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坊里,如煙正在教訓著蝶兒,昨天她們一同從婚禮回來,休息了一會兒,如煙起來,天色稍晚,過廂房去找蝶兒,蝶兒不在,後來,在她快睡著的時候,听到蝶兒躡手躡腳的回來了,想想,時間也晚了,就沒再過去。她就害怕蝶兒在外面惹是生非。她問蝶兒昨晚去哪里了?有沒有出去害人?蝶兒竊竊的笑而不答,只是說,她沒有害人,發誓沒有害人。
許敬進來了,手里拿了盒保和丸,再次見面,大家沒有那麼拘束了,蝶兒搶前一步,看到許仙手里的保和丸,有些沮喪的說︰「心里就知道姐姐啊!」許郎看著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張張嘴,沒說什麼,反應過來,才說︰「姑娘身體無恙啊!」蝶兒不服︰「姐姐也無恙啊?」許敬每次看到如煙,心里都是那樣的安靜,踏實。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昨天在婚禮上,也是見了的,看著翠翠上轎,去鎮上轉平安,他偷偷的瞄了下如煙,才發現如煙的眼神也在看著他,他明白她心里的所想,今天再過來探探姑娘的口氣。如煙看到許敬進來︰「公子,請坐。」許郎隨如煙的目光坐下來,看著她的目光如此的清澈見底,又似乎那麼的安然自若,心里暗暗想,此生若得此女子一世,死而無憾了。正想著,如煙笑笑︰「公子何出此念呢?一生足夠了」許公子詫異,他心里想什麼她都知道啊!這樣也好,他也不需要拐彎抹角的。「姑娘現在還有親人在世?」如煙眉間一絲憂愁孤寂︰「父母早已經下世。」蝶兒端來茶水︰「公子,可是要和我姐姐拜堂成親呢?」許仙忙起身,對著如煙作揖︰「姑娘可否願意,我父母也早已不在人世」。如煙嗤笑不語。蝶兒忙說︰「好啊!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們找錢母做姻緣老怎樣?她德高望重,在鎮上很有人緣的。」許郎點頭,忙說自己去提,高興的,慌忙要起身前去,如煙攔住了他,叫拿上些禮品,怎可能空手去求人呢?許郎忙說,是是是。要去集市去買,蝶兒早已近準備好遞過去,許郎面色為難,自己去找媒婆還要姑娘備禮前往,如煙說︰「公子就不要推讓了,大事為重」。他滿心感激,拎著禮品出門去隔壁了。
門口踫到淘氣,問問母親可在家?淘氣很熱心,以為是母親找許大夫來看病的,直接把許大夫帶到正房,坐下,去稟報母親了,錢母出來,女兒的婚事使她年輕了好多,笑容滿面的看到許郎,許大夫幫她管賬,她還沒謝過許敬呢,許敬忙上前問過錢母,道明來意,說是自己相中了一位姑娘,煩勞媽媽做個婚姻老,錢母問︰「是誰家姑娘那麼有福氣?」許郎就說是,隔壁姐姐如煙,她們都沒有父母,想請媽媽主婚。錢母覺得甚好!多做善事,好事,會給子孫後代帶來好運,這是錢母一向教育兒女們的原則。那就定在年初,天氣也好,這段時間可以好好的準備準備,許郎應諾著︰「需要買什麼,媽媽列個清單出來,回頭讓淘氣送過府上來。」錢母暗自思量,也該去隔壁問問如煙,看人家姑娘怎麼打算?會不會看上許大夫。送走許大夫,錢母打算明天去隔壁叨擾下,問問那姑娘的意願。家里的事情也需要有個新的安排了,雖然不是大家,也該安排好過法。