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染半張著嘴,被陳子墨突然的出聲嚇得愣在那兒,她臉上火辣辣的,羞窘的連頭都不敢抬。
男人帶笑的視線就在她頭頂上方,胸腔微微的震動,明白的表示出了——他將她剛才的動作盡收眼底。
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一圈,將張開的嘴巴合上,若無其事的回了一句︰「醒了啊你。」
她避開他話里的問題,顧左右而言它的回到,妄想將話題給叉開。
「夢到一個小狐狸精,張著櫻桃小嘴咬了我一口,就醒了。」陳子墨指桑罵槐的說道,男人天性里的惡劣就是欺負自己心愛的女人,看著他們臉紅、惱羞成怒,就特別有成就感。
宋小染果然不負他的期望,紅了臉,這男人變相說她是狐狸精,她承認,可是說她咬他,這個可就不行了,天知道她還沒下口呢,就被捉了包。
「哼,那你做的夢還真是奇怪。」她說完,從他懷里滾出來,就穿著拖鞋施施然的像浴室里走去,只留給他一個聘婷裊娜的背影。
陳子墨盯著她的玲瓏曲線注視了一會兒,在心里按壓下某個不安分的小兄弟,緊接著也起了床。
吃過早飯後,男人驅車帶著她,開到興安市最大的婦科醫院,為宋小染把脈的還是之前那個老醫生,認真的把了一番後,醫生在單子上寫了幾味藥,交給陳子墨,吩咐道︰「將這個方子上的藥抓來,一天三次,按時服用,先吃一星期。」
「那要吃多久才有效果呢?」宋小染充滿期待的問道,手緊緊的攪在一起。
老中醫抬頭看她一眼,將手里的筆放下,公式化的說道︰「這個,要看復查後的結果。」
知道是問不出什麼了,宋小染盡管心里忐忑,還是乖乖站起來,隨著陳子墨一起去拿藥了。
回到家後,宋小染拿著一包藥,親自去了廚房,用小砂鍋煎好,等冷卻後大口大口的喝了。
苦澀的藥汁流入喉嚨,苦的她五官緊緊的皺著,眉眼也糾結在一起,看的站在門外的男人心疼不已,陳子墨不知道從哪里尋出了一罐白砂糖,挖了一勺子,遞到她嘴邊,「苦的話吃點這個。」
「不了。」宋小染咬著唇避開,害怕白糖將藥性減少,所以她寧願承受這樣的苦。
看著她的拒絕,陳子墨如何不知,只能在心底心疼著她的倔強,以及她所受的苦。
「明天我想回家一趟。」
「好,到時候我送你。」
「嗯。」宋小染勾著他的脖子應道,嘴巴里還是苦苦的。
陳子墨猛然按著她的後腦勺,唇覆蓋著她的唇,伸出舌頭在她口腔里攪動,感受著她口腔里濃重的中藥味。
宋小染將嘴巴張開,迎合著他的吻,他的舌頭像是糖做的,將她嘴里的苦澀去了一半。
一吻結束,陳子墨放開她,宋小染氣喘吁吁的勾著他,不斷起伏的胸摩擦著男人堅硬的胸膛。
一審結束,李優在監獄里過著慘淡的生活,外面的李老爺子和李夫人也是急的團團轉,只是每次去監獄里通融,都被獄警粗魯的趕走了,就是想求人,也不知道該求誰。
李老爺子每次打電話過來,說盡了好話,陳子墨就是不松口,到最後直接將他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絕了他的騷擾。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一大早的,李太太就親自上門,求起了範怡。
「陳太太,求求你,讓你家子墨放了我家優兒吧,她一個小姑娘家坐了牢,那一輩子可就毀了啊。」李太太剛進來,拉著範怡的手就哭道。
「這是怎麼了?」範怡皺著眉問道,完全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陳子墨並沒有讓李優的事兒見報,歸根到底還是為了保護宋小染,怕外界知道她不能生孩子,到時候傳那些不好的緋聞,所以這會兒興安市就沒幾個人知道,李家只要對外說自個兒閨女出國深造,隨便編一個借口,就能對外將她女兒入獄的事兒給瞞下來。
偏偏他們因為關心,將這成關系給忽略了,三番四次求著陳子墨,男人自然不會將這厲害點出來,就看著他們無頭蒼蠅般亂撞。
李優對宋小染下藥的事兒,就連李太太也不知道,她和老伴兒到現在,一直都以為自己的閨女是喜歡陳子墨,才做出了綁架宋小染這樣的事兒。
李太太將希望都寄托在範怡身上,畢竟當初是範怡將她閨女送到了陳氏,多少也要付一點責任吧。
