了我們這里,周圍都布滿了瘴氣,一旦吸入瘴氣,人就會中毒的,讓我在你身邊比較好。」說著,拿起腰間的匕首對著手心就是一劃。
「誒,你干什麼?」蘇若嚇了一跳,想阻止那血已經從劃開的傷口流了出來,鮮紅刺目,蘇若忍不住的惱怒,大喝道︰「你要死也不用這樣自殘的。」
「不是的,娘子,我不是自殘。」溟焰突然委屈道,蒼白的臉上此刻更加難看︰「我記得我身體這毒能抗百毒的,喝了我的血也能夠抗拒百毒的,我想讓你喝我的血,這樣就不怕那些瘴氣和毒草了。」
「真的假的?」溟焰一副認真的模樣蘇若居然不知道怎麼拒絕了,只是喝血……
「我不用喝了吧,大不了我們盡量別往草深處走去就好。」喝血?感覺自己快成了吸血鬼了。
「娘子,你快喝了吧,這樣能以防萬一,血在空氣里呆上半刻就沒功效了,既然血流都流出來了,你還是快點喝了吧。」
「真喝啊?」
「嗯,真喝了比較好。」
「可是我……」看著溟焰那副表情,想著他說的話,一咬牙一跺腳,低頭,往著溟焰的手心吸了兩口。
有些腥。
「嘔……好難喝。」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血被蘇若吸了個精光,讓她非常的有做吸血鬼的感覺。
替溟焰的手包扎了一會,兩人這才開始往著洞口而走。
可惜,采了些草藥他們就再次回到了洞口,周圍都是密林,就連草叢也有人那麼高,蘇若還想往外走多一圈,卻被溟焰阻止了。
這里四面都是懸崖峭壁,這個谷底就像是被四座懸崖突然圍了起來的,完全封閉的,根本就看不見出口,就算蘇若能再往前走一些,也只能從這個峭壁走到另一個峭壁中去,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
主要的是溟焰擔心著她滿身的傷,不宜走動過多,不然即使沒有傷口只有於痕,也好的慢,這樣對身體更加的不好。
拗不過溟焰的話,蘇若也的確覺得累了,找了些果子找了些草藥,才再次回到了那個洞中,替溟焰處理好了傷口。
累了一上午的蘇若,很快就倒在一旁休息去了,吃的,就那幾個野果。
很久沒有這麼大的耗體力,現在一下子過度消耗,蘇若除了想休息還是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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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蘇若是被餓醒的,夢中她夢見了好多美食在向她招手,她想抓住卻怎麼也抓不住,突然好不容易抓住一塊雞腿,結果變成了鞋子,于是,嚇醒了。
「嗯,好香。」剛睜開眼楮,鼻子就聞見一陣香味,就像,烤雞烤魚的味道。
「娘子。」
眼前突現一個金黃色的還泛著油的小雞腿,蘇若突然兩眼放光,發現這個世界居然那麼的不真實,連做夢都做的那麼真,好香好香啊!
這個夢中夢嗎?千萬不要讓她醒來啊,她要吃,要吃。
嘴巴吧嗒吧嗒,蘇若望著那小雞腿,生怕會跑了,兩手顫巍巍的伸向前。
千萬別不見了啊,千萬別不見了啊,雞腿,我好想你啊!
「娘子,快拿著,還有呢。」
溟焰的聲音再次飄進耳朵,難道是夢中的溟焰給她帶來了雞腿。
循著聲源望去,溟焰的手上正好拿著那雞腿,雞腿真朝著她伸著呢。
「溟焰,我這不是做夢吧?」
「不是,娘子,我給你抓了幾只野雞,還有魚,快拿著,那邊還有。」他指了指那亮堂堂的火堆里,果然見幾只野雞在烤著,還有兩條魚呢,尾巴還會動,才剛上樹枝烤著的。
「我真的不是做夢。」掐了一下臉頰。
——
會痛,會痛就不是假的了。
「給我給我。」趕緊接過雞腿,蘇若便咬了一大口。
果然,不是夢啊,好真實的,她吃到了肉,外焦里女敕的雞肉。
剛吃到一半,面前又來了兩只雞腿,蘇若眼發光,從溟焰的手中再次拿過一只雞腿,卻見溟焰只是拿著雞腿笑著,卻沒有動口,咬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溟焰,你不餓嗎?快點吃啊,你受傷了得補充體力。」
「娘子,你先吃,吃了我再吃。」
「不要,這是你抓的,你快吃。」說著從自己拿著的雞腿上撕下一大塊肉,伸到溟焰面前︰「吃這個,好香,真的,你好厲害。」
雖然沒有鹽,可是她卻能從雞腿的皮肉里遲到咸的味道,味道剛剛好。
溟焰沒有再推遲,吃過她遞來的肉,果然很香。
于是,兩人你一塊我一塊的喂著,吃的很歡。
「溟焰,怎麼雞腿有咸的味道?」蘇若唯一能想到的是海水才有鹽,難道是這周圍還有死水?死水也是咸的。
「這個。」溟焰見第三的一個樹枝拿了起來,上面還結著一些小小的一粒粒的果子,果子表面上還有一層白色的霜。
「鹽霜柏?」蘇若驚訝叫道,「這是最天然的鹽了,你是在哪里采到的?」