錢母喚來翠翠,翠翠昨晚睡眠不佳,現在可能在床上歪著,她要把家人全部叫過來,商量安排家里的事情,現在多了一個人吃飯,長久吃老本不是長久之計,自家門口也有店鋪,喚淘氣做個什麼營生,這樣,淘氣兒也有個謀生的能力,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也能安心閉上眼楮了,淘氣聞聲趕來,忙問母親有什麼事情,錢母說︰「喚你妹妹,妹婿過來,有事情商量」淘氣大聲喊︰「翠翠妹妹,妹婿啊,媽媽有事情要商量!」翠翠和岳雷過正房來,岳雷臉上有些疲倦,淘氣一看這沒精打彩的樣子,就想說幾句,岳母止住了︰「今後,我們許家人丁興旺,岳女婿如兒,以後你們有了子嗣,孩子隨岳家姓」岳雷感激不盡,跪地謝恩。錢母繼續說著︰「女婿是個有用之人,只是現在,在困境中,在家要用心讀書,以後還是要在朝為官,為後世造福,不能讓殲臣當道」岳雷已經泣不成聲。淘氣兒生性頑皮,不是讀書做學問的料!腦子也算靈活,錢母問淘氣兒,想干個啥營生?淘氣兒想想,撓頭,說是,自己想賣豬肉,聯系養豬戶,送新鮮豬肉過來,他覺得人要吃飯,要是賣豬肉,家里也可以天天吃上大蔥豬肉餡兒餃子,錢母覺得,這個營生也適合淘氣這粗兒。商量好,錢母給了淘氣兒家里積蓄,昨天婚事也收了一部分,千萬叮嚀淘氣,可不敢馬虎,盡快聯系鄉下養豬戶,淘氣兒,拿著盤纏,帶了干糧,就出發了。錢母命翠翠把後院的小屋子收拾出來,白天就是岳雷讀書的地方,許老爺有很多藏書,可惜沒能留給自己的兒子,現在也好,也算派上用處了,囑咐女婿要靜心用功,不辜負家人的期望,一慰亡父在天之靈。
找面是快。錢母今個無事,淘氣還沒有回來,女婿在後花園安心讀書,母親帶著翠翠來到隔壁串門子。遠遠的,听到蝶兒那丫頭玩笑的聲音,原來她和姐姐在爭搶個香包,姐姐不給,她就搶來。姐姐說,這個是要送人的,蝶兒偏要這個,送人可以送下一個,這第一個香包,蝶兒就是要。姐姐無法。錢母看著快樂的孩子們,似乎自己也年輕了好多。「媽媽來了,媽媽請坐」如煙熱情的端來凳子,錢母落座︰「姑娘,你今個有好事來了,有家公子托我說親與他,他是鎮上的大夫,叫許敬,父母都不在世了,姑娘可曾見過?」如煙笑語︰「許公子治病救人,深得鄉親們稱贊」錢母听了,心里了解了個大概,那就坦誠說開了︰「許公子要和你結為連理,姑娘可曾願意?」如煙點頭︰「許公子為人一向熱心,煩勞媽媽張羅了」這樣的婚姻說的順當,錢母給如煙列了清單,讓蝶兒去準備些嫁妝,要了如煙的生辰八字,就打算回去了,可是翠翠不願意回去,想和姐姐們說說話,翠翠非常喜歡如煙的文靜,而蝶兒,似乎就是一團火,永遠有用不完的熱情,但是如煙是沉靜的,內秀的,她們兩個,似乎一個是白玫瑰,一個是黑玫瑰,有不同的美。翠翠覺得自己是籠子里的鳥兒,對外界,一無所知,她渴望外面的世界,除了母親,哥哥,相公,她還需要朋友。翠翠向如煙請教刺繡,如煙認真的講解著,並且歡迎她常過來玩,蝶兒的心思沒有在刺繡上面,她更好奇打听,翠翠的魚水之歡,但是翠翠是羞于出口的,蝶兒不停的問,翠翠不停的逃,她們在繡房里打鬧,漸漸的熟悉了起來,如煙嫌她兩個好吵,讓她們去後面花園玩去,翠翠問蝶兒,有沒有中意的人,蝶兒笑笑︰「姐姐不知,蝶兒不愛男人」翠翠不解,蝶兒不語,在蝶兒的世界里,男人只是自己可以利用的工具,她沒有人性可以付出,她更愛他們的肉身,或者說是,他們能給予她的那種感覺。蝶兒不知道是誰在愉悅誰?