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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記憶的回歸

開著車楊子腦子里有些混亂,司徒寒媽媽的聲音還回蕩在她的腦海中,以至于忽略了車前突然竄出來的小貓。一個急剎車,頭撞到了方向盤上,她頓時覺得有些蒙,天旋地轉的,路過的車子上下來一個好心的路人敲打她的車窗,「小姐,沒事吧?」

費力的抬起有些沉重的頭,試探性的搖了搖,應該沒有大事,只是腦海中瞬間交替出現的幾個畫面讓她疑惑,有溫馨的,也有恐怖的。

當她與樊少東摟在一起親吻,歡愛的鏡頭掠過腦海的時候,心里一陣暖流經過,緊接著就出現了何雲起擋在自己身前中彈的一幕,又然後,她看到臉色蒼白的她躺在許偉杰的懷里,好像在不知去哪里的路上,總而言之,就是些亂七八糟的零碎的圖片在腦子里飛過來飛過去。

一個一個的畫面如同鏡頭切換,在她的腦海當中翻滾,但是就是不能連串起來!她急得開始揪自己的頭發,那路人看她這樣子突然害怕了起來,不會是撞傻了吧?

「你,你沒事吧?喂,哪里不舒服?」

路人的話將楊子從無邊的畫面當中拉了回來,她怔怔的看著他,眼神逐漸恢復正常。

「謝謝,我沒事,那只貓,沒事吧?」

「放心,它跑的快著呢!」路人撓撓頭,這女人真是奇怪,看著她沒事了才回到自己車上離開。

到了樊宅,老遠就听見樊塵歡快的尖叫聲。楊子從車上下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還沒有看到樊塵,卻意外的看到了撅著嘴巴的樊凡。

樊凡听到了動靜轉身,看到楊子的瞬間先是一愣,隨即目露凶狠,她朝著她大聲嘶吼,「你來做什麼?這里不歡迎你!滾!」

楊子看著多日不見越見頹廢的她,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不過還是很不滿意她的表現,于是毫不示弱的仰起頭凝視著她,聲音不大,但仿佛注滿了威嚴,「這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孩子應該說出的話嗎?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到是像一個潑婦,你這個年紀不應該好好的打扮自己,快樂的生活嗎?我想說,不要去強求你所得不到的,那樣受折磨的,只會是你自己!沒有人去憐憫你!」

「你說什麼?你是在笑話我現在的樣子可憐嗎?」樊凡像頭發怒的獅子,隨時準備撲過來。

然而楊子不知道是真的就想要惹怒她,還是沒有看出來她那一觸即發的戾氣,依然朝著她的痛處猛戳。

「是,你就是一只可憐蟲!不懂得自己給自己尋找快樂,只會自己將自己往火堆里推的撲火的飛蛾!」

啊——

本來就情緒無可發泄的樊凡今日見了楊子,心里的傷疤就好像被人生生揭開,鮮血直流,疼的她不能呼吸,偏偏她不但不知趣走開,還在這里添油加醋的氣她。

一個運動神經沒繃住就竄了過去,將楊子撲倒在了地上,兩個柔弱的女子就那麼毫無形象的扭打起來。

揪頭發,用指甲撓人,掐人,咬人,幾乎什麼招都用上了,再冷的天氣也不覺得冷了。大地還未復蘇,硬邦邦冰涼的觸感透過不算厚的衣服傳了上來,楊子本來想領了樊塵就走,所以下車也沒穿外衣,此時只覺得後心凍得慌。

楊子兩只手移到她的脖子,掐著她,她的手胡亂的擰著楊子的身體。楊子腳上一用力,身體一轉,就將樊凡壓在了身下,身下的樊凡咳嗽了兩聲,楊子掐著她脖子的手力道減輕了幾分。沒想到她一感覺脖子上的束縛松了,馬上反壓過來抱著楊子的頭往地上猛撞。

撞第三下的時候,樊凡被心情不好提前回家的樊少華給拎了起來扔到了一邊。樊少華憤怒的瞪了樊凡一眼,抱起地上已經昏迷的楊子就走。

看見了地上那一絲絲血跡,樊凡也害怕了起來,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不可置信的搖頭,理智逐漸回到了身上。細想整個過程,楊子也沒錯,包括她的每一句話,雖然句句那麼刺耳,但卻是實話,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在騙自己,這個世界上,若是她自己都不愛惜自己了,那麼就更加不要奢望別人會來愛惜自己。

樊少華叫司機開車,他坐在後座上抱著楊子,拍了拍她的臉,她不悅的皺著眉頭。

「楊子,不許睡,馬上就不痛了,堅持。」

樊少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看到她皺緊的眉頭,心里反而安穩了,至少她沒有他預料當中的那麼糟糕,至少她還懂得皺眉。

