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可是,爸媽他們不是知道我們要回去了嗎?就這麼到處亂跑,他們會不會不高興啊?」一听到回家之前還能四處亂轉,藍若斐的一雙眸子都亮了起來。
可是一想到家里的二老還在翹首等待,想見一見他們的孫子--雖然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好歹也是第一個孩子,那份期待和激動自然不用說。好不容易盼到他們要回家,她若是又挺著個大肚子到處跑,老人家會不會不高興?
唉,結了婚就是麻煩,做什麼事兒之前都得思前想後,還要考慮各種關系和家人的感受。難怪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身邊這麼多芝麻蒜皮的事兒要顧慮,哪兒還有閑情逸致像談戀愛那會兒,整天都風花雪月啊?
隨後又在羅馬市區里隨便逛了一下,直到藍若斐的臉上出現疲憊的神色,明大少這才攔了計程車回酒店。按照正常的行程,這才算是小半天的路,不過誰讓人家現在有孕在身呢?
大好的風景,這街景這古老氛圍的燻陶之下,他居然還說著如此煞風景的話題,當真是糟蹋了良辰美景啊!這個時候哪怕是聊聊什麼達芬奇,米開朗基羅也好啊,雖然他們這會兒還沒到達佛羅倫薩。轉孫然斐。
雖然對老婆的話言听計從,但是對于不合理的要求,明大少也不見得會無條件的順從。不過他腦子轉得快嘛,總能找出折中的解決方法。
露天咖啡座里,他不過才走開了一小會兒,也就是去上個洗手間的空當,居然有個絡腮胡子的男人不知死活地過來勾搭他老婆?!丫的這是活膩了吧?不知道他明大少是混哪兒的是不?別以為不在中國就能難得倒他!
他也是疼媳婦兒疼得緊,雖然在聖托里尼島上的風光很宜人,每天都有不少國內的同胞到那邊去度蜜月,可是待的時間長了,難免會覺得乏味。接下來隨著肚子里寶寶的成長,藍若斐的行動就會越來越不方便,只怕就連在院子里散步都很吃力了。
泄憤似的將嘴里的冰塊嚼得嘎 嘎 作響,明大少很是不屑,「誰說的?我老婆這素質,拉出來誰不說是個極品貨色?大肚婆怎麼了?即使是這兒多了一塊肉,也不會影響你的美麗動人和月兌俗的氣質!」
即便是藍若斐心理素質再好,也被他這一番話華麗麗地給雷死了,丫的還能吹得更加天花亂墜一點兒嗎?說得好像他老婆就只應天上有,而地下無似的。
氣定神閑地叫來服務生,給他上了一杯冰水,藍若斐才淡笑道︰「火氣挺大,先消消氣兒?」甜美的笑容,讓人不忍拒絕,明大少也只得忍著。
「你這醋會不會吃得莫名其妙了點兒呢?剛才那帥哥,人家是看我懷孕了,好心過來提醒我,這個位置是風口,小心著涼。順帶給我介紹孕婦經--人家都有個半歲大的寶寶了,還給我看了孩子的照片呢!」戲謔的眼神,讓明可帆有種無法遁形的感覺。
那可是兩個人的重量,加上肚子里那小祖宗還不消停,走一會兒就讓藍若斐覺得腰酸背痛的。體力不支的情況下,還是別讓她操勞為妙,否則出了什麼岔子,急得團團轉的還是明大少自己。
天雷滾滾啊!
強忍住笑意,藍若斐緊抿著唇角,捧起杯子在喝杏仁女乃茶。孕婦真悲哀!這麼個充滿情調的異國他鄉,四周都飄散著濃郁的咖啡香味兒,她卻不能享受這香醇的味道,只能選擇女乃制品。這一天下來,不是鮮女乃,就是酸女乃,女乃酪,導致她現在一聞到女乃香,就想吐。
迷死人的笑容里頭,隱約還帶著點兒誘哄的味道。藍若斐也全無戒心,傻乎乎地問道︰「是什麼?」她忽然很想知道,如此強大的男人,還能有什麼不能達成的願望。
明可帆順勢抓住她的小手,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我天*朝的語言如此博大精深,諒這兒的人也沒幾個能听懂的,怕什麼?再說了,這是咱夫妻之間的閨房樂事,與他人無關,誰要是多嘴,我還要告他侵犯個人隱私呢!」
狡黠的眼神,還泛著智慧的光芒,這下藍若斐就驚呆了,這丫的還會讀心術不成?!是該自我反省一下,看看是不是她的心思太簡單,還是該稱贊這男人的眼光太犀利?zVXC。
可是這想法在他們到達羅馬後,明大少就後悔了,他壓根兒就不該寵著這個女人!更後悔的是,為什麼當初到希臘去找媳婦兒的時候,就沒記得帶上她那枚戒指呢?!