總之,現在她需要他們,她也記不起他們,只是一種身體的需要,她沒有眼淚,更沒有感情,除了對姐姐的恩情,對別人,她沒有多余的情分,在蝶兒潛在的意識里,男人,似乎代表著一種傷害,很深的痛,似乎又沒有什麼感覺,她體會不到那種快樂,只是簡單的需要,只是普通的一道菜,但是要合自己的口味,蝶兒有口味的菜,不是自己的菜,蝶兒明知道不是自己的菜,還是會被吸引,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蝶兒沒有辦法不去想,但是又沒有辦法把他變成自己的菜。蝶兒帶翠翠來到她的閨房,她們在閨房里面說著話,蝶兒突然有一種想咬人的沖動,這種感覺讓她意識混亂,她嗅著翠翠身上的味道,想象著血液在血管里快樂的流淌,湍湍如流水,四周如靜寂的河谷,旁邊有一條細彎的小溪,水是紅的,紅的那樣的妖艷,蝶兒似乎要睡去了,她只需要輕輕的一口,就可以解除身體的疲乏,只需要她輕輕一口咬下去,一切都變得那樣完美。可是腦子里面同樣閃過姐姐的話語‘不許害人!’蝶兒停止了思維,她們一同走出了閨房。
婚房設在了如煙的府第,這樣也方便些,許郎在藥鋪住著,哪里人多,很嘈雜,如煙不喜歡熱鬧的地方,許敬也沒什麼異議。一切對許郎來說,都是來的太突然,他沒來的及思考,所有的幸福都降臨了,許郎有些得意忘形了,看著院子里的各種花,都覺得她們都在對著他笑,今天所有院子里的花鳥都在向他賀喜,恭賀他隨心所願,抱得美人歸。許郎覺得,上天是如此的眷顧他,雖然他很小就父母雙亡,父親在一次采藥中,誤食一種毒草,回來後一病不起,喝了好多種藥,最終沒有得治,母親勞累也病倒了,最終也離開了他,這麼多年,他守著這些祖傳家業,把醫學發揚光大,治病救人,而內心,也希望有個人能夠救恕他,一個人挑燈夜讀的日子是孤寂的,而那個溫暖他心田的仙女終于出現了,在他心里,她就是仙女下凡,一身靈氣,更多的是一身正氣,一身善緣。想著今晚,可以和娘子,同枕入眠,許郎盼著天黑,人快點散去,把世界留給他和娘子,今晚屬于他們的天堂,玫瑰芬芳。
淘氣回來了,他聯系了好幾家養豬戶,下了訂單,過兩天就送過來,一向無所事事的他現在終于有了一個目標,以前只是種花養草,因為不知道自己干什麼,現在有些眉目了,他決定把送過來的肉加工一番,做成熟肉,這樣也能賣上價錢,外帶一些小吃,就成為夜宵桌上的佳品,喝上兩杯小酒,淘氣想的美滋滋的,回家稟報母親,母親看著淘氣這興高采烈的樣子,也跟著很歡喜。覺得這小兒也是有用之才。怎麼合適怎麼發展吧!萬事不可強求,自己強求了這麼多年,逼著淘氣讀書,他都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來對付她了。
後院比較安靜,淘氣兒又喜歡花花草草,院子里鳥語花香,的確是個讀書的好地方,岳雷看到娘子忙碌的身影,心中一陣愧疚,想起那晚,他依然覺得在夢里。他記不起來她長什麼樣,只記得她說自己叫蝶兒。現在也該是用心為得功名的時候了,許家對他的恩情,他會回報的,他也會對翠翠好,這個女子是他今生的娘子,他絕不會辜負她的善良。
今天是如煙和許敬成親的日子,鑒于他們的父母都不在世了,如煙也不願意大操大辦,許敬帶著如煙來到許家祠堂,跪拜一下列祖宗,請些街坊鄰居,錢母招呼著,也算熱鬧,如煙害怕人多,蝶兒的妖性發作,一直提心掉膽的,眼楮一直盯著蝶兒,不曾怠慢!蝶兒嘆息這姐姐啊,操心的命,她自然還是有分寸的,姐姐的婚禮,自然不會放肆。zVXC。
