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蹲子,捏著男孩的臉蛋,「小塵,媽媽和你講過多少遍?不要欺負小女孩!走,跟媽媽過去哄哄人家!」她拉著男孩的手走向那個女孩。
鄭雲愁的眼神始終焦灼在男孩身上,肉嘟嘟的小臉,好像長的那麼熟悉,給他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他的媽媽領著他從他的身邊走過,他這才收回視線,余光掃了一眼與自己擦身而過的女人。
這一眼頓時令他僵在了原處。看著她蹲子去哄那個哭的傷心的女孩,他撒腿就跑。
「東子!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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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踹開了,樊少東看著歪在一邊的門,表情冷淡,「這次可是你自己踹壞的,可別像上次那樣,厚著臉皮去我的公司找我要錢修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鄭雲愁瞪著眼楮,走到樊少東的身邊,將他從椅子上拽起來。
樊少東抿著唇,看著自己衣領處鄭雲愁的手,火冒三丈,「放開!說人話!你看到什麼了!」他嫌惡的推開鄭雲愁,他後退幾步,正好坐在了許偉杰身邊。
「嘿,你不听是嗎?不听我告訴杰子。」鄭雲愁滿心委屈,手臂往許偉杰身上一搭,神神秘秘的對他說,眼楮時不時的飛向樊少東那邊,就不相信他听了不激動!「杰子,我看見楊子了!穆楊子!」
許偉杰手腕一抖,滿滿的一杯酒,差點撒到地上。
「在哪!?」樊少東噌的竄過來,再次听到這個名字,听到她的信息,他無比激動,心狂跳,希望這次是真的,真的能夠讓他找到她了!
「唉,杰子,你說多奇怪,她還帶著一個孩子呢!那小孩,真漂亮!我看了都喜歡!恨不得抱起來親幾口!」鄭雲愁只顧自己在那說,沒留意到身邊兩個男人的臉色都變了。
「我問你她在哪?!」樊少東眼楮充血,拎起還在喋喋不休的鄭雲愁擠到牆上。
「在樓下!洗手間那塊兒!」
樊少東扔下他就往樓下跑,許偉杰也跟著跑了下去。鄭雲愁揉了揉快要被他掐斷的脖子,「媽的,瘋了瘋了,都瘋了。不是不听麼?干嘛又那麼激動!不行,我也得下去看看去!」
楊子正哄著小女孩,頭頂一聲怒喝嚇了她一跳,樊塵站在她的身前撅著嘴巴盯著面前的男人。
「干什麼呢!」男人大概二十出頭,穿著一身名牌,頭型也是當下最流行的發型。他容貌清秀,眼神傲慢寒冷,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里,口中嚼著口香糖。
那女孩這才抬起頭,跑向那個男人,口中不停的叫著,「爸爸,爸爸。」
「笨蛋,又被人欺負!不是告訴過你,別人打你一拳你就要回人家兩拳!做不到這一點,別想做我閨女!去,報仇去!」男人將口香糖吐到一邊,推著小女孩往前走。
他的話令楊子一陣惡寒,這就是當爸爸的教育孩子的方式?她緩緩的站起身,直視男人刀子般犀利的眼神,「這位先生,孩子不能這麼教育。」
「哼。」男人看了一眼楊子,眼神閃過一抹驚艷,隨即恢復了原樣。雙臂抱在胸前,看著下面的兩個孩子。
小女孩囁喏的看著樊塵,一步一頓的走到他的身前,突然下定決心似地摟著樊塵的胖臉一陣猛親。楊子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笑出了聲,孩子真的都好可愛呢!樊塵親了她,她覺得委屈,現在來報仇了,反過來親他!
