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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還沒回到市里,你就先演上了

藤上的葡萄被她慌亂中大力的手勁一抓,「撲通撲通。」從上面紛紛揚揚的砸下來,陳子墨抓著她的腳,等她身子穩定後,才慢慢蹲下來,將她放在地面。

兩個人身上都掛了彩,臉上和衣服上都是葡萄砸下來,破裂時的滋水,狼狽的沾了一臉,宋小染剛剪下來的那串葡萄,此刻早就變成稀巴爛躺在地下。

「哎喲,這是哪個王八蛋弄的,糟蹋了我這麼多葡萄。」

身後傳來叫罵聲,宋小染和陳子墨一起扭過頭,就見一個上了年紀,帶著頂草帽,約莫五十歲的大爺拿著煙袋,痛心疾首的說道。

宋小染心虛的躲藏在陳子墨身後,男人抓著她的手,先一步上前,對著老大爺說道︰「對不起阿爺,是我們剛才不小心給弄的,你看損失多少,我照賠。」

「你們這些人,真是仗著有錢就作孽喲!」老大爺抽一口旱煙,看著滿地摔爛的葡萄,心疼的說了句。

「阿爺,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宋小染從陳子墨身後站出來,態度誠懇的說道︰「我們就是想剪一串葡萄,可是找不到梯子。」

宋小染說的心里有點虛虛的,瞄了一眼前面的老大爺,見他只是抽著煙,一臉心疼的看著滿地的葡萄,她偷偷拽著陳子墨的衣服,讓他想個辦法。

陳子墨被她拽著上前了一步,扭頭看了她一眼,哼,這會兒知道怕了,剛才故意惡整他的時候,怎麼沒見她這樣啊。

「算了算了。」老大爺狠狠抽了一口旱煙,拿著煙桿子對著他們擺擺手,問道︰「你們是來這里參觀的游客吧?」

「是的,阿爺。」

「遠來是客,那就照價賠償吧。」老大爺也不糾纏他們,只是看著自己辛苦種出來的葡萄,在地上被摔成了一灘爛泥,有點不忍而已。

陳子墨從皮夾里抽出張百元大鈔,遞到他手里,「這些行嗎?」

「多了多了,給張五十元的就行了。」大爺擺手說道。

「阿爺,你就收著吧。」宋小染出聲說道,又指了指陳子墨手里的皮夾︰「你看他的皮夾里,也沒有那些零錢。」

「那好吧。」老大爺看了一眼,見里面都是一張張銀行卡並排著,剩下的就是百元一張的毛爺爺,確實沒有五十元一張,只好伸手接了過去,對著他們說道︰「你們等會兒啊,我去把梯子搬來,給你們剪幾串葡萄,算是抵了剩下的錢。」

這就是鄉下人,勤勞、誠懇而又樸實的性子。

等了一會兒,老大爺果然扛著一把梯子,將梯子在葡萄架下擺好,然後撿起一邊的剪刀,對著他們說道︰「好了,你們看看哪個長的好,隨便剪。」

陳子墨接過剪刀,眼神看向宋小染,詢問道︰「是你上去剪還是我上去剪?」

「我來吧。」宋小染從他手中將剪刀接過來,一溜煙順著梯子爬了上去,找到幾個又大又飽滿的葡萄,「卡擦」一剪子下去,連著剪了三四串,才拿著葡萄從梯子上下來。

「好了。」宋小染將剪刀還回去,老大爺找了個袋子給她,將那些葡萄裝進去。

「走吧。」陳子墨拉著她,從葡萄架下出來,又像別處走去,這就是個建在半山腰的果園,里面有著玲瑯滿目的水果,都是熟透了的,果園旁邊也都有個人看守著,來玩的游客若是眼饞了,只需花點錢,然後就可以在幾進去挑選。

