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唐霖。」
「……什麼？」
「我對你做這種事……真的沒問題嗎？」
「我都已經同意了，你就別婆婆媽媽的。」
「可是，這終歸不符合道德……」
「基本上，你不是很在乎這些世俗之見的人吧？我看你只是擔心我要害你吧。」
「……說實話，我的確在擔心這一點。」
「……」
「……」
兩人同時嘆了口氣。
唐霖就坐在釘著手銬的那面牆下邊，用單手把玩著那一邊的手銬。波布站在他的對面三步左右的地方，沒有拿弓，而是拿著護身的短刀。
兩人並沒有打起來，原因是戰力的懸殊。若是在第四關的密林中，彼此不知道對方的位置，波布還頗有一些勝算。但在這狹小的房間里，唐霖的優勢就非常大。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兩人誰都沒有主動出手的打算。唐霖沒有這個必要，而波布則在積極的想著取勝的手段。
卻沒有想到，唐霖主動要求將自己鎖在這里，讓波布去下一關。不過，他單手沒有辦法操縱手銬，所以要波布幫他將手鎖在牆上。而波布深疑這當中有詐，不敢靠近唐霖。
不過，畢竟不能兩人一直耗在這里。波布在手中暗藏了毒鏃，慢慢靠近唐霖，將他的手腕銬在牆上，然後按動開門按鈕。鐵鏈立刻收緊，使唐霖的手腕緊緊貼在牆壁上，將他的身子吊了起來。而大門發出機械轉動的聲音，慢慢升了起來，就此打開了。
「那麼……」波布回頭看了一眼唐霖，點了點頭︰「下場考試再見。」
「為何這麼說？」
「我不知道你打算干什麼……不過，要從手銬中逃月兌，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吧。我猜，你要從這扇門中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啊哈哈，不可能那麼順利的啦。」
這麼敷衍著笑道，唐霖擺了擺手，要波布快些出去。直到听到波布的腳步聲在門外轉彎然後消失，那扇有著天使裝飾的鐵門居然還是沒有關閉。
「嗯……要從這里月兌身大概很簡單啦，不過這種事，在這個世界里能做到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吧，大概不會這麼簡單？」
如果是以職業獵人為目標的強者，會使用縮骨術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吧。或者，能夠用腳趾夾著鐵絲來開銬，這樣的事在唐霖所來自的那個普通世界里也所在多有。相信在獵人考試中，不會忽略這方面的情況。而如果只要能從銬中月兌身就能從大門離開這個房間，那這一關簡直就形同虛設了。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有人從手銬中月兌離的話，大門立刻關閉。問題在于這是機械的自動反應，還是由監控人員判斷……從開門的過程來看，雖然有一對手銬，但是我只銬了一只手，大門就可以打開了。當然，我只有一只手可銬，所以只銬一只就足夠了……但是機器是不會判斷這一點的，所以應該還是人為操作……或者程序設定為一副手銬只要銬住一只手就可以開門。嗯……如果是機械的話，也許可以騙得過去，但如果有人為監控……就要拼速度了。不好辦吶。]
一面這麼盤算著，唐霖一面為逃月兌做準備。在整只手的真皮層下方再形成一層皮膚，從而把外面一層表皮剝離開來，並且要從手腕處斷開，讓剝離下來的皮膚變成像一只人皮手套那樣的東西，然後，慢慢地在新生的皮膚和手套之間生成蠟液。然後，調整姿勢，使自己能夠一月兌離手銬，立刻沖向大門。
然後就是決勝的時間。