不知是囈語,不知是真的听到了,他听到楊子嗯了一聲。之後無論在和她說什麼就又沒有了回音。

緊緊的將她摟在懷中,車里的空調開到最大,還是感覺她身體再抖。

學著做了一桌子的菜,等著楊子接來小塵一家三口一起吃飯的樊少東,哪里會想到,這麼一上午的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接到樊少華電話的時候,他真想先去樊宅拉著樊凡的頭往地上撞一撞,讓她也感受一下這種感覺。趕到醫院的時候,楊子已經做完了全身檢查,躺在那里休息。頭上纏著紗布,眼楮緊閉著,依舊掩蓋不住那張令人怦然心動的俏臉。

看著病床上的人兒,眼皮滾動,小嘴微撅,模樣十分糾結,好像正和什麼噩夢做著抗爭。

「醫生怎麼說?」他問坐在一邊盯著楊子看的樊少華。

從他進來到現在,樊少華就沒用正眼瞧過他,眼楮就那麼死死盯著病床上的人兒。

許久,他才依依不舍的從女人臉上移開,對上樊少東眼楮的時候,里面已滿含怒氣,「東子,能不能保護好她了?不能的話說一聲!你舍得,我還舍不得她三番五次的受傷呢!」

「你他媽說的都是什麼話!你以為我願意嗎?她受傷我比誰都心疼。」

「要挖心出來比一比嗎?」

兄弟倆鬧得正帶勁,一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的,護士小姐在護士站循著聲音找到了這屋,一推門看見這情形,不得不急忙喊停,「兩個大男人,要打架去外面,不要影響病人休息!」

倆人頓時就蔫了,互瞪了一眼,樊少東去拿臉盆打來了溫水,修長的手指用力的擰著毛巾上的水,擰的骨節已經發白。

他撩開楊子的被子想要幫她擦拭在地上打滾弄髒的身體,眼楮一沉,對身後不但沒走,反而湊得更近的樊少華說,「我要為她擦身子,你不得回避一下嗎?」

「你擦吧,我又不看!」樊少華干脆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

「我為我女人擦身子!麻煩你躲開!」

「我不躲,我可不放心,還是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心里踏實。」

水都快涼了,倆人也沒能爭出什麼結論來。樊少東只好一手撩著被子,擋住楊子的身體,一手進去為她擦拭。

「用我幫忙嗎?」

「滾。」

又要幫她擦身子換上干淨的病號服,又要擋住不讓樊少華看了去,做完這一切累的他出了一身汗。

楊子的睡顏,這才舒適了很多,冰涼的小手,也逐漸有了溫度。樊少東看著她頭上的紗布,心里暗自難受,也暗自下決心,這次等楊子病好了以後,他將會寸步不離的在她的身邊等著,哪怕是她去洗手間,他也要站在旁邊等著!

她感覺這一覺很漫長,漫長到每一個夢境,都那麼逼真,那麼細致。從上大學,到現在,整個走了一遍,樊少東抓著她的小手,看著她閉著眼楮時而嘴角上翹,時而傷心啜泣,不知道是不是該叫醒她。

他叫來了醫生,醫生做了檢查,什麼問題都沒有,就是單純的做夢。

醫生走後,樊少東依舊抓著她的手,盯著她的臉,抓著她手的那只手稍微用力,口中含糊不清的念叨著什麼。他緊抿著雙唇,緊張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東子,干嘛不叫醒她!她做噩夢呢!」樊少華看不下去了,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模樣,肯定是在夢中無法醒過來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搖醒她,或者叫醒她!

見樊少東充耳不聞,還是抓著她的手,傻傻的盯著她變幻莫測的臉,樊少華坐不住了,上前來就想叫醒楊子。

他的手剛要踫到她的肩膀,就被樊少東甩開了。

「你做什麼?你舍得讓楊子受罪,我可舍不得!」說著就又伸過手來。

「你個楞子!你看看她的模樣,是簡單的再做噩夢嗎?」

被他這麼一說,樊少華仔細看了看,好像是不一樣,噩夢光是難過糾結的表情,可她這表情,有時甜蜜,有時幸福,有時擰眉,真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我感覺,她是在夢中夢到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我不想驚擾她,我要讓她在放松沉靜的思緒里,好好追憶我們的過去,我很希望我們能盡快回到從前。」

這時楊子的夢中,夢到了爆樊少東菊花的那一片段,她咯咯的笑出了聲音。

「看到了沒有?我們的感情還是甜蜜比憂傷多的!你看她還是笑的時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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