出了果園的時候,陳子墨手上提著好幾個袋子,里面都是宋小染摘下來的水果,有隻果、香蕉、橘子等等之類的水果,裝了滿滿的幾個袋子。

到了先前停車的地方,陳子墨拉著宋小染進去,里面是一個農家小四和院,上下三層,專門接待外地來的游客。

訂了一間房,宋小染將袋子里的水果拿出來放到盤子里,端到外面的水池子里洗了洗,然後端上來,和陳子墨窩在一起吃著。

她捻了顆葡萄,剝了皮後塞到他嘴里,男人張嘴,將葡萄連著她的手指一起含了進去,宋小染紅著臉,使勁將手抽出來,在空中甩了甩沾上的口水。

「嫌棄?」陳子墨眼神危險的眯起,咬著她的耳垂問道。

宋小染皺著秀氣的鼻子,扭頭看了他一眼,哼哼唧唧的回了句︰「不衛生!」

不將手上的口水清理干淨,她待會兒還怎麼拿葡萄吃。

「哼。」陳子墨哼了聲,似乎不滿她的回答,修長手指從盤子里抓起個葡萄,親自剝了皮,粗魯的塞進了宋小染嘴里,她一時沒有防備,被他塞了個滿嘴。

宋小染咬著他指尖的葡萄在口中嚼了幾下,陳子墨放在她嘴里的手還不知道拿出來,勾著她的丁香小蛇戲弄了一番,在宋小染惱羞成怒,準備閉緊牙關狠狠咬他一口的時候,及時退了出來。

這麼一退,帶出了一條口水勾築的晶亮銀絲,陳子墨對著那條細細的銀絲呼的吹了一口氣,它就不堪重負,從中間一分為二,斷了開來。

男人手上掛著一條晶亮的線,湊到她面前問︰「髒嗎?」

宋小染別過頭,不想回答他這麼無聊的問題,陳子墨不依不饒,追著她一個勁的問,急的宋小染狠狠的推了他一下,氣惱的說道︰「陳子墨,你怎麼這麼下流啊!」

他就不能正經點嗎?每次都拿那些歪門邪道,帶點小邪惡的東西來問她,明知她臉皮沒他厚,非要她氣紅了一張臉才罷休。

「呵呵。」男人愉悅的笑了起來,摟著她的兩條手收緊幾分,「你們女生愛看的小言書里不是經常說什麼‘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我這是為了讓你愛我愛的死去活來,才往壞這方面發展的啊!」

陳子墨無辜的說道,那表情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宋小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轉過身,伸出左手,沾著葡萄汁水的女敕白指尖兒,幾乎戳到了陳子墨的額頭上,恨恨的問道︰「你卻定你是壞嗎?你明明就是個變態下流的胚子,說你壞還侮辱這個字眼呢?」

她食指狠狠點著他的額頭,一副說教般的模樣,教育著他,末了,又加了句︰「你以後給我安分點,要是在那幾天招惹了什麼不干不淨的東西,哼。」宋小染說著,用眼神在他下面瞄了一眼,擱下句狠話︰「你就等著後半輩子當太監吧你。」

明知她說的是氣話,可陳子墨的小兄弟還是被嚇得狠狠跳了一下,男人挺胸夾臀,啪的一聲敬了個軍禮︰「遵命,老婆大人。」

「我可不是說著玩的。」宋小染不放心的加了句,想著陳子墨的那個計劃,越想越覺得有點不對勁。

宋小染耍狠的一番威脅,總算起了一點作用,接下來,陳子墨抱著她坐在鋪著厚厚絨毛的地板上,吃著放在旁邊的果盤,規規矩矩的,沒有一點越矩的動作。

中午吃的水果多了,到最後連正餐都吃不進去了,肚子這會兒就有些難受,陳子墨本來是想帶著她下去走走,欣賞一下鄉間的夜晚,順便消消食。無奈宋小染懶得動彈,撒嬌著死活不願意出去,最後還是陳子墨背著她,轉了小半個山頭。

陳子墨背著她回來的時候,宋小染趴在他背上都睡著了,男人剛將她放在床上,她就迷糊的睜著眼楮醒來了,然後非得要看夜景,陳子墨順著她的心願,拉出兩張藤椅,擺在窗前,將窗子打開。

