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十四、髒事]
第6節髒事終究會敗露
阿鈺姐驚駭的狼狽樣，居然就抵消了我心中的許多不快。我還從她倉皇不安且躲躲閃閃的神色中獲得了全是娃崽的那種愉悅，那種滿足。
不過，素來老成的阿鈺姐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她又以平常的那份嚴厲來責問我︰「苕崽，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跑來這里？」
「你問我，我還準備問你呢，你不是也是這個時候還呆在這里嘛？」我的聲音不高，卻首次將少有的冷漠隱隱地含在話語里。平日里，阿鈺姐跟阿荃姐一樣，對我很嚴厲，動不動就扒我的褲子，打我的。
「我到這里來是因為我來割苕藤，可你怎麼就瘋到這里來了？你可別蒙我，說什麼是阿荃姐要你來的，是專門來接我的。等我回屋里一問，露出了你的狼尾巴，當心挨我巴掌的喲。」
我忍不住又冷笑了一聲，心想，你還有臉來責問我？我都替你臉紅了老半天。于是，我故意很平淡地說︰「這里，全是我的地盤。我在坡上裝了許多鳥套，我都來了老半天了。」
「怎麼？剛才，你……」
我瞟阿鈺姐一眼，發現阿鈺姐又開始躲躲閃閃了。由此，我便果斷地揪住了她的短處，立馬端出一副咬牙切齒的神態，惡狠狠地說︰「我一定要剁了巴麼榮那個狗雜種！」
不想，平時居高臨下的阿鈺姐立刻變了聲腔，走攏來哄我了。她顫著聲音求我別告訴阿荃姐，也別到外面亂說。她竟然還滿口許諾，踫個星期天就帶我到七峰鄉去趕場。她越是這麼低聲下氣地求我，我越是擺出一副軟硬不吃的強硬架勢。硬是把她的眼淚急了出來，我才有所緩和。
打這以後，阿鈺姐對我親善了起來，關愛了起來。她時常避開阿荃姐和阿岱姐遞一塊油巴臘給我。我呼啦呼啦地扒空飯碗，她便主動幫我去填稀飯，不再罵我是害餓牢。如果阿岱姐與我爭吃的，我只要向她遞一個眼神，她總會過來幫我，也不管誰對誰錯。
然而，我依舊忐忑心悸。我擔心阿鈺姐與巴麼榮的髒事終究會敗露，也極不情願自己很妖的阿姐繼續被巴麼榮操。如果哪天阿鈺姐回屋較晚，我總會以「冷」的目光去責問她。其實，阿鈺姐完全明白我這個阿弟的心思。她不但不為自己的行為羞恥，反而試圖來說服我，要我理解她。
幾天之後，我與巴德生三兄弟打了一場流血的架，就堅定了我想干掉巴麼榮的決心。
打架的起因其實很簡單，阿鈺姐用竹蔑為我做了一個漂亮的風車，我便舉著風車在寨團里的石板路上一路瘋跑，並得意地歡笑，這就激起了巴德生三兄弟的厭惡。他們開始是想借我的風車玩一下，可小氣的我不僅不同意，竟還肆意地炫耀。于是，他們一二三就分別賞給了我幾拳。面對這種人多勢眾的局面，我一般是忍聲吞氣，頂多是回幾句嘴，邊罵野話邊逃跑。可是，巴德生三兄弟更陰毒，三人齊動手掏出各自的小管子朝向我，一邊翹著做著猥褻的動作，一邊齊聲罵道︰「我操你阿姐的騷×，操你阿姐的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