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寒的嘴角微微上翹,眼楮露出寒光,他身旁打扮的像芭比女圭女圭一樣的女孩總是偷瞄著他的臉色,看見他這種眼神,她害怕的抱緊懷里的小薇身子往後仰。潛意識里與他保持大一點的安全距離。
樊少東將楊子拉到自己身後,抱起小塵,緊抿著雙唇,一聲冷笑,「想怎麼樣?」
「讓那小子和我閨女道歉!」司徒寒看了一眼樊少東,也是一聲冷笑。
「我兒子還不會說話。」樊少東嘴巴抿的更緊,將小塵放到了楊子的懷里。
「佔我們家便宜的人,還沒出生呢!」司徒寒從牙縫里冷冷的擠出這麼一句話。從上次在心悅酒樓他就憋著火兒,今天居然又來了?真當他是貓了?雙手一翻,純木質地的桌子被他掀翻,滿桌子的菜和紅酒滾落到地上,碎了一地的碎片。
他身邊的女孩驚叫出聲,抱著小薇躲到了牆角。樊少東伸開手臂緊緊護住了身後的母子,各種的醬汁濺到了他 亮的皮鞋上,樊少東暴怒,「想打架?」
小薇哇的一下哭了,哭的驚天地泣鬼神。司徒寒用余光瞥了一眼樊塵,他正皺著小眉頭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鎮定的完全出人意料。
「別吵啦!」他沖著小薇大喊,真是給他丟臉,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真是煩死他了!他這一喊,那女孩哭的更加大聲了。
酒店的經理被服務員給叫了下來,看到面前這兩個人,又偷偷的縮了回去,這兩個人經常來這里,他自然都認得,沒有一個是他惹得起的!
兩個同樣暴脾氣的男人正虎視眈眈的瞪著對方,楊子拉著樊少東的衣角,對他搖搖頭,她不希望用武力來解決矛盾,再說,這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是因孩子而起罷了。只不過對面那個男人,確實太不可理喻了!
看著楊子眼中的冷靜,樊塵眼中的鎮定,在看看前面樊少東護著妻子兒子的迫切姿態,這一切深深刺痛了司徒寒的眼楮。
他的童年,只听得到父親一回到家就對母親謾罵,母親要是還嘴就會挨上一頓拳打腳踢,然後父親倒頭就睡,母親獨自哭泣,誰也不理角落處的他。他對于童年的記憶,除了灰暗,就是灰暗,終于有一天,父親摟著一個年輕妖嬈的女人來到了家里,甩給母親一紙協議,母親看了看,含著眼淚簽了字,那時他知道,那是離婚協議。
那個狐狸精一樣的女人,讓父親著了迷,她懷上了父親的孩子,所以他狠心的將他們母子拋棄。看著父親對那個女人百般的呵護,小小的司徒寒從那時候起就在心里發誓,一定要讓父親後悔拋棄他們母子!也是從那時候起,他恨所有長相漂亮的女人,他覺得她們都是魅惑男人,破壞別人家庭的妖精!