微涼的夜風吹進來,宋小染被陳子墨抱著放到藤椅上,肚子上蓋著條毛毯,呼吸著夾帶著果香的空氣,看著不遠處的萬家燈火,愜意的眯著眼。

看了一會兒,陳子墨就上前將窗子給關了上去,催促著她上床睡覺,宋小染朝他伸出手,撒嬌的說道︰「抱抱。」

「懶豬。」陳子墨彎下腰,將她從藤椅里拉出來,宋小染勾著他的脖子,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然後收緊手臂,緊緊的抱著他說道︰「我就是懶了怎麼?你嫌棄啊?」

「哪能呢!」

兩人逗趣般的你來我往,陳子墨抱著她倒在床上,翻身將她壓在身上,一只手放在她臉上,慢慢像下滑,然後咬著她的耳垂說道︰「我進去了啊!」

「嗯。」宋小染羞怯的回了一句,就緊緊閉上眼楮,在鄉下木質的小屋里,在水果芳香環繞的空氣中,隨著陳子墨一起嬌吟低喘了起來。

翌日,兩人起了個大早,宋小染將昨天還沒來得及吃的水果,找了個塑料袋,一股腦兒裝了進去,陳子墨看著她手里拎著的袋子,說道︰「喜歡吃的話,一會兒在去買點。」

「不了,拿回去留個紀念。」

「暈死,染染,你說笑的吧。」陳子墨伸出手,覆在她額頭上,「這些水果拿回去放幾天就壞掉了,你還紀念?到時候滿屋子都是臭味……」

「陳子墨。」宋小染呼的一下提高聲音,叫了下他的名字,男人下意識的答應了聲,然後就听女子氣急敗壞的說道︰「你能閉上你的嘴巴嗎?」

「真要氣死人了,這個不解風情的家伙。」宋小染在心里罵了一句,是她的暗示有誤嗎?難道他就沒看出來,她很喜歡這個地方,就不能說︰「染染,我下次再陪你來這里玩嗎?」

「好好,你愛咋的咋的,只不過,現在我們該回去了。」陳子墨晃了晃手里的車鑰匙,對著宋小染說道。

「真是個木頭。」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宋小染氣鼓鼓的丟下了一句話,卻沒有發現,陳子墨在她後面笑的特別得意,「小樣兒,叫你和我耍心眼。」

陳子墨當然知道她很喜歡這個地方,可是過幾天在帶她來,這里估計就是光吞吞的一片樹,那些水果在過不久,就要被人采摘後包裝好,然後拉出去投入市場,這麼明顯就能想到的道理,就她不明白。

男人駕著車子很快就駛離了這里,宋小染扭頭看了眼,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感嘆了一句︰「下次再來就不知道該是什麼時候了。」

她悲春傷秋的話,惹的陳子墨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宋小染立刻狠狠的瞪了回去,沒給陳子墨好臉色,顯然還記得剛才的事。

「不錯啊,這還沒有回到市里,你就先表演上了。」他裝作贊賞,故意曲解她剛才的眼神。

「哼。」宋小染冷哼一聲,別過頭,不理陳子墨的調侃,他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反正等會兒就要開始演戲,倒不如現在就先熱熱身,想到這里,宋小染臉上的表情都淡漠了,連身子都開始像窗那邊縮去,徹底和他拉開了個距離。

回到盛鑫別墅,宋小染剛下車,還沒來的及關車門,陳子墨就駕著車,呼的一下從她身邊開過去,飛速帶起的勁風,讓她的身子一個不穩,像旁邊栽了過去。

後視鏡里,陳子墨看著她倒在地上,男人沒有減速,反而將車子飛一般的像前開去。

過了不久,興安市隱隱有風聲傳出來,說是陳家二少和他剛娶回來的那個草根女老婆之間,好像正在鬧離婚,大家私下里都在猜測這事兒的真實度,只不過從這晚開始,那些流連歡場夜店的公子哥們中,經常能看到陳子墨雋女尋歡的身影。

這事兒就這麼被確認了,到後來越傳越開,一大早上,範怡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平時經常一起搭伙打牌的那群人,李太太的電話。

「听說你家子墨要離婚了,這事兒是真的假的啊。」李太太性子直,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一上來就直切主題的追問道。

「你從哪听來的,可別瞎說。」

「怎麼?你不知道,現在全興安市的人都傳遍了,我家李岩昨天回來還說了,在紅唇里看到你家子墨,懷里抱著個女的,玩的可high了……」李太太滔滔不絕的說著,範怡卻沒心情听下去了,急于求證事實的真相,敷衍了幾句就將電話掛上了。

