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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早上的小紅豆

車子在山路上疾馳著,陳子墨握著方向盤的手,死死的壓抑著,上面爆起的青筋,讓人擔心它會不會突然承受不了這暴虐的血液,而突地一聲炸開來。

到了家里,男人彎腰將她從車里抱出去,宋小染勾著她的脖子,將臉埋在他懷里,她疲憊的閉上眼楮,任男人將她放進盛滿浴缸的水里。

李優的伏法,並沒有讓她感到暢快,反而是一種濃重的悲傷,壓抑著她的心,連帶著小月復,似乎都在劇烈的疼痛。

陳子墨半蹲著身子,用柔軟的毛巾,避開她身上破皮的地方,輕柔的擦拭。

宋小染睜開眼,她泛著淚光的眼楮,直視著陳子墨醞釀著狂風暴雨的眼,咧著嘴巴,難受的說道︰「她說,她是為秦凱報仇的。」宋小染說道這兒,眼淚就在也承受不住酸悶的壓抑,一顆顆自她眼里掉落在水中,砸出細小的水花。

她覺得自己好無辜,她連這個男人是誰都不知道,她也沒有對他做過什麼壞事,李優憑什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將她牽扯進去,她想為愛人向陳子墨報仇,就扼殺她身為母親的權利?到頭來,竟然還想至她于死地!

都說冤有頭債有主,可是李優卻因為陳子墨遷怒到她身上,她憑白承受了這無妄之災,可笑的是,竟是因為一個連名字都沒有听過的男人。她到不是怨恨陳子墨讓她受了這樣的苦,她只是憤恨李優這樣的做法。

就因為她是陳子墨最愛的人,傷了她就能傷了陳子墨,那麼她可不可以,將李優對自己造成的傷害,一股腦兒加諸在她父母身上?

「他是秦韻的哥哥。」陳子墨替她擦著眼角的淚水,平淡的將這段不放在心上的往事向宋小染倒出來。

听了事情的經過,宋小染對李優半是同情半是厭惡,尤其是想到她和秦凱之間的愛情,這種憎恨就越發濃烈,不分青紅皂白的將她的仇恨加諸在旁人身上,到頭來,卻是為了個完全死的罪有應得的秦凱。

宋小染在心里狠狠的罵道︰「活該!」這牢獄之災,是你自己瞎了眼楮為自己挖的一個坑,怨不得旁人分毫。

陳子墨給她洗好澡,用干淨的浴巾將她包裹起來,放在床上,然後拿過床頭的吹風機,將她的長發吹干。

溫熱的風在上空盤旋包圍著,她伸手將這個男人摟住,臉頰隔著衣服貼緊他的小月復,張嘴在他月復肌上咬了一口,羞紅著臉說道︰「陳子墨,我想ml。」

宋小染覺得自己瘋了,青天白日下,她竟然將這兩個字,當著男人的面說出來,像是饑渴了很久的婦女般,面對著出差回來的丈夫,索求著自己的空虛。

「好。」男人愣了下,胸腔里忍不住震動,爽快的吐出一個字,卻讓宋小染薄薄的臉皮都要爆炸了。

正在她羞窘的無地自容,準備找個縫兒鑽進去的時候,陳子墨溫柔的掰開她的手,推著她的肩膀,讓她平躺在床上,傾身壓了下去。

吻,溫柔的像是柔化了的冰激凌,帶著濕膩而又甜美的觸感,涂滿她的全身,宋小染忍不住抱著他的頭,心底顫栗的連腳尖都蜷了縮起來。

這一場纏綿,來的莫名其妙,那中間的感覺,讓她再夢中都羞紅了臉。

他們兩個享受著膩死人的魚水之歡,而在李家的別墅里,兩位老人卻是坐立不安,李太太忍不住問道︰「老頭子,你倒是想個辦法啊,難道真的要讓優兒在里面呆個一年半載嗎?」

「唉,我又何嘗願意呢,可是你看看她做的事,綁架陳家少女乃女乃,你認為陳家二公子會輕易罷休嗎?」

「我不管,我只想讓我的優兒從里面出來。」李太太語無倫次的說道,眼里都是慌亂,臉上被淚水浸出一道道痕跡,抓著李老爺子的手,「我們去求他們吧,只要能放了優兒,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答應。」

