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曖昧。
原本曖昧的空間就應該干點曖昧的事情。
但是,這個曖昧的房間,似乎有那麼點不一樣。
一眼望去,一片狼藉。
破碎的衣服扔了一地,原本整齊的房間到處都是打斗後留下來的痕跡。
而此刻,那兩個始作俑者正在床上,互相糾纏。
糾纏的同時,雙方亦傷痕累累。
秦遠修出著粗氣,他是花費了半天的功夫才把身下這個女人制服,迫使她沒有任何空間可以亂動,他眉頭一揚,嘴角惡狠狠的一笑,「喜歡和男人這麼玩?」
盡管,他說話的時候,牽扯到了他的傷口。
他其實也不知道傷口具體在哪里,反正覺得,全身似乎都在痛。
「我是不是可以告訴你,我只和一個男人這麼玩?」宋臻淺也氣喘吁吁,胸口處,因為劇烈的呼吸,上下起伏。
「傅司凌?」秦遠修揚眉,臉色很黑。
宋臻淺閉上眼楮,嘴角突然笑了,一種看不出來快樂和痛苦的笑容,她只是悠悠的說了一句,「活該單身一輩子。」
秦遠修眉頭蹙得更緊了,但看著身下那個女人似乎已經完全準備好了的模樣,低下頭,吻了下去。
沒道理,和一個已經死去的男人計較,他這麼安慰自己!
那場歡愛很瘋狂,沒辦法形容的閨房之事。
一切結束之後,兩個人都已經累得連腳趾頭也不願意動一下。
半個小時候後,房門被人敲響。
秦遠修找了一間浴袍披在身上,打開房門。
門口的賀梓晉看了看玄關處狼藉的衣服,試圖想要看清楚那個躺在床上捂著被子的女人時,被秦遠修狠狠的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你的衣服。」賀梓晉遞給他。
秦遠修接過,「我說的女性衣服呢?」
賀梓晉曖昧的笑了笑,遞給他,「三圍不錯。」
秦遠修臉突然就黑了。
「我先走了,你別縱欲過度。」
秦遠修看著賀梓晉的背影,緩緩,把衣服放在了宋臻淺的床邊,「等會兒走的時候,換上。」
宋臻淺拉開被子,看著面前的秦遠修。
「我還有事,先走了。」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沒有半點柔和的光芒。
她現在就怎麼都想不通自己怎麼就放任自己和他做了呢?!
秦遠修沒有想過得到宋臻淺的答案,徑直走進浴室,洗澡,看著身上那慘不忍睹的傷痕時,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
宋臻淺是狗嗎?!
有些牙印甚至咬在他的脖子處,他出去怎麼見人?!
抿著唇,臉色有些不好,又莫名覺得心里劃過一絲溫熱的痕跡,他不知道這種交叉的情緒到底是好是否,反正,他還可以接受。
洗完澡,換上賀梓晉的拿來的衣服,大步的走出浴室,看著床上的女人依然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眼楮看著天花板,發現他在看她時,轉頭看著他的方向,臉上沒有其他神色。
秦遠修抿著唇,看了她好幾眼,確定這個女人沒有傳說中女人該有的神色時,臉又黑了幾分,他撿起地上的手機,隨手撥打,「法克斯。」
「怎麼了?」
「有狂犬育苗沒?」
「有。」
「我馬上來找你。」
「你被狗咬了?」
「是,傷得不輕。」秦遠修一本正經的說著。
宋臻淺的臉色已經開始變了。
「你居然會被狗咬,那條狗的膽子是有多大?!」法克斯調侃,還忍不住的笑得很夸張。
「是啊,膽子確實夠大。」說完,請秦遠修掛斷了電話。
宋臻淺狠狠的看著他,「我是狗嗎?」
秦遠修沒有搭理他,穿上鞋子,離開。
「秦魔鬼!」宋臻淺抓起床上的枕頭,狠狠的扔了過去。
枕頭被房門所阻止。
宋臻淺氣得牙癢癢的,卻在下一刻,突然冷靜下來。
她剛剛是不是听到秦遠修在說要去找法克斯?!
她猛地從床上起來,在地上找到自己的手機,撥打,「辛仇。」
「怎麼了?」
「幫我找人盯緊秦遠修,我懷疑秦遠修現在要去找法克斯。」
「這麼晚?!」辛仇有些驚訝,又問道,「話說你怎麼知道?」
「按我說的做就行!」宋臻淺不想浪費口舌。
辛仇識趣的點頭,「好。」
宋臻淺剛想掛斷電話,就看到房門處杵著的秦遠修,他冷冷的看著她,「還想殺法克斯?」
「我說過不想嗎?」宋臻淺面無表情。
兩個人,剛剛還曖昧糾纏在一起,比任何人都要靠近在一起的兩個人,此刻卻流淌著一種僵硬的氣息。
秦遠修走進房間,從地上找到自己的車鑰匙,撿起來,「你不會如願的。」
房門被「砰」的一聲關了過來!