陳子墨正摟著宋小染睡的香,床頭櫃上放置的手機就在這時候響了,男人拿起來看也沒看,按了接听鍵,放在耳邊喊了一聲︰「喂。」

「子墨,是媽。」範怡坐在沙發上,听出來他是剛被電話吵醒,不由的提高了聲音說道︰「媽听人說,你現在正和小染鬧離婚?」

不久前她讓陳子墨和宋小染離婚,他反應有多大,範怡現在還記得,所以李太太打電話過來說的時候,她才會沒有一點驚喜,而是掛斷電話打過來親自求證。

「媽,這事兒你別管。」陳子墨巴拉下頭發,對著手機那邊回到,宋小染躺在他旁邊,也被這通電話吵醒了,豎著耳朵听著里面的內容,不厚道的笑出了聲音。

「子墨,你旁邊的人是誰?」範怡耳尖的听到話筒里傳來女子的笑聲,想到李太太剛才打電話來說的事,立刻追問到。

她巴不得陳子墨的心從宋小染身邊轉移過去,但是也要防著歡場小姐將她兒子的心給勾走了。

「沒什麼,就是一個女人罷了。」陳子墨漫不經心的說道,看著宋小染,伸出一只手,在半空中故作凶狠的比劃了一個掐的動作,宋小染趴在床上,捂著嘴巴可憐兮兮的仰起頭,看著他一個勁的點頭,表示自己錯了,不應該在那時候笑出來。

「你把電話給她,媽要和她說幾句話。」範怡還是不放心,在宋小染身上吃的虧實在是太多了。

「媽,就一個女的,有啥子好說的。」陳子墨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知道她媽媽應該听到外面的那些傳言了,這才打電話過來確認。

「你別管。」範怡固執起來也像小孩子似的,立刻不依不饒的回道。

「成成,我這就將她叫醒。」陳子墨說著,將電話反扣在床上,一只手伸進宋小染的衣服里,撓著她身上的癢肉,看著她一副想笑又不敢笑,拼命忍的樣子,這才將電話拿起來,放到她耳邊,用膩死人不償命的聲音說道︰「寶貝,醒醒,我媽要和你說話。」

宋小染喘著氣,忍笑忍的肚子都抽蓄了,陳子墨一雙手還在她身上作怪,範怡的聲音在這時候傳來,宋小染忍著笑意叫了一聲︰「伯母好。」

範怡听電話那邊陌生的嗓音,和宋小染的完全不像,這才將提起的一顆心給放下了,對著她說道︰「將電話給子墨。」

宋小染這時候算是明白了,陳子墨剛才撓她癢癢,就是為了改變一下她的聲音啊,她一邊應道,一邊將電話遞給陳子墨,然後自己快速像旁邊滾了幾下,揉著肚子,剛才忍笑忍的快疼死了。

「子墨,你現在在哪?趕緊回來一趟,媽有事兒問你。」

「成。」男人應道,掛斷電話,將宋小染從床頭撈過來,揉了揉她頭上的發,「在這里好好呆著,我回去一趟,將這戲做的在真一點。」陳子墨說著,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拿過衣服穿了起來。

「你說我爸媽那邊听到這風聲,當真了怎麼辦?」宋小染在他身後擔憂的問道。

「放心吧。」陳子墨扣上皮帶扣,扭頭對她說道︰「我昨天已經將他們送出市里,到鄰省進行為期一個月的旅游了。」

早在計劃這些事的時候,他就將那些因素都考慮進去了。

「真的,太好了,子墨,謝謝你。」宋小染一听,這才徹底放下心來,穿著睡衣就忍不住站了起來,對著陳子墨說道。

男人穿好衣服,上前一步,半側過臉,對宋小染要獎賞︰「親一個。」

「啵。」宋小染捧著他的臉,毫不扭捏的在上面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握拳說道︰「老公,加油!」

「呵呵……」被她聖斗士一樣的表情給激樂了,陳子墨模了模她的頭︰「我先走了啊。」

「嗯。」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宋小染躺在床上,打了幾個滾,才鑽進被子里,拿過旁邊的手機玩了起來。

