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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危機四伏!

「這是衛九,多多指教。」和我四目相對的時候,衛塵囂如是說。

我沒動,也沒吱聲,而是沉默不語地看著他。我一點都不想關照「衛九」,真的。

「衛九」的臉很清秀,雖然稍有易容,但我還是可以看得出她就是謝青梅扮的。「衛九」的腰肢很細,天水碧的小廝服飾雖然簡約,但穿在她身,窈窕盡顯,一抹腰肢被衛塵囂的那只大手籠著,盈盈不堪一握……

我盯著衛塵囂的那只手看了幾眼,然後無聲綻出一抹冷笑,干脆利落地就轉過身了——衛陽讓我不要吃醋,不要發火,他女乃女乃的,我怎麼可能不吃醋,不發火?

我這廂正憋悶,就听到衛綰對衛塵囂說,「暫且告辭,酒席上見。」他走過來,自然而然的就伸手摟住了我,「小八。丫」

腰肢一緊,觸感溫熱,我的身子頓時就麻了一麻,要掙,耳畔傳來衛綰低而醇的聲線,「你哥哥打的那一巴掌,可是需要你來還的。」

我繃住了媲。

「真乖。」衛綰低低地笑,收緊手掌,摟緊了我。

他箍著我往前走,明明是一副再也親昵不過的形容,唇瓣卻是在我的耳畔勒令,「不準回頭,往前。」

往前你妹啊我擦,我的脊背快要被身後的一道視線給射穿了!

衛雨一個箭步向前,阻攔,「把我弟弟放開!」

衛綰一記冷眼橫了過去,頓時有三名打手將衛雨團團圍住,衛雨皺眉,衛綰則湊近我的身邊,優雅地笑,「對皇子動手,你那哥哥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的,算我仁慈,暫不殺他,只是……需要你從此刻起,無條件的,完全完全听我的話。」

他是在拿衛雨威脅我了!我也顧不得裝傻了,徑直就問,「我若不呢?」

「你一定會後悔的。」

「……」我默,默完再問,「怎麼才算听你的話?」

「和我一起,贏了老三。」

*

從後門進,轉過花園,穿過回廊,來到了正廳。正廳里正在辦宴。

酒席上一片熱鬧,各部官員幾乎都到了,眾人正在觥籌交錯,行酒劃拳,一副怡然自得的情狀。

衛綰與衛塵囂的去而復返,令眾人一時恍然,下一瞬,所有人紛紛回過了神,忙不迭地擱下酒杯,撤席叩拜,「見過大皇子殿下,見過三皇子殿下!」

衛雨被打手們給押走了,我耷拉著眼站在衛綰的身後,面無表情,狐假虎威地接受一干朝臣的禮拜。

「眾位同僚免禮。」衛綰的臉上永遠都掛著笑,他和煦地讓各位施禮的朝臣起身,衛塵囂卻沒出聲,仍是摟著懷中的小廝,一副醺然沉醉的姿態。

衛綰環視一遍四周,早有知機的朝臣火速將上座的位置給騰了出來,他哈著腰,諂媚地招呼,「大殿下和三殿下請坐上位!」

衛綰笑著點頭,狀似無意地問,「朱斌呢?」

朱斌正是禮部侍郎大人。那個讓座的官員立刻就道,「侍郎大人喝得多了,以為兩位殿下已經離開,所以回房休息片刻……下官命人請他起來?」

「不必。」衛綰笑著搖手,姿態優雅地落了座,狹長美麗的眼眸卻望向李三,一副征詢的口吻,「本皇子要在這里與三殿下賭酒,不知是否可以?」

身為禮部侍郎府上的管家,李三有臨機決事之權,立刻就躬身道,「但憑大殿下吩咐。」

「嗯。」大殿下秀眉一揚,開始吩咐了,「去取兩壇上好的酒來。」

我手指一揪,李三已揚了揚手,吩咐小廝們去取酒了。

衛綰道,「並桌。」

眾朝臣在听到兩位皇子殿下要賭酒時已驚喜莫名,此刻听到這句,哪還用大殿下再多吩咐?擼起袖子就將幾張巨大的檀木圓桌並成了一個圓圈。

布置結束,衛綰看衛塵囂,眉峰微挑,溫柔一笑,「三弟可想好了要與為兄比什麼?」

衛塵囂摟著懷中小廝,淡淡一笑,「听皇兄的便好。」

「那好。」衛綰揚手,指著由好多張桌子拼成的桌子圓圈,笑得魅惑,「看三弟懷中小廝嬌弱扶風,形體窈窕,想必是個跳舞的厲害角色,依為兄看,今日既是侍郎大人的好日子,何不趁此良機,獻舞一曲,以饗眾樂?」