「哈哈。」楊子笑得前仰後合,「這孩子,真可愛。」
「呵,寒少,你這是做什麼呢?」包間里出來另一個男人,他看著兩個抱在一起的小肉團,奇怪的問臉色發黑的司徒寒。
司徒寒走過去拎起那個女孩,地上的樊塵嬉皮笑臉的和小女孩做了一個飛吻的手勢,惹得楊子更是忍俊不禁。
深深的看了一眼楊子,司徒寒準備轉身回包間,急促的腳步聲和充滿感情的呼喊聲,促使他駐足觀望。
「楊子!?」樊少東一轉過彎,就看見一臉笑意的楊子,她垂肩的長發披散在肩膀,不施粉黛的臉上自然的紅暈越發襯托的她流光溢彩,俏麗可愛。
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將思念已久的人兒摟在懷里。臉埋在她的秀發里,聲音竟有些發抖,「你去哪了?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擔心嗎?」
心里有一陣暖流流過,同時還有一絲心疼,楊子柳眉蹙的更緊,身體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表現?她透過他的肩膀看見了不遠處的許偉杰,他正眼神復雜的看著他們。
感覺有人在踹自己的腿,樊少東放開楊子,低下頭,看見了那個小肉團,他長著一雙和楊子一模一樣的眼楮,但眼神卻像他,看到他的一瞬間,他心里一陣激動,蹲子向他伸出手臂,樊塵皺著眉頭又抬起腳踹了他一下,將他淺色的休閑褲子弄髒了。
「爸爸」樊塵撲向了許偉杰的懷里,扭過頭用敵視的目光盯著樊少東。
「別誤會,我只是小塵的干爸。」許偉杰將樊塵抱在懷里,享受著被他親的滿臉口水的特別待遇。
那一幕,深深的刺痛了樊少東的眼楮,他從許偉杰的懷里搶過樊塵,同時拉了楊子就往外走。樊塵哭鬧起來,楊子也驚得大叫,「放開我們,杰子,救我!」
眼見他們消失在門口,許偉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說了一句,「該死」,就追了出去。
鄭雲愁擰著眉,張著嘴,撓撓頭,一臉疑惑,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司徒寒露出一副鄙夷的眼神,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他見得多了,就是仰仗著自己有張好臉蛋,肆意欺騙那些傻男人的感情,剛才他還看她與別的女人不一樣來著?原來高手就是高手,偽裝的連他險些都被騙了過去!
帶著這娘倆來到了車前,楊子推著車身,就是不肯進去。許偉杰從後面追了過來,拉開了樊少東的手,樊少東飛起一腳重重的踹在許偉杰的月復部,他蹲子半天站不起來,樊塵小手有力的掐著樊少東的臉,憤怒的小表情顯而易見,楊子跑過去將許偉杰扶起來。
看到這一幕,樊少東更是氣瘋了。拽起了楊子就塞進了車里,將小塵往她的懷里一塞,車子揚長而去。楊子和小塵趴在窗戶上看許偉杰,一抹擔心浮上了她的眉梢。
「怎麼,心疼他了?」樊少東壓抑著心中的怒氣,他不想才剛一見面,就和她吵架。
「你這人真的很過分。怎麼能隨隨便便的打人?」楊子氣不過,不知道他為什麼打許偉杰,在她的眼里,許偉杰是她在B市唯一的朋友,今天被打了,她真心的覺得他委屈。
「你失蹤的這兩年,是去生寶寶了?」樊少東直接問出他心中最大的疑惑,車速開的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他的樓下。他將車子熄火,卻沒打算要下去。看著久違的她,心里又愛又恨,她就忍心,將他一個人扔下,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你怎麼知道的?」楊子驚訝,這人,也認識自己?