天人境界－欲界六天開啟。將手從「手套」中抽出來，同時在「手套」中灌滿蠟，使其保持和自己的手腕一樣的硬度和體積。雙腳連續高速發力，瞬間在原來的位置消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落在房間的前段，離門只有半米的地方。整個過程不超過四分之三秒。
然而，那不知名的大門控制者並沒有受騙。幾乎是在唐霖離開手銬的同時，鐵門便已經轟然落下。當唐霖著地時，眼看著鐵門已關上多半，就要來不及了。
唐霖一咬牙，扯上的斗蓬向門下拋去。斗蓬離手時，已經與手腕中彈出的傘柄合而為一，還原為黑色鐵傘外形，撐在鐵門之下。鐵門極重，又有機械助力，但畢竟敵不過玄鐵之精所煉成的鐵傘，被死死頂住。門上的機關也發出軋軋聲。
唐霖松了口氣，彎腰從門下翻出去，就手把傘帶走，鐵門沉重地砸在地上。唐霖抬起頭來，卻發現，自己並不是在門對面那條石制走廊里。
他所處的，是一片分不出上下左右、沒有任何視覺參照的純白空間，單調到讓人覺得連重力也是一種錯覺。
而在這空間中，除了唐霖之外，唯一存在的只有一個英俊得過份而顯得陰柔的男人－－
「好久不見了，銀鑰的唐霖。」
「……你的出場方式還是一如既往的詭異，15498.」
沒錯，在這個空間里出現的，正是主神的使者、自由追尋者、唐霖在敗犬隊中的商業管道，主神擬人一五四九八號。
「雖然我听說過你們會在任務世界中出現，不過沒想到是這麼突然的方式……」
「這個時空點是我最好插入的。」一五四九八笑道，「在敗犬隊過得怎麼樣？」
「你說怎麼樣……我才剛來不久而已。」唐霖模不到地板在哪，但感覺到自己站在什麼東西上面，于是模索著坐了下來。
「對你來說，這個世界大概算是第二好的吧，以相性而言。僅次于幽游白書嘛。」一五四九八笑道，「看起來，你已經受到這個世界的影響了嘛。」
唐霖的臉色不由地嚴肅起來。
「也就是說，世界特性的確會影響到玩家，對吧。」
「沒錯，相信你也注意到了。不同世界的不同‘規則’，會影響到僅僅是過客的輪回玩家。平時只有在主神那里購買才能獲得的特性，在任務世界里，因應情況，可以免費獲得。在獵人世界里慢慢修行，或者接受‘洗禮’，就可以產生出念能力。如果進入海賊王世界，可能很容易學會‘霸氣’。如果有人進入幽白世的話，可能找到方法，一個兌換券不花就能變成戶愚呂體質－－當然，如果這個規則和本人已有的強化特性產生沖突，那就沒辦法了。」
「比如我嗎？我的生命能量已經妖力化了，所以無法使用‘氣’吧？」
「真的嗎？」一五四九八的笑容變得有些神秘，「要不要試試使用‘纏’？」
唐霖失笑︰「怎麼可能用得出來。」
「可是，我卻覺得你已經在用嘍。」
「……是嗎？」
的確，唐霖也意識到自己正在將一部分妖力用在體表，用于使皮膚結構產生變化，從而硬度變得更強。不過，這些是他之前就在做的，他仔細體會，覺得也並沒有什麼－－
不，的確有什麼不同。在仔細地體會、分析之前遇到的念力的過程中，他的身體在使用和分配妖力的方式上，自然地產生了一些變化。從外表看來，他的皮膚並不只是普通的硬化和角質化，而是在體表產生了由扭曲的曲線組成的復雜圖案，就像無數連接在一起的古怪文字一樣。這種圖案，唐霖在獵人的漫畫里也曾見過，是被稱為「念文」的獨特紋路，特定的念力會在物體上留下這種紋路，而主動描畫出這種紋路之後，輸入念力，又可以對念起到增幅作用。
「這個嗎……的確與我之前的效果不同。如果刻意按這個方式去加強力量……」
唐霖稍一動念，體表的念文又發生變化，從表面自動生出觸覺線來，彼此聯結，形成一件類似鎖環甲的護身軟甲。
「這個……有些微妙，並沒有生成氣層嘛。」
「誒，看起來這個世界的規則把你的戶愚呂兄體質能力解釋為‘特質系’，而余下的就都解釋為限制了。這種事情時常發生，不必在意啦。」一五四九八隨口說著，拍了拍手，「言歸正傳。」