此話一出,眾朝臣紛紛沉默,沉默後便忍不住嗡嗡嗡的小小聲議論起來了。我站在衛綰的身後,離圓圈很近,也就離幾位大臣很近,清楚地听到我背後的幾個人在念叨說——

「早知道大皇子是個好男風的主兒,沒想到好得竟這麼厲害?他,他這麼做不是分明在調戲三殿下的人嗎?」

另一個說,「嗐!皇子的喜好,哪里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能議論的?再說了,說大皇子好男風,三殿下就不好嗎?你瞧瞧,從進門來,他可有撒開懷里那個小廝?」

衛塵囂確實是一直摟著懷中的小廝的。他故意擺出一副酒醉上頭的醺然模樣,摟著小廝不肯松開,我起先只顧生氣,此刻腦子漸漸冷靜,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難道……

他的眼楮還是看不到麼?

我正疑惑,就听他笑,「跳舞不是難事,只是,皇兄要衛九在哪里跳?」

「自然是桌子上面。」衛綰抬手一指被眾位朝臣拼成一個圓環的桌子,笑得眉眼彎彎,「古有飛燕在人掌心托盤上起舞,今有三殿下的小廝在圓桌上躍動,不也是美事一樁?」

美事你喵了個咪!這廝是逼著「衛九」和衛塵囂分開!

察覺到了衛綰故意想讓衛塵囂稍後出丑的用意,我有些急,忍不住就要上前,卻听衛塵囂「唔」了一聲,似乎沉吟,然後便徐徐地笑了。

他點點頭,「好。」

我瞪大了眼,他說好?!他知不知道接下來也許衛綰會使什麼小動作?!我正驚愕,不料又听到他說,「皇兄說了你我兩個比拼,既是如此,那麼,可是說明——你的小廝,也是要在圓桌上起舞?」

衛綰微笑頷首,「自然。」

他轉過頭來看我,招呼,「來,小八,告訴我,你可會跳舞?」

我可會跳舞?會的。我是大傅國最最會跳舞的公主合歡。可是,女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前一刻還惱恨衛塵囂同別人拉拉扯扯,此刻卻生怕他落得獨自一個,我不想配合衛綰,萬分不想,心底恨不得把一口牙給咬碎,嘴里卻仍在裝痴兒,「小八是男孩,男孩不會跳舞的。」

眾人愣了一愣,然後還是衛綰率先回神,哈哈大笑,他抬手模模我的腦袋,一臉的憐愛,「不會跳舞,那,小八會些什麼?」

「小八啥都不會。」我答得干脆利落。

娘的,小爺啥都不會,看你比啥!

「唔……」衛綰果然為難,抬手撐額,想了一瞬,然後他抬頭問我,「小八不會跳舞,可會乖乖不動地站著?」

站著不動就行?

這話問得可疑,像陷阱,我狐疑地看了衛綰一眼,沒有說話。

衛綰立刻便看向眾人,自作主張地說,「那麼我便當你是會了。」

眾人好笑而又好奇,看看我,再看看衛塵囂懷中的小廝,有心直口快的索性問出了口,「三殿下的小廝在桌上跳舞,大殿下的小廝只站著不動,這……這不太公平吧?」

「自然不會這樣。」衛綰贊賞地看了那名提問的官員一眼,轉眼看我,淡淡地說,「我家小八別無他長,唯一的優點便是鎮定,三弟家的衛九以靈動舞姿取勝,我們小八便向諸位展示一下何為沉靜——」說到這里,他再看李三,淡笑一聲,「取弓箭過來。」

我懵了一懵,李三也懵,衛塵囂正優哉游哉玩酒杯的那只手,頓住了。

「不知……不知殿下要取弓箭做什麼?」李三的尾音有一點抖,斗著膽兒問。

衛綰失笑,「能做什麼?」他的目光溫溫柔柔,卻又綿密如針,緊緊地看著衛塵囂的面孔,「小八無用,百事不成,本皇子因材施教,唯有將他當做人靶,以期用此險招來超過三弟了。」

他要用我做靶子?我面色一變,後退半步,就听「 ——」的一聲,衛塵囂手中的酒盞,墜地了。

*

現場死寂,死寂,任何人都沒有再發出聲。

酒盞墜地,銀瓶乍破,那一聲便格外刺耳的很。衛綰瞧見了,也听見了,忍不住便勾了勾唇。

他朝人群中的某個方向瞥了一眼,立刻便有一名官員咋呼出聲,「好,好啊!這麼比拼有柔有武,動靜皆宜,實在是妙得很!」

突兀的贊美聲,雖然略顯奇怪,但畢竟喚回了眾人的魂兒。官員們擊掌的開始擊掌,喝彩的開始喝彩,哪怕心底暗罵大皇子果然品味好生變態,嘴里也依舊在附和著,「妙,妙得很!」