「這不孩子就在這擺著呢嗎!」樊少東無語,拿他當傻子呢?他一看見小塵那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心里就喜歡的不得了。這也許就是血濃于水的關系。「來,爸爸抱抱。」他像小塵伸出手,小塵抵觸的皺起眉頭,抱著楊子,用防備的眼神看他。
「這位先生,我家小塵有杰子當干爸了,你,還是算了吧,我和你也不是很熟。」
「不熟?楊子,我怎麼得罪你了?你可以和我說,不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這比讓我死都難受!」樊少東一手抓著楊子的下巴,強迫她仰起頭看他。他緊抿著雙唇,這個女人,是鐵了心要將他氣死麼?偏偏她還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樊塵見媽媽表情痛苦,伸手去掐樊少東的胳膊,別看小塵年齡小,掐人的功夫了得,很得要領。但是樊少東忍了,依然沒有要松開楊子的意思。小塵見掐人無效,干脆上嘴咬了上去,這一下可把樊少東疼壞了。
「住口,你個臭小子!小心我揍你哦!」說著強勢的話,卻輕柔的將他拉開。
楊子見他剛才打許偉杰的凶神惡煞的樣子,真的怕他會打了小塵,緊緊的將他摟在了懷里,母子倆一同瞪著他。
眼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說完,樊少東舉起手,「我服了你們了,行嗎?咱們上樓去說。」下了車他伸手就來牽楊子的手,她卻往後退了一步。他急了,一手扛起了楊子,一手抱著小塵就往樓上走去。
進了屋子,直接將楊子丟進了床上,棲身壓下。薄唇因氣憤而冰涼,他狂怒的吻鋪天蓋地而來,楊子唔唔唔的說不出話,雙手被他按在了頭頂。他的大手輕撫著她細滑的肌膚,撩起她的上衣,突然看到了那道疤痕,雖然醫生的技術很好,她的小月復上依然可以看得出一條細細的痕跡。
他狂躁的動作頓時輕柔了,楊子也安靜了下來,樊少東的雙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刀疤。楊子感覺小月復上涼涼的,身上的男人看不清表情,但是他瑟瑟發抖的雙肩說明了他在痛苦,在流淚,他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就那麼一遍一遍的仔細親吻那道疤痕。
她動手術生寶寶的時候他居然不在呢!他突然直起身子,猛抽自己嘴巴。楊子被嚇壞了,急忙拉住他,「喂,你別打了,你怎麼了?」
將她拉進懷里摟緊,樊少東用顫抖的聲音說,「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人!我不知道你當時懷孕了,我光顧著陪我媽,沒有多抽出時間來陪你,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想了許久,他認為,這就是楊子一氣之下離開的原因。哪個女人不希望在自己懷孕期間得到更多的愛?
「你,不會是樊少東吧?!」
楊子的話讓他一愣,他抬起頭托著她的臉,「怎麼了寶貝?難道你不認識我了?」看著她看他時那迷惑的眼神,他慌了。
「來小塵。」楊子卻笑了,抱起了小塵看看他又看看孩子,「嗯,你應該就是樊少東!杰子說了,小塵的眼楮像我,其他的地方都像他爸爸,最神似的就是那臭脾氣,呵呵,還真是!」樊少東的舉動和話語,楊子一開始覺得不可思議,想來若他就是樊少東,那麼一切就都捋順了。
「小塵,這就是你的爸爸。叫爸爸吧。」
樊塵瞪了他一眼,將小腦袋埋在楊子的懷里,就是不肯叫他。
「楊子,我想知道這兩年在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記得我了?」樊少東用吃驚的眼神看著她,她的眼中全是真誠,沒有一點偽裝的痕跡。
她緩緩的抬頭,對上他充滿痛楚的眼楮,無害的一笑,「對不起,忘了。」
「那你怎麼沒忘了杰子?」把他忘了?忘了這般徹底?他可沒有忘記她剛才和杰子那親昵的眼神交流!還有孩子,和杰子也很熟絡,居然認他當了干爸?
「在我懷孕期間直到孩子長到這麼大,杰子總是會去看我們呀!只不過我同樣想不起來是和他怎麼認識的了!」楊子捂著自己的頭,又開始揪自己的頭發,一想曾紀的事情,她就頭疼。
怪不得杰子總是會無緣無故的消失那麼幾天。經楊子這一說,樊少東才知道,原來他一直都知道楊子在哪里,並且偷偷的去看她,他冷笑,他安著什麼心傻子也能看的出來!