陳子墨驅車回到陳家老宅,範怡早就坐在沙發上等他了,見到他的身影,站起身,對著廚房吩咐道︰「王媽,給少爺準備點早飯。」

「不用了媽。」陳子墨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問道︰「我爸呢?」

「一大早就提著鳥籠子出外面了遛鳥了。」

「哦,媽,你找我回來有什麼事兒嗎?」陳子墨裝作不知道,問著範怡。

「媽問你一件事,你要老老實實的說,半點花樣也不能耍,知道嗎?」

「行,媽,你說吧。」

「李太太今兒打電話過來,說他家小子李岩看到你在外面養人了,這事兒是真是假?還有今兒早上,媽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你旁邊的那個女的是誰?」

「就這事兒啊?」陳子墨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從茶幾上的果盤里拿了個隻果,放在手上漫不經心的拋著玩,听了範怡的話,吊兒郎當的問了一句。

「好好坐。」範怡皺著眉毛,厲聲呵斥了一句,陳子墨依舊我行我素,坐沒坐相。

「你現在還沒離婚,家里有著老婆,可別胡來,讓外人說咱們陳家仗勢薄帶新媳婦。」

「嗤。」陳子墨不屑的輕嗤了一聲,然後抓著手里的隻果,「卡擦」咬了一口,胡亂嚼了幾下,看像範怡︰「媽,我要沒記錯的話,你不是巴不得我和宋小染離婚嗎?怎麼這會兒倒是顧忌起來了。」

範怡被他一番話說的尷尬,不過很快就從陳子墨話里听出意思了,這事兒十有**就是真的了,她就說嗎?有哪個男人會不偷腥,這情啊,愛啊,又能維持多久,今天他稀罕你,能將你當個寶,為了你和全世界作對,明天他厭煩了你,你就是那茅坑旁邊的石頭,他避之不及。

「媽,我公司還有點事兒,先走了。」陳子墨將手里啃剩下的隻果核,扔到一邊的垃圾筒里,又從茶幾上抽出個紙巾,將手上擦了擦,站起身對範怡說道。

「走吧走吧。」範怡想到陳子墨要和宋小染離婚,只顧著高興,哪里還管他是走是留。

陳子墨看著她陷入想象里,撇了撇嘴唇,他可沒有說什麼,一切都是她自己以為的,到時候事情真相大白了,也怨不了他什麼。

從老宅子里出來,陳子墨給宋小染去了個電話,匯報了一下情況,一切ok,然後驅車去了公司。

宋小染窩在別墅里,听到陳子墨的匯報,從床上爬起來,洗漱了一番後,準備去外面逛逛。

正在這時,她剛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宋小染梳頭的手一頓,怕又是陳子墨打過來的,將梳子在頭上一插,另一只手抓著來不及綁好的頭發,就跑出了浴室。

拿起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張凡」兩個字,宋小染按了按了擴音器,將手機放在那里,抓著橡皮筋將頭發扎了起來。

「小染,我是張凡,你現在有空嗎?」

剛接通,那邊就傳來張凡略帶焦急的聲音,宋小染綁好頭發,關了擴音器應了一聲︰「有啊,怎麼了。」

「那就約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我等你。」張凡說完,就將電話掛了,宋小染听出她聲音里的不對勁,從床頭櫃里將錢包拿出來,給陳子墨打電話說了聲,就一溜煙的像外面跑去。

很快,宋小染坐著出租車來到他們第一次喝咖啡的地方,就見張凡已經坐在位置上,點了兩杯咖啡,滿臉急色,不住的像門口張望,看到她來了,立刻對著她招手示意︰「小染,這里。」

「你這麼急著叫我出來有什麼事兒啊?」宋小染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來,拿著勺子攪了下面前的咖啡,並沒喝。

