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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盼夜盼,終于讓月溪盼來了那對母女。雖然還有一些比較礙眼的人,但月溪的眼里,只有抱著女兒的她,讓他在七百多個晝夜里里想得發如雪……額上一縷銀絲,散落在頰邊,令他更添一抹成熟後的風情卻也令他覺得為情所苦。

「終于來了。」他幾番壓抑才不至于顫抖著聲音,迎了上去,「阿紫,昕兒~」

阿紫詫異地盯著他那縷銀絲,「你也太成熟了些吧?急什麼,大家一起慢慢變老不是更好?」

月溪看著她,嘴中泛著苦澀,卻扯了個大大的笑容︰「這樣才顯得能堪重任不是?」伸手欲抱昕兒,順便輕輕在阿紫的雙臂上一擁︰「許是我相思入骨。」

阿紫沒想到兩年不見,他竟多了份果敢,一時愣住,眨了眨眼。昕兒卻似很認真地打量了他一番後,居然伸出小手去摟他。

月溪激動得臉都微紅了,小心翼翼地將女兒抱到懷中,雙眼已是潤色了不少,「乖,昕兒真乖。」

昕兒卻一本正經地問︰「你就是我的月爹爹嗎?娘說這次就是來看月爹爹的。」

月溪的心,一下子似要跳出嗓子眼兒似的,不敢再開口說一個字,卻用力地點著頭,哽咽地嗯了一聲,眼角的淚已經控制不住流了出來……

坐在車上的風野不耐煩地翻了翻白眼,「這小子怎麼還這這麼能哭呀?這就是即將登基的越皇?太遜了吧?」

公良復原本是最不待見月溪的,此時卻垂了眼簾將這刺眼的一幕隔絕開,「他也不容易。」拓拔翰嘆了口氣,「好在還有些用處。」

鮮于賁則噴血地來了句︰「怎麼覺得昕兒越長越像他?好在不愛哭。」

閭丘歸橫了他一眼,沒言語。

阿紫一行坐的豪華馬車,一水的白馬,連根雜毛都沒有。月溪激動完,看向那車,透過淡紫的輕紗掃過車上的人影,「我去你車上吧,與兄弟們敘敘舊。」

阿紫嘴角抽了抽,這兄弟二字可是意義深遠……有的時候,還真得注意用法。但見他如此激動,想了想,便沒說什麼。

月溪抱著昕兒率先上了車,充當車夫的飛龍只好將紗簾撩起,與跟在後面的阿紫對視了一眼。阿紫也回了個無奈的眼神,聳聳肩頭,雙手一攤。

月溪微有些忐忑的掃過那幾位,最後將目光定在拓拔翰的臉上,「大哥,這兩年可好?」

拓拔翰一愣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掃過那四個面色繃緊的家伙,忽地心頭一動,「還不錯,看樣子,你也還好。」

