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梁姍的一通求救電話將蘇來從淺眠中驚醒,蘇來強撐了一夜,好不容易才有了困意,剛入睡卻被她又吵醒了。
玉帛的比賽進行得如火如荼,梁姍經過層層闖關,早已攻入全國一百強,一百強後,大賽就開始電視直播了,越到後面競爭越發激烈!
蘇來趕到她小屋的時候,滿屋子碎布條嚇了她一跳,而梁姍則雙手抱頭坐在地上,一見到蘇來立刻就嚷嚷起來。
誰懂誰苦心?
藍傳,不過一夜,我卻像熬了一年!入已全被。
她淡淡朝藍傳點點頭,雙手合十放在頰上作了個睡覺的手姿,拉起林爾奇就往門外走去!
打開門的那瞬,眼前突然有什麼東西閃過,下一秒,自己頭上臉上就被香檳淋濕了,屋子里瞬間響起一個熟悉的歡呼聲!
林爾奇忽地轉過頭來,面目憤然,「你能不能不用這種語氣,如果不是這樣,你能回來?」
那幾人相互看看,再也不敢作聲,領頭的那位將一串車鑰匙遞給藍傳,恭敬的退後,「藍先生,車子泊在外面,是您常開的那輛,有什麼吩咐請隨時指示!」
艾氏的古堡坐落在美麗的街心花園附近,白色城堡宏偉又莊嚴,奢華得像是明信片里的風景畫。
林爾奇手托著半瓶香檳從門後跳出來,他今天一身朋克裝扮,故意撕破弄髒的帶著特大號安全別針的牛仔上衣,衣邊磨成條狀、背上印著骷髏圖案,褲子也是牛仔的,腰間拖著一條特大號銀璉,頭發染成酒紅色,吹成沖天炮的造型,沒帶眼鏡,眼線畫得跟熊貓有得一拼,居然還特意為了這一身去穿了耳洞,耳際別著幾顆鑽石耳釘!
「你果然天生就要吃這碗飯的啊蘇來!」梁姍邊感慨邊從她身上剝下衣服,樂不可吱的就去縫紉機上加工了。
盛芷抬起迷蒙大眼,看著眼前一臉煙燻妝花得不成樣子的爾奇,心底涌出苦澀,她抿緊唇,緩緩搖頭。末了又將爾奇藏在背後的手臂拉過來,看到他滿手血跡,秀氣的眉立刻就皺了。
車子在別墅區一棟白色小屋前停下,終于到家了!
藍傳眸色一黯,面上劃過深深的痛惜。
「藍先生,先生派我們迎接你!」一個領頭的代表迎上前來,伸手欲要接過藍傳手中的旅行箱,可他手還未靠近,藍傳一道冷漠的視線已睨過去,那人頓了下,又訕訕的將手收了回去,恭謹的背在身後,藍傳走一步,他們就在後面跟著走一步!
「沒事,我沒事!」林爾奇掙月兌她的手,故意笑得很夸張,他又將手藏到背後去,不給她看見自己的掌心肉里還留有碎瓷片子。
「你這是干什麼呀?」蘇來努力向後仰,生怕這姑女乃女乃手一抖,剪刀就該剪到她脖子上了。
「蘇來,快來快來,幫我試試作品,我總覺得還差點什麼感覺呢!」梁姍將一條橘色晚禮物丟給蘇來,示意她去換裝。
藍傳聞言又抬起頭來,目光深沉的看著他。
她突然厲吼一聲,蹦起身掄起剪刀就沖過來,揪住蘇來的領子就開剪。
剩蘇來呆呆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而成立,雙頰飛起兩朵紅雲,快樂又甜蜜!
藍傳這時卻連一個余光都懶得看他們,只拿著手機在掌間玩弄,那幾個艾家來的小嘍羅根本不會知道,眼前這位冷漠高貴的少爺是在發信息,收件人當然是蘇來!
盛芷只是稍稍抬起頭,飛快瞄他一眼復又偏過頭去,她只能半張臉示人,她只剩半張臉。
不遠處埃菲爾鐵塔高聳入雲,暖色的燈光給巨大的塔身都鍍上一層暖暖的金色,兩岸的燈火像落在塞那河中,點點宛若星辰,從戰場廣場一路往北,路上行人並不太多,整個城市都陷入沉睡中,藍傳將油門踩到一百六,任憑夜風拍打臉龐,飛了十多個小時,他早已一身疲勞,只有這樣才能使自己更清醒一些。」這下就完美了!」梁姍呆呆的說著,將蘇來推到落地穿衣鏡面前。
盛芷一抬頭,這才看到藍傳,她突地臉色一變,飛快將受傷的手指從林爾奇手中抽回來,又反手一推,林爾奇一時不備,立刻被她推倒,摔了一個四仰八叉,雙手撐在地上的瓷片上,掌心尖銳的疼。
而盛芷這一動,原本垂順的頭發也亂了,左頰從鼻梁處大塊暗紅色的疤痕露出來,察覺到藍傳的目光,她立刻慌忙低下頭去,用頭發將那丑陋的疤痕遮住。
藍傳在原地怔了好一會兒,他走到廚房,看著案台上已經快要成形的蛋糕上面只有一個笑臉的圖案,圖案里用巧克力漿寫著盛芷的名字,可要很仔細才能看清,圖案的角落里還有幾個苦澀的字跡—LOVEZ!