這種東西她在家的那會周圍的山邊很多,沒到了秋冬季節,就滿山滿山的長了這些小果子,一串串的,猜下來吃兩粒,咸咸的,好有味道。
听老一輩的人說,以前家里哪里有很多人種姜的,可是周圍又有很多的猴子,猴子很喜歡吃腌的姜,于是偷偷的從田地里拔來姜,放在溪水里一個挖好的小洞,整理好,將鹽霜柏的這種植物的果子摘下來,和偷來的姜泡在一起,到了一定時間拿出來,可好吃了。
人們是知道猴子偷了姜的,可是並沒有去抓猴子,或者恐嚇猴子將姜拿回來,因為他們知道猴子腌的姜是最好吃的,沒有人能腌出那種味道。
所以每次猴子偷的不多姜,村民們基本不會去管,猴子腌好的姜,村民們也會去拿點回去吃的,只要不把姜全部拿走,猴子基本不會生氣,畢竟它知道這是自己偷來的,而拿太多,猴子也會發怒,畢竟是自己辛苦腌制的。
于是,人和猴子之間就保持著那種微妙的關系,你種我腌大家一起吃。
鹽霜柏,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東西,經過猴子的手,就能腌制出天下最好吃的腌姜,听說,村民們先學著腌制,卻從來都得不到那種效果。
只是,這一切都是听老一輩的人說起的,蘇若也沒吃過猴子腌的姜,倒是爺爺那會經常腌吃的,蘿卜、咸菜、白菜、姜什麼都腌,腌那姜用的就是這種東西,所以蘇若從小就在山林摘這種東西,自己吃兩口,也可以帶回家去給爺爺腌制東西。
鹽霜柏就像是一種伴隨著蘇若長大的東西,當看見它,心里就像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特別的親切,這種東西幾乎伴隨著她的童年,直到爺爺的去世她才極少去踫。
「那邊還有很多,娘子,你也吃過這種東西?」溟焰也是有一次無意見左商無意帶回才認識了這種東西,左商沒有告訴他這種東西叫什麼名字,只是說這種東西真奇怪,居然能從樹上結出鹽來。
怪,居然能從樹上結出鹽來。
在這樣的時代,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所以當樹上能結出鹽精這種東西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從來沒有見過,溟焰只見過一次就記住了,沒想到在這樣地方會看見這種東西。
「嗯嗯,我吃過這種東西,小時候經常摘回去吃呢,咸咸的,我喜歡咬它里面的籽。」
兩人興奮的說著關于這個鹽霜柏的東西,蘇若一下子像恢復到了以前的樣子,說什麼那兩只眼楮都放亮了光。
好好的補了一餐,蘇若感覺自己特別來勁了,伸了伸自己的小懶腰,又在周圍晃蕩了一圈,采著不同的草藥和吃的回來。
這山谷里什麼都多,野生珍貴藥材也多,越是這樣險惡的環境,這些珍稀物種卻越能生長的旺盛,沒有人為的破壞,什麼都被保護的很好。
蘇若還很幸運的發現了野山參和靈芝等珍貴的藥材,本想叫溟焰幫忙,卻發現他累在了岩石上休息去了,也只能自己采藥材。
這一采,兩人就在這山谷里呆了兩天多了,吃吃喝喝休息休息,身體的體力也逐漸的恢復起來了,蘇若發現自己身上的淤青已經消失了一大半。
真不知道是慶幸自己命好呢還是命不好?
命不好的是,她居然生平第一次讓人追殺了,說命好的是,命保住了,沒想到從山坡上滾落下來又掉入這懸崖下面來,居然只是淤青和一點擦傷,還有一點嗆水,其他什麼問題都沒有。
而溟焰,擔憂了他那麼久,發現那毒居然說沒發作了,只是胸口那個傷口還在疼痛愈合中。
他們兩個算是上天眷顧,不然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這樣的險要地勢,哪里那麼好生存啊?
一切,都是天意啊!天不收我命,我就不入地獄!
又悄悄的過了幾天,兩人將四周的懸崖山都考察了一遍,均無發現出口,倒是讓蘇若發現了兩個冒著熱氣的的地方,走進一看,那有一個小湖,只有幾十厘米寬,是溫泉,可惜太小了,根本就泡不了人,蘇若只能用布條沾著水擦了擦臉手等地方,也算洗了個干澡。
溟焰的傷口恢復的很快,不消三四天,傷口便開始結痂愈合了,想著兩人都出不去,就在這里待多兩天,正好讓他們能養好傷,不然萬一一出去遇見了敵人,豈不是全身傷沒有反抗能力的等著別人抓。
所以當蘇若發現他們藏身的洞似乎可以深入並建議進去里面探探的時候,讓溟焰拒絕了,想來也只有養好了傷口再出去不遲。
在洞口待到第二天晚上還是不見猛獸來襲擊,蘇若便不害怕了,溟焰說,可能這個湖邊周圍有什麼東西是猛獸懼怕的,所以不敢過來,連瘴氣也沒有,真是個天然的保護屏障啊!
蘇若不懂是什麼讓猛獸害怕,也沒時間去考究,只知道他們現在要養好身子然後早點找到出口離開這個鬼地方,她已經好多天沒洗澡了,只是用溫泉的水擦了擦,可是沒洗還是很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