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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賴賬的是小狗

進宮見到皇上皇後,酒席未開,辰暮便嚎啕大哭起來,梨花帶雨傷心欲絕。%&*";把皇帝皇後都嚇壞了。

「哎呀!太子妃這是怎麼了?」皇上問道。

「曦兒,別哭了,好好說!」皇後心疼的說道。

辰暮抽抽泣泣的說「皇上,姑媽……」

高陽鸞在下面扯了扯他的袖子「錯了,叫父皇母後!」

辰暮狠狠睥睨了他一眼,改口說道「嗚嗚……父皇,母後,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呀」

「怎麼回事?快快道來,誰欺負我的兒媳了?」一看他哭的悲痛欲絕,老皇帝怒不可遏,拍著桌子大喝道。

「是他!」辰暮指向旁邊的高陽鸞。

「愛妃,你怎可這樣誣陷我?」高陽鸞瞪大無辜的眼神委屈道。

辰暮渾身一顫,平常只听他‘夫人,夫人’的亂喊,沒想到‘愛妃’倆字比‘夫人’更肉麻,死狐狸,被你欺負的身心具殘。

「父皇,母後,他天天虐待我,你看,這就是被他打得!」他抹起自己的袖子,雙手布滿了道道傷疤,有的甚至滲出鮮紅的血液,看的皇上皇後觸目驚心。

高陽鸞看到辰暮的手,也有點心疼,當時下手有點重,只顧打,也沒看傷勢如何,可憐的辰暮,你怎麼不讓我看看。「哎呀,愛妃,你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來,讓我看看」高陽鸞拽起辰暮的手臂,心疼全寫在了臉上。

「放手,你個死狐狸,你還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辰暮打下了他殷勤遞上來的手。

「別這樣,我可是真心疼你呀!」高陽鸞又纏了上來,辰暮掙月兌不開,臉色煞白,手氣掌落,清脆響亮的一聲震驚了當場所有的人,包括座上一臉嚴肅的皇帝皇後,此時皆是震驚。

辰暮落下的手掌傳來微痛,看著高陽鸞臉頰隆起五根手指印,心里卻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不是報了一箭之仇的痛快,反倒心里隱隱作痛,而高陽鸞此時看著自己的眼神,更是莫名其妙,沒有憤怒,卻隱隱之中有幾分慌張,從未見過他這種眼神,辰暮被這種眼神壓得喘不過氣來。

「大膽——」老皇帝怒不可遏的大呵一聲「敢出手傷太子,來人,廢掉太子妃」氣得咳嗽連連,本就強弩之末的身體更是震得微顫。

怎麼?自己成功了!辰暮心里一樂,也不管高陽鸞臉上的巴掌印,只想著狐狸要給自己磕頭喊‘祖爺爺’了。%&*";

「皇上息怒,太子妃只是一時糊涂,你不看在她是你兒媳的份上,也要看著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放過她吧,那畢竟是皇室血脈!」皇後也連忙跪倒在地,向老皇帝求饒。

「哼!我要不是看著她肚子里的孩子份上,她已經是一具尸體了!」皇帝雖到晚年,可氣勢絲毫不減,這話可真把不知天高地厚的辰暮嚇了一跳,幸好是高陽鸞說自己獨自里有孩子才救了一條小命呀!心里抹了把冷汗。

「傳令,辰曦打入天牢,听候發落,國舅教女不善,難辭其咎,杖責三十,罰俸祿半年!」

「皇上,求你放過曦兒吧,她年紀還小不懂事……」皇後跪地哀求。

辰暮知道這次自己闖下了大禍,並且還把父親給連累了,嚇得渾身冷汗,不自覺的抓住了高陽鸞的手,手指深深嵌進了肉里,渾身顫抖。

忽然感覺手心傳來一股暖流,這才意識到因為緊張,已經把高陽鸞的手心掐出血,嚇得連忙抽手,生怕皇上發現辰家滿門抄斬。

高陽鸞卻緊緊握住了他,一只手掌控在高陽鸞的手心之中,不敢動彈。

「父皇,可否听兒臣一言?」高陽鸞清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辰暮身體微顫。

「嗯?鸞兒想說什麼盡管道來」老皇帝的語氣緩和下來。

「父皇,可否今天放辰曦一馬?」

怎麼回事?難道這只狐狸是為自己求情?他不挾私報復才怪!