她哭哭啼啼的將事情說了,範怡听了後,並沒有向她保證,雖然她一開始將李優弄進陳子墨的公司是存了私心,可是這會兒,就覺得李優這樣的人,實在不適合她兒子,氣度太小了。
「她為什麼要綁架小染。」
李太太見範怡這樣問,以為她是生氣了,她期期艾艾的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從她進了監獄之後,我每次去探監,獄警都不讓見。」其實就算李太太不說,範怡也是知道的,無非就是因愛生妒。
只是這事兒和她有什麼關系呢?被抓的是李優,她有什麼地方值得她花心思。
範怡現在全副心思,都用在那個想斷了他們陳家香火的幕後黑手身上,李優這事兒她是真的不想管,可是當著李太太的面,又拒絕不得,在說,李優有這樣的下場,還是因為她引起的。
要不是當初她將人推薦到兒子的公司,這小姑娘又如何會因為愛慕陳子墨而做出這樣瘋狂的事兒。
這也是李太太來求範怡的原因,她哪里知道她女兒還做了其他事,一直以為她只是被妒恨沖昏了頭腦,才一時沖動綁架了宋小染。
「我今晚幫你問問子墨。」範怡給李太太一個定心丸。
「陳夫人,真是太謝謝你了。」听了範怡這樣的保證,李太太感激的說道,兩行清淚又流了出來。
範怡看的動容,心下一軟,說的話就帶了幾分真心︰「你放心,我會好好給子墨說的。」他們這麼大了,膝下就這一個女兒,如今又因為自己的關系,被弄到了監獄里,範怡不知不覺的,就生出了幾分愧疚。
「謝謝……謝謝……」李太太一個勁兒的說著,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送走李太太,範怡直接打了陳子墨的電話︰「你在哪呢?」
「在家里。」男人窩在床上,宋小染前幾天回家之後,就住了下來,陳子墨也沒阻止,偌大的別墅里,就剩下他和佣人王媽,搞得男人每次回家,都覺得少了些什麼。
「媽等會兒去你那里,商量件事。」
「行。」
掛了電話,陳子墨從床上起來,洗漱過後喝了碗粥,又坐在客廳里等了沒一會兒,範怡就來了。
「一個人?」
「是的。」
「小染呢?」
「回家了。」陳子墨說著,忍不住問道︰「你剛才在電話里說有事商量,是什麼事。」
他不想和範怡扯家常,等會兒還準備去一趟宋家,和宋小染一塊兒去郊外散散步。
「听說你李伯伯家的小女兒坐牢了……」
「媽……」
範怡才開了個頭,就被陳子墨不耐煩的打斷了,「你想說什麼?」
「你李嬸今兒來了一趟陳家,想讓你高抬貴手。」
「不可能。」陳子墨想也沒想的拒絕到,李優做的那些事兒,讓她在監獄里呆幾年還算便宜她呢,沒想到他們家倒是不滿足,求到了範怡頭上。
「子墨,為了個宋小染值嗎?你李嬸好歹也是長輩,都求到頭上了,你就賣她個面子又怎樣,在說,宋小染又沒出什麼事。」範怡被陳子墨不留情面的反駁,觸傷了自尊,怒容滿面的說道,她倒是巴不得李優能將宋小染給殺了,那樣還能拔了自己心上的一根刺。
陳子墨不可思議的睜大眼,叫了一聲︰「媽,你怎麼能這樣說,她好歹也是我們陳家的兒媳婦。」
範怡看著兒子受傷的眼神,在一想自己剛才的那些話,不禁有些心虛,只是听到他後面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個不能為陳家開枝散葉的女人,算哪門子陳家少女乃女乃。
「子墨,你愛宋小染媽不管,只是媽答應你李嬸了,會勸服你將優兒從監獄里弄出來。」範怡現在是真的想讓李優出來了,她既然這麼愛她兒子,那麼肯定還會有什麼動作的,到時候說不定能想辦法將宋小染給排擠走。
只要能將宋小染從她兒子身邊弄走,稍微犧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到時候在給兒子物色個身價很好的女人,到那時候,在將李優一腳踢開。
範怡心里的小算盤打的撥拉撥拉響……陳子墨下一句話將她徹底鎮在了原地。
「媽,你知不知道,她就是哪個兩次三番給小染下藥的人。」
「什麼?」範怡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楮,完全沒料到從陳子墨嘴里听到了這麼大的秘密,自己一直以來,郁結在心的事兒,就在今天被解了開來,而她剛剛,在為那個她恨不得千刀萬剮的幕後黑手求情。