我站在人群當中,猶如砧板上的魚肉,孤立無援,听著耳畔此起彼伏的起哄聲,一時之間,只會懵懂地看著衛塵囂的臉。

他的臉孔靜寂,面無表情。

眾目睽睽,衛綰卻不肯放過衛塵囂,緊接著就問,「怎麼,三弟可是手滑,竟會摔了酒杯?」

一句「手滑」,他說的是千回百轉,韻味無窮。一干大皇子黨們,自然听出了自家主子的挑釁,互相交換了一個「有好戲看」的眼神,噙著譏刺的笑容坐等三皇子的反應。

三皇子靜了一瞬,只有一瞬,便低低地笑了。

他抬起眼,看衛綰,一字一字地問,「區區一場游戲,也值得皇兄不顧自家小廝的命?」

「何妨?」衛綰輕蔑一笑,清俊的眉目間流露出「你果然不敢」的神色,四兩撥千斤地回,「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為兄雖是皇子,也想做個君子,不想做食言的小人。」

他是在說衛塵囂若想食言就是個小人!听到這里,我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實在忍不了那麼脾氣不好的他在眾人面前被人羞辱,忍不住便月兌口而出地道,「射就射,小八不怕!」

「乖!」衛綰大喜,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他轉過頭,再度朝衛塵囂笑著揚眉,「我家小廝並無異議,三弟可還有推托之詞?」

這一句,徹底把衛塵囂堵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

所有人都在看著,好奇地看著,衛塵囂若是再遲疑,怕是所有人都要懷疑我和他之間的關系。萬幸,他蹙眉,卻又迅速展開,嗓音夢幻般的輕,「……好。」

「啪啪!」

衛綰立刻擊掌,吩咐眾人將靶位安好,將我帶到靶位前面站定。我剛要挪腳,就听衛塵囂笑,只是一瞬的工夫,他卻已恢復了鎮定,「小弟有一個要求。」

衛綰面上笑容微斂,眼底綻過一線冷銳,「哦?」

「我來做射箭的人。」衛塵囂斬釘截鐵,一字一頓。

此話一出,衛綰一怔,眾人統統也是怔愣,下一秒,所有人瞬間又炸開了鍋——

「三殿下射大殿下的人?!」

「哇,這個回擊可真夠狠!」

「可不是?大殿下讓三殿下心愛的小廝為自己跳舞,三殿下當然也要還以顏色看看!」

……

眾人的議論聲很高,卻統統只是在我的耳邊繞了一繞,便消泯無聲。我直直地站著,眼楮瞪得溜圓,目不轉楮地瞧著衛塵囂的臉孔。

他……他是不放心衛綰的安排,所以要親自上陣?可是,他的眼楮……

我正暗暗疑惑,就听衛綰也已從怔忡中回過神來,他不慌不忙地笑了,「三弟貴為我大衛國百步穿楊的騎射高手,卻要為為兄手下區區一個小廝拉弓,不覺得,嗯……有些大材小用?」

衛塵囂果斷得很,「我可以蒙上眼楮。」

眾人一頓,然後便是一大片倒抽涼氣之聲——

「哇哇,三殿下果然是要發飆!」

「是啊是啊,不惜蒙眼,也要教訓一下大殿下的人!」

我听得嘴角直抽,這幾個一逢衛塵囂說話就議論的主兒,莫不是……衛塵囂陣營的人?沒等多想,衛綰已做了決定,「也罷,依你便是。只是,按照規矩,鼓聲起,衛九跳,你射箭;鼓聲停,衛九停,你也要停。」

「嗯。」

「鼓聲起落的時間之內,你要射出二十個靶心。」

靶心,正在我身後箭靶的中心,離我的頭頂不過半寸。這意味著,要想合格,他的每一箭,都要擦過我的頭。

「嗯。」衛塵囂只是「嗯」。

衛綰講完條件,笑得勝券在握,他凝視著衛塵囂不動聲色的臉孔,緩緩地說,「小八可是為兄最最珍愛的寶貝,三弟,他若是有一根頭發絲的損傷,為兄可不依你。」

衛塵囂終于冷冷地勾了勾唇,「皇兄真是個體恤下屬的主人。」

這話辛辣,諷刺的意味極濃,衛綰卻並不惱,淡淡一笑,「不及三弟用心。」

兩兄弟你來我往的工夫,我已被李三拉著站到了箭靶的前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事早已沒了挽回的余地,李三看了看我這個剛逃月兌饑荒的虎口迅速又跌入黨爭的深淵的外甥,又心疼,又無奈,他低著頭親自將我的雙臂抬起,分別綁在身後的木樁上頭,又看了我一眼,皺了皺眉便搖頭走開。

