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安以卿是反手被綁在椅子上的,所以剛剛匆匆一眼掃過去,只是知道她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此時近了看,才看出她情形不對。
君宴多年緝毒,自然看出安以卿眼下到底是什麼狀況!
他頓時又驚又怒!
該死的,他們竟然敢給她打海洛因!
且不說這會對她身心造成怎樣的傷害,她現在還懷著身孕呢,如果注射了海洛因,那麼這個孩子——
君宴無比的憤怒,恨不得將眼前笑得奸詐的男人粉身碎骨!
「呵呵,你放心,怎麼說嫂夫人也是個貴客不是?我們肯定是不會怠慢她的!你看,我們這可是按照貴賓的規格來招待她的,你看著還滿意嗎?」鯊魚看到君宴那憤怒的表情,只覺得暢快極了!
這就是與他作對的下場!
「你找死!」君宴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怒火,一個箭步掠起,就朝鯊魚沖過去!
鯊魚無動于衷,輕笑道︰「君警官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大的火氣?難道這是嫌棄我們沒有好好招待好他老婆嗎?」
他身邊的一個大漢將手捏得 啪響,一臉婬笑︰「那就讓我來好好招待招待好了,話說起來,這懷孕的女人我還沒有踫過呢,听說味道很特別!」
鯊魚回身一腳踢去,笑道︰「瞧你說得什麼話?咱們好歹也是個男人,哪里能對一個小女子做那樣的事!」
「說得也是,既然這樣,那就讓我來領教領教君警官的能耐吧!」
那男人話音才落,眼前人影一花,罌粟已經跳到了君宴面前,冷冷的看著他︰「君宴,讓我看看你這些年有沒有一點兒進步吧!」
君宴停下腳步,冷眼看向罌粟,眼里盡是不屑。
正要說話,忽的听到安以卿虛弱的聲音︰「君宴!」
安以卿睜開眼楮望著君宴,臉上毫不掩飾她的喜悅︰「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君宴望著她虛弱的樣子,只覺得心痛難耐!
「是,我來了,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嗯,我知道。」她微微的笑,雖然蒼白卻難掩溫暖︰「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吧!」罌粟目光一冷,上前一步,呼的一下朝君宴出手擊去。
君宴雖然臉上表現出對罌粟很不屑,真正對戰的時候,卻絲毫都沒有大意,因為安以卿的信任和期待,他反而渾身充滿了力量,頭腦也越發的清醒,一出手就穩穩的佔了上風,將罌粟壓制得死死的。
罌粟倒也能耐,即使身處下風,卻也絲毫沒有慌亂,在一次被擊倒以後,她一個驢打滾狼狽躲開君宴要命的攻擊,隨即就拔出了腰間的武器,鋒利的匕首閃爍著森森的冷光,讓一旁觀戰的安以卿都忍不住擔心起來,生怕君宴會受傷,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只在心里默默的為他加油。
君宴看著揮舞著匕首攻上來的罌粟,眉宇間越發的凝重,並沒有再強攻,而是步步後退,一直閃避著她的攻擊。
罌粟不由得揚起眉頭︰「怎麼?我們的君警官,就只會躲嗎?」
她話音未落,君宴已經抓住這一刻的空隙,突然間揉身上前,劈手就朝她手上的匕首奪去,罌粟吃了一驚,連忙閃開,雖然堪堪奪了過去,月復部卻被狠狠的砸了一拳,痛得她臉色都有些難看起來。
「君警官啊,好歹你也是個男人,對女孩子不要那麼粗暴嘛!」鯊魚嬉笑道。
安以卿生怕君宴會受影響,畢竟他大男人主義還是蠻強的,當下也淡淡的說︰「有些女人做了男人都不敢做的事,就已經不能再以女人來計算了!」
君宴朗聲一笑︰「沒錯!這樣的女人哪里還能算是女人,不過是個人渣罷了!」
罌粟沒想到君宴會這麼說,臉都氣得扭曲了,清斥一聲,朝君宴展開了凌厲的攻擊。
君宴身手不錯,反應敏捷,又是男人,體力上佔了大優勢,罌粟卻手握力氣,身輕似燕,靈活異常,又因為剛才君宴的話而心里恨極,出手竟然不管不顧,招招奪命,君宴一時間倒是難以將她奈何,一時間你來我往,直是讓人眼花繚亂。
鯊魚看著場中的君宴,臉上也露出一絲佩服來︰「能將咱們逼到這個份上,這個君宴倒也是有幾分能耐的!」
「哼!」一旁的眼鏡蛇推推眼鏡,說︰「外面那些人可都不是什麼善茬,鐵漢他們應付得也很吃力,要是讓他們月兌圍趕過來,我們情況可就不妙了,還是趕緊將他收拾了走吧,免得夜長夢多!」
「怕什麼!」鯊魚不以為意︰「就算是他們來了又如何?難不成他們還敢強來?別人我不知道,這陌度可是護短得緊呢,要是他們真敢逼得咱們將人質撕票,他就敢鬧個天翻地覆,你信不信!」
這倒也是!