「我試試吧。」終于,李老爺子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拿起電話,給陳子墨打了過去。

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兩個人剛剛結束一場運動,陳子墨慵懶的將電話拿過來,放在耳邊,「誰?」

「子墨,是你李伯伯。」

陳子墨听聞電話里的聲音,摟著宋小染的腰,手掌在上面散漫的輕拍著,吊著嗓音不耐煩的問了句,「有事。」可謂無禮之極。

李老爺子有事求人,哪里還管他的態度好不好,低聲下氣外加小心翼翼的說道︰「陳少女乃女乃沒事吧?」

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宋小染沒有事,那樣,後面的請求,就比較好通融。

「你說呢?」陳子墨不正面回答,而是反問著,將李老爺子的心吊的七上八下。

「子墨啊。伯伯也不和你繞彎子了,在優兒這件事上,希望你能高抬貴手,放她一馬,事後,我一定親自壓著她上門賠罪。」

「呵。」陳子墨冷冷的笑了一聲,然後將電話掐斷。

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陳子墨恨不得將李優千刀萬剮,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她,李老爺子輕輕巧巧的一句賠罪,就想讓他大人大量的放過她。做夢去吧。

「怎麼樣啊?」李太太立刻上前問道。

李老爺子看著掛斷電話,對著她搖搖頭,那張蒼老的臉上,皺紋更深了。

見老伴兒一副沒辦法的樣子,李太太徹底慌了神,「難道,就讓優兒被關在里面一輩子嗎?不行,我一定要將她救出來。」李太太說著,六神無主,拿過電話就想打給相熟的人,看看他們能不能想出什麼好辦法。

「你瘋了,你想讓全部的人都知道閨女因為犯罪被警察抓走了嗎?」李老爺子的手按在電話上,重重的說道︰「到時候將她從里面撈出來,又有什麼用呢?」

難道,讓她看盡白眼,一輩子抬不起頭嗎?如果真的這樣,他寧肯女兒在里面呆一年半載,畢竟只是綁架,又沒有真正的傷人,陳家就是從中作梗,也判不了多久。

被李老爺子一通呵斥嚇住了,李太太握著電話的手放開,捂著臉哭了出來︰「那我的我的優兒怎麼辦啊!」

李優直接被押進了審訊室,她的腳上和手上戴著鐐銬,前面的警官拿著筆,不耐煩的問道︰「姓名。」

「李優。」

「年齡。」

「……」她機械的回答著,整個人迷蒙著,呆愣著,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警官問完話,對著一邊記錄案子的人說︰「先將她關進去,等法院的判決下來了在收監。」

李優就這樣迷糊著,跟著前面的人,直到被獄警粗魯的推進一個小屋里,摔在地上,她混沌的腦子才乍然回過神來,看著滿屋子男男女女不懷好意的眼神,開始害怕了起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李優站起來,扒拉著鐵門上的小窗戶,對著外面站崗的獄警說道。

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感覺害怕了,監獄,不僅是一個陰暗的地方,還會剝奪她的自由,同時斷送她的後半輩子。

「叫什麼叫,安靜點。」獄警拿著手里的警棍,不耐煩向她抓著鐵欄桿的手電去,李優下意識的縮回手,不甘心的想說什麼,卻被身後的力道扯得跌了進去。

獄警收回手里的警棍,看也不看就轉過身,李優視線里都是黑暗,被上方圍攏起來的人遮擋的看不見一絲光明,有人的手在她身上撕扯,嘴里罵罵咧咧的問道︰「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是因為什麼事被抓進來的?」

「放開,別踫我……」她才剛說了這一句話,嘴巴就被人捂住了,是一個男人粗糙的大掌,她驚恐的睜大眼楮,努力抬頭看著,見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此刻,正一臉凶狠的瞪著她。