宋臻淺一坐在地上,整個臉色,冷的發寒!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臻淺拖著疲倦的身體洗了澡,換上秦遠修為她準備的衣服,打開房門時,盧卡站得筆直的出現在房門口。
她看著他的視線在房間中來回掃蕩,半響,才把視線放在她的身上。
「你怎麼在這里?」
「我是不是應該好心提醒你,這個房間是我幫你開的。」盧卡嘴角一笑。
宋臻淺眉頭一蹙,「感謝。」
「就這麼簡單?」
「你想怎麼樣?」宋臻淺有些不耐煩。
本來就累,心情也煩躁,不想和任何人多說。
「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上床,你說我想怎麼樣?」盧卡很嚴肅的問她。
宋臻淺卻不以為然,「如果是心愛的女人,你沒必要拱手相讓。」
憑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完全沒必要!
盧卡被宋臻淺直白的話堵得半響都沒有開口,只是笑了笑。
「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就喜歡和聰明的人做交易。」盧卡優雅的做了一個請的舉動。
宋臻淺看了他一眼,大步走在前面。
他們一起坐在這間酒吧的一個咖啡廳里,兩個人對立而坐,身邊沒有其他人,幽暗的空間,很是寂靜。
「我找了唐士森,讓我幫我搞垮秦遠修的證公司。」
「這對你而言有好處嗎?」
「如果我沒估算錯,秦遠修在用這個證公司洗錢。」
「然後呢?」宋臻淺看著他,「想要定罪,我想秦遠修的其他罪比洗黑錢要重得多吧?!」
「既然在用證公司洗黑錢,就證明秦遠修把自己錢的大半部分用在了這個公司上,如果公司頃刻間破產,那麼秦遠修的財力也將受到很大限度的印牽扯,這個時候,我再在道上用點關系制約他,比唐突的行動要有勝算得多。」
黑道和上到的經營理念其實是一致的,金錢是衡量盛衰最主要的因數,道上做什麼都得花錢,比如疏通關系,比如購買槍支炸藥,比如收買人心……太多太多,都需要金錢來維系!
「很遺憾的告訴你一件事,或許明天,不,有可能今天晚上,唐士森就會被解雇。」宋臻淺明白的告訴她。
「那不重要,現在整個證公司都是唐士森在操控,就算他不在那里上班,卻依然可以做到。」
「既然如此,你對我說用意何在?」
「我知道你想要找法克斯。」盧卡看著她。
宋臻淺眉頭一揚。
這個男人到底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功夫。
曾經的時候,易老花費了大量的人力和財力去抹掉宋臻淺的過去,但,總會有蛛絲馬跡可循。
「嗯。」宋臻淺也不隱瞞,點頭。
「我幫你殺法克斯,你幫我一起搞定秦遠修,事成之後,我們結婚。」
宋臻淺看著他,半響,「我怎麼覺得你算過去算過來都算在了我的頭上?還得把我整個人以及龍門搭進去?!」
「相信我,我可以和你過一輩子。」
「幫你搞定秦遠修我可以考慮,但是其他比如結婚的事情,我們免談!」宋臻淺一口咬定。
「你還喜歡秦遠修?」盧卡問她。
宋臻淺搖頭,「沒有喜歡過,怎麼叫做‘還’?我不喜歡秦遠修,不想和你結婚,僅僅只是因為我對你不來電,和秦遠修沒有半分毛的關系!」
「好吧,我不逼你。」盧卡無可奈何。
「不早了,我困得慌,走了。」
「我送你。」
「不用。」
宋臻淺大步走出酒店,看著窗外漆黑無比的天空,有一種感覺,她覺得秦遠修,或許曾經的輝煌,真的要結束了!
盧卡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這次他可以這麼冷靜以及這麼周密的計劃一起,就算秦遠修能耐再大,對付盧卡和龍門,還是顯得,女敕了些!
她嘆了嘆氣,開著悍馬往自己的別墅駛去。
才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大門口,仿若已經等她很久。
她皺著眉頭,正欲發作之時,蕭藍在門背後幽幽的說道,「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讓他進來,但是她從早上你走開始,一直等到這個時刻,不吃不喝,甚至不哭不鬧。」
宋臻淺打量著面前的阿達爾,在大門口有些微暗的燈光下,依然能夠看出他稍顯憔悴的面容,她抿了抿唇,「進來吧。」
「錢,你讓我進去?」阿達爾欣喜若狂。
錢?錢?!
宋臻淺窩著一肚子火,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窩著的,反正心情出奇的煩躁,她突然的暴走,怒吼,「錢你大爺錢,你再叫老子錢,老子明天就讓你去黃泉!」
阿達爾被宋臻淺震驚了,不知道是沒有見過宋臻淺這麼大架勢的罵人,還是被她突然的聲音嚇住了,亦或者是因為一天不吃不喝,他兩眼一白,那麼大一個人,直直的倒在他的面前,和地上相撞,響起「 」的聲音!
她和她的小伙伴們,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