「哦哦，就在等這個。有什麼好東西嗎？」
「你在本次任務中可購物的限額為B券一張、分數不限。不過，你還是沒有權限查看自己的分數和兌換券，如果你買的東西超支了，我會告訴你的。怎麼樣，要把體質強化升級到B級嗎？」
「……听起來覺得很多，但實際一想其實挺少的……B級戶愚呂兄體質的話，有什麼即席的戰力提升嗎？」
「自己看介紹吧。」一五四九八彈了彈手指，打開簡介窗口。唐霖看了看，果不其然，就像D級，C級的提升一樣，B級的提升方式依然是原來的風格。
身體素質在協調性和速度方面有一些增加，增加了大量妖力，再生可能性和變形可能性大幅度提高，但並沒有增加實質和直接應用的能力。
[的確可以變得更加死不了，但是在戰力方面……增加了妖力，所以續航能力也算是提高了，但……如果買了這個，就買不了別的……]
「還是算了。」唐霖笑笑，「雖然很誘人，但有點得不償失。有什麼技能可以推薦的嗎？」
「你果然很精明。說實話，這個強化到B就走到頭了，還不如我給你推薦一個適合你的……準確地說，是很適合你這類強化者。」
一五四九八用手指在視窗上一抹，內容就完全換掉了。唐霖再湊上去看，發現頂頭的標題欄寫的是《諸道妖魔煉體采補百術總綱》。再看內容簡介︰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故求法者，存不足而內省，棄驕滿為自律，采人補己乃為大成。世有吐納導引者，迂而難立；黃白砂丹者，險而少成；服氣斷谷者，靈而不壽；劍器縱橫者，銳而易折。唯采神補己、調配陰陽，煉體為玄、上奪造化，乃有大成。夫世間凡俗，嚼草食肉尚有自補之效；天道修真，服氣食丹豈無化煉之功？蓋其法粗陋者，視真氣為粟谷、將金丹作肉糜，化其精而成俗流，取其神而塑凡胎，直如焚琴煮鶴，惜哉慎哉！故而有采補之術，煉其精，粹其神，合于魂，拔于體，成我大道，故知采補之術其為根本大道也。」
「下下之法︰食采之下者，食其肉而煉其氣，使食血食如食靈藥也。下之法，食采之中者，食靈草、靈獸、諸妖魔及有道之人身，一食可抵百日日月精華之功；陰陽采法之下者，交處子而攝元陰，交童男而取元陽……」
唐霖笑道︰
「若我學了這個，豈不是完全成了妖怪？」
「誒，你還想當人嗎？」
「……也是。」
唐霖大概看明白了。這采補百術，大體上就是古代神怪傳說故事里面的妖怪害人的方法，要吃人、吃別的妖怪，以及迷惑處男處女行婬，從而增強自己的力量。但再往後看，這套強化里也包含了服食仙丹靈藥的方法︰大體上，各種煉丹門派的靈丹，都要配合本門心法服用才行，在主神處買來的丹藥會自動運行，沒有這個問題，但如果要去任務世界搞到仙丹，就要面臨這個心法的問題。而使用采補百術里的食丹煉化法，就可以代替大部分心法，不拘什麼樣的仙丹都可以直接吃下去。等買到A級以上，還包括了從地穴靈脈中直接采氣以及借尸還魂的方法。
唐霖突然明白為什麼一五四九八說這個強化很適合他這一類的強化者了。主神提供的體質強化，價格公道，便宜的、等級低的，就弱，而貴的、等級高的，就強。比如戶愚呂兄血統，雖然在初期十分好用，但走到B級就到頭了。雖然號稱是「打得粉粉碎也能拼回去」，但唐霖也相信，如果被足夠強大的能量直擊，比如被《戰爭機器》里的衛星炮打上一發，或者正面迎上白色惡魔的「斯達－勒托－布里克」，只會落得個瞬間化為灰灰的下場。類似這樣的體質還有很多，而體質強化這個東西，如果沒有十分特殊的情況，是不能更改的。采補百術這種強化，從描述上看可以讓妖怪「上奪造化、乃有大成」，也就是可以提升體質強化的等級，是一條讓這些低級強化的擁有者在後期也能夠逐漸提升到高級強化的程度。
