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才站起來,就見鮮于賁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喂喂……至于這麼熱情嗎?」阿紫無奈地被困在他的雙臂之間,翻著白眼。
鮮于賁笑得齜出一排白牙,「為夫回來了,怎麼夫人不高興嗎?」還用那只老虎鉗子掐著阿紫的臉蛋,「我可是連跑了半個來月才到的。」
阿紫不客氣地撥拉下他的手,「別把話說得太滿了,本侯奉旨招贅,你趕緊有多遠走多遠。」喵了個咪的,膽肥了,居然敢動手動腳的?
鮮于賁顯然還不知道這事兒,松開阿紫看向閭丘歸︰「怎麼回事?」
閭丘歸隨手把那聖旨扔過去︰「自己看吧。」
鮮于賁皺眉看完後,突然哈哈一笑︰「太好了。」
頓時屋里的人都異樣地看著他,似看怪物一樣。
「這下好,阿歸,你跟公良大哥年紀都不小了,這還得等三年呢,就自動退出吧。……一下子除去兩個對手,表哥待我不薄。」
閭丘歸額頭頓時劃下幾道黑線。以前只知道這小子手黑,沒想到心更黑,竟先沖自己人下刀子~!阿紫則挑眉看著他,這小子是真傻呀還是假傻?即便去了這兩個「老」的,還有無數個「小」的在崛起好不好?那可是全國選拔,你當就你一個是適齡的呢?
墨穹一瞥同樣郁悶的風野,在旁邊來了句︰「大將軍是吧?也別高興得太早了,這位魔教少君,三年後正是好年紀。」
阿紫溜了他一眼,……你丫的唯恐天下不亂吧?
鮮于賁順他的手指看去,……「你不是,不是那個去雷州的小卷毛嗎?」
閭丘歸听得心頭一跳,小卷毛這三個字讓他想起三年前被當時只有五歲大小的阿紫救回來的那個小叫花子。「是你?」
風野傲然瞥他一眼,又看向鮮于賁︰「你那馬呢?我家阿撩甚是想念。」
「果真是你?……臭小子,敢耍本將軍!」鮮于賁大拳一揮就沖了上去……
風野也正因奉旨招贅而惱火著,二話不說就迎了上去……
阿紫當機立斷,斷喝一聲︰「想打架,外面!」
于是兩道人影幾乎同時沖向門口。
還好門夠寬,阿紫慶幸地吁口氣,趕緊跟出去。男人之間動動手,有助于降火,但也不能打壞了。
夕陽西照,橘紅的一片,映得在院里大打出手的兩個人身姿越發的矯健,看得眾人眼露賊光。
風野走的是飄逸的路子,年紀雖小,身材卻修長,雖沒有鮮于賁的氣場大,卻非常的養眼。圍著鮮于賁,滴溜溜亂轉,光滑的大腿時不時地秀上一秀,讓阿紫覺得有些吃虧。自家的肉豈容外人覬覦?
鮮于賁走的是大開大合的套路,伴著嘴里的呼喝,似乎拳頭上都帶著風。雖中規中矩卻令招式奇妙的風野似有些吃不消。
阿紫雖沒了功力,但眼力還在。不是風野武功不敵鮮于賁,而是他的功力還未恢復,眼下只能仗著精妙的招式立于不敗之地,而失了正面反擊的能力。
她想喊停,又怕風野那別扭的小子以為自己小瞧了他。正猶豫著,就听鮮于賁猛地大喝一聲︰「不打了。」隨後跳出圈子。
風野微喘著,臉色有些泛白卻繃著小臉︰「勝負未分呢。」
鮮于賁大巴掌一揮︰「等你養好了再一決高低吧,本將軍不屑佔這小便宜。」
風野被他點到明面上,翻了翻白眼卻沒再說什麼。他這會兒氣血正涌著,也明白不是要強的時候。
鮮于賁一指墨穹,「你這蔫壞的小子滾下來,跟本將軍比劃比劃。」
墨穹笑著退後一步︰「將軍威名在外,墨穹還是不顯丑的好。」
「不行,本將軍還沒過癮呢?」鮮于賁可不管他應不應戰,直接沖上來就是一拳。
墨穹腳下一躥,拐到曲哲釋身邊︰「我一個是肯定不行的,將軍帶上他吧~」
鮮于賁哈哈笑了兩聲,「也好,一起上吧。」
風雷悄然立于少主身後,抬掌抵上他的後心,默默地將內力渡入他的體內。
阿紫看著鮮于賁毫不留情地將墨穹曲哲釋兩人逼得滿院亂躥,便倚著門廊看熱鬧,心里琢磨著事兒。看樣子日後是不得消停了,可若是由著他們,只怕自己也過得水深火熱的,得想個法子,既太不親近誰,也不能遠著誰。自己還有好多未查明之事,目前誰也不能得罪。
閭丘歸有些失神地看著阿紫,心里有種奇怪的想法,他正在逐漸失去她……這感覺讓他覺得無力。
遇上她那年,她也是十五歲,機靈古怪,卻又無法無天。自己那年出谷尋藥,才滿十四,如同今日的魔教少君。難道她就是喜歡年紀小的嗎?那自己……又算什麼?