她被嚇得怯生生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立刻感到男人放在她嘴上的手松了一下,有人掐了把她的胸,婬笑著說道︰「這還用問嗎,定是因為賣婬罪被抓進來的。」

李優的臉哄的一聲,像是要爆炸開來,她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眼楮一厲,抬手就要向說話的男人扇去。只是手掌還沒有落到對方臉上,就被一把抓住,接著折斷,握著她手的男人嘲她狠狠吐了口唾沫,不屑的罵道︰「婊子。」

手腕上的疼痛讓她不住的喘氣,額頭上很快就冒出了汗珠,那些圍著他的男人,婬笑著,粗糙的手不斷在她身上游走。她驚慌失措,只能扯著嗓子喊︰「救命……」

只是顫巍巍的語音,才剛剛喊出來,立刻就被人一耳光給打的支離破碎,她的臉偏到一邊,透過男人腳下的縫隙,看到不遠處的牆角,坐著幾個女的,打扮的很妖嬈,正一臉感興趣的看著她被男人圍攏著。

很快她的嘴里就被塞了一塊不知道是從哪里撕下來的破布,上面的惡臭讓她胃里一陣泛酸,偏過頭不住的嘔吐著。

「真媽敗興。」有人憤憤的踢了她一腳,接著圍在她四周的男人紛紛走開,塞在她嘴里的布就躺在不遠處,旁邊都是她吐出來的污穢,難聞極了。

李優卻覺得慶幸,慶幸自己在此刻被惡心的吐出來,她將臉像那些污穢處蹭了蹭,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些垂涎她的男人退避三舍。

這間屋子里關押的就是一些剛抓進來的人,女的大多都是因為賣婬,而男的多數就是偷雞模狗,當街打人才被關了進去,並不會判刑,只是適情節的輕重,關押個十天半個月就給放出去了,和那真正的監獄比起來,這里簡直就是天堂。

可這樣的地方也有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所以李優才會被人動手動腳,差點兒給強了,照著她家里的權勢,警察事會給她安排單獨的地方,可是他們沒有,而是將他和這些骯髒的人關在一起,李優知道,這里一定有陳子墨的意思。

「呵呵……」她在心里低低的笑了起來,心里的恐慌趨使著她,讓她對自己之前綁架宋小染這件事滋生出幾分後悔,只是後悔著後悔著,就開始想怎麼不在一開始就一刀子將她捅死呢,這樣子,自己就算被關在這種地方,也還是賺了的。

她就這樣子想著想著,慢慢睡了過去,期間被關住的大門開開合合,有人被獄警叫出去,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毫不客氣的踩上去,可是她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了。

腦子里暈暈乎乎的,像是被塞了把棉花,耳邊也在嗡嗡的想著,喉嚨冒煙般,渾身上下都像被拆解了,她將臉貼著冰涼的地面,迷迷糊糊中隱約看到了秦凱,他就背對著她,站在不遠處的葡萄架下。

那時候還是夏天,有蟬兒在樹上知了知了的叫著,葡萄架下的藤椅上,白t恤黑牛仔褲的男孩子,背對著她正在啃一本厚厚的書,鼻翼上細小的汗珠,在陽光下折射出晶瑩,像是她床頭櫃上,愛不釋手的彩色玻璃珠。

她小小的身影有些怯怯的從門口探出頭來,偷偷注視著他沐浴在陽光下的五官,好看的眉眼,緋色的唇,突然間向上翹了起來,那一瞬間,讓小小的她,看的痴了。

然後畫面一轉,男孩子稚女敕的眉眼長成了大人,他對著她伸出手,寵溺的笑,在她要觸上他臉的時候,槍響聲穿透他的身體,李優看到面前的人,渾身上面以光的速度,蔓延出無盡的血,長長的,濃濃的,一直漫過她的頭頂。

