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詩茵沒再反駁他,繼續往前走,只是腳步比剛才要慢了好多。
夏詩茵想到了c市的那個夜晚,龍哲翰無情的把她丟棄在了海邊。她哭了好久,也走了好久。現在,這里是她的地盤,她也該讓這個男人吃吃苦頭了。誰都可以得罪,但是千萬不要得罪女人。
夏詩茵帶著龍哲翰挑最偏僻,最曲折的小道走,一會兒拐一個彎,一會兒還要跳過一個坑。龍哲翰跟在後面,就算沒抱怨一句,也能看出他臉上緊鎖的眉頭時不時的盯著自己的皮鞋。
「龍哲翰你最怕什麼?」夏詩茵開始為自己的報復行動收集情報了。
「什麼?」龍哲翰還在在意他的鞋子上的那塊泥巴,沒听清夏詩茵說的話。
「你怕小強不?」
「小強是誰?」
「我忘記你是從外國來的。你怕蟑螂不?」
「不怕。」龍哲翰不知道夏詩茵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還是乖乖的回答了。
「那你怕老鼠不?」
「不怕。」
「打雷呢?」
「不怕。」
「那你怕什麼?」
夏詩茵停下腳步,轉過來,一臉郁悶的望著還在糾結于鞋子弄髒了的龍哲翰。
「我怕髒。」龍哲翰抖了抖那只鞋上的泥巴,沖著夏詩茵撇了撇嘴,深邃的眼里居然閃現出無辜的可憐神情。
「哎,真被你打敗了。」夏詩茵揚了揚頭,這家伙真可恥,居然沖著她賣萌。更可恥的是,她居然莫名的同情了起來。
拉著龍哲翰的衣擺,帶著他來到一條清澈的小河邊,「你先把鞋子上的泥土弄干淨了,我們再去外婆家。」
龍哲翰正要走上前去,好像想到了什麼,又走了回來。
「快點啊,天都快黑了。」夏詩茵跺了跺腳,有點不耐煩了。
「我不洗了,我們還是直接去你外婆家吧。」
龍哲翰的臉色有點蒼白,但是天色昏暗的關系,夏詩茵並沒有注意到龍哲翰的異樣。
天色已經昏暗,她們又走了好久,才看見了遠處星星點點的亮光。
「茵茵,蓮花村到底在哪里啊?」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是蓮花村。你車子陷進去的地方就是蓮花村。」夏詩茵一口氣說完,就不再作聲。她實在是沒有力氣說話了。她這就做自作孽不可活,本想著捉弄龍哲翰的,結果捉弄了自己。繞了那麼遠的路,真是累死她了。
「那你外婆的家到底在哪里啊?」
「很快啦。沿著這條道一直走,不超過十分鐘就到了。」夏詩茵錘了捶大腿,再也不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茵茵,外婆家都有哪些人啊?」
「你等會去了就知道了。」
「哦,茵茵,你外婆家大不大,有沒有我們睡覺的地方啊?」「有。」夏詩茵實在是不想說話了。她現在累得不行,再這樣說下去,她會喘不過氣來的。這貨現在怎麼話那麼多,真是奇了個怪了。
「茵茵,你外婆多大年紀了?」
「68。」
「茵茵……」
「你煩不煩啊?我都快累死了,求求你別再折磨我了。」
夏詩茵扶著龍哲翰的肩膀,勉強站直了身子,她真的不能再說話了。幾年沒走過鄉村小路,她的體力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哦。」龍哲翰乖乖的住了嘴,扶著夏詩茵的胳膊,沒有再多說一句廢話。
終于,兩人抵達了終點。
夏詩茵很奇怪,外婆為什麼沒有在屋外迎接她。要是以往,外婆肯定會搬個小板凳坐在門口等她的。難道是因為她們回來的太晚了,外婆已經睡了?
夏詩茵伸手準備敲敲門,卻在不經意間推開了門。屋內電燈正亮著,一個人也沒有,靜悄悄的,十分詭異。
「外婆,我回來了。大伯,我回來了。二伯,我回來了。」
夏詩茵在屋內大聲的嚷嚷半天,只听得見夏詩茵的回聲,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音。
龍哲翰往夏詩茵的身後靠了靠,面無表情。
「奇怪了,怎麼都不在呢?」夏詩茵撓了撓頭,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
「給陶阿姨打電話,問問是怎麼回事。」龍哲翰在旁邊小心翼翼的說著。
「對哦。給大伯打個電話,就知道了。龍哲翰你先在堂屋里坐坐,我把行李放好了,就下來。」
「我不累,幫你拿行李。」
龍哲翰緊緊的跟著夏詩茵,他總覺得這個屋子詭異的狠,就好像有幽靈一樣。這屋子里到處都透露著陰森和恐怖的氣息。
夏詩茵的外婆家也是一個復古的小洋房。在農村里,這樣的樓層似小洋房隨處可見。只是陶家的小洋房樓要大一些。,陶家小洋房除了中間的大屋外,兩邊還有兩座體型較小的二層小洋房。左邊的小洋房是夏詩茵的大伯陶富國和妻兒的住所,右邊的小洋房是夏詩茵的二伯陶安邦和妻兒的住所。中間的洋房則是夏詩茵的外公外婆以及夏詩茵的媽媽結婚前住的地方。
夏詩茵和龍哲翰此時就身處中間的洋房里。中間的洋房比兩邊要高出一層,共有三層。一樓是堂屋、飯廳和廚房,二樓是夏詩茵的外婆吳杏花和外公陶莊住的地方,至從陶莊去世後,就是吳杏花一個人住的。三樓是夏詩茵的媽媽陶杏住的地方。
夏詩茵和龍哲翰上了三樓,將行李放在了陶杏的閨房里。陶杏的閨房還保留著以前學生時代的樣子,粉紅的床單,粉紅的窗簾,到處貼滿了卡通的貼花,還有自己用珠子串起來的鏈子。很夢幻,很少女。夏詩茵听媽媽說,這些裝飾全部都是媽媽和外婆看電視學的,然後一起動手做的。每每這時,夏詩茵都是一陣羨慕,誰叫基因傳到她這一代,動手能力就那麼的差呢。她有時候都很鄙視自己了。
「龍哲翰,今晚你就睡這里,我和外婆睡。」
「讓我一個人在三樓睡覺?」龍哲翰瞪大了眼楮。
「難道你想陪我外婆睡覺嗎?我沒有任何意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