見他如此,林爾奇訕訕的將手中的香檳放到一邊,抽了面紙遞給藍傳,「給,擦擦吧!」
出了門尋到車子,電子鎖解開,藍傳將行李箱隨意扔在敞篷跑車右側的副駕上,人又繞到左邊開門上車,汽車發動如離弦的箭一般飆出去!
「阿芷讓你先倒時差,明天來實驗室見我!」林爾奇面無表情的撂下一句,反手挽住盛芷就走了。
藍傳掏出黑超遮住面容,回頭沖那幾人冷道,「轉告先生,我明日登門拜訪!」
藍傳的眉斂得更緊,他臉上的表情是極其嚴肅的,極其沉郁的,桃花眼內暗潮澎湃,目光灼灼的瞪著林爾奇。
「噓,靈感泛濫時間,別說話!」梁姍雙手翻飛,三下兩下便將蘇來脖子上的衣衫都剪掉了,一字領的長裙瞬間變成抹胸式長裙。
藍傳微斂著眉,疑惑地看著小白屋內的暖黃燈光,一步一步走上台階。再讀讀小說網
林爾奇別過頭去不再看他,他的臉色也瞬間垮下去,開門時強裝的歡月兌都消失無影,「是阿芷……」
「我可笑!」林爾奇突然冷笑,面色頹然,「可惜我再怎麼可笑都不能使她笑,並不是完全騙你,她的身體養了三年,是該要做手術了!」
鏡中人花容雪膚,橘色襯得皮膚更是吹彈可破,抹胸長裙柔軟垂順,她的鎖骨形狀很美,肩若削成卻又不失圓潤,腰間那條璉子更是錦上再添花,將她縴細的腰線都勾勒出來,蘇來是絕對的古典美人嫻靜氣質,此時衣服都未真正成形,她又是素顏,頭發也沒做,但衣料一上身,整個人的氣場立刻就出來了。
「阿芷,蛋糕還做麼?」林爾奇將雙手藏到身後,不讓她看到他滿手鮮血的樣子。
此時巴黎已經是深夜,從機場到市區的高速上車流很少,整個天地間只剩兩排延伸無限長遠暖色的街燈,三十分鐘後,車子便進入巴黎市第7區。
而此刻在地球的彼端,法國巴黎戴高樂機場,藍傳才不過走出安全通道,便有幾個人身著傳統中式唐裝的精裝青年迎上來。
「劃傷了麼?」藍傳斂眉問道,看著溫馨相對的二人,一時愣在那里,不知該不該上前。
「你說她在醫院,情況有惡化!」藍傳語聲更冷,鐵面森然!
此時他黑超遮面,薄唇抿得緊緊的,全身散發出一股強勁霸戾的氣場,跟在國內的輕松模樣大相徑庭,完全就是變了一個人,冷漠,高貴,陰郁又邪肆的氣質,使人不敢輕易靠近!
「你偽造病情,騙我連夜趕回來是要看你現在這一身奇形怪狀的可笑模樣麼?」藍傳將箱子立在牆邊,在沙發上坐下來,支手扶住額頭!
蘇來只好去換,穿好一出來梁姍眼楮立刻就亮了,「站著別動!」
「生日快樂!」他望著深埋著頭的盛芷,滿目疼惜。
他走到廚房,看到的畫面正好是林爾奇蹲在盛芷旁邊,將她的食指含進嘴里輕輕吮吸。盛芷一襲雪紡長裙,金色長發像波浪一樣垂在肩頭和後背,她蹲在那里,雪紡衣料鋪在地板上,像是盛放到極致的睡蓮。
藍傳接過紙巾擦拭,但目光仍未移開,他薄唇緊抿,面部線條無比僵硬,頓了好一會兒才冷冷開口,「你怎麼在這里?!」
兩人正爭執之際,廚房的門口突然響起碗碟落地的尖銳響聲,藍傳驚起抬頭,卻見林爾奇已經飛奔過去了。zVXC。
她左看右看還不滿意,轉身又從旮旯角落里翻出一條細細的水晶腰璉,系在蘇來長裙的外面。
盛芷慢慢轉身看向藍傳,她的視線望過來的時候,眉眼間仿佛永遠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曲眉如月,眉下雙瞳如墨染,小而挺翹的鼻子,尖細下巴上櫻唇一點,這半張臉堪稱絕色。
廚房里的案台上,一個蛋粒初成雛形還來不及放進烤箱,藍傳這才想起,明天就是盛芷的生日了。
「Happybirthday!阿芷生日快樂,美夢成真!」
藍傳到達的時候,身著唐裝的艾遠中正倚靠在花園的太師椅上假寐,一旁的佣人輕搖小扇伺候著,藍傳剛走近,他眼皮微動,立刻就睜眼醒來。
___
總是那幾個寶貝給人家留言,其他寶貝都那麼懶不理我,嘎嘎,壞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