嗔怒地橫了她一眼,明可帆隨即無奈地搖頭苦笑,「算了,指望你循規蹈矩,還不如我自個兒再多個心眼兒,我看要二十四小時都盯著你才行。」
他又不是傻子,豈能不想清楚個中的復雜關系?他算是明白了,要想處理好婆媳關系,其實最關鍵的人物就是夾在當中的男人--就是他這個為人兒子,同時也為人丈夫的大老爺們兒。
而且這家伙簡直上天下地無所不能,全天候standby,隨時都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只要她有任何不注意,總會從天而降般一一糾正過來。時間長了,藍若斐也懶得去跟他較勁兒,乖乖听話就好,反正不需要她自個兒動手。
「噗嗤!」被他那苦哈哈的樣子給逗樂了,藍若斐當即也顧不得什麼形象,歡快地笑了出來,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入鄉隨俗,看到那許願池邊上一溜的人,還有噴泉池底那一大片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金光的硬幣,藍若斐把手一伸,「給錢!」理直氣壯的語氣,活像個女王似的,反正這等瑣事從來都輪不到她操心。
「你不是說你挺厲害,都用不著神去幫你達成願望嗎?」涼涼地回了一句。
「他說,我的老婆這麼美麗又善良,一定不會忍心讓我一直吃素下去的。不然等到寶寶出世還要繼續熬幾個月,這一年下來都吃不到一口肉,那我跟和尚有什麼分別?」
瞧見她不過短短的一分鐘時間之內,便換了好幾個臉色,明可帆不禁好笑,「放心,我還沒跟爸媽說,咱們什麼時候回去,所以回到A市之前,隨便你要到哪兒轉悠都行。」
回到酒店一靠到貴妃椅上,藍若斐就不想動彈了,慵懶得就像一只小貓咪似的,連帶的聲音都顯得有幾分嬌嗲--
既不能忤逆了老媽的意思,也不能讓媳婦兒受委屈,最好的法子,就是起到潤滑油一樣的作用。要懂得維護媳婦兒,又要保住老媽的面子,關于這一點,對于擅長交際的明大少而言,應該不算難事兒。
瞧見她杏目圓睜的可愛樣子,明可帆也被逗樂了,疼愛地揉了揉她的發頂,「就你那點兒花花腸子,還想糊弄誰?放心,我保證咱們的寶寶一定會健健康康的。你想不想知道我的願望是什麼?」
「你當你媳婦兒是個香餑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我看除了你,這世界上也沒人把我當成寶貝兒似的了,安啦,沒人看上一個大肚婆的。」拿出包包里剛淘來的宮廷折扇,慢悠悠地扇著風,這意境美呆了!
藍若斐突然很有沖動,想把眼前這個家伙狠狠地踹一腳,讓他摔到許願池里去算了!怎麼會有這麼欠揍的人呢?居然連這種事兒也好意思拿來許願,他就不怕會被神笑話?
瞧瞧,一惹急了,這小霸王的氣質立刻就顯山露水了。這位大爺壓根兒到哪兒都一副土匪的模樣,絲毫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
這個無意識的舉動,卻把明可帆驚出了一身冷汗,「慢點兒!你現在可不能蹦蹦跳跳了!」老天,肚子里還有一個寶貝兒呢,這女人當真是神經大條,嚇得他三魂都不見了五魄。
似乎嫌給她的震驚還不夠多,明大少又補充了一句,「神剛才很快就給我回復了呢,你猜他怎麼說?」
又是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兒!藍若斐都服了他了,這家伙特地去學過變臉嗎?怎麼能在瞬息之間就換了個表情?還真能折騰啊!
沉著臉走過去,粗聲粗氣地用意大利語對那男人說︰「請你不要再騷擾我的太太,否則我就不客氣了!」這氣勢,這具有殺傷力的眼神,活月兌月兌就一地獄使者。
一口氣灌下半杯拿鐵,明可帆的臉色才稍微有了好轉,「對于這樣的陌生人,你就不能不搭理嗎?這些男人看你單身一個人,八成沒安好心!你裝聾作啞,或者干脆當他透明的,他不就走了嘛!」
拉過她的手放到臉頰上,「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到,你老公已經瘦了嗎?這都是被餓瘦的呀!你想想看,我一個正值壯年的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要被禁*欲,那多不人道啊!」
心中不痛快,倒也不敢虎著臉指責,只能小聲抱怨,那模樣著實委屈。
果不其然,知道他們還能在外逍遙好些日子,藍若斐當即樂得跳了起來,「太棒了!」
正如同此時藍若斐要喝冰水,他不想讓那冰涼的東西給她的身體帶來不適,又不想讓老婆不高興,便將溫水里頭加了冰塊,快速降溫。
生怕反抗會讓她重心不穩摔倒,明可帆也沒有動彈,乖乖地任由她「蹂*躪」,反而還順勢摟住她的腰,帶著她離開許願池。這兒的游客太多,擠得都快變成沙丁魚了,要是撞到他的老婆孩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一對上他那邪氣的目光,藍若斐便知道,這家伙一準兒又往歪處想了。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扯開話題,「中午不是剛吃了牛排嗎?這麼大一塊肉呢!你丫的怎麼吃了都不認賬呢!」
為了避免繼續被別人圍觀,藍若斐很是識相地買了單,拉著他就往許願池的方向走。也只有轉移這家伙的注意力,他才不會整天都惦記著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
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看了看頭頂上的絲絲白雲,藍若斐發覺,這男人一旦鑽起牛角尖,比那些個街頭巷尾的大嬸還可怕!