天旋地轉,範怡眼前冒著金星,她身子不穩的坐進了沙發里,手扶著額頭,一副頭痛的樣子,陳子墨話一出口,看著範怡這樣子,擔憂的上前問道︰「媽,你沒事吧?」
「沒,子墨,你說的都是真的?」要真是這樣的話,這李優還真是該死,斷人家香火,這麼缺德的事兒都做的出來。
「媽,李優喜歡的是秦凱。」陳子墨又扔了個雷出來,炸的範怡差點兒又暈了過去。
「那和這事兒有什麼關系嗎?」
「媽,你還記得當初我和秦韻結婚時發生的事嗎?」
陳子墨一提起這事兒,範怡就嫌棄的皺起了眉頭,秦韻這個名字就是提起來,都讓她倒盡胃口,惡心的不得了,又怎麼會忘記。
「當初我退婚的時候,秦家正好破產,秦韻上門求助無果,秦凱又因為這事兒對我懷恨在心,找了個機會,將爸爸綁到了倉庫,讓我送錢過去贖人,拿了錢後,他不僅沒有放人,還起了殺心,想撕票,我和爸那時候差點兒沒命,後來還是警察及時趕到,將他繩之依法。」
那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被陳子墨這樣輕松的說出來,範怡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抓著他的胳膊,急急的問道︰「你們兩沒事兒吧?」
「媽,我和爸沒事兒,秦凱因為這件事死了。」陳子墨抓著範怡的手,冷靜的說道︰「現在你明白了嗎?」
他將這事兒說出來,就是不想範怡因為看不慣他處處為宋小染著想,而咄咄逼人,讓他放李優一條生路。
範怡臉色煞白的點著頭,拉著陳子墨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確認了他身上真的沒有傷痕後,才徹底放了心,渾身軟軟的攤在沙發上,慢慢的消化著自己听到的事。
到了這個地步,李優已經被她列為頭等危險人物,範怡這時候哪里還會為她求情,巴不得她在牢里呆一輩子,她為了自己喜歡的人,連宋小染這個頂著她們陳家兒媳婦名聲的人,都被害成這樣,那他們這些正兒八經的陳家人,指不定被她怎樣瘋狂的報復呢。
範怡又呆了一會兒,就心神不寧的坐車回去了,陳子墨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思考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先去上班吧,就讓宋小染在娘家里在呆幾天,到時候在將她接回來。
範怡回到家後,整個人怔怔著,想著老伴兒一大年紀了,又受了這樣的驚嚇,難怪那幾天精神總是不好,陳老爺子這時候正好提著鳥籠子進來,好巧不巧的,就被走神的範怡給看見了,立馬從沙發上坐起來,心急的將他拉過來,伸手就要去解他身上的衣服,看看有沒有傷口。
「干什麼呢你?」看著心愛的嬌妻如此引人遐想的動作,陳老爺子老臉微紅的問道,手里還提著鳥籠子也放到了一邊。
「月兌了看看。」範怡一顆心都在他身上,哪里听得出來老伴兒話里的窘迫的和不好意思。
「要月兌進屋月兌。」陳老爺子枯燥的大掌按住範怡的手,皺紋滿布的臉上紅暈越來越顯。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範怡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只是陳老爺子已經拉著她上了二樓的臥室,順便將門關起來,別開視線羞澀的說道︰「月兌吧。」
他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那些事兒早就做不動了,但是如果妻子真的非常想要,他可以勉強滿足她。
「想什麼呢你!」伸出保養得光滑的手指,在他額頭上輕輕戳了一下,範怡哭笑不得的說道,知道是自己剛才的動作讓他誤會了。
陳老爺子爆紅了臉,老伴兒戳在他額頭的手帶著香風,吸一口到鼻子里,頓時讓人心曠神怡,因為上了年紀而沒有過的沖動,此刻在他心里以燎原之火,瘋狂的滋生了出來。
抓著她的指尖兒,放在嘴里輕輕咬了一口,陳老爺子將臉別過去,有點興奮的說道︰「你不是想那個嗎?放心吧,我會滿足你的!」此刻他根本不敢看媳婦兒的面容,也就錯過了範怡憋笑憋得通紅的臉,和因為忍不住笑意,而輕輕顫動的身軀。