「你這是在給她求情嗎?」

「父皇,兒臣身為南野儲君,時刻銘記自己的身份,若連自己的妃子都管不好需要父皇為兒臣做主,又如何駕馭天下萬民,等父皇百年之後,我豈不是要變成任人宰割的空架子,怎對得起父皇信任?古人教導‘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管不好自己的家事,又何談治國,所以懇請父皇將太子妃交給兒臣處理」

高陽鸞一番高談闊論,不禁辰暮驚奇的看著他,就連皇後對他都有幾分感激,老皇帝听了之後,剛才的龍顏大怒頓時煙消雲散「好!我果然沒有看錯,這南野江山交付到你手上,我也就放心了!」

「謝皇上」「謝父皇」高陽鸞和皇後同時磕頭謝恩,只有辰暮還痴痴傻傻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趕緊謝恩吶!」高陽鸞咬牙切齒的說道,按著辰暮的腦袋給皇上磕頭「謝父皇不殺之恩!」

「好了,都起來吧!太子妃,朕今天姑且放過你,交由太子處置,不過你下次再犯,朕決不輕饒」

嚇得辰暮再次跪地謝恩。

偷偷瞄了一下剛才的救命恩人,見高陽鸞長長吁了口氣,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他臉上的表情在責怪自己——就知道闖禍!

「太子,以後你要好好教導太子妃,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切不可心慈手軟」皇後看著辰暮,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好好殺殺你的銳氣,敢和太子動手,膽子太大了!」

辰暮嚇得一哆嗦,沒想到連自己的親姑媽都不替自己說話,可憐吶!

晚上,從皇宮回到東宮。高陽鸞臉色黑的像一塊碳,辰暮知道今天自己闖了大禍,是這只狐狸救自己一命,自知理虧,大氣不敢喘一下,像個犯人似的低著頭坐在椅子上等待高陽鸞雷霆大怒。

哎!那個賭也輸了,希望他盡快忘掉打賭的事。

「辰暮」

听到他喊自己,嚇得渾身一顫,連忙應答「嗯」

高陽鸞走到他面前,輕輕抬起他的腦袋,靜靜的看著一臉受驚的辰暮,老半天不說話。

時間一點點流逝,辰暮被這種氣氛壓抑的喘不上氣來,心驚膽戰的說道︰「狐狸,我知道你很生氣,想打想罵都行!」明知道暴風雨很快就要襲來,高陽鸞現在心里肯定在醞釀吧,醞釀的越久,就越洶涌。

可是,高陽鸞卻依舊什麼都不說,只是嗤嗤呆呆的看著他,眼神流傷。

「你要是不想動手,我自己動手打我自己好了,你別不說話,我知道我錯了……」話還未說完,高陽鸞便一把將他攬盡了懷中,用力緊緊的抱著,像是要捏碎骨頭一樣,生怕稍微放松,懷里的這個人就沒了。

「傻小子,你今天嚇死我了!」聲音很輕,耳邊低喃,沒有責怪,滿是心疼。

此時,辰暮的心,不知被什麼輕輕撥弄了一下,蕩開層層疊疊的漣漪,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涌了上來「狐狸,對不起……嗚嗚……」

明明不傷心,為什麼會哭呢?辰暮不明白,只是感覺現在很想哭,月復中萬千淚水,想全部灑在這只狐狸身上。

「別哭了,你還記得咱們打的賭嗎?」

提起打賭,辰暮不覺吐了吐舌頭,這次輸的好慘!「記~~得~~」

高陽鸞放開懷里的辰暮,滿臉堆積起狐狸那種詭異奸詐的笑「記得就好!」

辰暮心里大呼不妙呀!這只狐狸不知道會怎麼折磨自己,老天,你還講不講理?怎麼能讓這只狐狸贏了呢?

「來,先學兩聲狗吠!」

辰暮看著他一副狐狸得逞的表情,很無奈的白了他一眼,臉上淚漬尚未干,咬著唇,躊躇了一會,終于還是守信的叫了兩聲「汪,汪」

高陽鸞听得精神大好,拍著手說道「繼續!」

辰暮真叫一個滿月復委屈呀「汪,汪……」

「光叫太沒勁了,你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叫,就學學小狗撒嬌的樣子」高陽鸞興致勃勃的說道。

「什麼?不要!」辰暮生氣的別過臉去,學狗叫我已經很沒面子了,你還得寸進尺,要我在地上打滾,不可能!

高陽鸞沉下臉,嚴肅的呵道︰「難道你想賴賬不成?」

「我」辰暮強硬的語氣軟了下來,底氣不足的說︰「我今天就賴賬了,你能把我怎麼著?」

「咱們今天打賭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來著?賴賬的是什麼?」湊到辰暮面前,詭異的笑著。

「賴賬的是小狗~~~」說完,辰暮就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委屈的只想哭,這是怎麼一回事?

「哈哈,你賴賬是小狗,不賴帳還是小狗,趕緊乖乖的學小狗在地上打滾,快點,別讓我等得太久了!」

「不要,狐狸你放過我吧?」哀求道。

「不行!願賭服輸這可是你說的,咱們的辰暮辰大俠可不能賴賬,賴了帳你也是小狗,快點,快點!」高陽鸞興奮的催促道,辰暮委屈的像個蔫茄子,無奈只好按照高陽鸞說的,趴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汪,汪」叫喚。

看著高陽鸞玩味的眼神,就想學小狗在地上刨個坑,把自己埋了,丟人吶!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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