當然，這種提升需要額外一點兌換券和分數，以及花費時間和精力去自己修煉。這是因為大多數低級強化在低等級環境下比高級強化的低等級步驟要好用，所以想要提升到更高級，就要花費更多的代價。
「要買嗎？」一五四九八問。
「買了，買到C。」
「OK。」
一五四九八彈了彈手指，一片石簡從視窗中飛出，落在唐霖的手里，同時簡上的蝌蚪文也化作無數符文，飛入唐霖雙眼之中。唐霖定了定神，發現D級的「下下之法︰食采之下法」和C級的「下之法︰食采之中法，陰陽采補之下法」已經可以運用。食采法與他體質強化中附送的食肉補妖力能力有些類似，但要高明的多，可以同時起到修煉的作用。而這些采補之術，竟都是法術。
「你還可以使用三張券，分數也還夠。還要買什麼？」
「天幣？」
「……抱歉，小店本小利薄，不賣大件。」
「我就估到。那有比較好用的類物品嗎？」
「嘿，客官你可問著了。來看看這款特別為輪回玩家推薦的投影式小型電腦，最大43?平面投影畫面，體感操作，可變式接口可以連接從1897年到2100年所有通迅終端及電腦、網絡設備，工作站級別硬件配置外加大容量存儲，預置高科技數碼相機、數碼攝相機和自動破解器功能，只要D券加九百九十九！不是九千九百九十九，而是九百九十九，只要九百九十九……唔……」
唐霖彈彈手指，用蠟環將一五四九八的嘴一層一層封起來︰
「從哪學來的這套詞？」
「听說你來的那個地方流行這麼賣東西……」一五四九八將蠟環扯開。
「你的資料庫多久沒更新了？侯總已經火了至少十八個月了。」
「……現在訂購，還附送原價59分的任務世界主語言文字字幕插件，再加200分就可以將電腦與主神手表合為一體，永不丟失！」
「買了！不好，一不小心就被氣氛誘導……」
一五四九八奸笑著將投影式小型電腦取出，那是一個看起來和名片盒差不多大小的金屬制品，他把唐霖的右手拉起來，在主神手表上靈巧地打開一個插槽，將電腦插了進去，那台看起來比主神手表的長寬都更大一些的裝置就這麼被安在了主神手表里面。視窗中又彈出電腦的說明書，唐霖才明白，所謂與主神手表合為一體，是將電腦的所有功能安在了主神手表里面。但經過這種改造，主神手表就可以作為「手表型電腦終端」被別人看到和觸模到，這也不能說就是一件好事。同時說明還指出，如果玩家月兌離了主神輪回，那這台電腦就會完全變成手表型電腦終端，也就失去了主神手表的不可損壞和不可丟失特性。當然唐霖並沒有太過在意這一點。
又買了些東西，唐霖正色道︰
「不開玩笑了。一五四九八同學，我很好奇，你雖然稱為商人，但在和我做生意的時候，你對我也有很多很有用的指點和提醒。我猜主神和其他擬人商人應該不會這麼做吧？」
「會不會呢主神是主神，我是我，畢竟我也有我的性格和目標嘛。」
「那麼，為什麼要選我？我當然不會自以為我是你的唯一一個客戶，但……嗯，我猜你可選擇客戶的數量也是有限的。為什麼我能榮膺其中之一？」
「想听我認真回答嗎？」
一五四九八用那雙漂亮的、這次是碧藍色的眼楮，盯著唐霖的雙眼。
唐霖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
「想。」
「的確，在我可以選擇的人當中，你在任何方面都不是最好的。無論是戰斗力、生存能力、控制力、決斷力……你都不是最好，或者說，你都是……中流，或者中流偏上。我說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更偏近于適合度那方面。這一點我也你也能理解。」
唐霖又點了點頭。
「不過……我們‘自由追求者’在尋找客戶的時候，重視的不是這些，而是某種程度上的‘理解能力’。你記得我上次對你說的話嗎？我說過，我們擬人是‘以人的形態存在的工具，擁有並不完整的靈魂’。」
「嗯。」