「我听外面的人說,你和你老公現在在鬧離婚,這事兒是真的嗎?」

「哈?」宋小染在心里月復誹一句,這事兒傳的還真夠快啊,連普通階層都傳遍了,囧個,到時候,興安市的人豈不是都知道了。

「你從哪里听來的啊?」宋小染不答反問,有點好奇張凡是從哪知道的這個消息,按理說,陳子墨是派人在上流社會的圈子里散播的謠言啊,沒道理連張凡這種小市民都知道。

「我男朋友說的。」看宋小染似乎多想了,張凡有點別扭的說道。

宋小染眼尖的發現,張凡說起男朋友三個字的時候,臉上忽閃,臉上也飄起了兩團紅暈,頓時好奇的問道︰「你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啊!」

她睜著八卦的星星眼,身子前傾,趴在桌子上,對著張凡逼問道,根本就忘了人家世在問她話的。

「小染,現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張凡喝了口咖啡,壓下心底的旖旎,將問題引到自己叫她出來的目的上,問道。

「這件事啊,假的!」宋小染不想騙張凡,因為她給她的感覺很特殊,像流小年一樣,讓宋小染覺得欺騙她,就像欺騙自己最好的朋友流小年一樣。可是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因此,她用這樣無所謂的態度說道,讓人辨不清真假。

張凡看她這樣,就知道她是在說謊,那晚張崖半哄半騙的將她帶到了紅唇玩,下車的時候,正好撞見陳子墨摟著個女的,從里面大喇喇的出來。

然後就听到了那樣的傳言,他還特意像張涯求證過,男人捏著她的鼻子,笑得無所謂,滿臉不在乎的說道︰「陳子墨結婚到現在,過了這麼久才跑出去花天酒地,已經能看出宋小染的功力之深厚,要不然,怎麼能將二少這樣風流成性的男人的心,栓在自己身上一年多呢,他們這段婚姻維持了這麼久,才出現裂痕,已經刷新了他們這幫公子的底線。」

「小凡凡,男人總是對得不到的東西最為惦記的。」張涯最後老神在在的對她下了句結論,卻沒想到將自己饒了進去。

氣得她當時就和張涯吵了起來︰「那你追求我,是不是也就圖個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事後她仔細想了想張涯的話,發覺他說的還听有道理的,他們那群公子,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這喜新厭舊的本領就是一個,張凡想到這里還有點黯然,張涯現在對她的好,也就是因為還沒有的到的吧。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事兒的時候,想到那天看到的,張凡就對宋小染充滿了關心。

「小染,……」張凡想將那晚的事兒說出來,讓宋小染心里有個底,可是想著她估計早就知道了吧,既然她不想讓自己知道,那她還是裝著不知道吧。

「嗯呢,怎麼了。」宋小染攪著杯子里的咖啡,看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卻只是叫了她一聲,就沒在說什麼了。

「沒什麼,只是听別人說這些話,有點擔心你。」張凡沖著她笑了笑,剛剛趕得急,熱出了一頭汗,這會兒又坐在開著暖氣的店里,就覺得脖子上出的汗,濕膩膩的難受,她不禁將圍巾取了下來,放在一邊的椅子上,然後抽過一邊的紙巾,細細擦拭著冒出的汗。

宋小染原本漫不經心的攪拌著咖啡的手,頓時停了下來,她的目光緊緊的盯在張凡的脖子上,左側那個淺粉色的疤痕傷,看的入迷,手里的勺子「叮」的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怎麼了?」張凡停下手里的動作,順著宋小染的視線看過去,立即緊張的伸手遮掩了一下脖子,然後煞白著臉,欲蓋彌彰的說了一句︰「怪冷的。」接著就將領子豎起來,拿過旁邊的圍巾,就要戴上去。

「別動。」宋小染突然出聲,嚇了張凡一跳,就見她站起身,繞過桌子,在她旁邊坐下來,然後將她豎起的領子放下,低下頭湊近了仔細看,還伸手模了一下,喃喃的說道︰「脖子左側,靠近血管,米粒般大小的疤痕。」