他別著頭一把將妻子摟在懷里,看著她因為自己的擁抱而顫抖,陳老爺子的心尖兒都跳的亂了拍子,血壓蹭蹭的往上飆,老臉上也因承受不了這麼快的跳動,紅的像個豬肝。
範怡實在忍不住,想逗弄丈夫一把,想當年他身強力壯的時候,不知道欺負過她多少次,每次都用小黃話兒說的她面紅耳赤,卻又偏偏奈何不得他,沒想到在天命之年,能翻一把身,她自然要好好把握,耍一耍他,好叫他丟一把老臉,順便長個教訓。
想到這里,她努力忍著嘴邊的笑,陳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沒臉沒皮,老了之後臉皮開始慢慢的退化了,就見他顫巍巍的伸出手,放在範怡的腰上,就這個動作,竟然讓他忍不住抖了抖。
像個初次采花的婬賊,偷嘗了小姐嘴上的胭脂,而激動的不能自己。
他所有的動作,範怡都感受到了,在心里無聲的罵了句︰「就這麼點兒出息,真是丟臉。」
陳老爺子慢慢的,就開始漸入佳境了,摟著範怡的腰收緊了幾分,只是他年紀大了,平常一個人站立的時候,都要靠著拐杖,更別提此刻,懷里摟著個人,雙腿自然承受不了。
不過男人嗎?那都是好面子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更不能丟了面子,陳老爺子咬牙忍著,硬是一聲不吭。
還是範怡心疼他,伸手掙開他的懷抱,拉著他向床邊走,陳老爺子表現的就跟個要破處的雛兒似的,一路上低著頭,哪里也不看,氣得範怡都想揣他一腳了︰「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到純情起來了,真真個要酸倒她的牙。」
到了床邊,兩個人坐上去,範怡正準備攤牌,好嘲笑他一番,看他老臉羞紅,讓他以後見到她,就向老鼠見了貓似的,抬不起頭來,只能灰溜溜的避開,卻沒料到,剛剛還羞澀的不敢直視他的老伴兒,這會兒就開始沒臉沒皮了。
就見陳老爺子主動伸手,重新將她摟在懷里,尋了她的唇就親了上去,範怡滿嘴的笑終于憋不住,漏了出來,原以為老伴兒听了這笑聲會停下來,卻沒想到他變本加利,學起來年輕人那樣,一把將她推在床上,自己也就覆了上去。
陳老爺子心里惱羞成怒,親著她的唇發狠的想著,「叫你笑、叫你笑、看不起我親嘴兒的技術吧,覺得比不上年輕的時候,帶給你的那種激情澎湃的感覺了吧,哼哼,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寶刀未老。」
不得不說,陳老爺子使勁渾身解數的親吻,攻佔著她的唇,手下什麼動作都沒有,倒是讓範怡沉醉了進去,哪里還笑的出來,直到吻得氣喘吁吁,兩個人才分開。
「好了好了。」範怡伸手推著老伴兒的肩膀,讓他從她身上離開,帶著幾分笑意的說道︰「一大把年紀了,還耍什麼不正經。」以他們兩個現在的年紀,早過了一個天雷就能勾出個地火的時代。
他們的愛戀已經從身體開始轉戰到心靈上了,夫妻間的相處模式就是舉案齊眉,和那些小年輕們懂不懂就摟摟抱抱比起來,隨著年紀的增大,反而很少做了。
「你剛才不是很想要嗎?」陳老爺子依舊不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被耍了。
範怡都快氣吐血了,一拳砸在他肩上,哭笑不得的說了句︰「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傷。」
「哈?」陳老爺子瞪著眼,看著下面的妻子,一副反應不過來的樣子,微挑了幾分長眉,倒是現出了些年輕時的倜儻樣。
「老不正經。」範怡站起身,罵了一句,留下他一個人坐在床上仔細回味話里的意思。
良久,陳老爺子爆紅著雙臉,做了個小女孩羞澀時才會做的動作,他將臉埋在雙手里,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
------題外話------
我勒個去,枯木逢了個春,半展雄風!俺實在太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