拿起鄰桌的洋酒瓶子,朝著樊少東的頭就揮了過來。
「小心!」楊子驚呼,樊少東反應機敏,一手摟著楊子後退,一腳提起踹向司徒寒拿著瓶子的手。
啪--
瓶子飛到了窗戶上,鋼化玻璃遭到大力重擊瞬間變成碎片。
剛才還在圍觀的人們看著這場景全都散了,整個餐廳就還剩下他們幾人,司徒寒紅了眼楮,剛要往前竄,就听到刺耳的警笛聲,不知是誰報了警,警方很快就趕到了現場,局長為了在退休之前在群眾的眼里留下一個令人稱贊的口碑,最近出警總是親自帶隊出馬。
一進屋,看見了打仗的這倆人,滿身的傲氣和嚴肅全部潰塌了。他笑得滿臉褶皺,走上前去安撫,「這是怎麼了?都是誤會,誤會!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寒少爺的母親和樊少爺的母親非常交好,怎麼兩位少爺今天在這大打出手了!?」
他的話令兩人同時一愣,互相打量了一番同時疑問的開口。
「樊少東?」
「司徒寒?」
哈哈--
兩人相視大笑,「你小子都長這麼大了!」
「真是怪我,怎麼沒有認出你來!」司徒寒的眼神也頓時溫和了起來。當初他的父母剛離婚的時候,他沒少跟著母親到樊少東家里玩,付美娟也沒少幫助他們娘倆,後來,在付美娟的資助下,母親帶著他去了國外,這一晃十年,沒有再見過。
「嗨,沒想到你都有孩子了。什麼時候帶著你母親來我家坐坐?」樊少東拉過一臉疑惑的楊子,摟在懷里,模了模小塵的頭,小塵乖巧的親了他。
「呵,回頭有空再和你細說。過幾天我會帶我媽過去拜訪,現在我還有事,得走了。」司徒寒叫來了服務員,給了他一張卡,「算是這里的損失。」
朝樊少東點點頭,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楊子,轉身走了,那個大眼楮的姑娘抱著小薇驚慌失措的追了上去。
「孩子沒有嚇到吧?」樊少東緊張的看樊塵,見他還開心的沖自己笑,他才放下心來。「來,爸爸抱著。」從楊子的懷里接過樊塵,一手抱著他,一手摟著楊子,離開了。他們都走後,服務員才出來收拾殘局,剛才那兩個男人眼楮里迸發出的狠色,真是嚇死人了。
經過這麼一鬧,游樂場也沒有去,抱著孩子直接回到楊子的住處。父子倆就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玩,楊子下樓去附近的超市買菜。
正在糾結是要買一些清淡的還是肉類的,身後一個陰冷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回過頭來,看見司徒寒,正雙手抱胸的看著自己,「女人,你最好別耍心機,最恨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既然跟了樊少東,就別再動歪腦子!否則,我不會放過你!」他緊緊的盯著她的眼楮,她的眼里一片清明,沒有半點恐懼他的意思,這令他很驚訝,別的女人見到自己這種眼神都會像老鼠見了貓。
楊子嘴角往上扯了一下,又扭過頭去。假裝沒有听見。司徒寒憤怒的抓住她的手臂,力氣很大,捏的她很疼,但是她只是皺著眉頭扭頭看他,眼神中充滿了憤怒,「你想做什麼?」
司徒寒眼底升起一股冰寒,他跟蹤他們到這里,無非就是想要找機會警告楊子,不準做對不起樊少東的事情,他從一開始第一次見她,就誤會她是一個不專一的女人。「我在和你說話,沒听見嗎?」
「這小孩,你管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好了,干嘛要管別人?」楊子強忍著手臂被捏的疼痛感,一臉平靜的對他說。
「你是想要錢嗎?如果你跟著樊少東就是為了要錢,我給你,你開個數,拿著錢走人!我不準有不專一的女人出現在他的身邊欺騙他的感情。」
楊子被他弄得心煩,趁他說話的功夫,用力甩開了他的手,一臉嫌惡的表情,「懶得理你!」掙月兌了他的手臂,她轉身就走,接著手腕一緊,被人一拉,她就重重的撞進一個結實的懷抱中,懷中的軟香令司徒寒面部表情僵硬,由于從小對女人的偏見,他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更沒有抱過其他女人,楊子一不小心撞入他的懷里,他居然臉紅紅的。囧的不知道自己想說的是什麼了。
「神經病。」楊子憤怒的從他的懷里彈開,用力推了他一把,匆匆走了。
樊少東見楊子兩手空空的回來,奇怪的問,「不是去買菜了嗎?怎麼什麼都沒買?」
她不說話,徑自走回臥室躺下。樊少東跟著她走了進來,坐在她的身邊,模了模她的頭,不燙。看她的眼神隱晦,似乎有什麼事情,「怎麼了寶貝兒?」
「我沒事,懶得做飯。」
「嗯,那,我做,我給你們娘倆做好吃的!」樊少東在她的臉頰親了一口,便出去了。不一會兒就端過來一個碗,他扶著楊子起來,吹了吹碗里的熱氣。