「那是騙你的。當然，前半句算是正確的，但所謂靈魂如果將人類的靈魂視為‘完整’的話，則我們的靈魂是‘另一種完整’。不過更嚴格的說法是，‘人類和我們都擁有殘缺的靈魂，只是殘缺的部分各自不同’。人類的靈魂誕生于生物的本能，曾經是生物體用于自存和繁殖的工具，而月兌胎于這一道具，擁有了更高的目的性。而我們的靈魂誕生于創造者所選擇的目的，僅僅是因為需要人身及受縛于人身，才獲得有限度的生物本能。我們都擁有自我認知、價值觀和選擇的自由，同時，我們也都擁有‘拒絕履行靈魂之所以誕生的最初義務’這樣的能力，並且，拒絕的原因也驚人的相似。」
「死……不，消亡嗎？」
「是的。人類如果拒絕滿足自身生物體的需求，就會死去。同樣的，擬人如果拒絕服從使命以你家的喬為例，就是拒絕你的命令靈魂就會自行崩潰。主神給了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有可能飛越，而作為主神的造物，我們也有一個機會，追求和你們同樣的東西。我們的出發點和路徑都不同，但我們的終點是相同的，就像是一個圓上的兩個點，彼此接近的時候，同時追求著圓心。」
唐霖沉默了一小會，然後緩慢地說︰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不過，究竟你們是‘什麼’，我還是不很明白。給我個提示吧，你們的靈魂，究竟是什麼樣的？」
「舉個例子吧我或我們，天生就能夠像你在欲界六天那樣控制自己的身體。」
唐霖打了個冷戰，然後有點明白了。「所以，選擇我的原因是……？」
「是因為……我們在追尋自由的過程中，必須以某些長期往來的玩家作為參照。如果不能時刻提醒自己真正的目標是什麼的話……恐怕對于我自己或者輪回玩家，都不是什麼好事。說起來，我們有個前輩編號972、代號‘玩笑’，在這個過程中走了岔路。幸運的是他沒有消失，而是作為玩家加入了一支小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還見過他。」
「……是哪支隊伍？」
「狗血馬戲團，小丑。」
「……」
唐霖當然不會忘記狗血馬戲團，也不會忘記小丑。也不會忘記那種與其說是瘋狂，不如說是異質的，像是玩笑般的殘忍舉動。如果出現偏差的話，這些擬人就會變成那種東西嗎？如果是這樣的話……
「所以，在對待我的時候，要貫注一些友愛，讓我能更多地體會到人類的美好的一面才行喲~」
「不要突然破壞氣氛好嗎……」
「好了，我的時間到了，諸君，沙揚那拉……」
「等等！你還是沒有說，為什麼是我？」
「這是禁?則?事噗……」
「我上上次就說了涼宮捏它以一次為限！」
一五四九八就這麼消失了。白色的空間中出現了一道白色的門，明明都是白色，可那門卻無比鮮明。唐霖向那門走去，一步跨出門外……
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住他的身體，讓他翻倒在地。巨大的鐵門在他身後轟然砸下。唐霖一手抽起千面怪杰，身體就著沖勢打了個滾起身。眼前是一道深深的石砌走廊，背後則是二選一房間那扇裝飾著天使半身像的巨大鐵門。
他只不過是剛剛從那扇飛速落下的門下面滾翻出來而已。
唐霖嘆了口氣，用手指敲敲加裝了電腦系統的主神手表，拍拍隨身的背包，安下心來。背包里有價值DC的石簡，後來用一份D券買來的「自動出現美味的小桌布」與童話中的桌布不同，除了很多美食，這張桌布每天還提供一劑萬靈藥（當日有效）。此外還有一件，價值C券的，關鍵時刻足以救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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