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蝶兒靜靜的躺在並床上,氧氣的氣泡預示著一種生命的延續,只是在無意識的延續著,沒有意識,有心跳,沒有記憶。只是一次交通事故,讓蝶兒失去了知覺,她靜靜躺著,不知道,她的世界里,誰在哪里成為永恆?只有氧氣的氣泡聲,打破著病房的安寧,如煙知道蝶兒不喜歡吵鬧,給她換了單人間,讓她安靜的休息,所有的內疚已經挽回不了現實的殘酷,那天,蝶兒看了一晚上的電視劇,早晨說是要去找凌飛,如煙沒有阻攔,她就這樣出去了,如煙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挽留,蝶兒在那種身心疲憊的狀態下,追尾了。凌飛帶著哭腔打了電話,如煙和瑞瑞同時趕到了醫院,凌飛已經在哪里了,蝶兒進了手術室,凌飛痛苦的抱著頭,一言不發。最後的電話是打給凌飛的,凌飛永遠也忘不了蝶兒的聲音,這是她最後的聲音。她說她頭好痛,好想看到他,話沒說完,變成了盲音,任憑凌飛在電話里面叫著,只听到警車的長鳴聲,和周圍的嘈雜聲。醫生說,他們沒有權利結束病人的生命,但是病人在某種意義上,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但是,她是呼吸的,有心跳的。如煙問凌飛發生了什麼事情,凌飛閉口不談,只是一個勁的說︰「我欠她的,我會用半生來補償!」如煙不再問什麼?讓蝶兒在這里安靜的休息吧!朵兒在媽媽的身邊,已經哭紅了雙眼,如煙通知了胖莊,他說很快就趕到了。蝶兒似乎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不願意回來,沒有痛苦的表情,凌飛甘心這樣陪著她,喚著她,希望她回來,祈求她回來,蝶兒的意識飄向了遠方,那個凌飛觸模不到的地方,沒有時光隧道,卻有心靈的飄逸。
安頓好蝶兒,如煙和瑞瑞回到了店里,瑞瑞的老板很好說話,也很信任瑞瑞,一個月才過來看一次,瑞瑞沒有過多的管束,她只需要憑良心做事就行了,瑞瑞呆呆的坐在哪里,對著如煙,似乎又是自言自語︰「原以為,我自己是個不幸的人,現在覺得,蝶兒最可憐了,就那樣躺在哪里,唉!不去學車了。」如煙也是,近期不想去學車了,她恐慌于天災人禍,這樣無情的把身邊的朋友帶走,沒有任何的預感,莊走的時候,帶走了朵兒,說是會定期過來看望,凌飛還算有良心,主要還是靠他照顧了,如煙請了醫院的陪護人員。沒有了蝶兒,如煙又要獨自一人,撐著這個店了,最終,仍舊是一個人的奮斗,一個人的孤獨。蝶兒的親人本來就不多,她們來看了看,覺得也幫不上忙,悲傷的回去了,如煙覺得世態炎涼了,明明是春天,可是心里有一絲寒意。明明是在,和蝶兒沉浸在電視劇的情節里,成天討論著,娛樂著,創造著,自娛自樂著,可是蝶兒再也不能和自己一起做白日夢了,再也不會和她去爭同一個男一號了,她寧願蝶兒醒過來,和她去爭,去搶,甚至于大大出手,也不要蝶兒就這樣躺著,她們沒有了語言的交流,不知道蝶兒能否听到如煙的呼喚!她不在天堂,她不在地獄,她去了哪里?她在想什麼?瑞瑞問如煙︰「你說蝶兒躺著在想什麼?」如煙無奈的搖頭,她想的,沒有人知道,期望她能感知現實的存在,如煙期望她能回來,這里需要她。她還沒有把故事給蝶兒講完,這個故事里面,有自己,有蝶兒,有她們設想的完美的男人,有她們要去得時代空間,蝶兒一直有個大俠夢,她們喜歡慨嘆著大俠,佯裝著虛幻,這是她們在這小小的藥店,唯一的幻想和樂趣,現在都隨著蝶兒的閉眼,消失在空氣里,關上了知覺的門,是否可以留下一個窗的縫隙,一絲微弱的希望!