「靠,煮面呀?」楊子看著碗里的方便面,哭喪著臉。
「嘿,我這可不是一般的煮面,我煮出來的面絕對好吃!小塵吃了一碗呢!來你也嘗嘗。」樊少東夾著面遞到楊子的嘴邊。她乖巧的張開嘴巴,吃了一口,點點頭表示稱贊,味道的確不錯呢。「你不在的這兩年我一個人呆著,餓了的時候就煮碗面,一開始都煮不熟,就生著吃,後來慢慢的手藝就越來越好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總是能輕易的讓她心疼,情不自禁的伸手輕輕撫模他的臉,樊少東抓住她的手,親吻她的手心。
天黑了,樊少東看著小塵睡著了,才依依不舍的要走,楊子將他送到門口,他緊緊的抱了抱她才走。
第二天一早,他又買著早餐過來,門鎖著,打電話也沒人接,砸門也沒人開。無奈之下,只好去找杰子,要了這里的備用鑰匙。氣喘呼呼的趕回來,打開房門一看,沒有人!他躺在那張存有他們母子氣息的床上,閉著眼楮,等待他們回家。
發現4剛剛在辦公樓門前停穩,何雲起就迎了出來,他從副駕駛座位上為樊塵解下安全帶抱他下來,楊子從駕駛室下來。「歡迎我的新同事!」何雲起笑道,帶著楊子母子就往辦公樓里走去。
「雲起,我擔心我教不好。」楊子同意了何雲起的建議,來這里做英語講師,她覺得經常來這里,走在這里林蔭小路上,看看這里的一草一木,也許會幫助她恢復記憶。
「你想多了,你以前英語就好,再加上你剛從澳洲回來,沒問題的!」何雲起為她打氣,「我上午沒課,一會兒,我帶著孩子在校園里玩,你上完課再來找我們!」
調整了幾次呼吸,盡量讓自己放松,她才踏進了教室。她長得本來就顯小,穿著有很隨意,學生們大多以為是剛剛畢業的留校生。男生們都興奮了起來,一向不喜歡的英語課也安靜的听著。楊子講課不枯燥,不公式化,一開始幾分鐘她還稍微有些緊張,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適應了,就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快到下課的點,前門砰的一聲,有人將門踹開,一個身穿黑色毛衣外套的男孩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里,嚼著口香糖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孩,那女孩拿著兩個書包,顯然,其中那個黑色的書包,是替前面的男生拿的。
看了看手表,楊子對剛進來的倆人說,「已經快到下課的時間了,你們不如不來,來了也是算曠課。」
男孩仰起頭,與楊子看了個對眼,他一愣,楊子也一愣,原來剛進來的這兩個學生就是司徒寒和那個芭比女圭女圭女孩。
已經坐下的司徒寒見新來的英語老師竟是她,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他站了起來瞪著楊子,語氣不善,「你知道前一任英語老師為什麼會走麼?你最好給我學聰明一點,不然就準備卷鋪蓋走人!」
「威脅誰呢?我是來這里講課的不是來听你說廢話的!」楊子拿過班長手中的簽到表,在司徒寒和那個叫凌雪的女孩名字下化了兩個大大的叉,並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同學們大氣都不敢喘,班長也將頭低的低低的。
「好,算你狠。」司徒寒咬牙切齒的說。
楊子理都不理,繼續回到講台上講課。司徒寒看著講台上那抹窈窕的身姿,陷入了沉思,要不是在心悅酒樓遇上她和樊少東同時又和另一個男人糾纏不清的事情,也許,他真的會對她另眼相看。最起碼,她給他的感覺是在別的女人那里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
下了課,司徒寒在走廊的拐角處追上了她,手臂往牆上一搭將她圈在了里面,他看著她皺起眉頭毫不屈服的瞪著他的樣子,居然好脾氣的笑了,他捏起她的下巴,柔女敕的粉唇近在咫尺,他以為她會害怕,最起碼會慌亂,但是,什麼都沒有,她依舊那麼平靜。
她扭頭,妄圖甩開他的手,但是他卻更加用力的捏住,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
「你真是個問題少年!」
撲哧--
他笑了,「我有問題?我有什麼問題?我只是要時刻盯著你!不要讓你給樊少東戴綠帽子!他和他的母親對我有恩,所以我必須幫著他盯著你!」司徒寒說話時臉越靠越近,他的唇幾乎就要踫上了她的唇。電光火石之間,他感覺自己身體起了反應,奇怪!多少美女上趕著在他的面前月兌衣服,他都沒有一點反應,居然會對這個女人有反應?
