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十四、髒事]
第2節發覺他啃的竟是一個女人
然而，錦雞坳離我們寨團有些遠，有四五里的山路，還必須翻過烏鴉嶺，來回一趟得跑上個把鐘頭。起初，我選中錦雞坳裝鳥套並沒有多大的信心。山鳥們大都在高樹上飛來飛去，好象極少落到樹下來。後來，我在一處灌木叢中意外地找到了幾條有新鮮鳥糞的鳥徑，裝上鳥套就必然有了收獲。你們猜想一下吧，一個十一歲的娃崽崽，首次從鳥套上解下那只撲扇著翅膀的斑鳩時會是怎樣的心情呢？說出來，你們可能會笑話我。當時，我確實是激動得渾身發抖，呼吸都鯁住了，尤其讓我羞愧的是，不知何時我竟把自己的褲子給尿濕了。
不過，我收獲的喜悅只能窩在自己內心里，頂多是向幾個阿姐炫耀一下，根本不敢到外邊去宣揚。因為我擔心寨里那些蠻橫的娃崽來爭奪我的地盤。
于是，這天我老早就把羊關了，等太陽快落山時，我就作好上錦雞坳的準備。跟我是亞古麼的阿森來邀我上溪壩去洗澡，我都借故推遲了。我先在自家的羊圈邊磨蹭了一會，見附近確實沒有別人，就迅速爬上了屋後山坡，繞著道朝錦雞坳奔去。
來到錦雞坳，太陽恰好落坡，萬道霞光將坡尖染得紅紅的。這個時候，是大山一天中最喧鬧的時候，因為歸巢的山鳥大都要酣暢地歡鳴一陣，傾訴各自的情懷。而我卻滿懷殷切的希望，輕手輕腳地朝我精心布置的鳥套靠近。每次，我總幻想著自己所有的鳥套都有所收獲。
第一根和第二根鳥套都沒有動靜，依舊默默地潛伏在草叢中，忠實地拱著腰身，這多多少少讓我有些失望。第三根鳥套有動靜，竹枝彈起了，可並沒有什麼收獲，只見地上落了幾片羽毛。這就讓我遺憾不已。顯然，山鳥是踩中了我的鳥套，可讓狡猾的它給逃月兌了。我知道，鳥套落空有兩種可能，一是鳥套可能沒有裝好，二是山鳥只踩著了棍橋的邊緣。
小心地裝好了第三根鳥套，正準備朝第四根鳥套爬去時，我就霍然發現了那個天大的秘密。
裝鳥套的地方是在半山腰，那是一小片灌木叢生的山坡。為了不驚動套上的山鳥而作垂死的掙扎，我是從山坡一側的小路爬上來的。山下是一條細長的沖溝，沖溝里有一坎連一坎的旱地。旱地里種了包谷和紅苕。就在紅苕地與包谷地交匯處的土埂上，闖入我眼眸的是一個光著上身的年輕駝巴。
年輕駝巴背朝著我，任我努力地去辨認，可就是猜不準到底是誰。開始，我是不經意地瞟一眼，還以為他刨了一個紅苕在那里啃呢。可我仔細一瞅，才發覺他啃的竟是一個女人。
這就讓我新奇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偷窺意識刺激了我，震撼了我。我咽一下口水，便提著心吊著膽，不由自主地朝旱地邊靠近，再靠近。不是我不知羞恥，而是這種男女事太讓我好奇了。在這之前，我對男女事全是一片茫然。由于時常有人辱罵有三個阿姐的我，我早就明白「我操你阿姐的×」是句罵人的野話，也時常以這一句去回敬罵我的人，可是我始終鬧不明白如何才是操阿姐的×。盡管這年春天里幾個亞古麼唆使我去模過瘋姈娘的，可我模瘋姈娘與模黃牛的感覺似乎是一樣的。根本不像大我一些的亞古麼所說的那樣，刺激又新鮮。瘋姈娘是單家寨的老姑娘，又瘋又顛，三十好幾了還流清鼻涕。她總是一身臭烘烘又髒兮兮的邋遢樣，整天從這個山寨竄到那個山寨，竟然就沒被餓死，還吃得有些發胖。只要有人去模她的與女乃子，她就嘎嘎地傻笑，那副滑稽樣惹人忍俊不禁。她可是我們山里伢崽和駝巴們的開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