這也是他們到現在都還很鎮定的原因,只要有安以卿和陌翩翩在手,他們就不愁無法月兌身!
不過眼鏡蛇很快又想到了別的問題︰「奇怪了,君宴在這里,那陌度和夜慕哪里去了?」
鯊魚一邊望著下面的打斗一邊回答︰「情報上不是已經說了嗎?他們已經趕往緬甸咱們老窩去了。」
「這其中恐怕有詐!」眼鏡蛇提醒他︰「既然君宴能來個聲東擊西,難保他們也不會!為免得夜長夢多,我們還是盡快解決了比較好。」
鯊魚想想也覺得對,要不是這一次君宴他們來得突然,他們那里至于損失了那麼多的兄弟,這要是陌度和夜慕也來這麼一出,那他們可真的麻煩大了。
他當機立斷,一邊揮手讓人去下面將安以卿和陌翩翩帶回來,一邊示意躲在暗中的狙擊手朝君宴開槍!
下一瞬間,就听到砰砰一陣槍聲,無數子彈急梭而出,鯊魚唇邊才剛剛勾起一抹冷酷的笑,猛然卻發現情形不對,那些本該朝君宴而去的子彈此時卻是全部都朝他們傾瀉而來!
糟糕!
鯊魚來不及多想,連忙向後一滾躲開,而跟著眼鏡蛇要去帶安以卿和陌翩翩回來的兩人卻沒能躲開,當即應聲倒下!
「該死的!」眼鏡蛇手臂中了一槍,忍不住罵起娘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明是個穩贏的局面,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些狙擊手,都是萬里挑一的的好手,選擇的位置也絕對是最佳的位置,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全都被人給端了?這怎麼可能?
他們可是很清楚知道,君宴過來的時候,是帶了四個人過來,有兩個人躲在一旁暗中保護著君宴,還有兩個人去清理那些狙擊手,但那四個人,既然已經被他們知道了,就不可能讓他們得逞,他們派去的人應該將他們都收拾干淨了才是啊!怎麼會突然間變成這個樣子?
陌度?
他腦子里突然間冒出來這麼一個名字,頓時只覺得渾身冰冷!
而下面的君宴也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突然間發起反攻,罌粟本就因為這突變亂了心神,這一下被他輕易的劈手奪去了匕首,反手一刺,狠狠的扎進了她的月復部!
「你——」罌粟捧著月復部,臉色慘白的看著君宴,眼里閃過一抹復雜!
五年前她還是個志得意滿的少女,憑借著一股狠勁在販毒集團里站穩腳跟,卻沒想到會遇到君宴這個天敵,那一天,她親眼看著葉晚清怎樣被蹂躪,被殘殺,看著君宴是怎樣的悲憤欲絕,那一天他失去了全部的理智,渾身是傷,浴血而戰,卻始終都不肯倒下。
那一天,他們差點要了他的性命,卻也遭到了重創。
他僅僅一人,就幾乎讓他們全軍覆沒!
集團里所有的人,只要想起那一天,都會恨得咬牙切齒,但提起那個男人,卻依舊心底冒寒氣。
而她這些年來,也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那一天,如同野獸一般掙扎絕望的男子!
無數次夢里,她依舊記得他眼中流著血淚的情形!
時間過得越久,她心里的感覺就變得越發的奇怪,為此她潛伏了回來,多次挑釁他,與他斗智斗勇,各有勝負,她樂此不彼。
直到這一次,上面終于決定不再容忍,決心要將他除去。
她說不出心里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可是這一刻,比他用匕首刺穿月復部,她不覺得有一點兒怨恨,只是看到他冷漠如冰的眼神,卻忽的覺得難過。
「君宴!」
看到他朝安以卿跑去,她忽的開口叫他,君宴卻仿佛沒有听到一般,眼里心里只有安以卿一個!
他終于不負她的信任,要將她救出來了。
沒錯,陌度和夜慕的確是沒有走,他們走,只是為了迷惑鯊魚罷了,事實上,現在前往緬甸的,並不是他們本人,當然,那些人,也並不是去欣賞風景的。
敢對他們看重的人下手,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他們不惜砸下大筆錢,也要將他們連根拔起!
而他們自己,則只帶著幾個最尖銳的雇佣兵悄悄潛伏了回來,在君宴正面進攻吸引了鯊魚他們所有的注意力的時候,悄悄的潛伏了進來,將剛剛隱藏在暗處的釘子全部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