「小年,你是小年。」宋小染說著,激動了起來,她抓著張凡的手,「你真的是流小年,你以前為什麼不承認。」

「你認錯人了。」張凡白著一張臉,卻是出聲提醒她︰「我是張凡啊,弓長張,平凡的凡。」

「你明明就是流小年,為什麼不承認。」宋小染激動的說著,聲音都控制不住,店里的其他客人頓時紛紛像這邊望過來。

看到這麼多人看過來,張凡臉色頓時更加白了,眼楮里也漫上了驚恐,她向後縮著身子,企圖避開宋小染的觸踫,拿過一邊的圍巾擋著臉,就要像外邊跑。

「小年,我是小染啊。」宋小染拉著她的手,不讓她逃避,看出她眼里對于陌生人注視的恐懼,惡狠狠的轉過頭,像四周掃視了一番,凶巴巴的說道︰「看什麼看,在看將你們眼珠子給挖了。」

「神經病。」看熱鬧的人有的轉過身,有的小聲的罵了一句。

宋小染才不管他們罵的是什麼,她雙手用力,拉著流小年的胳膊不讓她逃走,那雙眼楮里,有高興的淚水,她看著她脖子上的疤痕,伸手撫了上去,一個人笑得跟個傻子似的,自言自言的說道︰「小年,這個是你的記號呢,你否認不了的。」

宋小染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流小年戴著一個珍珠項鏈,看來,她一早就不想和自己相認,所以才故意這樣子,用珍珠項鏈擋著脖子上的小疤痕,讓她誤解,從而相信她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張凡眼見逃避不了,頓時認命的坐在椅子上,宋小染高興的抱著她,一個人在那里樂,終于找到了她就別重逢的朋友。

「小染,你先放開我,好嗎?」張凡被她抱得很緊,看著周圍的人夾帶有色眼楮的注視,應該是將他們當成了百合,她不適的縮了縮身子,小聲的對著宋小染央求道。

「不放。」宋小染孩子氣的說道,將她抱得更緊了︰「我一放你就走了。」

正在這時,窗邊有閃光燈一閃而過,宋小染被晃得的眯了下眼,立刻伸長脖子像窗邊看去。

「怎麼了?」

「沒什麼。」宋小染見窗邊沒有人,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興奮的拉著流小年的手,有點委屈的控訴到︰「你那時候干嗎不和我相認啊,難道沒有看到我為了找你,有多著急嗎?」

她插科打諢的一番動作,讓流小年心里的慌亂消散了不少,頓時自責的安慰起她來︰「對不起,小染,我不是故意不認你的,我只是提不起勇氣。」

那些事情已經在她心里打上烙印,一輩子伴隨著她的血液,剛出院的那些天,她每天晚上都做惡夢,被嚇醒的時候,一個人縮在床上,狹小的屋子里,亮起的白熾燈,就像那晚倉庫頭頂的燈,讓她仿佛又回到了過去,那個時候,她想起了宋小染,想找她陪著自己,可是邁出去的步子終歸怯懦了,她不想讓這麼不堪的自己,在她心里留下印象,所以她忍著不去找她,一個人度過了那段時間。

後來,她完全適應了一個人的生活,就更加不願意去找宋小染了,那會時時刻刻的讓她記著,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宋小染紅著眼圈,用力抱著流小年說道︰「不許換號碼,不許玩失蹤,更加不許躲著我。」她怕自己前腳剛走,她後腳就拿著行李逃開。

「嗯,不躲。」流小年用力回抱了她一下,鄭重的說道。

「我總算找到你了。」宋小染喜笑顏開的說道,和流小年並排坐在一起,嘰嘰咕咕的說著自己最近的事。

「那你們現在到底怎麼樣。」兩人的關系得到更進一步的升華,流小年又將自己約她出來的目的問了出來,「不許騙我,不然,我就給你玩消失。」

流小年威脅到。

「不準。」宋小染急急的說道,剛說完,就見流小年嘴角帶著幾分得逞的笑,頓時覺得自己上當了,不過她也不氣,扭捏了一會兒,才期期艾艾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那你的身體現在到底怎麼樣?能不能生?」流小年知道他們並不是真的離婚,而只是做戲,頓時將心放了下去,隨即想到宋小染的身體,不禁擔心的問道。

「子墨說可以的。」說起這個話題,宋小染心里也沒有底。

「他又不是醫生,他說的有什麼用,走,我陪你一起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流小年一听宋小染的話,就急了,陳子墨說的算個屁啊。

「別。」宋小染拉著她的手,湊近身子,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子墨問過醫生的,說是有把握能生,只要後期好好調養。」