月溪因他的話,精神一振,「是,溪還不錯。」

風野卻黑了臉,「大舅哥,這話咋听著這麼逆耳呢~」

拓拔翰眯了眯眼,「兄弟們見次面不容易,不要弄得劍拔弩張的,對昕兒也不好。」

風野哼了一聲看向昕兒,卻發現小丫頭果真盯盯地看著自己……「昕兒,到大爹爹這里來。」

月溪一听,忙舍不得地說︰「你天天都抱得到,就讓我再多抱會兒吧。」神色間帶了懇切。

閭丘歸畢竟與他相處的時間久些,有些心軟地插了一句︰「快坐吧。阿野,你抱會兒羲兒。」說罷將懷中的羲兒遞了過去。

月溪這是頭一次見羲兒,立即掏出個藍晶墜,「羲兒跟阿野可真像,這是月爹爹的見面禮,羲兒喜歡嗎?」

那藍晶純得似天似海,一下子將羲兒的目光吸引住了。

阿野原本听了那聲月爹爹很是刺耳,卻見兒子伸出小手一把將人家的見面禮抓了過來,只要將沖到嘴邊的嗆聲咽了下去。

昕兒好奇地盯著那塊藍晶看,月溪又模出一塊幾乎等大的紫晶托在手心上,「昕兒,月爹爹也有你的禮物,喜歡嗎?」

昕兒立馬抓在手里,還道了聲謝謝。

月溪扭頭看向坐到拔拔翰與風野之間的阿紫,溫柔一笑,「你們暫住我的太子府如何?已經都收拾好了。」

阿紫審視了月溪一眼,總覺得哪里不太一樣了,卻點點頭,「方便的話,自然是比住驛館好。」

「沒什麼不方便的,當自己家一樣就好。」月溪淺笑著,生怕自己神色太過忘形,心里卻跟開了花似的。

風野瞧著那笑容有些礙眼,卻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說話間,馬車已經進了城門。

一路而來,越國的城池都不太高,大多依山而建。

越國的國都雖比其它地方繁華不少,但也不比洛安,就像超大的寨子一樣,且三層的木樓居多。

不過國都還是有了些洛安城的影子,首先這街道就很寬,且有馬路牙子,雖是碎石鋪就但也平整。

百姓們一見前面的太子座駕,紛紛于街道兩邊恭身而立,雖也有張望的,但臉上卻是敬畏的。當然也有妙齡女子含羞的偷偷打量,似期盼著那簾子能撩起,目睹太子殿下的容顏。

越國男女大多清秀,偶爾也有胖的,但像鮮于賁那樣高大威武的,一路卻沒見過幾個。且他們大多是長衫廣袖,女子的束腰都偏高,更顯身姿亭亭玉立,看得阿紫輕嘆一聲︰「難怪月溪如空谷幽蘭,也只有這樣的水土才能養育出你這樣的來。」

月溪臉上一紅卻又接著一白,認真地看著阿紫的側臉,接著釋然了。

風野卻哼道︰「別看表面上的,越國最不缺的就是養孌童的王孫貴族。」

阿紫听了,回頭瞥了他一眼,然後看向月溪,「這個你要嚴令禁止。」

「已經立了新法,不過百年積習,不是一朝一夕便可更改的。」月溪心頭一暖,她還是關心自己的。

「只立不執行,如同空設,抓住幾個典型,狠狠打壓,不止罰他個人,也要連帶全家。不止從官場上封殺,在經濟上也要狠罰,不疼不足以立威。」

月溪點頭,「等我登基後,就按你說的辦幾個。」

他的登基日是八月初八,眼下是七月初十,因為要顧忌七月十五還在道上,所以阿紫是催著急行的。二來也可以讓月溪有更多時間與昕兒相處,因為阿紫不得不離開孩子的時候,也是惦記得不行,將心比心,她覺得應該讓這對父女有更多的時間相互了解。

當然,她不是聖母,可以把女兒永遠地留給月溪,但能做到的,都會盡力去做。

三天後,古迦摩,鐘離炎,端木翼居然不約而同地都到了,原來是在路上遇到的。

這下子太子府熱鬧了,這三人自然也要求跟阿紫一樣的待遇。月溪早有準備,這三人便帶著自己最喜歡的兒女住了進來。

絕的是這三位都帶了一兒一女來,除古迦摩將六朵帶來了,另外兩位居然沒帶女眷,不似阿紫,將四位夫君都帶來了。

蒼國太子古日已經是個少年了,看上去有幾分其父的神韻,難怪能得古迦摩的喜歡。而小公主古靈才二歲,比昕兒小半年,居然也是個小冷美人,不太愛說話,只用那雙水靈般的眸子看著周圍的一切。

鐘離炎的長子鐘離行比古日小三歲,比端木翼的長女端木芙大一歲,端木磊今年才五歲,臉上還有嬰兒腮,是端木翼的太子妃所出,鐘離小珊卻才三歲,比昕兒大半歲……

阿紫自是明鏡的,這端木磊明顯是被帶來讓自己相看的準女婿,端木芙則是帶來給鐘離炎看的,目標就是鐘離行。至于在三歲的鐘離小珊則跟古靈一樣,是沖羲兒來的。

阿紫嘴角抽,額頭掛黑線……用不用這樣呀,孩子們長成啥樣還不知道呢就先定下終身,幸福的機會能有多大呢?

不過她也不是沒準備的,小刀鳳銘閭丘冬就帶來了,端木磊跟這三個壞小子一比,頓時不夠看了。一來小二歲,二來這三個小子練武也有段時間了,就是比他們大三歲的鐘離行看上去個頭雖高些卻不若他們來得結實。想想鐘離炎重文不重武,養出個小書生來也不足為奇。

這幾個孩子沒幾天就將太子府掀得人仰馬翻,貓煩狗咬的,就連看上去沉穩的古日,也慢慢地融了進去,與無缺一起成了孩子王。

阿紫則覺得古日是被古迦摩逼著融入孩子堆里的,後來又被無缺的身手震住了,這才漸漸上了道。

別看羲兒最小,卻在孩子群里漸漸有了言語權,整天騎在無缺的脖子上,跟小司令似的。他說話甚早,雖不能說太復雜的,但簡單的命令已經說得很溜了。比如抓留鳥,烤肉,下水模魚……