蝶兒忙碌著,面帶笑容,但是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所有的滋味都涌上心頭,攪在胃里面,一陣陣的上翻,有一股莫名的傷感,她說不出來,以前從來沒有的感覺,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叫什麼?這種感覺好陌生,一看到姐姐的幸福,姐姐的笑容,她就心酸的感覺,姐姐的眼楮里現在全是許郎,叫妹妹好失落,也許姐姐有了許郎,就不再像以前一樣對妹妹好了,看著許郎,她也有一種愛戀,第一次見到他,蝶兒就有一種想接近的沖動,可是這樣做,姐姐肯定會生氣的。這種看到許郎的感覺,和對別的男人索取的感覺截然不同,看著許郎,她就想做惡作劇,故意氣許郎,其實也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讓他也關注自己的存在,可是許郎不知道,許郎不去體會,許郎不是她的許郎,是姐姐的。蝶兒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莫名的憂傷,有種想哭的沖動,但是,自己沒有眼淚,她不是人,怎可以有淚,她的法力並沒有完全成為人,她的一部分感覺是關閉的,明明關閉了感覺,為何會如此的傷感?為何傷感?蝶兒為自己憤怒,自己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情牽絆!因為她是妖,想要什麼有什麼?沒有她要不到的,只有她不想的。可是她對許郎,卻沒有那樣佔有的,她只是想親近他,想更近距離的在內心交流,讓他了解自己,其實她已近很賣力的,在他面前表現自己了,似乎,許郎並不在意他的表現,她的努力總是換來他的無動于衷。蝶兒很氣憤,跑到後院里,鞭打著花草,花草在她的憤怒中,花容失色,紛紛凋零。可是今天,她得收起她的怒氣,姐姐是自己的親人,不能傷害她,過了今天,蝶兒還是蝶兒,一切都不曾改變,許郎變成姐夫,和自己無關,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為什麼還會有牽掛呢?這種牽掛就是一種內心的自虐,無極限的從心里去關注,去付出,不是不求回報,而是求不到半點的回報,在自己的心里,別人成了最高大最重要的人,而自己,把自己放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變成小草,默默無聞的生長。蝶兒能做到嗎?蝶兒問自己?蝶兒不知道,今夜的夜,注定很長,蝶兒要找些事情做,不然真的會徹夜失眠。
許郎,帶著滿腦子的喜悅,進了新房,如煙穿了一身的白紗裙,他沒有見過這樣的裙子,連體的白,發髻並沒有盤起來,而是順溜的披著,黑如綢緞,一臉的素妝,白淨月兌俗,許郎覺得眼前的娘子,變幻多姿,白天的月亮,隱在雲朵里,看到她的虛幻,而夜晚,她是如此真實的站在你眼前,白淨的讓人不忍觸踫,害怕傷到她的完美,她像魔幻仙子一樣來到自己的身邊,帶著絲絲縷縷的牽絆,溫柔如水,含情脈脈。轉而狂亂如琴弦,奏出高山流水的風情。耳邊響起幽幽的絲竹聲,是誰?在深夜挑動琴弦,為世間奏一曲相思淚。是誰?把幸福演繹成神話?為世間播散一地的愛情種。
親們!如煙能夠把你們帶到她想象的空間,帶著你們去翱翔,領略一番感情的經歷。再次申明,多多訂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