「那你現在有調養嗎?」

「沒。」宋小染黯了神色,語氣懨懨的說道︰「那些幕後黑手一天沒揪出來,我就不放心,子墨也說現在先別吃,怕又被人鑽了空子。」

「這些賤人。」流小年恨恨的罵道︰「都什麼時代了,還下毒,媽的她以為是演宮斗劇啊!」

「你小聲點。」宋小染捂著她的嘴,「說不定現在咱們身邊就有她安插的人呢?」

宋小染一說,流小年頓時像四周警惕的看了眼,隨即發現那些偷偷窺視她們的人個個偶有嫌疑,不禁拉著宋小染的手,說道︰「還是回去吧,讓你這麼一說,我看這里的人,個個都有嫌疑。」

「呵呵。」宋小染不厚道的笑了出來,指著她說道︰「小年,你太杞人憂天了,呵呵,樂死我了,你要是去演古裝劇,丫演疑神疑鬼的角色肯定一炮而紅。」

她說完,抱著肚子在藤椅上笑得樂不可支,流小年氣得狠狠掐了她一把,罵道︰「粗神經。」

宋小染最終也沒有換地方,和流小年窩一起,兩個人咬著耳朵,像兩個小老鼠一樣,咬著耳朵「吱吱吱」的說著,惹得周圍的人更加好奇,不時將目光看過來。

每當這時候,流小年就恨不得將她的雙眼變成雷達,將那些看過來的人從內到外掃視一番,看看他們安得是好心還是壞心。

而宋小染就會在她瞪成x光一樣的眼楮里,笑得跟神經病似的。

于是周圍的人越發覺得他們兩個人奇怪,甚至有膽小的,直接招來侍者結賬,然後拿著包包一溜煙的跑出店里,就連店里的服務生好幾次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都是側著身子走的飛快。

有閨蜜的感覺就是爽,要不是陳子墨一個電話打過來,宋小染還不知道和流小年兩個人聊到什麼時候呢?

分開的時候,約定好過幾天在見面,宋小染才依依不舍的打車回去了。

陳子墨只是給她打了個電話,問了下她在哪里,男人收到確切地址後,並沒有開車出去接她,只是搬了個椅子坐在陽台的臥室里等她。

宋小染下了車,又步行了幾分鐘才到家,隔著老遠就看到陳子墨的身影,頓時跳起身子朝他招了下手。

陳子墨比了個手勢,示意她小心,別讓藏在幕後的黑手給看到了,白浪費他們之前的布局。

這個手勢一出,宋小染頓時夾著尾巴,一臉垂頭喪氣的像里面走去,進了臥室後,才歡呼一聲,像著大床奔去,「噗」的一聲,將身子甩像床,卷著被子在上面滾了幾下,她心里好興奮。

陳子墨從陽台上轉進臥室,就看到宋小染小瘋子一樣的在那里樂,上前問道︰「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想知道嗎?過來,我告訴你。」宋小染卷著被子趴在床上,對著她勾了勾食指。

「說吧。」男人在她跟前坐下來,洗耳恭听的樣子。

宋小染從被子里鑽出來,順了順亂糟糟的頭發,雙手勾著陳子墨的脖子,無尾熊似的左右搖了搖,「我今天去見張凡了。」

「我知道啊。」

「其實……」宋小染神秘兮兮的湊到陳子墨耳邊,將他的好奇心給吊了起來︰「張凡就是流小年。」

「哦哈哈,陳子墨,你也沒想到吧。」宋小染得瑟的說道︰「她今天取圍巾的時候,被我發現了,哼哼!」

「我若說、我早就知道了呢!」陳子墨說完,雙手抱胸等著宋小染反應過來。

「什麼?你早知道?」宋小染頓時睜大眼楮,揪著陳子墨的耳朵,「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 ,快放手……」被她提著耳朵,男人討饒到︰「就是為了等著這一天嗎?讓你的火眼金晶發揮作用啊」陳子墨拍著她的馬屁。

宋小染一听這話,頓時放了手,又開始沾沾自喜了起來,又抱著陳子墨樂了半天,知道上面眼皮使勁打架,才含糊的說道︰「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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