她驚叫一聲睜開眼,看著頭頂上方透出來的一小段光,恍惚憶起自己現在的處境,她伸手,艱難的擦了下額頭的汗,捂著砰砰亂跳的心髒,任疼痛撕咬著,才知道自己做了個噩夢。

門被打開,這次換成她被叫了出去,李優撐著地板,狼狽的站了起來,剛站起來,被人踩過的雙腿就趔嗆了下,差點兒又跌回去,她彎腰扶著膝蓋,喘息了一會兒,在獄警不耐煩的催促聲中,走了出去。

周圍的人一個個掩著鼻子,對她避之不及。獄警將她帶到一處水龍頭前,嫌棄的說道︰「去洗干淨。」

她听話的上前,就著涼水洗了把臉,用手抹干淨上面的水珠,然後跟著獄警像前走。

直到由窄小的門被帶進了一處小欄桿前,看著坐在正中間,法官袍加身的中年男人,她才潘然明白︰「自己要被判刑了。」

她環視身後的長椅,發現上面沒有一個人,大堂下孤零零的就她一個人接受著審判,她的父母不在,也沒有那些記者在旁邊拍照。

然後她就被判了刑,法官嘴里的時間是多久呢?她沒有細听,從頭到尾都在麻木著,被獄警上前帶著走出來,這次她穿過了一小段陰暗的走廊,看著兩邊門上的小窗子,她惶恐了,腳下的步子軟的抬不起來。

前面的獄警走了幾步,覺得不對勁兒,扭過頭來看向她,才發現她虛軟的站在那兒,目光里滿是驚恐,身子瑟瑟的發著抖,害怕的眼淚都留了出來。

「愣著干什麼?」獄警上前,推搡著她向前走,嘴里不耐煩的說道。

這樣的情景,他們見慣了,自然就麻木了。

直到獄警站在一扇小門前,掏出鑰匙打開門,粗魯的將她推了進去。

她惶恐的環視著四周,這里就是她以後要生活的地方了,空氣中是潮濕的霉味兒,那些被褥長年不見陽光,軟塌塌的被疊成正方形,靠近門口的地方擺著一個小桶,有些騷味從里面傳出來,她捂著鼻子打量著,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

李優有些慶幸,這個屋子只有她一個人,就不用擔心被欺負,監獄里的傳聞一像不好,那些子齷齪的,陰暗的事兒,她這個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富家千金都知道。

只是還沒等她慶幸好,門吱嘎一聲被推開,進來幾個三四十歲的女人,被曬的黝黑的臉,個個膀大腰圓,看到她,目光俱都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相互對視一眼,陰陰的笑了起來。

那笑聲毛骨悚然,讓她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不料正好踫到旁邊的小凳子,撲通一下,跌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哈……」她咬牙含淚的忍著痛,那些女人卻笑得開懷,仿佛她是個小丑。

宋小染一大早就在陳子墨的懷里醒來,她帶著幾分迷蒙的睜開眼,眼前一紅,似乎有什麼印入視線里。

她剛醒,神智還有幾分迷糊,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直到手掌觸上如紅豆般被煮的酥爛的柔軟,才驀地收回手,反應了過來。

陳子墨還在沉沉睡著,對她這樣的舉動並沒有感覺,宋小染枕著他的胳膊,臉正好對著他的胸膛,所以一睜開眼,才會看見這樣香艷的一幕,並在不知不覺中做了個流氓的動作。

她晨起的臉上帶著幾分紅,又被自己無意中的舉動逼得,更加染上幾分薄紅,讓她的臉看起來,就像個煮熟的鴨子般,冒著騰騰的熱汽。

心里不知道怎麼的,涌起一股大膽,宋小染偷偷抬頭看了他一眼,彼時他睡的香,像是中了迷藥,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似的,壯了宋小染不知道怎麼肥起來的膽。

她悄悄地,悄悄地將手伸出來,像個頑皮的孩子,輕輕的捏了一下,觸感就像學校外面,一元錢一根的紅豆糕。

咬一口在嘴里,甜絲絲,涼爽爽,讓她百吃不厭。

「你在干什麼呢?」

正當她要張嘴咬的時候,頭頂上傳來男人略帶笑意的聲音,接著調笑聲繼續響起︰「老婆,這算是輕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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