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十四、髒事]
第1節撞見阿鈺姐與巴麼榮的髒事
十四髒事
意外地撞見阿鈺姐與巴麼榮的髒事後，我羞憤了好幾天。屋里阿爹留給我的那把杰木達被我磨了又磨。我並不只是做做樣子嚇唬嚇唬阿鈺姐，而是真的準備把巴麼榮那個狗雜種給干掉。那時，我不算小了，已經滿過了十一歲。
這年可比前一年平靜多了。去年，阿娘為了說服阿女乃讓我去上學，竟橫刀自刎了，阿女乃也滿懷愧疚去跳了虎嘴崖。而入學不久的我一腳跺壞了巴丙成的兩個卵蛋，差那麼一丁點就讓巴丙成的阿爹割掉了自己的兩個卵蛋大。期末統考，我竟考得了全鄉里的頭名，既招娃崽們妒恨，又使他們不得不佩服。打那以後，我真成了這朵朵山冒尖的娃崽。個別真心崇拜的人跟我做了亞古麼，打得火熱。漸漸地，我身邊也就有了兩三個可以說話玩樂的伙伴了。
也就在這年的夏秋，我跟著幾個要好的亞古麼在大山里瘋，在大山里野，已經學會了不少事。不僅偷過滿阿公的涼葛薯，還掰過三阿姆的女敕包谷。知道把沒藥樹葉曬干研成粉末，與糞蛆一起用微火炒熟，再拌上黃牛屎，分散撒到溪壩上去毒魚蝦。也曉得用一根長竹竿套上一個鎖口布袋，伸到泡桐樹上去捕毒樹蛙。象這種裝鳥套，逮山鳥的事，我早已熟練有余。跟幾個亞古麼一樣，小小年紀的我已經有了自各的盤算，想多逮一些斑鳩和竹雞，拿到竹林鄉場口上去換一把漂亮的匕首。你們可能不曉得，亞古麼阿茂掛在腰間的那把精致的牛角匕首就是用十只烘干的斑鳩換來的。
其實，裝鳥套的技術也不是過分復雜。事先得找一根粗壯而富有彈性的毛竹枝，尖梢上綁一根結實的細麻線。麻線下端做一個鎖口活套，而麻線上端綁一根小短棍。用勁把毛竹枝插在地上，彎成弓形，削根樹枝在竹枝的點地處插一個小拱門，橫一木棍別上細麻線的小短棍。再用兩根長木棍搭在橫棍上做成棍橋，將麻線的鎖口活套攤在棍橋上。最後，在棍橋的四周擺幾粒油茶籽或者包谷米，只要等貪吃的山鳥踩上棍橋，別在小拱門上的橫棍受壓而滑落，毛竹枝猛然彈起，鎖口活套就將山鳥的細長腿鎖牢。山鳥便會被倒掛起來，而且它越掙扎鎖口活套就鎖得越牢固。如果你們有興趣，不妨試一試。
裝鳥套不僅要細心，而且要勤快，每天的傍晚必須去查看一次。由于大山里經常有狐狸、野狗、山貓和土狼出沒，如果鳥套上拴住了山鳥，不及時取回來，就很有可能被其他野獸享用掉。不瞞你們，那個秋天，我已收獲了三只斑鳩，兩只竹雞，竟還套回了一只十分怕癢的穿山甲。每每有了收獲，我自然就信心百倍。每天等太陽快要落坡時，我都會喜滋滋地跑去看我的鳥套。
說來，我去錦雞坳裝鳥套，真是不得已。因為山寨附近的那些沖溝與山坡，都被寨里的其他娃崽給霸佔了。為了爭奪山鳥經常落腳的地盤，娃崽們經常大打出手。我不是爭不過他們，只是不想跟他們去爭，有意避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