醫院里,凌飛坐在蝶兒旁邊,痛苦的沉浸在記憶的斷層里,那天蝶兒過來了,她悄無聲息的用自己的備用鑰匙開了門,看到了凌亂的衣服,散落了一地,床上空無一人,床頭燈是柔和的橘黃色,這是蝶兒特意改裝後的,他們曾今也在這里瘋狂過,蝶兒尋著衛生間的水聲,狹小的衛生間里有人影的晃動,蝶兒敏銳的听到了歇斯底里的喊叫聲,和嘈雜的水流聲,她沖了過去,門是半掩著的,衛生間的熱氣下,一對男女赤、果著身體,女人坐在梳妝台上,化妝品散落一地,衛生間的霧氣彌漫著,看不清凌飛的臉,凌飛停止了動作,蝶兒掩面跑出了房間。現在的蝶兒安靜了,可是凌飛寧願她站起來,狠狠的打他一耳光,凌飛自己對著蝶兒打了一耳光,可是蝶兒是無動于衷的,她無視于凌飛的表現,她的心不再為之感動,她的嘴是緊閉的,她的心門也是沒有鑰匙的,她藏起了一把鑰匙,是那把鑰匙傷害了她,她把它給藏起來了。
蝶兒是有意識的,在她的意識里,有如煙曾今給她講過的夢,在她的意識里,如煙存在著,是她的姐姐,她們相依為命,姐姐是她的恩人,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拉了她一把,她是幸運的,有姐姐的地方,就有她的存在,可是她心里也有了許敬,他是她的一見鐘情,不知道為什麼,許敬長的好像一個人,她記不起來叫什麼,但是就是那種感覺,那種熟悉的感覺讓她總是要想著親近他,引誘他,可是那是姐姐的丈夫,姐姐和他成親了,現在是她的姐夫,她只能遠遠的看著,看的遠遠的,內心不能造次。她的心無所依,卻有莫名的仇恨,她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就是對男人的反感情緒,她不知道為什麼,姐姐可以那樣的平和,而自己,卻有那樣的殺氣,也許是自己修煉的不夠時間,月兌不了妖氣的困擾吧!蝶兒在繡房里,對著一只精美的荷包發呆。再讀讀小說網
錢母腳步輕輕的過來了,仔細端詳著蝶兒,笑得有些神秘,蝶兒忙起身道安,錢母說是,要找姐姐商量些事情,姐姐迎聲趕來,她們去里間商量事情去了,蝶兒坐在外面,她能听到她們的所有對話,可笑錢母還壓低聲音說著,錢母是和如煙商量著蝶兒的婚事,錢母說是,淘氣兒相中了蝶兒,要娶蝶兒為妻,問如煙可否從中說合一下,如煙對錢母說︰「媽媽的好心如煙領會了,此事還得問過蝶兒,方可定奪。」錢母思索的是,姐妹倆沒有父母在世,相依為命,婚姻大事雖說為父母做主,那也得隨了兒女的心願,自然要問過當事人的。次聲破事。
送走了錢母,如煙假裝生氣的看著蝶兒,問她︰「你去找過淘氣了?總是不能讓人安生,你如果喜歡淘氣就不要傷害他。」蝶兒笑笑︰「姐姐我不喜歡淘氣,我沒有人性的,這里不好玩,我們還是走吧!這里的人有一股子儒氣!我覺得好壓抑,我自然不想和淘氣成親,還是走吧!」如煙面有難色︰「可是,這里有許敬。」蝶兒著急了,她一刻都不想呆在這里,姑娘家說話不可以大聲,要講求三從四德,相夫教子。她受夠了這樣的約束,她要去個自己理想的環境,她可以通過來時候的那口井,去她想去的地方。如煙也覺得這個時代拘束,她不清楚是什麼時代,但是她也覺得壓抑,看著翠翠壓抑的看著水面的波紋,如煙也想離去了,只是糾結于許敬,她們新婚燕爾,怎忍心分離?蝶兒說,可以抹去他的記憶,帶他走就行,如煙遲疑的思考著,覺得未嘗不可,走出去,又是另一個天地,蝶兒是個急性子,她要在晚上行動了,她們商量好,晚上帶他去森林里,找到那口枯井,由如煙引出許敬,蝶兒施法除去他的記憶力,只留下如煙的那段記憶,如煙默許了,一切都在準備中,悄無聲息的準備中。
傍晚,今天的天色有些發黃,不陰不陽的,到處都灰蒙蒙的一片,使人精神不振,許敬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如煙身邊,蝶兒微笑著,調皮的閃過來,他來不及躲閃,和蝶兒撞在一起,蝶兒在他太陽穴上輕輕一點,他的頭有些昏脹的感覺,耳邊響著如煙的聲音,他跟隨著,說是要去一個地方,如煙挽著他,她們似乎走的很快,似乎又是在飄著,他的眼楮睜不開,直想睡去。zVXC。
她們往前走著,看到淘氣兒跟著她們,蝶兒急了,對姐姐說︰「要不我吃了他!」如煙搖頭,她不想傷及無辜,蝶兒看到姐姐猶豫的樣子,轉身以最快的速度閃到淘氣面前,點了他的穴,刪除了他所有的記憶,在看到淘氣對她的記憶的一部分,蝶兒有一絲絲的感動,遲疑了一下,最終保留了這段記憶,這是一段淘氣心里的美好,蝶兒最終手下留情了。她們以最快的速度挾持著兩個男人,飛過錯落的小鎮,飛過一切熟悉的畫面,如煙要帶著這個深愛的男人,去她想去的地方,蝶兒劫持了一個心里牽掛她的男人,雖然不是她的最愛,但是她有信心,讓他為她,從天黑陪到天亮。她們飛速的投入了枯井,隨著風聲,隨著陰森,一路的墜落,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