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會在這里?爹,救命……救命呀……」
「別吼了,這里是我家,你爹听不到!……咳咳……」辰暮捂住嘴巴一陣咳嗽。i^
「怎麼可能?」辰戈慌了。連忙向後退卻,傷口撞到什麼東西,又痛的一陣呲牙咧嘴,警惕的看著辰暮「你別過來……我警告你呀……再不走開我可就要喊人了」
「你喊吶,不知悔改的東西,正好喊人過來拖出去再收拾一頓算了!」
听到此話,辰戈立馬閉嘴,警惕著辰暮,身體一點一點向後躲避。心里叫苦不迭。爹呀!你怎麼能把我丟給他呢,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我可是你的獨生子呀!我死了誰給你披麻戴孝……
看著辰暮一點點逼近,嚇得語無倫次「你,你,你別過來……走開……不許動我……」
完全無視他的哀嚎,辰暮走到床邊,掀起蓋在辰戈身上的被子,上血淋淋一大片暴露在空氣中,想血液滲出白色褻褲,粘在被褥上。
「啊……疼!疼!疼……住手……」辰戈糾結五官,聲音打顫!
辰暮也嚇了一跳,手指略微顫抖,不看不知道,當時自己一時沖動只想教訓教訓這個紈褲子,沒想到居然打成這樣。扒下辰戈的褻褲,想看看傷勢究竟如何,皮肉粘在布料上,每一次牽扯,都連皮帶肉從辰戈身上拔,辰戈痛的連哭帶嚎「不要……住手……嗚嗚……」
「咳咳……」辰暮捂著嘴巴一陣猛咳,額頭滲出細微汗珠,打成這樣,自己也有些後悔。「現在知錯了吧!」
「哼——」辰戈再一次別過腦袋,雖然因為疼痛臉色慘白,可仍沒有一絲悔改的意思,一臉的欠揍!
「欠收拾!」辰暮氣憤的扔下被子,沒再理他,辰暮轉身離開房間,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
夜半,辰戈一陣陣申吟回蕩在寂靜夜空,辰暮翻來覆去睡不著。%&*";閉上眼楮腦袋里閃過的就是高陽鸞的臉,連做夢夢見的都只是他一個人。
那只由著自己任性,由著自己胡作非為的狐狸!他的一顰一笑,甚至每一個發怒的表情都刻骨銘心。躺下睡不著,坐起來,還是想著狐狸。
門外傳來一陣陣申吟,夾雜著細微哭泣。這里不是他家,府上下人本來就不多,更不會有人去照顧他。想想他受的傷,確實夠嚴重,再想想他的所作所為,也確實讓人咬牙切齒。
反正睡不著,辰暮披上衣服,從櫃子里找出一瓶傷藥,端著油燈來到辰戈房間內。
辰戈正痛的死去活來,哭的滿臉淚光,父親怎麼能將自己丟在這里,這里人情冷漠,沒人管自己的死活。正哭著,听見房門咯吱一聲,微光照亮房間。
辰戈回過頭去,辰暮人已經站在床前。咬著牙齒不敢出聲,豆大的淚珠滾落。
辰暮也懶得和他搭話,掀起被子,一把扯下辰戈被血染紅的褻褲。「啊——」辰戈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將被子塞進嘴巴里,才沒咬掉舌頭。心中奇怪,這個家伙又想對自己干什麼!
「……咳咳……」
听到輕咳聲,辰戈偷偷轉過臉去瞄了辰暮一眼,想知道他究竟想干什麼。
辰暮打開一個小瓶,用棉球沾上液體,輕輕涂在他身上。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驚醒了黑夜棲息烏鴉。「嗚……」辰戈死死咬住被子,汗液順著皮膚滑落。知道他很疼,辰暮手上的力度放緩。
「你在給我涂什麼東西呀……又疼又燙……」
沉默了幾分鐘,辰暮回答︰「一滴玉液一兩金!」
提到這個名字,辰暮心中又一陣痙攣,這本是高陽鸞給自己涂傷口的傷藥,那一夜的點點滴滴都印在腦子里,怎麼都揮不去。他的笑他的怒,他調戲自己,讓自己學小狗在地上爬,還要學小狗去舌忝他的腳。
貪戀他溫暖的懷,他唇的味道依然留在自己嘴邊,他對自己百般呵護刻骨銘心。曾經的甜蜜回想起來只剩下一陣一陣的痛。
無論自己闖多大的禍,他都能一笑而過。
不自覺的,一滴淚滑過臉頰,打在辰戈背上。
辰戈感覺到一滴滾燙的東西打在身上滲進皮膚里,他哭了嗎?沒想到這樣冷血無情的冰雕也知道哭泣,僵硬的脖子回過頭去。
昏黃的燈光照在辰暮柔和的五官上,泛白的臉色顯出幾分蒼涼,辰戈有些痴呆,好漂亮的人。這個人比自己還小一歲,明明還是恨稚女敕的一張臉,為什麼看上去如此傷感。
听說這個叔叔是個病秧子,一直在寺廟里修行,看來所言不假,確實像個病西施。
「喂……嗚……好燙……」
「這藥就是這樣,明天就好了!」上完藥,替他輕輕蓋好被子,轉身要離開。
背後傳出辰戈語氣不屑的話︰「喂,我可是不會被你這種小恩小惠收買的!」
辰暮甚至沒有回頭,輕描淡寫一句「隨你!」
「喂,我渴了,給我倒杯水來!」
「我不是你的下人!」眼看就要離開房間。
辰戈焦急的大喊「你想渴死我呀!喂喂喂……別走呀!請!請你給我倒杯水還不行嗎?」
辰暮回過身,倒了碗清水遞到辰戈面前。
辰戈趴在床上,動彈不得,埋怨道︰「這樣我怎麼喝,喂我一下」
見他還在刁難,辰暮將水碗擱在他面前轉身要走。又听見辰戈抱怨說道「我胳膊都被你弄斷了!」
也是,辰暮端起水碗遞到辰戈唇邊。辰戈想爬也爬不起來,只能伸出舌頭像個小狗一樣舌忝舐碗里的水,見他吃力,辰暮又將碗湊近一點。
因為疼痛出冷汗的緣故,辰戈現在是身體極度缺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才感覺清爽一些。「喂,別以為你對我稍微好一點,我就會乖乖喊你叔父,別忘了你比我還要小一歲呢,想讓我喊你叔父,門沒都沒有!」
「這個隨你,只要別讓我再看見你為非作歹,下一次直接打死得了,省得浪費藥品」
「不就是非禮了你一下嗎?至于這麼耿耿于懷,你也太小心眼,竟然讓我住在這麼垃圾的地方——」
「啪——」辰戈半邊臉上留下五根紅紅的手指印。
辰暮摔門而出!
「蛇蠍美人——」沖著他的背影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