听說原本太子府後園中養的十來只丹頂鶴的羽翼就是被他一句話給撥禿了,幾個孩子人人一頂羽冠,在阿紫看來跟印第安酋長戴的極像。閭丘日手上還多了只羽扇,跟孔明的鵝毛扇極像……

三個小女娃在大些的端木芙的帶領下倒也相安無事,不過到底年紀差得大些,大多時候都是看著壓下個小丫頭玩兒。

端木芙被教導得很好,恬靜而溫柔,但卻不是沒主意的。阿紫有時候給小女娃們講故事,她听得極認真,常常若有所思。其實阿紫講的寓言故事雖常以小動物為主角,卻暗藏了很多做人的道理,顯然這小姑娘听懂了。

一晃半個月過去,已是七月底了,羲兒已經可以走得很穩了。

這晚,阿紫來了親戚,想帶著孩子們睡,將夫君們各處打發走了。只有風野賴皮賴臉的不肯,非要睡在外間的榻上。

阿紫便不管他了,給羲兒昕兒洗澡。

才給孩子們換上睡衣,月溪就來了。看著風野將木盆端出去後,亦自取了個干淨的布巾給昕兒擦起濕發來。

「阿紫,我想摟著昕兒睡,行不行?」他帶著小意地問道。

這些天,他再忙也會抽出時間來跟昕兒玩一會兒的,但今天白天還真的沒過來。

阿紫給羲兒擦著卷發,與他對視了一眼,看向女兒,「昕兒想不想讓月爹爹講睡前故事?」

昕兒看了看月溪,點了點頭。

月溪頓時激動了,臉上泛著粉光,「昕兒真乖。」

羲兒則突然來了一句︰「我也要听。」

阿紫微愣,一般晚上睡覺時,羲兒很少粘著姐姐的,似乎很明白男女不同似的。看著兒子一本正經的小臉,阿紫說不出拒絕的話。

月溪卻高興地點點頭,「好哇,羲兒不嫌我講的不好就行。」

羲兒卻拉著昕兒的手爬到床里躺好,然後看著月溪,「講故事。」

這是不願意昕兒被抱走?阿紫看著兒子尋思著。

風野回來了,一見月溪還在,小臉撂了下來︰「晚了,孩子們得睡了。」

月溪看著他,帶些討好的意味,「阿野,我給孩子們講故事。」

羲兒又突然說︰「娘去找三爹睡,爹留下陪我。」

阿紫這下真無語了,這孩子……原來是防月溪嗎?

風野則笑了,「我看行,走,送你去阿歸那兒。」然後拉起阿紫,對月溪說︰「你先講著,我就回來。」

月溪溫柔地點點頭,「知道了。」

窩在閭丘歸懷里半天後,阿紫還無法入睡。

「怎麼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閭丘歸邊問邊撫上那里,輕輕揉了起來。

「倒也不是。」阿紫想了想,還是把羲兒的表現學了一遍。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或許是感覺出月溪的心思了吧。」閭丘歸想了想,才這樣說道。

「他什麼心思?」阿紫不太明白地問道。

閭丘歸卻不想說明了,「我也就這麼隨口一說,哪里知道羲兒的小腦袋里是怎麼想的。要不,你明天自己問問兒子吧。」

阿紫撲哧笑了,「他才多大點兒?算了,睡吧。」

閭丘歸嗯了一聲,親親她,才閉上了雙眼。

不料第二天一早羲兒居然纏著月溪要跟著他走,怎麼也不肯放手。

月溪倒是笑得合不攏嘴,柔聲勸著阿紫說一定會看好羲兒的,還真的抱著他上朝去了。

臨近晌午的時候,阿紫才听到一則消息,驚出一身的冷汗,然後反思起昨晚羲兒的異常,推斷出羲兒似乎早有預感才纏著月溪的。

等到月溪回到府中時,羲兒的小手上把玩著一條顏色鮮紅的細蛇,身上還有細細的金紋,頭頂上更有一個紅得欲滴的圓點兒。

月溪臉色微有些蒼白,但雙眼卻極亮。一見阿紫,便不自主地將她摟在懷中……

閭丘歸自是不怕蛇的,上前接過羲兒,「先用午飯吧,然後你可得好好跟我們說說這事。」

月溪連忙點頭,「若不是有羲兒,我只怕就回不來了……」

------題外話------

還是如此晚……對不住了,盡快調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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