「是杰子告訴你的?孩子是我的?」樊少東看著面前的小塵,孩子都會喊爸爸了,而他這個爸爸卻在他人生的開始階段缺席了。以後,他要加倍的補償對這娘倆的虧欠。
楊子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給他看了那段視頻。樊少東的手攥的更緊了,要不是有這段視頻為證,杰子將會隱瞞真相一輩子吧?只是,為什麼楊子會失意?他緊緊抿著嘴唇,還是要找杰子出來,一切才會弄清楚。
一陣悅耳的門鈴聲傳來,樊少東擰眉,很少有人會找他。他起身開門,門口處樊凡羞澀的笑了,她手中拎著一個袋子,「從這里路過,來看看你,順便給你買的宵夜。」
她就要往里走,樊少東手一攔,她的胸部撞到了他結實的手臂上,更是羞得她面紅耳赤。
楊子抱著小塵,從屋里出來,見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站在樊少東的門口。她美麗的眼楮灰暗了,但很快又恢復了色彩,兩年的了無音訊,他有了別的女人也是正常,只能說明,他們的緣分太短暫。
「我該走了,小塵困了。我帶他回去睡覺。」楊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樊少東後背僵硬,雖然他和樊凡沒有什麼,但是現在楊子失意,她肯定會誤會什麼的。
「哪去?哪也不許去!」樊少東扭頭,親了口樊塵熟睡的小臉,眼神溫暖的可以將人溺死。
「穆楊子?你,你怎麼回來了?」樊凡看到楊子有驚訝,有嫉妒,唯獨沒有驚喜。她一廂情願的認為,楊子是她唯一的情敵,只要沒有她,她早晚是要嫁給樊少東的。而且居然還帶著孩子?這孩子不會是二哥的吧?那她不是更加沒有希望了。一想到此處,她就恨得牙癢癢,臉色越發的難看。
女人對于感情的事情最是敏感,楊子強烈的感受的到門口上打扮的像個小公主的女人那怨毒的眼神。她尷尬的笑笑,「是不是我不該回來?打擾了你們的正常生活?」
「是!」樊凡見樊少東摟著她的肩膀,兩年不見的迷人的眼神終于又找回來了。樊凡突然覺得,楊子就是他的靈魂,如今靈魂回來了,他整個人,才不像行尸走肉般生活。她扔掉手中的宵夜,氣氛的踩上兩腳,哭著跑了,她知道她完了,從小對樊少東的愛還沒有爭取他就已經毫無懸念的屬于別人了。她覺得自己好委屈好委屈。流著淚順著江邊走了好遠好遠。
看著腳下被踩爛的宵夜,楊子撅起了嘴巴,「不如你去把她追回來吧?不管從前我和你感情怎麼樣,反正我現在對你沒什麼感覺,看那個女孩對你一往情深的,你們何不湊成一對?」
這番話氣的樊少東牙齒打顫,「你這個死女人!對我一往情深的人多了去了,我都要娶回家嗎?」
「你要是覺得你體力行的話,無所謂啦。」
打橫將楊子抱起來,楊子的懷里正抱著熟睡的樊塵,她無力反抗。只好小聲說,「你做什麼?」
「我讓你試試我的體力究竟如何!」他將楊子輕輕的放在床上,抱起她懷里的小塵,放到床的里面。並輕手輕腳的為他蓋好被子。
薄唇瞬間火熱,席卷著楊子緊繃的身體,他三兩下就將兩人的衣服月兌光,準確的說,是撕扯掉!看著衣服被撕成一條一條的,她驚恐的瞪大了眼楮。「喂,我的衣服!你撕成那樣我怎麼穿!?」
不理她的反抗,在他這里,她所有對他的抗拒全部無效!
她突然想到杰子的話,他說,他輸給樊少東的地方就是,他不夠霸道,不舍的強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