「記著!做女人,要本分!」說完他迅速逃離了那里,再不走,他真的會忍不住在她的面前呼吸急促起來了。
揉了揉下巴,楊子朝著辦公區走去。
「媽媽。」樊塵一看見楊子過來,激動的張開手臂,朝她撲過來。
「小塵,有沒有听何叔叔的話?」
「小塵很听話,你的課上的怎麼樣?還適應嗎?」
「挺好的。小塵,和叔叔再見。」樊塵摟著楊子的脖子,扭過胖胖的先身軀,努力的和何雲起擺手。
回到家發現們開著,楊子嚇了一跳,躡手躡腳的走進去,發現床上躺著一個人!仔細一看才看清楚,是樊少東!
「喂,你怎麼進來的?」楊子扔掉手中的包包,拍了拍受驚的心髒。
樊少東不回答,從床上坐了起來,「哪去了?」
「去上班啦。」
樊塵見樊少東臉色不善,主動鑽到他的懷里親他,樊少東摟著兒子,心才踏實了。
「你上什麼班啊?你還缺錢花嗎?」樊少東左腿上坐著樊塵,拉楊子坐在他的右腿上。
一看他的臉色不好,楊子頭都大了,怎麼這幾天遇上的人,就沒有給人好臉色的時候?
「樊少東,我覺得我是一個人,我有自由,我不用去做什麼都得和你請示,經你批準吧?」楊子也沒了好氣,將在司徒寒那里生的氣一並發泄到了他這里。
「楊子!」樊少東打斷了她的抱怨,摟著她腰的手收緊了,「不是我要限制你什麼,我只是太擔心了,家里沒有人,打電話不接,我還以為你們娘倆在屋里出了什麼事,我急忙跑去了杰子那里拿了備用鑰匙,發現你們早就出門了。我是心急,是擔心,不是責怪,你懂嗎?」
無論是從前或者現在,樊少東都很少說這麼長的一串話,看來他是真的擔心死了,擔心之余還有一點點委屈,因為楊子的話讓他覺得她對他的擔心,毫不領情,甚至厭煩。
掏出包包里的手機,果然有好幾通未接來電。楊子頓時軟了下來,撅著嘴巴道歉,「好吧,好吧,我讓你擔心了,我沒有將包包帶在身邊。」
「就這樣就完了?我白白擔心一上午,你上嘴皮一踫下嘴皮說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那你要怎樣?」
他撅起嘴巴,沖著她直哼哼。
「孩子看著呢。」楊子想拿孩子當借口,卻沒想到樊少東將樊塵的眼楮捂住,再次沖她撅起嘴巴。
無奈的搖搖頭,慢慢的將自己的唇湊向他,他等的心急,摟過她的脖子將她拽過來,四片唇瓣緊緊相貼,他的舌有力的撬開她緊閉的牙齒,纏上她溫熱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