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也在一旁幫腔「是呀,是呀,我們白府絕不會虧待你的,只要你簽了退婚書,明天我們就送你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當小妾,另外黃金白銀你想要多少盡管說,只要我女兒嫁給太子,多大的官職都能幫你弄到手!」一邊笑呵呵的說,一邊將退婚書推到了辰暮面前。i^
黃鼠狼給雞拜年,果然沒安好心,辰暮不屑的瞟了一眼退婚書,畢恭畢敬的臉色冷卻下來,他雖然不會勾心斗角,陽奉陰違,但是智商夠用還不至于被人耍。冷哼一聲說道︰「伯父伯母可真是會說笑,我現在身為太子伴讀,父親是當朝國舅,姑母是當朝皇後,妹妹是太子妃,也就是未來的皇後(雖然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己絕不可能答應高陽鸞去當皇後)而我雖不成器也是皇親國戚,想要什麼樣的妻子沒有,想要什麼樣的官職得不到,您說的這些東西我哪一樣缺?」
「賢佷說得對!」白大人附和道「可是,強扭的瓜不甜,玲兒與你毫無半點感情,即使嫁過去也不會快樂,要怪只怪伯父當年自作主張定下了這門親事,委屈了玲兒呀!」
辰暮冷笑一聲反問道︰「伯父心疼女兒,不想讓你女兒受委屈,那我辰暮受委屈就是理所當然的嗎?」
白大人啞口無言。
「我听父親說您女兒與我定下女圭女圭親的時候,您還是一個知府,是由父親提拔才坐到了當今朝中一品大員,現在伯父已經能和我父親平起平坐了,自然不會再把我辰家放在眼里!」這件事只是偶爾回家時听父親提起,沒想到今天就用上了。辰暮心里都納悶,怎麼這會自己出口成章,站在狐狸面前就處處吃癟?
一提此時,白大人臉色就像他的姓氏一樣白。回想當年,自己在朝中無權無勢,全靠攀上了辰家這門親事才有了今天的地位,現在過河拆橋,確實有點過分。
白大人自知理虧,可白夫人卻不這麼認為,看著辰暮的臉色立馬陰了下來「我是賢佷,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我家老爺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地位,那是我家老爺有真才實學,當年可是狀元出身,哪一點比你爹差了?」
「既然如此當年為何定下女圭女圭親?」一句反問,堵得白夫人也說不出話來。要不是為了攀附權貴也不會為剛出生的女兒定親,而且現在退婚依舊是為了攀附太子。
無話可說的白夫人立馬翻臉不認人,拍著桌子向辰暮威脅到「這退婚書今天你是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我不簽伯母想將我如何?」
接著,白父白母都愣了,不簽能如何?鬧到皇帝哪去,恐怕這場婚事就告吹了!
「這件事關系到太子殿下,殿下一直對玲兒愛慕,你不簽太子殿下不會放過你的!」白母無奈搬出太子做後台,也不知太子到底是誰的後台。%&*";
「我就在東宮當差,與高陽鸞天天見面,他從未向我提及退婚一事,若這是高陽鸞的意思,就請伯母向太子說去吧,只要高陽鸞下令,我就簽這退婚書!」辰暮說的理直氣壯,不卑不亢。
朝中大員面前直呼太子名諱,這事犯了大忌。辰暮心想——我不在外人面前喊他高陽狐狸就對得起他了,又給我戴綠帽子!
听到這里,一直陰沉著臉看戲的白玲氣得沖著辰暮喊了起來「我死也不會嫁給你的!」
辰暮扭頭回了她一句「我壓根就沒打算娶你!」辰暮在心里給自己豎起了大拇指,剛才這句話想都沒想就月兌口而出,太有骨氣了!
「你……你……」白玲氣得眼淚嘩啦啦的流淚「你欺人太甚了!既然如此,為何不簽退婚書?」
「要我簽下退婚書也不是不可以,不用你們美女黃金官職來換,我只有一個條件,你們答應我就簽!」
一听辰暮同意退婚了,白父白母眼楮頓時放光「賢佷,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深明大義,別說一個條件了,就是十個一百個,我們都答應!」
辰暮冷哼一聲,懶得再看他們,別過臉去「我簽下退婚書,白玲嫁給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給高陽鸞!」
「你說什麼——」一家三口都傻了眼了。讓你簽退婚書就是為了嫁給太子,不嫁給太子簽了還有什麼用?「這絕對不可能!」白大人斷然拒絕。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小佷告辭了!」辰暮站起身來就要轉身離開。
白玲氣得渾身發抖,站起身來指著辰暮呵道︰「辰暮,你欺人太甚了——」
辰暮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滿臉厭惡「你們先訂婚,後悔婚,過河拆橋就不是欺人太甚了!」說完,辰暮頭也沒回一路走出了听雨軒。
走在回東宮的路上,剛才的凜冽的傲骨煙消雲散,此時委屈的直想哭!