再三年,自己就三十歲了,別人家的孩子都快娶媳婦了,自己竟連這一個還沒搞定。不行,不能輕易放棄。
閭丘歸安靜地繞過院中打得正熱鬧的三人,來到風野身邊,見風雷已經收回手,便模上他的手腕。然後又安靜地走開,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阿紫挑著眉頭望了他背影一眼,風野卻敏感地盯上她。
阿紫也甚感頭大,這孩子屬啥的?再看一眼院中被攆得像兔子似的那兩個,越發覺得鬧眼。「行了,別打了,都回去吧。」
鮮于賁倒收手得快,笑呵呵地往阿紫旁邊的門走去。
「干什麼去?」阿紫頭疼加大,「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那我洗個澡的。」鮮于賁抹了抹汗,「你這兒洗澡方便。」然後扯著嗓門道︰「白板,送身衣服過來。」
「得了,將軍。」白板應了後,樂顛地走了。
阿紫被風野瞪得心肝亂顫,知道不打發掉這個,那個小的就會沒完沒了。「……不方便吧?」
「咋不方便了?咱倆誰跟誰呀,我身上的……你什麼沒看過?再說了,又沒要你幫我搓背。」鮮于賁雙手一抬一夾,把阿紫整個搬離門前,「你要嫌麻煩,咱倆還一起洗得了。」說罷,示威地撩一眼臉色泛青的風野。
阿紫被他這兩句轟得焦頭爛額,面對剩余人士的打量,只好厚著臉皮破罐子破摔了。「快去快去,洗完趕緊走。」
「我還餓著肚子呢,吃完再回去。要不,還摟著你睡得了~」
阿紫飛起一腳,將他踢了進去後,回頭腆著老臉︰「你倆就不用我送了吧?」然後對上風野充血的雙眸︰「你不怕把眼珠子下來就接茬瞪。」最後沖媚兒道︰「該塞哪兒就塞哪兒,誰不听話就踢出府去。」
風雷臉上一黑,這是說給自己听的?看來少主的份量還不夠重呀,貌似還有一個沒露面呢,就已經這麼亂了……
「我也洗個澡先。」風野雖看出阿紫的不耐煩,卻固執地向門里走去。
「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非跟他一起洗的話,就要受得起打擊。」阿紫打量著他,「三年後再比,或許還有一線希望。這時候你肯定是不行的……」目光有些猥瑣地盯上他丹田下方。
風野唰地漲緊了小臉,卻真的沒再往里硬闖。
阿紫拍拍他的肩頭,「給你留了時間的,我已經盡力了。」
風野咬了咬牙,「我們……我們之間自是跟他們不同。我先去安排好風雷他們,一會兒回來睡。」
「小祖宗兒,今後誰也不行,得公平。」阿紫因他最終沒把那事挑明,還算滿意。沖這一點就比鮮于賁那扮豬吃虎的強,加一分。鮮于賁不是強悍嘛,減一分好了。
嗯,阿歸方才為風野診脈來著,也加一分吧。阿紫含笑進了屋,風野想了想,還是轉身帶著風雷他們九個隨媚兒去了前院。
皇帝「哥哥」故意攪亂了這灘水,所為何來呢?阿紫窩上軟榻,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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