萬事俱備,只差鼓聲,遠處,「吱呀」一聲,衛塵囂清冷著臉,黑布蒙眼,朝著木樁上被捆綁住雙手的我,拉開了弓。

*

「 !」

一聲,圓桌上的「衛九」微微抬腿,邁出了第一個舞步。與此同時,有什麼「咻」的一聲,擦過了我的頭頂。

「叮!」

身後箭靶應聲而顫,眾人驚呼,「靶心!」

「 !」

又是一聲急促的鼓點,頭頂再次掠過一陣短促的疾風,須臾之後,又是眾人的驚呼,「靶心!」

第三聲鼓點,第四聲鼓點,第五聲鼓點……每一聲,短促,有力,乃至凶狠,那個執箭之人,卻不為所動,雙臂平舉,鳳眼被蒙,一次又一次準確無誤地將利箭劃過我的頭頂,射入我背後的靶心!

我怕,我怕得要命。鼓聲驍勇,振奮人心,听得我的心口一下又一下用力的「   」,它恐懼得幾乎要躍出我的胸腔……可是越到後來,驚呼聲越濃,我的恐懼便變得越發的稀薄,膽量也漸漸地回到自己的身體里頭。

我甚至敢睜開自己的眼楮。

睜開眼,看前方,看到那個被黑布蒙著眼楮,只能靠听力辨別四周動靜的人——他有挺直的鼻,有優美的唇,有一顆比我要強大千百倍的心。

這是衛塵囂,是我熟識,卻又陌生的衛塵囂。

我從不知道,他竟然會有這麼高超的射技,這麼沉穩的身姿,以及這麼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我看著他,竟然忘卻了自己身處險境,竟然有些著迷。

直到,耳畔傳來密語傳音的一聲,「小八,往左移動!」

我怔了怔,下一瞬,才意識到這是來自衛綰的聲音。抬起眼,看衛綰,他正端端坐在圓桌的中心,身側是起舞的「衛九」,他卻無暇去看,只顧擰眉瞪著衛塵囂沉穩的背影。

他讓我往左挪動。

眼楮被蒙,要判斷方向只能憑借耳力對外界的認知,我若移動,衛塵囂必然能夠察覺,也必然會被我所迷惑,要麼箭失準頭,要麼我被箭傷……總之就是必然要失誤了!

我咬著唇,瞪衛綰,不肯動。

衛綰冷笑,無聲地朝我揚了揚手,做出一個砍頭的手勢。他不疾不徐地勾出了一個唇形,「小七。」

我的身子驟然一繃。

猶豫,掙扎,考慮,只發生在短短的一瞬,我正飛速地思量衛雨從那一群打手手中月兌身的可能,衛綰已不耐了,他從袖中模出了什麼東西,銀光一閃,那抹銀光直直射向衛塵囂的背。

「小心!」

出于本能,我臉色大變,張嘴就喊了一聲。

衛塵囂听到了,並未慌張,而是冷冷地勾起了唇,與此同時,他微微錯身,揚弓一擋,只听「叮」的一聲,什麼東西與銀弓相撞,鏗然有聲,急速地墜落在地。

衛綰的聲音于這個時候乍然而起,「有刺客,三弟小心!」

他騙人!

明明就是他的把戲!

我瞪大了眼,掙扎,可繩子綁得極緊,根本就掙不開。原本看好戲的朝臣們早已被大皇子的突然發難而驚在當地,如今陡然听到這一聲,眾人悚然回神,忙不迭地作鳥獸散去。

場面一時混亂,混亂之中,不知是誰一腳踩到了被衛塵囂用銀弓彈開跌落在地的東西,只听「 」的一聲,他們所站立的土地,憑空爆出一聲巨響,緊接著,偌大的庭院于一瞬之間便彌漫了漫天漫地的霧氣!

「迷霧彈!」一抹身影迅若閃電地朝我撲來,擁住了我,袖間匕首利落地將我腕間的繩索斬斷,抱著我在地上滾了幾滾,躲開漸漸升騰而起的迷霧。

我睜開眼,看到一團黑布,然後才看到那張熟悉的俊顏,忍不住哽咽,「衛塵囂!」

「嗯。」他箍著我的腰,狠狠箍著,嘴唇動了動,原本要說什麼,只听「咚」的一聲,又是一聲爆響,他摟住我,一邊急速滾向牆角,一邊咬牙切齒地喚,「衛陽!」

「主子!」

一身紫衣的衛陽一手攜著「衛九」,一面靠近過來飛速地說,「衛雨正在門口抵御花閣的殺手。大皇子他……他與季子宣聯手了!」

*

【萬分萬分感謝飄飄yy寶貝送的鑽石,感動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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