你個死狐狸,口口聲聲說沒有對不起我,口口聲聲說你和白玲是清白的,可是你還是要娶她。
看見街上一顆小石子,把它當做高陽鸞,一腳踢出老遠。
又想起昨天夜里那個女人,京城名妓未央,自己目睹著他們兩個人身體交織在一起,清清楚楚的听見那個女人放肆的申吟。高陽鸞是太子,他有多少女人都是應該的,可為什麼一想起那些緋色的場面,想到高陽鸞將她壓在身下就覺得自己的心碎了。
去的時候風風火火,回來的時候慢慢踱著步子,心不在焉的不知道腦袋里想些什麼東西。再回到東宮的時候已經夕陽西墜,露出半張羞怯的臉頰。
這次他沒再跳牆,光明正大的從大門進去。
「咦,辰公子?你,你不是在後院劈材嗎?」總管看見他從大門走進來頓時一頭霧水,問道︰「太子正生氣呢,您什麼時候出去的?那些柴劈完了嗎?」
一听這話,辰暮立馬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敢讓我妹妹劈柴——」氣沖沖的沖進去,直撲太子書房。
「辰公子,您別這樣,殿下正生氣呢!」總管追在他身後勸阻。辰暮一個字也听不進去,一腳踢開了太子書房,闖了進去。
高陽鸞正為此頭疼,看見辰暮怒氣沖沖的推開門闖了進來,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辰暮,你去哪了?」
辰暮眼中啜著淚,直直的盯著高陽鸞,他簽不簽退婚書沒有關系,只是不想高陽鸞娶白玲。可是,這話該怎麼說出口?
醞釀了很久,也不知道為什麼,張口又是那句話︰「狐狸你對不起我,你要娶我老婆!」
「辰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沒想娶白玲……你先听我解釋……」
沒等高陽鸞解釋,辰暮便轉身跑去了後院,高陽鸞也跟了過去。
當他看見妹妹身邊一大堆木柴,瘦弱單薄的身子舉著一柄沉重的鐵斧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劈著。
看見辰暮過來,扔下斧子,哭著撲進了辰暮懷里「哥哥,嗚嗚……」
辰暮掰開辰曦縴細的手指,十指間磨出水泡,有的破了流出絲絲鮮紅。在家里妹妹連一盆水都不會端,她是手是用來撫琴畫畫用的,那干過這種苦活?
心疼的看著妹妹的手,殺人的眼神又瞟到了高陽鸞身上「死狐狸,你搶我老婆也就算了,你還欺負我妹妹!」
懷里的辰曦一邊哭一邊看著他,止住嗚咽說道︰「哥哥,我沒事,他這麼欺負你,你不要在這里了,和我一塊走吧!」
滿世界的流言蜚語,再加上他那個寶貝妹妹辰曦的柔聲細語,高陽鸞也不再作解釋了,反正怎麼解釋都是他的錯。
幸好的是辰暮將辰曦送走,他自己並沒有離開東宮,高陽鸞松了口氣。如果辰暮要離開,他一定不擇手段也要把他留下來。可接下來的時間對高陽鸞完全不理不睬,只是一個人生悶氣。
夜里,辰暮蜷縮坐在寢室門外不願再和高陽鸞同榻而臥。
高陽鸞走過去,調笑道︰「辰暮,不知你小時候有沒有听過一句俗語?」
「什麼呀?」低著腦袋,低沉的問道,不看高陽鸞。
高陽鸞吁了口氣,你終于和我說話了。一張精明的狐狸眼里閃著調戲的光,嘴角勾起一撇戲謔「小小子,坐門墩,哭著喊著要媳婦!你說是不是就是你這樣呀?」
辰暮猛地抬起頭來,眼楮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惡狠狠的看著他,瞪了幾秒鐘,又不服氣的別過臉去「我沒有!」
「沒有?」高陽鸞笑道「沒有想娶媳婦?那你就是在吃醋!」
「誰吃醋了?」
「這還不叫吃醋?我都聞見酸味了!」高陽鸞伸出手指抬起了辰暮的下巴,盯著他噙著淚花的眼楮問道︰「告訴我,你到底是在吃白玲的醋還是在吃我的醋?」
被他這麼一問,辰暮心里也納悶自己這個樣子算是在吃誰的醋?對于白玲,除了她是一個名義上的未婚妻之外,其實自己並不喜歡她,而且經過今天,自己可是說是對她厭惡到了極點,沒必要吃那個女人的醋!
可是高陽鸞,真的不想他娶白玲,可自己有什麼權利不讓他娶老婆?「我沒有!」
兩個人的關系開始變得有些微妙,各自懷著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