長臂伸過來攬著她的肩膀,明大少「嘿嘿」一笑,壞壞地壓低聲音說︰「我在求神一件事兒,要是讓我今兒晚上能順利吃上肉,趕明兒我就讓人用硬幣將這個許願池底墊高五公分!如果讓我們在三年之內再有第二個寶寶,我就出資將噴泉這邊所有的古羅馬人像都鍍金!」
顯然,這樣的言論對于明大少來說等同于無稽之談,「笑話!就你那點兒願望,哪兒用指望別人,更別說要驚動神了。小樣兒,別以為我猜不到,你還能有什麼願望?不就是希望寶寶平安健康地成長嘛!大不了就加上一個,老公永遠都那麼愛你,家庭和睦,對吧?」
所以,趁著現在影響還不是很大,且讓她盡情地去開心吧!孕婦保持愉悅的心情,對孩子還是挺有好處的。
暗示性十足的表情,還擠眉弄眼的,讓藍若斐的小臉就跟被火燒了一樣。心虛地朝旁邊看了看,生怕有人會注意到他們倆的不對勁兒,「你小點兒聲!」
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想去哪兒逛逛?太大運動量的地方我是不會帶你去的,這會兒不過讓你散散心,真要去旅游,等寶寶出生後,我再帶你到歐洲來。」
「帆,人家渴了,要喝水!如果能來點兒冰就更好了。」自打這男人出現之後,她就過上了苦不堪言的生活,吃喝拉撒都有他的一套標準來要求。
「寶貝兒,你許了什麼願?」瞥見藍若斐剛睜開眼楮,便一臉八卦地湊了過來。
善意地對他笑笑,對方倒也不以為意,只是轉頭用英語對藍若斐說︰「你很有福氣,祝你幸福!」說完還很有風度地朝明大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同時也是告別。
還沒等她吐槽,明可帆立刻話題一轉,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道︰「寶貝兒,我都好幾個月沒吃肉了……」哀怨的小眼神兒,就跟那小鹿斑比似的,可憐巴巴當中,似乎又藏著幾分……呃,狡詐的精光?!
這丫的編故事的能力不是一般的級別,藍若斐也懶得搭理了,直接挑了挑眉,無聲地示意他趕緊把話一次性說完。
尷尬地別開視線,死要面子地硬撐著,「那又怎樣?說不定他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著這個話題來拉近和你之間的距離呢?背後會有什麼樣的企圖,誰知道?」
听話地從錢包里將之前買東西找補的好幾個硬幣掏出來,明大少也抓了兩個,背轉過身,一臉虔誠地將硬幣合在手心。口中念念有詞,似乎願望還真不是一般的多,也不怕那些個大神們忙不過來。
泛紅的耳根出賣了她,這正是她害羞的表現,這微妙的變化,倒讓明大少龍心大悅。不安分地在桌底下用長腿去輕輕摩挲著她的小腿肚,「寶貝兒,你懂我的意思!白宇那小子說,只要過了頭三個月,就可以同房了,這都快五個月了……」
心知自己的行為有幾分冒失,藍若斐頑皮地吐了吐舌頭,撒嬌似的抱著他的手臂,「人家是太高興了,才會得意忘形嘛!下次一定注意好不好?」討好的模樣,就像一只在賣萌的小貓咪,正搖著尾巴歪著腦袋等待主人的垂憐。
警惕地拉開距離,藍若斐不屑地轉過頭,「關你什麼事兒啊?願望是不能隨便說出來的,說了就要不靈了,反正我和神知道就好。」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男人是個極其不懂風情的家伙呢?
有些恨鐵不成鋼,索性伸出一根青蔥玉指,往他腦門兒上一戳,「瞧你這點兒出息!」
伺候妥當後,也不顧他那龐大的身軀,硬是要擠過來跟人家躺到一塊兒,「寶貝兒,今天在許願池的那個願望,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小心翼翼的同時,還帶著點兒希冀。
「你、你怎麼滿腦子都在想這個啊!」臉上的紅暈也不知道是害羞所致,還是笑得太厲害造成的。總而言之,這男人像孩子似的執著,讓她覺得太有趣了,就像是為了一顆心愛的糖果,不遺余力地在對家長苦苦哀求。
這大話說多了,也不怕咬著自己的舌頭!知道他老人家自我感覺良好,但是也犯不著自夸到這樣的地步吧?
活像見了鬼,瞪大雙眼看著這不要臉的男人,「那檔子事兒和胖瘦有關系嗎?!」這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點兒吧?
明大少是打算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進行到底,「怎麼沒關系?說明我缺少滋潤啊!你沒發現,我的皮膚都差了好多了嗎?」說話間,還得寸進尺地靠了過來,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勢頭。
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啞聲哄道,「寶貝兒,我都快憋壞了,你就幫我滅滅火唄!難道你忍心看著老公這麼痛苦?寶寶也不希望看到爸爸這麼難受的,是不是?」